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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救援的人们,没发现这两条平行的地道,好在塌方的面积不大,孙教授二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搬开塌落封住通道的石头出来,一出来便刚好遇到留守的民兵,知道有人下到石屋地穴里去救他们,半天没回来,便跟着两个留守的民兵一起下去查看。
经过勘察,石碑店地下的地道属于秦代的遗址,这种地方在附近还有几处,都是秦始皇当年派方士炼药引的地方,后来废弃了,除了还残存着一些石碑外,再没有其余的收获了,不过这些石碑还是有很重大的研究价值的。
我问孙教授:“那个石匣中的六尊玉兽,以及地穴水潭中悬吊的怪缸,又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也是秦代的遗物?”
孙教授摇头道:“不是,石匣玉兽,还有石屋下的地洞,包括铁链吊缸,与先秦的地道遗迹是两回事,都是后来的人放进去的。我在古蓝县就听说,这些年隔三差五就有人口失踪,很可能与这件事就有关系,我不是做刑侦的,但是我可以根据我看到的现场这些东西,作出推断给你们讲讲。当然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了,所以对你们说说也没关系。”
孙教授是这么分析的:这套石匣玉兽价值连城,极有可能是出自云南古滇国。古滇国是一个神秘的王国,史学家称之为失落的国度,史书上的记载不多,据传国中人多会邪术,《橐① 歑② 引异考》有过对献王六妖玉兽的记载,这是一种古代祭祀仪式用的器物。石碑店村棺材铺的老掌柜祖上是村中少数的外来户之一,是从哪一代搬来的已经查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这套宝贝他是如何得到的,人们也无法得知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线索
( 本章字数:4876 更新时间:2009…7…15 13:01:08)
滇国亡于西汉,中期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很大的内乱,有一部分人从滇国中分裂了出来。这些人进入崇山峻岭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那以后,这些人就慢慢在历史上消失了,后世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橐歑引异考》中零星的记载。
这批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部落集团,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仪式,就用那种悬掉在水中的怪缸,将活人淹死在里面,以死人养鱼。天天吃人肉的鱼,力气比普通的鱼要大数倍。等鱼长成后,要在正好是圆月的那天晚上,把缸从水中取出,将里面的人骨焚毁,用来祭祀六尊玉兽,然后再把缸中的鱼烧汤吃掉。据说吃这种鱼,可以延年益寿。
石碑店棺材铺的老掌柜,不知怎么得到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自己寻来的,暂时还都不知道。很可能他掌握着这套邪恶的仪式,又在棺材铺地下发现了先秦的遗址,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场所,为了更好地隐藏而不暴露,便利用一拍棺就死人的传说,使附近的村民对他的店铺产生一种畏惧感,轻易不敢接近,直到他死后,这些秘密才得以浮现出来。不过这位棺材铺的老掌柜,究竟是不是杀人魔王,这些还要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再做详细的调查取证。
听了孙教授的话,刚好菜中也有一尾红烧鱼,我恶心得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越想越恶心,干脆就不吃了。我对孙教授道:“您简直就是东方的福尔摩斯,我在下边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高啊,您实在是高。”
孙教授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当下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在云南亲眼看到过有人收藏了一口这样的怪缸,是多年前从南洋那边买回来的,想不到这种邪术流毒至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老陈救过我的命,那也是在云南的事。”
这种恶心凶残的邪术虽然古怪,但是毕竟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能找到孙教授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所以刚才孙教授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是随便听听。我与Shirley 杨正要为了陈教授的事有求与他,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这时听孙教授提到陈教授,便请他细说。
孙教授叹道:“唉,有什么可说的,说起来惭愧啊,不过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我和老陈我们俩,被发到云南接受改造,老陈比我大个十几岁,对我很照顾。我那时候出了点作风问题,和当地的一个寡妇相好了,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有多坏。”
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地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的农民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教授,想不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想套他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 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泄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蓝县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的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 杨要取路先回古蓝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亸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我要不是看见瞎子,都快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知道他那本《亸子宓地眼图》其实就是本风水地图,没什么大用,真本的材料比较特殊,所以值钱,图中本身的内容和《山海经》差不多,并无太大的意义,况且瞎子这本一看就是下蛋的西贝货,根本不是真品。
我对瞎子说:“老头,你这部图还想卖给识货的?”
瞎子说道:“那是自然,识货者随意开个价钱,老夫便肯割爱;不识货者,纵然许以千金也是枉然,此神物断不能落入俗辈之手。老夫那日为阁下摸骨断相,发现阁下蛇锁七窍,生就堂堂一副威风八面的诸侯之相,放眼当世,能配得上这部《亸子宓地眼图》者,舍阁下其谁?”
我对瞎子说道:“话要这么说,那你这部图谱恐怕是卖不出去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仿造的。识货的不愿意买,不识货的你又不卖,您还是趁早自己留着吧,还有别再拿诸侯说事了行吗?我们家以前可能出过属猪的,也可能出过属猴的,可就是没出过什么猪猴,我要是猪猴我就该进动物园了。”
瞎子见被我识破了这部假图,便求我念在都是同行的情分上,把他也带到北京去,在京城给人算个命摸个骨,倒卖些下蛋的明器什么的,也好响应国家的号召,奔个小康。
我看瞎子也真是有几分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与Shirley 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瞎子的请求,答应回到北京给他在潘家园附近找个住处,让大金牙照顾照顾他,而且瞎子这张嘴能跑得开航空母舰,可以给我们将来做生意当个好托。
但是我嘱咐瞎子,首都可不比别处,你要是再给谁算命,说对方将来能做什么诸侯王爷元首,那就行不通了,搞不好再给你扣个煽动群众起义的帽子办了。
瞎子连连点头:“这些道理,不须你说,老夫也自然理会得,那个罪名可是万万担当不起,一旦上面追究下来,少说也问老夫个斩监候。到了京城之中,老夫专捡那见面发财的话说也就罢了。”
于是我带着瞎子一起回到了古蓝招待所。
有话便长,无事即短,且说转天下午,好不容易盼到孙教授回来,立刻让瞎子在招待所里等候,与Shirley 杨约了孙教授到县城的一个饭馆中碰面。
在饭馆中,孙教授对我们说:“关于龙骨异文的事,我上次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当时顾虑比较多,但是昨天我想了一夜,就算为了老陈,我也不能不说了。但是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慎重行事,不要惹出太大的乱子。”
我问孙教授:“我不太明白,您究竟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这几千年前的东西,为什么到了今天还不能公开?”
孙教授摇头道:“不是不能说,只是没到说的时机。我所掌握的资料十分有限,这些异文龙骨都是古代的机密文件,里面记录了一些鲜为人知甚至没有载入史册的事情。破解天书的方法虽然已经掌握了,但是由于相隔的年代太远了,对于这些破解出来的内容,怎样去理解,怎样去考证,都是非常艰难复杂的,而且这些龙骨异文有不少残缺,很难见到保存完好的,一旦破解的内容与原文产生了歧义,哪怕只有一字不准,那误差可就大了去了……”
我对孙教授说:“这些业务上的事,您跟我们说了,我们也不明白。我们不远万里来找您,就是想知道雮尘珠的事,还有Shirley 杨带着的龙骨异文拓片,希望您帮我们解读出来,看看有没有雮尘珠的线索。”
孙教授接过拓片,看了多时,才对我说道:“按规定这些都是不允许对外说的,上次吓唬你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这些信息还不成熟,公布出去是对历史不负责任。不过这次为了老陈,我也顾不上什么规定,今天豁出去了。你们想问雮尘珠,对于雮尘珠的事我知道得很少,我觉得它可能是某种象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