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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季桓不是没来,只是楚宁不晓得,那时她早就睡熟了。
季桓跟两个丫头细细问过楚宁日里的身子状况、吃过的东西,便连今儿早上季馨月来时的情形也问过一遍。
季馨月这丫头幼时不似一般的闺阁千金养在府里,所以性子也与她们不很相同,季桓觉得楚宁可能会和她投机一些,才特意让了季馨月过来陪陪她。
全部问完,他有另外交代了几句,在屋子里坐了一阵方走,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因此楚宁也一连三日都以为他不在。
第四日楚宁起床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轻快了,这病估计快好了。
傍晚时分,有两天没露面的季二小姐出现了。她笑眯眯的跑过来,身后的小瓜手里还提了个食盒,据说里面是她们小姐亲手熬的鸡汤。
季馨月还特意给她看了看被烫到的手,楚宁虽说对她也没什好脸色,但看季馨月一脸单纯的模样想想也罢了,季桓是季桓,她是她,自己何必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抡脸子。
可过一会而楚宁又后悔了,她咧嘴看着面前的碗,在季馨月灼灼的目光下抽了抽嘴角,这货做出来的东西能喝么能喝么。。。。。。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各自纠结,季桓也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片片凉意,显然是换了衣服未在书房里多做停留就直接过来。
一进屋看看楚宁脸上的表情,再看看两人面前的碗,也猜个大概。
“你做的?”他挑眉看着自己的妹妹。
“是啊是啊,我特意给这位姐姐做来补身子的。”季小少女特别真诚的说。
季桓洗把手,盯着那碗鸡汤看了一阵,忽地坐下拿起勺子慢慢喝起来,边喝边道:“你这丫头如今倒也懂事了,可哥哥还没喝过你做的汤,今儿得先尝尝。”
季馨月没想着哥哥这会回来,前些天他都回来很晚的。
更没想到季桓会和楚宁抢这碗汤,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立即掩着嘴脸上皱成一朵菊花。
正文 第71章 同塌(一)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隐去;天色极快的暗下来。
室内已掌起灯火;映出几个女孩面上的一脸惊色以及。。。。季桓额际大颗大颗滚落的汗珠。
楚宁眼梢嘴角俱是薄薄凉意,她看一眼季桓此刻已是痛的发白的脸;不无嘲讽的一字字道:“这就是季小姐送我的鸡汤?”
季馨月似乎被吓到了;她呆呆的看着季桓半晌才慌乱的摆手;然后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不是。。。怎么、怎么会这样的。。。哥哥,你怎么啦?”
说到后面已带了丝哭腔。
剩下的花儿草儿和小瓜也傻眼了,他们少爷喝了碗汤的功夫,怎么就变这样了?
若说季馨月做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她们太相信了,可若说她家二小姐会在汤里放什么来害楚宁打死她们也不信;所以这会子看到季桓喝了那碗鸡汤后竟开始面色发白泛青;连冷汗都下来了,几个丫头立时慌神。
还是草儿先冷静过来,她转身一边往外跑一边道:“奴婢去请大小姐来。”
她这样一说,剩下的几人也反应过来,季馨月眼底涌泪,忙跑过来扶住季桓急急道:“对,去找姐姐,快去找姐姐。”
楚宁在一旁冷眼旁观,心话儿这个时候不去找大夫倒找你家大小姐来作甚!看季桓呼吸急促双眸微闭,清俊无双的脸上满是汗珠,她心里不由痛快了一阵,果然是有报应这一说的,被自己妹子坑到也算不亏了。
转念又一想这人可别在这时有个三长两短,燕家那边的事还没个消息。。。。不对不对,这人若真有事,自己会不会就能被遣出府了?!
她心里突地透进一丝光亮,自己手里有庄子的地契,好好用心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她在这胡想八想,听见季桓似乎闷哼了一声,抬眼看去,见他呼吸不畅脸色青的厉害,长长的睫毛颤动不已,楚宁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在燕家是报了丧的,那户口应也是销了的,那自己现在岂不是黑户?那那。。。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呀!
她叹口气看了泪汪汪的季馨月一眼问:“怎么不去请大夫?”
“花儿应已让小四去了,但姐姐会快些,楚姐姐我不是。。。。。”
楚宁摆手打断她,走到季桓身边道:“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季馨月听话的擦擦泪,与楚宁一左一右的驾着季桓往床上扶,刚刚将人放平,便见草儿带着一个女子进了门。
楚宁眼前一亮,端见一个一身松花色衣衫的女子,眉目堪画、腰如柔枝,除了她稍显苍白的脸色显示她长时间在病中之外,真真是仙姿佚貌。
——脑中浮现一句无比贴切的话:病如西子胜三分。
但与那让人哀叹的林妹妹不同的是这女子眉宇间无甚忧思之色,有的是一片疏朗。
她脚步虽略显匆急,却自有一股从容之态,眼里波光一扫,楚宁不自觉的就微微福了个身,作为一种礼貌的招呼。
那女子也略一点头便看向床上的季桓,将其眼下看了看眉头轻皱利落拿过身后丫头手里的布卷,抽出一根银针,准确的扎在季桓头顶脑后的两处穴位。
素手轻捻,约么三四秒钟,便见季桓呼吸略见顺畅,脸上的青色渐去。
屋里几人这才敢出了口大气,女子转头淡笑着看了楚宁一眼,然后才转向季馨月问:“怎么一回事?你给哥哥喝的是什么?”
