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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晋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阿哥这边也正在勃然大怒。四阿哥从语萱那边过来后直接回到书房,叫来邬思道,坐在上首等着几个下人回话。
几个人刚才已经捋清了思路,为首的人几句话就清晰明白的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先是找不到库管,找到之后拿太医的药方说不好使,必须要药丞的条子。药丞也找不到,说被人叫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现。
还是那句话,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了,几件事情绝没那么简单,现在四阿哥连语萱是真的难产还是人为的都有些怀疑了。几个人回禀完了就退下了,刚出门就把门关上后,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书桌上的东西全被四阿哥扫到了地上,四阿哥的手还保留在扫掉书桌上东西后的动作,然后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书桌上,大骂道:“他们欺人太甚!”
邬思道在旁边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四阿哥发了一通脾气,冷静点了之后才开口道:“四爷不早就明白了,不爬到高处我们就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四爷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还是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他们都不放过,富察氏不过是一个庶福晋,他们有必要这么着集弄死她么?”
邬思道轻声说道:“富察氏毕竟后面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是正经的八旗贵女。这要真是生一个小阿哥出来,现在各王府里的小阿哥没几个比他出身高的。到时候富察家带动其他几家一起推小阿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些让其他人担心的问题这,却注定成为不了现实了。”
邬思道接着说道:“四爷不必过于悲伤,小阿哥以后还会有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来此事都有何人参与了。这件事的发生让我们知道了自己做事还有很多不足。这次的事情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很多事情我们都是发生后,甚至除了结果后才知道的,这样我们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四阿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邬思道说道:“学生的意思是四爷应该找一个专门刺探情报的这么一批人,这次事件就可以作为他们的一次训练。”
四阿哥反复嘀咕道:“刺探情报?刺探情报?……”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确实应该有这么一批人。此事由你来负责,招募江湖武功高手,隐瞒身份伪装成府上家丁,在府后东南角那块废院子里训练。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查清楚这次的事到底谁出手了!”
四阿哥那边追寻着事情的幕后黑手,钮钴禄氏这边正忙着安慰刚刚醒过来的语萱。语萱其实当时意识有些模模糊糊,众人说的话听的也是不清不楚的。睁开眼睛沙哑着嗓音就问道:“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钮钴禄氏上前喂语萱喝了点水,握住了语萱的手说道:“孩子一切都好,被奶娘抱过那屋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没有哪里不舒服?”语萱轻声说道:“就是没劲,其余的还好。额娘怎么来了?”
钮钴禄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孩子出生后你就血崩了。四阿哥派人去家里求药,又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不幸中的大幸,你人还能活着。”语萱听着这与其不对,轻声地问道:“为什么去家里取药呢?去宫里不是更方便一点么?”
三夫人却插嘴道:“五姑奶奶,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为的。皇家的人有些事情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明白也要装作不明白。自家人决不会害你的。”
语萱看着钮钴禄氏奇怪的问道:“额娘,三婶说的话我不明白。”钮钴禄氏轻声说道:“药拿来的有些迟了,你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太医说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语萱当时就傻了,直直的看着钮钴禄氏。钮钴禄氏连忙接着说道:“这才一个大夫说的,也不一定做不做得准。你先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家里认识好几位名医的呢,总有能看好的。这事你可一定得看开。”
语萱愣愣的开口问道:“四爷呢?四爷说了什么没有?”钮钴禄氏道:“四阿哥去书房了,估计一会就过来看你了。你三婶说的话有道理,那是为你好,你一定得记着。”语萱低头苦笑道:“额娘放心,我记得这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连累家里的。”
钮钴禄氏埋怨道:“你又说这话。家里不会看你受苦不管的,皇家人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事已成这样,有些事情改变不了了。但是现在绝不是结果,你要学会沉得住气。”
语萱早已泪流满面,点了点头。钮钴禄氏毕竟不能再四阿哥府待的太晚,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四福晋晚上又过来了一趟,听说语萱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再怀孕的事情。进屋看见语萱红着眼眶,以为语萱为自己没生个儿子而伤心。
四福晋安慰语萱道:“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有福的,怎么你的命怎么和我一样苦啊。”语萱就是流泪不说话,心中却和四福晋想得差远了。
事情的真相
语萱流泪不说话,四福晋以为语萱是对于只生了一个女儿,以后再也生不了儿子而悲痛欲绝。不免由语萱联想到自己身上,自己生完弘晖之后肚子就再也没有消息,而弘晖小心翼翼养到八岁说没就没了。由彼及此,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也跟着落起泪来。
四福晋不大看得上语萱,毕竟是前来分享自己老公的人。但是说恨却也算不上恨,因为那么多女人她恨不来,这次的事还真就不是她出的,四福晋说了几句话安慰语萱。
语萱也在落泪,可是心中却和四福晋想得差远了。
大家以为她伤心只生出来一个女儿,可是生个女儿本来就是语萱的愿望。她又不想生个儿子夺取皇位,她为什么一穿过来就偏要生个男孩不可呢?语萱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四阿哥的孩子,这个女儿已经达成了她的愿望。这个孩子可以说是爱的结晶,这对于语萱就够了。
至于说以后不能生孩子的问题,语萱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大夫说别的大问题也没有,只是不能再怀孕而以。她一个现代的娇娇女,生孩子只是想生一个与四阿哥爱的结晶,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呢?
