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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朝徐妙筠伸出手,徐妙筠把手递过去,满脸不解,可伯让却蓦地搂住她,整个把她从炕桌那边抱到自己怀里,徐妙筠搂着他的脖子惊呼一声,侍立的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的退了下去。
徐妙筠小声埋怨:“叫人家笑话。”
伯让却用下巴蹭蹭她滑腻的脸庞,笑道:“谁敢笑话?咱们又不做别的。”说着把炕桌上摆着的点心亲手喂给她,真真是耳鬓厮磨,消磨了半上午闲适的时光。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妙筠才见识到素日伯让吃饭的排场。小太监抬了一张足足可以坐二十个人的大圆桌来,摆满了各色菜肴,而伯让和徐妙筠则坐在旁边。听小太监唱菜名儿,说要吃哪一个。便有小太监亲自布菜。
一顿饭下来,徐妙筠觉得哪是吃饭,分明是受罪,伯让笑道:“今天只上了三十六道菜,若是平时要凑足一百零八道的。”
徐妙筠嘀咕:“可真是浪费粮食。”
伯让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有时候就单独让小厨房做,吃的也香。你这宫里也有小厨房,素日想吃什么就吩咐她们做去。”
徐妙筠果真叫丹桂去那小厨房看了,十分宽敞,收拾的干净整齐。顿时来了兴趣,叫丹桂去做一碗酸笋火腿煨豆腐鸡汤来:“鸡汤不许见油,豆腐要熬得穿了孔才香。”丹桂应了,绣娟忙跟着一起去取东西。
徐妙筠便问金芝:“我从家里带来的箱子都放哪儿去了?”
金芝忙道:“回娘娘,都锁在了东边的配殿里。”
徐妙筠道:“你和银杏去开箱子找找。我记得有一个箱子里放着一坛新酿的桂花酿,瞧着这院子里也有桂花树,你们取出来埋在树下,再把另一个装着酱菜的坛子搬到小厨房去,叫丹桂收起来。”
金芝应声而去。伯让笑道:“这便是你的嫁妆?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妙筠嗔道:“你若是嫌弃,到时候一口也别吃。”
伯让见她吩咐这个吩咐那个,跟寻常过日子一样,知道她是在慢慢融入宫里的生活,心里只觉得温暖。
不多时,丹桂便端着做好的鸡汤送上来,用粉彩绘花鸟的小盅盛着,还有一碟子酱菜,徐妙筠喝一口汤,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可比刚才吃饭的时候舒服多了,再加上酱菜十分可口,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倒让伯让也觉得馋起来,又叫人盛了一碗汤来,两个人头对着头喝鸡汤,哪里还有帝后的威严,倒像寻常夫妻一样。
到了晚上,伯让依旧留在了凤仪宫,不过并没有痴缠徐妙筠,两个人一人一床被子,依偎在一起说着话慢慢睡着了。
新婚第三天,本来是回门的日子,徐妙筠作为皇后当然不可能回徐家,只能宣旨让徐家女眷进宫。
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具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打扮的十分庄重,谢芝兰,晏静宜和徐静含也着了礼服。
君臣有别,徐妙筠只能在前殿接待她们,隔着帘子看她们给自己下跪行礼,称呼自己为皇后娘娘,徐妙筠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不等行完礼,便命宫女将徐老太太扶了起来,又叫人搬了椅子来让徐老太太坐下。
徐老太太谢了恩才坐,看着帘子内看的不甚清楚的徐妙筠,心中如何不伤心,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娘娘一切安好,老身也就放心了。”
徐妙筠没有说话,怕自己哭出声来,侍立一旁的绣娟机灵,忙把一早预备好的给徐家的赏赐说了,她这边念着礼单,徐妙筠也慢慢平复了心境,对徐老太太道:“您要好好保重身体,若是有不好,不要瞒着不说。”
徐老太太听了忍不住热泪盈眶,孙女出嫁两天,她便丢了魂似的,又怕徐妙筠不习惯宫里的生活,又怕受欺负,心里提心吊胆的,见徐妙筠如此说,最终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两边竟对着哭起来。
绣娟忙劝道:“娘娘仔细眼睛肿了,一会皇上来用膳,若是问起来可怎么好?”又叫人去打水服侍徐妙筠洗脸,徐妙筠让她们不用忙,又擦了眼泪,道:“我在宫里一切都好,祖母不用担心。”又问谢芝兰婉姐儿怎么样了,又赏赐了晏静宜许多安胎补身子的药材。
到了时辰,徐家女眷也要告辞了,徐妙筠便让丹桂去送,好和徐老太太说说话,宽慰宽慰,自己却难受极了,遣退宫女一个人哭起来,怪道人家都说宫门一入深似海。从今以后,家人也不能随意见面了,即便遍身罗绮。锦衣玉食,又有什么乐趣呢?
待丹桂回来。徐妙筠急急问她:“祖母可好?”