——是了,这女子正是季家的大小姐,季明月。
季馨月脸色大大一囧,下巴点着楚宁的方向吞吐道:“那原本是我熬给这位姐姐的。”
季明月微讶:“把汤碗端来我看看。”
草儿立即将碗端了过来,里面还残留着一点剩余的鸡汤。
季明月端到跟前闻了闻:“嗯,放了当归、茯苓,人参、细辛、甘草等,这些确都是给女子。。。。补身的,但哥哥喝了也不致如此。还有一味我这会子闻不大出来,是什么?”
季馨月仔细想了想:“是郁金。”
季明月微顿:“我那药房里的郁金昨儿就用完了,你在哪得的。”
季二小姐一怔:“没有啊,我看还有很多。就在东面墙的匣子里。。。。”
季明月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看了看季桓的脸色,又探了探脉,转身对身边跟着的丫头细细吩咐几句,那丫头便领着草儿去了。
楚宁在一旁隐约听见她是说了个雄黄、葱头等,大抵是个土方。
季明月脸色稍显严肃,沉着声音道:
“你这糊涂丫头,哥哥险些被你害死!你取的哪里是什么郁金,应是藜芦。你可知藜芦本身便有毒性,且藜芦反细辛、反人参,如此猛烈的相克相冲,若换了别人,怕这会子都没命了!”
“我、我看你的医书上画的郁金和我寻到的长得很像。。。。”
“药能救人,可用错了要起命来也分毫不差!药材里有多少是外形相近而药性相远的,哪里是你翻了几页医书就能辨识的,今儿你也得个教训,看日后还敢不敢胡乱做作。”
季馨月脸都白了,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扑簌扑簌往下落,但她倒没忘了这汤原本是要给楚宁的,于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话却哽在嗓子出不来。
楚宁看一眼季明月柔美的侧脸,感叹于她的玲珑心肝。
她如此当着她的面将事情摊的明明白白,其一探出了季桓的病因;其二也将季馨月本是一番好心却因认错了药材而办了坏事说的明白,无形将楚宁对季馨月的误会解了。
实际上楚宁对季馨月的印象也不坏,直觉上她也不可能真懂什么坏手脚,这当口她也不矫情,福了个身,道:“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二小姐了,二小姐一番好意,我心里记下了。”
季馨月这才稍稍展颜,这功夫刚刚与草儿一头出去的丫头端了碗黄褐色的药汁进来,显是刚刚季明月吩咐的方子。
她明媚的眼波在楚宁身上一扫,然后道:“哥哥需要喝药,姑娘能帮我将他扶起来么?”
。。。。。这好几个丫头你不吩咐却偏偏叫她,楚宁默默翻白眼,季家的人都是如此自来熟么?
吐槽归吐槽,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得走过去自身后将季桓扶住,季明月得寸进尺的将碗递给她:“姑娘来喂吧,我给哥哥取针。”
“。。。。。。。”
银针取下,季桓也稍稍清醒了些,冲季明月微微颔首:“你过来了。”
季明月将针收在一旁,道:“恩,都是馨儿那丫头不懂装懂的弄错了药材,你现在体内有藜芦的毒性未解,先将药喝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周老大夫了,我今儿有些不舒服,下针的力道怕不准,还是让他老人家来好一些。”说罢由丫头允香扶着坐到窗边歇息了。
季桓背脊轻轻靠在楚宁身上,气息微弱的道:“喂药。”
楚宁磨磨牙,当着这么多人又不能发作,便也只好抬起胳膊将药往他嘴边送,然而她有意整治季桓,又因着在身后看不准的借口,端碗便往他鼻子送。碗边碰到季桓的牙齿,轻轻响动。
楚宁忍不住想笑,却忽而被几根冰凉的手指轻捏住手腕,引着她的手将药碗下移。
她浑身陡然一僵,竟没了反应,眼睁睁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手托着她的腕子,就着她的手喝药。
直至季桓缓慢的将药喝完,又微停顿了下,似乎终是没力气,滑了下去。
楚宁转头看看众人,见她们都如没看见一般,围着季明月和季馨月两姐妹,这时候小花终于回来报:“周老大夫来了。”
两位小姐避去了左侧的屏风后,周老大夫进来时不慌不忙似乎早知道会有人在他之前施手,但诊治起来还是将所有症状以及刚刚施救的办法详细问了一遍。
季明月在屏风后一一作答,楚宁听她们的对话显是十分相熟的。
后来才知原是季明月自小体弱多病,季桓认为与其时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