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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状似惬意,折扇轻敲掌心,“不急,朕可以等你慢慢还。”
薛纷纷颇为不解地觑他,怎的这皇上成日里在街上游荡,宫中事情很闲?天下大事不必操心?还要咬着她这五千两银子不松口,实在让人费解。
她垂眸看了看怀中水墨画,咬咬牙悔不当初。
“傅夫人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如随朕去这店里一趟。这家店新开,许多糕点朕不清楚,想来夫人应该很有见地,可以为朕指点一二。”纪修目光转向身后店铺,门口匾额行云流水般写着两个字,香翁。
店面装修不俗,门前左右各设盆景一株,枝繁叶阔。店内桌椅均以上等红木所制,与别家不同的是,大厅内不是通为一体,而是各张桌椅只见皆设隔断,中间另列过道。加之隔断之间布置没有规律,行走有如迷宫,新奇之余又添了几分趣味。
薛纷纷数了数荷包里银两递到纪修跟前,“我只得这么些银两,皇上先数一数,免得到时说我赖账。”
纪修果真接过掂量一番,笑道:“这些钱足够吃糕点的,里面约莫有五十两银钱,剩下的傅夫人可别忘记。”
薛纷纷却不同他一块进去,怀里抱着画脚步不移,“皇上自己去便是了,我不喜欢吃。”
“哦?”纪修停住,讶然抬眉。
被他盯着面上不自在,薛纷纷抿唇别开目光,因着撒谎眼神闪烁飘忽,“我不吃甜的。”
纪修浅笑,早已将她看穿:“听闻里面有独家窨制的花茶,夫人不欲试试?”
“试是自然想试,只不过时机不对。”薛纷纷退开两步,直到纪修掌控不住的范围,“只是皇上,我毕竟是傅容的妻子,于情于理都不该与您出现在一处。皇上若是当真不知里面糕点,请店里人手帮忙便是,何苦又让我去。”
纪修视线落在她身上,手执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在掌心,神情耐人寻味。
薛纷纷不欲多说,凡事点到为止,“若是无其他事我便走了,钱我会尽早还您的,这地方常公公说他来过了,东西一绝。我想他怎么会单独出动了,大抵都是跟着您一起的吧。”
这常公公,真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纪修盯着远去人影,缓缓挑唇。
*
将军府内,杨书勤本次来是为了萧世盛一事,听闻他会在三日后到京。
从头至尾傅容都面无表情,全是他一人在讲,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在傅容有何动静,始终黑着一张脸,三丈之内鸦雀无声。
杨书勤将事情交代完毕,按捺不住问了句:“将军,您可是听进去了?”
傅容往交椅上一靠,在杨书勤以为他睡着时,忽听他疲乏地道:“听见了,走吧。萧世盛那个小畜产,待他回来了再好好收拾。”
“哎哎,势必要的。”杨书勤脸上带笑,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回头见傅容依然姿势不变倒在椅背上,心中好奇难耐,踟蹰良久又折返:“将军,方才从你府上出去的女人是……”
傅容低嗯了声,“哪个女人?”
杨书勤努力回想当初光景,将薛纷纷衣着打扮一一表述,“梳的妇人髻,身上穿着杏黄短衫,模样长得十分讨巧漂亮,气冲冲地便出去了。”
傅容一脚便踢了过去,“那是我夫人!”
踢得杨书勤哇哇大叫,连声忽痛,待统一过去后仔细一回想,却是浑身冷汗。他恨不得自抽两嘴巴子,甚至不敢确信地又问了一遍,“可是我看那,那妇人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话说到这,猛地打住,将军不正是娶了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俏夫人吗!
抬眸睇见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傅容不耐:“有话说,没话滚。”
杨书勤到底是糙人,心里藏不住事,拧巴着一张脸没挣扎多久便将事情全交代了。边说边煽自己脸,“都是我的错!没问清楚就把画送给了皇上,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应该让将军查阅才是……”
他胡言乱语说不清楚,傅容一肃,“说重点。”
“是那幅画,将军可还记得那幅送入宫的画?”杨书勤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傅容,在得到他肯定后唉声叹气,悔恨莫及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还不知那画里的人,正是夫人啊!”
音落不敢看傅容,低头认罪。
交椅里傅容缓缓坐直身子,灼灼视线落在杨书勤头顶,面容肃穆,眉头蹙起萃了寒意。
“你没认错?”
杨书勤撩袍一跪,“属下担保,绝对没错,请将军责罚!”
