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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处使力,只好后来全用在了燕婧身上。这带有补偿性的宠爱才让燕婧有了极骄纵的性格。
现在经邹嬷嬷如此严肃的提醒,燕夫人心里也悔了悔。不过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经决定马上嘱着邹嬷嬷对燕婧要求严苛起来。期间燕婧受罚,哭着跑过来两回,都让顾婆子给狠心挡了回去。
潘氏的屋里,燕敏正帮着她分着五彩丝线。潘氏屏退了下人悄声问:“那邹嬷嬷可有为难了你?”
燕敏摇摇头:“不曾。邹嬷嬷为人和气,除去对四姐稍严一些外,对我和九妹还略略松泛些。”
“那就好,那就好”。潘氏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什么呀。”燕敏轻叹一声,放下手中丝线,起身将支起的窗棂落了下来。
“我倒愿她如待四姐那般严苛,往后女儿也能更稳妥些。日后入了京,才不会因身份让人小觑了。这些日子,邹嬷嬷对九妹虽说也不甚严厉,但紧要的地方却不容她错上一点的。”
潘氏皱皱眉,拉过燕敏嗫喏着劝慰道:“我们毕竟身份不同,你也不必和四小姐比,咱们小心的守着本分,等你父亲入了京,我求他给你许一门子好亲事。”
“好亲事?”燕敏冷笑:“以我的身份能有什么好亲事落在头上,不过如二姐一般嫁个差不多的庶子罢了。娘做小伏低大半辈子,我也一味隐忍退让,不过是求个安生而已。”
潘氏脸色暗了暗:“都是为娘的不好,害得你也受连累。”
燕敏话一出口也自觉说的有些过了,这十来年潘氏若不是怯懦无为,燕夫人也不会容她至今,怕早如那早年间的浣姨娘般年纪轻轻就折了小命,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哪像现今潘氏有儿有女,日后老了也有个盼头。
“娘快别这么说,这些年您的苦我岂能不知?您事事不敢有半点忤逆夫人的意思,还不是为了我们几个儿女,刚刚是女儿口不择言了。”
燕敏坐到潘氏身边,抱住她的胳膊,随即低声安慰道:“娘也无须太担心,毕竟我底下还有九妹妹,若是我嫁的人家实在不堪,也会拉低了她,所以就为这点,父亲和夫人也不会太草率的。”
“是是”潘氏听的连连点头,随即又想到燕盈那邪货,又忙道:“希望四小姐这次嫁的顺顺利利。哎,这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慢啊,离明年三月可还有半年,那个穆冬亭可要长脸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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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泯州的穆冬亭一阵喷嚏,竟不知除了亲人外还有一个人如此担心他害怕他挂掉。
燕老爷调任京城的事穆宣自也早早得了消息,他腰杆瞬间又硬了硬,直佩服自己有眼光!以后咱也是京官的亲戚了,而且听说燕老爷的小儿子也被调进了京营当差,以后应该能照应穆冬亭一些,那可是他未来儿媳妇的嫡亲弟弟呢。
不过穆宣的这番想法正主穆冬亭十分不能认同。
首先他对于这种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儿印象并不怎么好。两年前,他科举不中父亲曾托人给他寻了个泯州仓副使的闲差,可穆小哥干了几天发现那实在不是自己的心口/活儿,一下狠撂挑子跑路了。
--后来为这事回去被他老爹一顿狠K,对他进行了良久的“士大夫”教育,当然效果几乎为等同于无。
穆冬亭在外跑了大半年江湖,期间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也见了不少,有蒙祖荫游手好闲的、有不问外事只爱吟诗作对的、还有仗势欺人流连花柳的,穆冬亭领教过几个后对这些公子哥失望起来。
后来误打误撞救了一伙押运赈灾梁的兵士,那领队见他武艺不俗,为人也甚是爽利,便起了爱才之心将他招入军中,穆冬亭至此才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路从巡检爬到了六品云骑尉,可以说全靠他自己打拼。
军中也有不少来自世家的公子,大多混个时日而已,到时间自然有门路高升。由此穆冬亭在多方参考之下,得出结论——除非出身虎门,否则那些文官世家里的少爷在军中大多是草包。
第二个让穆同学尤其不爽的重要原因是:他觉得他老爹的话让他油然生出一种他将要靠女人上位的蛋疼赶脚!
对于这个他是没办法容忍的,因此他决定--媳妇嫁过来后他要占据主动权,坚决不能被压制。
此时穆小哥将一腔忧郁尽数抛洒在了较武场上——他伙同底下的将士们正进行一场激烈的群殴战。
——所谓群殴,便是一群人殴他一个。
儿郎们素知穆冬亭骁勇,所以此时一群人单挑一个。。。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欺负人,反倒有些发憷――因为今天的穆冬亭看起来尤为火大,明显在找出气筒。
一众儿郎们端着长矛不禁心中暗下思量:听说他们的穆大大才订了亲呀,怎的这般暴躁呢?难道是娶媳妇太晚,那、那啥憋坏了?!
