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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唠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染上了就不要怕;只要有耐心,会治好的。”林丽丽止住哭声抬头问:“能不能根治?”
胖女人说:“只要你坚持用药,以后注意一点,完全可以,但如果你继续乱来,那就很难说了,变成陈旧性的,一生都落不了根。”林丽丽连忙争辩:“我没有乱来,是别人强迫的!”胖女人稍稍一怔,尔后平淡地说:“也许吧——给你开进口的药,还是国产的?”
林丽丽没等她说完,丢了二十元诊费,泪流满面地冲出了诊所。她迅速擦掉眼泪,戴上墨镜,低着头快步走出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河边急驰而去。
走进一片阴暗沉寂的树林,她无力地坐在一头石凳上,失声痛哭起来。哭累了,泪干了,她又僵尸般地仰坐在那里,象一尊古代哀伤的石像。尔后,她麻木地站起,穿越树林,幽幽地向河边走去。
河面很宽,苍白阴冷,一片萧杀。她硬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快到河边时,手机忽然响起,是欢快的流行歌曲,在黄泉路的入口显得更为轻快悦耳。她震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一看,竟是左光辉从北京打来的。她迟疑一会,响着浓重的鼻涕声,哆哆嗦嗦地嗯下接听键。立即,左光辉熟悉的声音象一股春风,吹进她行将就木的僵硬躯体,燃起她热切的求生欲望。
“丽丽,你终于听到手机的声音了!”
“嗯!”她应了一声,立即泪如泉涌,慌忙用手捂着嘴巴,避免哭出声来。
“你今晚值夜班?”
“嗯。”
“你怎么老是嗯嗯嗯的,说话呀!”
“我有点感冒,不舒服。”她勉强恢复了常态。
“怎么又感冒了,是不是一个人睡觉太冷了?要不要我来陪?”
“不是,我在加班。北京冷不冷?衣服够不够?”
“不冷;下雪了,挺好玩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提前回来了?”
“什么?提前回来?允许吗?”林丽丽开始紧张起来。
“一般是不允许的,但我说我的婚期到了,未婚妻催得急,必须提前结业回去结婚,而这种培训班你也应该知道,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学校说可以。”
“谁催你啦?!”她既紧张又高兴,泪水再一次涌出来。
“当然是骗他们啦!你知道吗,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夜夜在梦里看到你,和你在洞房里……”
“我不信!北京这么大,肯定有很多美女,你怎么会想起我呢!”林丽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但仅仅一刻,立即又僵住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提前结业,这样会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影响,如果你提前回来,你不要来见我!”
“怎么,你不想我?说实话,北京的美女确实很多,从良的,不从良的,满街都是,我们宿舍的人经常到外面打野食,但我心中只有你,对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我只想和你……”林丽丽听到“不干不净的”这几个字,双眼顿时茫然起来,再也听不到什么。
“喂,丽丽,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来了感觉?”左光辉压低声音,肉麻地说。
“你真坏!”她回过神来,擦了一把泪,犹豫一阵,终于鼓起勇气,怯怯地问:“光辉,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变心?”
“当然不会。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怀疑我的诚意?要不要掏出我的心给你看一看?”
“假如……”林丽丽鼓起勇气,想说出她的不幸,但话到嘴边又强吞了下去,忙转移话题:“假如我的脾气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你能不能忍受?”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脾气嘛,每一个人都有的,我相信你坏不到哪里去,即使再坏,我也能够忍受。”
“那好,你安心学吧,我等你——我们经理来了,我挂了啊,再见!”林丽丽收起手机,擦着泪,快步走出树林。
第一卷 第四章 第二节
红星广场。刘黄光一身便装,手提一个黑色大皮包,九点整准时来了。三君子和另一个脸色黝黑外号叫“黑鬼”的青年坐一辆丰田佳美,早早在此等候,观察动静。红星广场旁边的飞龙宾馆里,他们另一外号叫“红妹子”的“哥们”,正拿了一个双筒望远镜,躲在窗帘后面仔细地搜索广场上一切可疑的迹象。