本来就不想生一堆孩子,对于犯愁古代除了喝药,没有其他避孕措施的语萱来说。误打误撞,这就相当于做了个避孕手术了,只不过危险系数太大了点。
那么语萱为什么哭个不停呢?因为她通过这件事,她开始害怕,她一点一点把从电视剧里看到的阴谋居然在现实中有了影子。她开始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杀人于无形。她终于知道了,在自己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万事掌握在手的四阿哥也不是那么完美的。
四阿哥慢慢从语萱心目中的神坛走了下来,语萱在哭的是这个,她的四爷不再那么完美无缺了,开始像个人了。四福晋走后,语萱终于跟自己的女儿见了第一面,小小的脸,小小的手。语萱仔细问着孩子的情况,没有喂孩子喝第一口奶,语萱有些遗憾。
孩子被抱走后,语萱想了很长时间。她在想自己当初做这个一定要做四阿哥庶福晋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她在问自己后不后悔?不一会四阿哥来到语萱的窗前,隔着窗子说了几句话。
语萱看不见四阿哥的脸,只听得到四阿哥低沉的声音:“听说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语萱轻声道:“都还好,就是有些累,总想睡觉。”
四阿哥停了一会接着说道:“那件事你也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这次的事情必须有个结果,对你对咱们的孩子都得有个交待。”
语萱却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道:“我相信你!”
语萱突然茅塞顿开,自己就想站在四阿哥的身边,不相当皇后不想争皇位这都对的。可是自己既然选择依靠四阿哥不作为,就不能在他有疏忽的时候怨天怨地。
这件事情语萱自己也有大意的地方,要是生产前就想到有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准备好应对措施,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几年的悠闲日子,让语萱只记得注意府里有没有人对自己不利,忘记了真正的大鳄在府外,在宫里。忘记了这是九龙夺嫡的康熙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得的时代。语萱决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能给四阿哥拖后腿。
在十二阿哥府,胤裪学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语蓉到吸一口冷气。这个事情看上去哪里都没有问题,可是越是这样就说明后面的黑手越多。语蓉望着胤裪说不出话来。
胤裪却知道语蓉想问什么,开口道:“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查,谁都知道没那么简单。能把事情做得这样自然,天衣无缝肯定不是一个人出手。有很多人在后面顺水推舟。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下手的对象其实也不是你姐姐,而是四哥府里的孩子。”
语蓉顺嘴就问道:“那咱家呢?咱家府里还有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呢,咱家的孩子是不是也应该小心?”胤裪哈哈大笑道:“你夫君我还没那个能个能耐,让那么多人出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转眼到了康熙四十六年,经多了一个多月的调查,那件事也有点眉目了。让四阿哥心惊的是自己真的缺的就是这么一个搜集信息的队伍,皇家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四阿哥经过这件事越发的沉稳了。
四阿哥和邬思道坐在书房里,邬思道坐在下手向四阿哥汇报收集来的信息,“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没什么不符合正常的,但是经过咱们训练的队伍仔细的调查,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首先那天接生的稳婆带来的下手是八阿哥乳娘的同乡”四阿哥一皱眉。
邬思道接着说:“然后那个管库房钥匙的人是太子的人。找不着他的时候,他正在写太子第二天要奏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