“一起上!”穆冬亭一声猛喝,人已迅速朝半圈状围聚的兵娃们袭去。
乒乒乓乓,乓乓乒乒。
。。。。。。
约一盏茶后。。。。。。
被打倒在地的的儿郎们望天感叹:哪家的姑娘如此倒霉!快来收了这个□难耐的汉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下午估计还有一更,若是5点前还没见更新的话,就是在明天一早。
正文 第26章 入京
又苒苒过了几日,京营中的调令到了通州,调任燕瑾为京营副骁骑参领。如此燕希便只得暂时留在通州。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燕老爷燕夫人也是有所预料的。燕希燕瑾同为都骑尉,若是两人均为嫡子那调谁上京也就是袁大人猜个公鸡头母鸡头然后看心情的事儿,但毕竟两人身份有别,袁大人估计也考虑燕老爷还是将嫡子带在身边更放心些。
六奶奶宋媛噘着一张嘴,表示对这个结果的不甚满意。燕希瞪她一眼:“你不是老想着独个料理家事么?现今没人碍着你了,你怎的倒不高兴了?”
宋媛看看偌大的宅子,心里有些空,颓然低了头。
余人早做了准备,其时最难过的当属燕希的生母陈氏了,她絮絮的跟媳妇宋媛叮嘱再三,又拉着儿子的手垂了好一会子的泪,才期期艾艾的跟着燕老爷进京去了。
走之前,燕夫人将燕府的下人们做了从新调配。加在通州不愿跟着入京的、到了时间许人的、不甚得力的都或结了工钱遣出府去或调到燕希处统一安排。
刘婆子看着院里的桂枝儿和阿黛脸色阴郁的道:“姨娘既觉得她们二人不得力,不如索性趁了这个当口,将她们打发出去了省心。”
楚宁坐在桌边和寒丫翻着花绳,闻言笑了笑看向青歌。
青歌对着刘婆子摇头:“我且问妈妈这桂枝儿和阿黛是自哪分派过来?”
“是奶奶身边的于婆子统一分派的呀。”刘妈妈迅速回答。
“那就是了”,青歌眼波一横,“既然是那边分来的,咱们撵了这个还有那个,难保不会来个更毒性的。况且现今咱们心里既然明白,便是她在明我们在暗,倘使再重新指派几个过来,咱们还要花时间花心思再分辨,那时可又成了咱们在明人家在暗,一个不小心怕是去被人暗害了去。”
青歌说完脸上带了两分薄怒,看了楚宁一下又低低的说:“况且,哪能这么便宜便放了她们出去!那小妮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刘妈妈一听立时点头如捣蒜,将心放了回去。
申庚年农历八月初三,天晴气爽。黄历指示——宜出行、宜迁居。
燕老爷燕夫人于这日大早带燕瑾一房并三位小姐浩浩荡荡起程。
之所以只有七房和几位小姐,是因考虑此行实在人多物重,为避免太过招摇,燕老爷将人马分了两批。由燕朗和燕展带了各自家眷及两队家仆先行两日进京,也方便提前打点宅院。
尽管已经让燕朗燕展先行带了部分行李辎重去,可余下的仍是装了五六马车。此去京中正常的话大概需四日左右,可燕府女眷众多,尤其还有着孕妇和孩童,行程便被拖慢了近一倍。这天早上便行了大半日,方登上通州驶离的船只。
楚宁前世是北方人,除了出去旅游时做过一次二十分钟的游船外,见水的时候都甚少。所以当她看到滚滚的江水之时,她便不争气的晕菜了,一上船更是吐了个七荤八素,直到第三日才堪堪好些。
另外吐的厉害的还有沈芳菲和白锦,两人虽然早过了孕期反应那阵儿,可也架不住连着几日的水上作业。此时不得不提及一下,沈芳菲在走之前,很是娴淑了一阵子。不摆谱不挑事,做足了温厚纯良的圣母状。
楚宁以为她是突然间迸发了母爱的光辉,殊不知实际的事实是——沈芳菲在走前半个月觉得身子时常不适,这可把她吓了好一吓。忙传了大夫来仔细问诊,大夫对着脉门号了半晌,给出的结论是:长时间思虑太过,而至胎像不稳。
这话直白的翻译过来就是——奶奶你闲心操的太多了,肚子里的娃都不乐意了。沈芳菲听了一阵后怕,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静心养胎了。
此时这一路怕是颠簸不断,沈芳菲谨遵着遗嘱一顿药也不敢落,眼睛更是一刻也不离自己的肚子,哪还有功夫管其他的。
燕老爷这些年里已经了三次升迁,燕府里的小姐们都跟着爹妈迁了两次家,此次便显得尤为淡定,楚宁甚至能听见前头船里飘来的琴音。
寒丫没出过门,却不见晕船。一到江边,她脸上显现出一种奇特的神采,这丫头甚至能够细细的给楚宁讲胡罗鱼和铜罗鱼的区别。楚宁略一寻思也就明白,通州的农家的里多以捕鱼为生,寒丫怕是从小便是在水里混大的。
这期间燕小七来过三次,第一次他将楚宁的晕船状好好鄙视了一通;第二次黑着一张脸送了壶酸梅子汁过来;第三次,楚宁看他一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