傅容走到他跟前抬脚欲踢下,只觉耳边凛冽寒风扫过,他没事,手边翘头案却裂了一地。
*
自打拜别纪修后,薛纷纷寻到一处玩具功放,里面有各种卖给孩童的玩具,可以随客人免费试玩。这地方真是个好去处,薛纷纷一遍遍玩过,乐不思蜀,从店里出来后已是酉末。街上泰半店铺关门打烊,暮色四合,路边灯笼光线昏昧。
她不敢耽搁,拿上五千两贵重山水画往将军府赶去,半个时辰路程硬生生被她缩短一半。
回到御雪庭时只觉气氛压抑,院里下人多以一种“夫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觑她,薛纷纷不解,款步步入正堂。
只见傅容坐在正前方,早已等候多时,深邃乌瞳扫来,最后落在她怀里抱着的画卷上。
他眼里寒光一闪而过,起身朝薛纷纷走来。
第43章 一言九鼎
他气势逼人;正堂里丫鬟深深埋着头不敢看,薛纷纷不明所以;不过回来的晚了,何至于这么生气?
她把画递给一旁莺时;“好好收着;丢了你可赔不起。”
这话不假,莺时一个月才多少月钱;哪怕将她整个人卖了恐怕都还不起那五千两。薛纷纷故意吓唬她,果见莺时正视起来;小心谨慎地捧着画退下,准备收在匣子里。
只是手中一空,便被傅容拿了过去,他展开扫了一遍;“夫人哪来的画?”
薛纷纷还在对白天一事耿耿于怀,一想起就胸口憋闷。这麻烦是因他而来,是以顺理成章地迁怒于他,“将军没看见底下落款吗?这么名贵的画我可买不起,自然是有人相送。”
美人画,山水画,二者巧合得过分,想让他不多想也难,傅容正色,“你一天都同谁在一起,竟这么晚才到家!”
薛纷纷负手从他身侧绕过,打定主意不透漏半字,“没跟谁一起,就是外面太舒服惬意了,没将军那般糟心,我一时忘了时间。”
她有个习惯动作,便是撒谎时爱把大拇指握在掌心,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若是不留心根本察觉不到。
偏那只恼人的鹦鹉不识趣地叫唤,自打薛纷纷回来便皇上皇上叫个不停。
傅容从她手上扫过,对屋里下人吩咐道:“都出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说罢还着重看了眼季夏,季夏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跟着几个丫鬟退下。
薛纷纷觑他,挑唇一笑,“将军支开旁人做什么,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傅容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将她小身板抱起架在肩头,“夫人猜对了,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身子忽地腾空,接着腹部正好顶在他厚实坚硬的肩膀上,薛纷纷长吸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胃都不好了。她抗议地捶打傅容后背,但后者不为所动,气急之下薛纷纷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含糊不清,“放我下去!”
傅容不作声,直到将她放在架子床上,没等薛纷纷坐起来,他便俯身压下,将薛纷纷桎梏在床板与他胸膛之前的一方天地。
“实话跟我说,今天出去见着了谁?”
薛纷纷揉了揉被磕疼的胳膊肘,皱起眉头不情不愿,“见的人多了,卖字画的卖古玩的卖首饰的,还有卖糖葫芦豌豆糕小馄饨韭合烧饼……将军您说的是哪个呢?”
她一口气几乎将整条街上的商贩都说了个遍,感情小姑娘出去一遭什么也没干,就把街上卖吃的全记住了。傅容的脾气自打娶了她后变好不少,竟然耐着性子等她说完,“送你字画的是谁?”
薛纷纷蓦然噤声,灵慧眸子水光流转,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回答。
“不说是吗,那让我猜猜。”傅容一手扶正她肩膀,缓缓逼近了些,“皇上?”
手下薛纷纷身子一僵,清晰无误地传到他掌心,傅容面色一黑,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道。
薛纷纷肩膀吃痛,终于肯直视他,却是弯眸佯装惊讶,“猜对了,将军好厉害。”
模样假得很。
*
傅容眸子一深,不待她有所反应便低头堵住她的嘴,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一手掌控着她的脑袋,迅猛而汹涌。薛纷纷眼里的得意神色尚未褪去,便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得不知所措,待到回过神时,口中已经被人放肆地占据。
红罗幔帐随之落下,映出床上两个纠缠人影,暧昧恍惚。
濒临窒息之际,傅容忽地将她放开,冷着脸继续问:“你都跟他去了哪些地方?”
薛纷纷被吻得头晕脑胀,能听懂他的话已然十分不易,眉头一拧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非要跟皇上杠上。从她回府到现在三句话离不开皇上如何,并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模样,“将军好奇怪,以前也从未见你这样关心我?今次莫不是打着质问我的幌子,实则是在关心皇上下落?”
真不知她脑袋地装的什么,竟能将事实扭曲至此。
傅容又气又可笑,“日后除了必要场合,不可再与他私下来往。”
薛纷纷维持双手被困的姿势极其难受,扭动身子意欲挣扎,腰间不知被傅容点了何处软肉,酥酥麻麻地不敢再动。偏一张伶俐小嘴不饶人,“将军说不让来往便不来往了吗?我若是让你日后不再去杜家走动,你可愿意?”
说罢紧盯着傅容,虽紧抿唇瓣尤为倔强,但眼里希冀之色终究掩盖不住。
半响后没得到回应,她眼中光芒逐渐黯淡,垂眸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