丹桂笑道:“娘娘放心,老太太一切都好,就是惦记您,让您别担心家里,只管照顾好自己。”徐妙筠这才放下心来。
绣娟也走了进来:“娘娘的赏赐内务府已经备下了,一会便去徐家宣旨,娘娘瞧瞧还有什么要添的么?”徐妙筠道:“这些便够了。”
绣娟应了。又道:“皇上午膳在这儿用,娘娘觉得预备什么菜色好?奴婢也好一早准备。”
徐妙筠想了想,自然要做些伯让喜欢吃的才行,可伯让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连安嬷嬷也没有提起过,便让丹桂拟个单子,多准备几样菜。
中午饭菜端上桌,酸的甜的咸的辣的都有,伯让吃的很痛快。徐妙筠笑眯眯的给他布菜,伯让笑道:“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徐妙筠摇头:“我不饿,再加上吃了点心,没胃口。”
伯让想着今天徐家女眷进宫请安,徐妙筠定是哭了一场。这才吃不下饭,也不点破,只关切的望着徐妙筠,让她别伤心。
他今天一早起来便忙着批改奏折,在承德殿召见大臣议事,瞧着十分疲倦,徐妙筠也不想他分心为自己担心,便道:“我没事,倒是你,别忙起来不顾自己的身体。”
伯让促狭一笑:“你若是担心我,便熬了汤汤水水去看我。”
徐妙筠笑道:“泰宁叫人来说,约着我逛花园呢,你要吃汤汤水水的,叫别人送去。”
伯让伸手去挠她:“这才几天,倒想着把我推给别人了。”
徐妙筠笑着躲开,两个人便在临窗大炕上嬉闹起来。
过了新婚头三天,伯让便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每天开始早早的起床上朝,只有中午吃饭或者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后宫,而徐妙筠也忙碌起来,她虽然是皇后,也要给宫里的几位长辈晨昏定省,请安问好,或者留下来陪着她们说话解闷。
头一天便被泰宁拉着在花园里散步,身后簇拥着一群宫女,已是深秋,花园里摆着的大多是颜色深浅,各色品种的菊花,泰宁如今成熟了许多,问徐妙筠对宫里的生活是不是习惯,徐妙筠笑道:“如今还好,头一天是真的不习惯。”
泰宁笑道:“宫里别的还好说,就是规矩多,也只能慢慢习惯了。”
徐妙筠知道她是怕自己闷,故意来开解自己的,心中十分感激。
说真的,她这个皇后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每天早上跟伯让一起,起的很早,看着他去上朝,自己还能歪着歇一会儿,待到吃了早饭便是坐着步撵去长安宫长宁宫请安,说说话,拉拉家常,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回到凤仪宫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和伯让一起,吃了午饭,歇了中觉,下午便闲了下来,自己动一动便有十几个人跟着服侍,你心里想什么事还没说出口她们便做好了,几天下来徐妙筠顿时觉得手脚犯懒起来。
她心里暗暗警醒,别人服侍周到,自己却不能纵容自己,遂早起后也不睡回笼觉了,反而围着花园走两圈,满头大汗,回去洗了澡又走着去请安,午后吃了饭便开始或是练字,或是绣花,或者叫人摘了菊花瓣来做菊花酿,竟也不觉得无聊了。
新婚第五天,伯让就宣了太医院的吴太医和宋太医来给徐妙筠把脉,希望能开个方子给徐妙筠调养身体,也好尽快有孕,为了这事,他自打新婚之夜以后便没碰徐妙筠,怕自己鲁莽倒伤了徐妙筠的身子。
这两个太医是太医院的顶梁柱,要说医术高明,当属宋太医,可要说为人处世,当属吴太医,两个人又年纪相当,当初上一任太医院院判上了年纪告老还乡的时候,吴太医和宋太医都是候选人,可最终却被吴太医拔得头筹。
宋太医心里便有些不忿,两个人在太医院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如今伯让请了他们来诊脉,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徐妙筠用了自己的方子能一举得子,这样不仅能压对方一头,名声和前程可就都有了。
先诊脉的是吴太医,他也听说过徐妙筠腹部遭受重击可能于子嗣有碍的事情,遂十分仔细,可凝神屏气摸了半天的脉,也没觉得什么不妥,脉象有力,看面色也十分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有什么隐疾。
又换了宋太医诊脉,当初下这个决断的是宋太医,因此宋太医一直忐忑不安,怕被徐妙筠厌弃,如今见宣了他一同来诊脉,这才松了口气,当初徐妙筠骤然受伤,他第一个把的脉,心里清清楚楚,是错不了的,可如今看脉象也是四平八稳,不由有些犹豫。
要说没事吧,当初的脉象可是十分严重的,不然他也不敢在那种情况下说那种话,要说有十分把握徐妙筠会怀孕,他也不敢肯定,要说不能怀孕,可如今的脉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吴太医又在一旁等着抓自己的错儿,他也不敢保证,遂额头汗涔涔的不敢说话。
吴太医在一旁瞧了,暗暗发笑,上前道:“皇上,皇后娘娘身子康健,不用服用补药,都说是药三分毒,若是胡乱进补,反而不好,依臣愚见,子嗣一事不光靠天意缘分,也要人为,因此有三点需要特别注意。”
伯让忙道:“你且说说看。”
吴太医看着默不作声的宋太医,越发得意,笑道:“第一点便是皇后娘娘日常起居需注意保重凤体,勿要让寒气浸体,寒气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