三君子的真名叫欧海洋,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清清瘦瘦,白白净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更显秀气,一副标准的文人像,叫人无法把他和一个绑匪联在一起。的确,欧海洋是喝了一点墨水的,而且还是在警校里,据说成绩相当不错,只可惜毕业后没有当警察,跟着黑猪那一伙,做了犯罪技术参谋长。在几年前的一次绑架中,他们翻了船,老大挨了枪子,黑猪判了十五年,三君子会躲刀子,只判了六年,其他几个喽罗也只判了几年,都已经出来了。其中几个染上毒瘾的,出狱后又吸上了粉,没钱,只好另跟了人,做起白粉生意。三君子深知这种生意的高度危险性和短暂性,坚持不涉足这一领域。黑鬼和红妹子也不敢做这杀头的买卖,跟着三君子打打擦边球,勉强混日子。
黑鬼的真名叫李鹏飞,年约二十四五,因其皮肤乌黑,平时有点小聪明,所以得绰号为黑鬼。红妹子只有二十二三,因其脸色经常红润,披肩长发又老是一片火红,性格象红辣椒一样泼辣,便得此江湖外号,真名却与她的外在形象严重不符,叫沈淑贞。因其前卫出众的外表和敢作敢为的性格,她老大把她从舞厅里捡出来,做了押寨夫人。老大死后,她想从了欧海洋,但欧海洋对她没兴趣,而她又瞧不起黑鬼,所以三个异性的年青人虽常混在一起,却倒象真哥们,全无半点实质性的暧昧关系。
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个神秘电话一直没有发信息过来。刘黄光忍不住拔了一下,提示是关机。他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向四周仔细地观察,试图找到那个神秘的敲诈犯。广场上男女老少,或走或坐,几个人一时有点象,一下子又不象了。他继续打那个电话,仍然是关机。他变得不耐烦起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回去了。”
发过去后,仍然沓无音信。又等了半个小时,他发现仍然是关机,决定回去算了。正在这时,对方来了信息:
“你周围有这么多便衣,我怎么敢现身?”
刘黄光惊慌地转了几圈,但依然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他迅速打过去,通了。他大声说:“我非常有诚意,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有公安局的便衣。”
“当然不可能有公安便衣,因为一个鸡巴教导员的位子是你的命根子,但没有授衔的便衣更可怕。”
刘黄光惊慌地看了看四周,既没有看到那个神秘人,也没有看到欧海洋他们。他又打过去,说“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除了黑猪知道此事,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我老婆。请相信我,我是有诚意的。”
“我相信你会慢慢地变得老实起来,因为你急啊!但黑猪一点也不急,派了很多小笨猪守在你周围。”
“不是我要他们来,是黑猪暗地里派来的,不能怪我!你再说个地点吧,我不会让黑猪知道的。”刘黄光又惊又急,乱了方寸。
“刘队长,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爽快啊!难道他们给你的假钞也不是你想要的吗?我郑重地警告你,如果你不想坐牢,给我放老实点!”
刘黄光见假钞也被对方看出来了,脸色大变,惊恐万丈地环顾四周,用一双哆哆嗦嗦的手将电话打过去,实话实说:“是黑猪要我拿假钞的——下一次在哪里见面,说个地点吧,我一定将十万真钞一分不少地送来。”
“那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后天上午九点整,你到城南垃圾场等我。你耍了一次花招,该罚,必须加五万,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就捅出去。不要再打我的电话。”
刘黄光傻了眼,愣在那里。良久,他回过神来,机械地试着打过去,自然是关机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条石凳边,散了架似地坐下,面如土色,喘着粗气。闭眼静坐好一会后,他才回过神,缓缓地站起来,蹒跚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径直走了。
欧海洋随即打来电话,不等他讲话,刘黄光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不要费心了,他比你们更厉害!你们的行踪和假钞他都知道了,以后不要跟着我。说完,他挂了机,咬咬牙,无力地瘫靠在车座上,费力地思考着对策。
晚上,林丽丽在那家诊所的一个包厢里输液,门关得严严的。林洋洋则在一个网吧里,与吉普赛人聊天。此次她用的网名为“冰儿”。不久,“快乐的吉普赛人”出现了,主动向她问好。
“请问你是不是那个‘烦恼的冰儿’?”
“对,我是。真羡慕你,你仍然很快乐!”
“你不是也不烦恼了吗?不烦恼就是快乐,至少是快要快乐了。你说你也喜欢摄影,那你一般使用什么相机?”
“海鸥和理光的。”
“哦,普及型的……为何不用专业一点呢?”
“是专业的。你用什么呢?”
“我也用过凤凰海鸥和理光的,但现在不用了;目前我手里的是一台尼康F90的,另外还有一台尼康D100的数码单反相机;我不喜欢佳能的,色调太软了,尼康的较硬,我喜欢。”
“我那些相机都是单位买的,主要用来拍摄现场,做为证据使用,足够了。尼康的一些机型我也用过,感觉挺爽,但我舍不得买。你用来是不是搞艺术摄影?”
“拍摄现场?那你是刑警喽!是法医吧?我真的好羡慕你啊!对,摄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