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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文章,想来难了。
而太子连翀自幼受皇帝宠爱,骄纵成性不说更是好勇斗狠,被压得急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让皇帝更加伤心的事,如此,他这身上两拨刺客所留下的伤也算清了。
只是,以太子那经不起一激的性子,敢私养军队定也是受了“有心人”的撺掇,不然这流言在哪里传不好,怎就偏偏在起于平城?当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可惜太子恐是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如此逞强斗勇,怎能坐稳那九五之位。
季桓默想了一阵,太子背后那人实是狠毒,此次想借他之手一石二鸟,不,倘若他对太子稍有私心便是一石三鸟之计。。。。。
想到这,他不免微微抿起唇,皇帝既能听说那传言又如何能对太子私养军队一事毫无风闻,倘是他刚刚在殿前未将此事如实禀报。。。。恐怕围在季府里外的禁军早已动手了吧。
他想着,心里也不由伸出一丝凉意,伴君如伴虎。
不过此次在后面设计这一切的人。。。。季桓微动了动眉毛,想到那两拨来于不同之人的刺客,心中一阵冷笑,眼下还不是时候,但过不了多久,这笔拿所有人当枪使的帐势必要连本带利一起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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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皇帝下令今日早朝得免,前来上朝的大臣们懵懵不知所以,有几个略微听到动静的四下观察,见大臣中少了几人,而且太子与三皇子也未见前来,一时猜度纷纷,各自忐忑不安。
与这些才骚动起来的臣子们不同,此时的季桓已经过太医的诊治,正悠哉哉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低调如愿的回府养伤了。
此时季夫人也已得知儿子昨晚便回府了,只是未作多会儿停歇又急急进宫去,后半夜发现有禁卫军围了府她便一直没睡,虽然季明月过来告诉她季桓早早交代过不必担心,但这镇定从容这只是做给下人们看的,她心里依旧不停打鼓。这会子见禁军都撤了,儿子也平安回府,季夫人才算将心放回肚子里。
她拉着儿子上下打量,见半月不见,儿子消瘦了些,神情也见疲乏憔悴,不由一阵心疼。
“伤在哪里了?重不重?快让为娘看看。”
季明月在一旁无奈的看了季桓一眼,她虽没有告诉季夫人季桓受伤,但桑麻进府是瞒不住的,季夫人一瞧见她那副模样,哪还能相信季桓是完好无损的。
“母亲快别看,本也无碍,只是这伤是太医才给儿子包好的,母亲一看儿子岂不是又要受一回罪。”
季桓本是不想母亲看到他满身是伤的样子,却不成想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季夫人便更是心疼了。只因着季桓甚少在季夫人面前说这般孩子气的话,他这般说就证明伤的是极重了,不想让母亲看了担心。
温婆子在一旁也是满脸担忧,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下,但见他走路极缓想是伤口甚疼,不觉便大气也不敢出,仿似疼在了自己身上。
季夫人更是心如刀割,直在心里将派季桓出去的皇帝伺候了一边。
好半晌,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后季夫人才问:“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季桓坐下喝了口热茶,略微点了点头。
季明月却在旁边一笑,对着季夫人道:“娘不必担心,从夜里到方才,禁军虽围了院子但都未踏进府一步,且一早撤退时也是客气有礼,现下哥哥也回了府,不论宫中如何,咱们府中想必是无碍了。”
季桓在对面看她一眼挑眉笑笑,转头对母亲回说:“明月说的正是,母亲勿要担忧,朝中之事圣上想必已有裁决,儿子这几日想来可以在府中安心歇歇了。”
季夫人面色缓和下来:“不错,我儿是该好好歇上一些。”停了停,她又感叹了一句:“桑麻那丫头倒是不错,有胆子,最重要是肯护你。”
季桓咳了两声,往椅背上靠了靠:“母亲,儿子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季夫人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了,看看他这样子也只好到:“好好好,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都得等你伤好了再说。”
随即叫了素心素容进来。
“你这个样子也不知花儿草儿那两个小丫头能不能伺候的了,不若让这两丫头过去一个伺候吧。”
“儿子院里有人伺候。”季桓微低着头轻声道。
“她竟然没事!?”季夫人又诧异又恼怒。
言外之意,同车的几人都伤成了那样,楚宁没事太说不过去了。
“咳咳。。。。。她只是伤的不严重而已,伺候儿子一个还是可以的。”
正文 第88章 护短
这一回季桓没有拗得过自己的母亲;季夫人硬是指派了平日里最妥帖的素容跟着他到青芜院伺候。
素心在一旁委屈了好半天;论伺候人她自然也是不差的;素容与她同在夫人跟前伺候;已往也没个高下;今儿怎么就把论容貌论身段都不及她的素容派去了呢;她心里忒不平衡。
岂不知季夫人今次是尤为担心儿子的伤势,素容平日里本就比之她要细心不少;又是安静不多话,这是养病时需要的丫头。
至于素心,平常还好,这个时候季夫人却是不放心将她派到季桓身边的;重伤之人最易脆弱;这丫头又是有那个心思的;纵然相信儿子的定力可也恐素心使些小手段,到时伤了季桓的身子不说,传出来也不好听,是以这回她倒真输在那惯以为荣的容貌和风流身段上了。
且说素容这边扶着季桓往青芜院走,在岔路处季明月道:“啊,忘了告诉哥哥桑麻眼下一切都好,只是自今儿一早醒来就一直忧心忡忡,想必是担心哥哥的缘故,要不要让她也到青芜院看看,好放了心。”
她说的好不真诚,季桓脚下一虚,狠呔呔横季明月一眼,心里后悔,你看,把妹妹教的跟自己一个样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季明月心里舒爽的很,难得笑得面上泛了红,掩着嘴回她的芝兰居了。
这时素容也在一旁扑哧笑出来,季桓低头睨了她一眼却听得她说到:“主子莫要着恼,奴婢呀是觉得大小姐得性子与主子颇有几分相像,您若是被她给气着了就如被自己给气到了一般,那可无解啦。”
季桓被她说得也笑了,慢慢往回走,走几步若有所思所思的看她一看,淡淡说了句:“你确懂得拿捏人的心思。”
素容扶着他左臂,低低应了一声,季桓却无话了。
到了青芜院,方踏进院门就听见季馨月的声音传来:“不对不对,抛到后面去了,威风没接着,继续啊。”
季桓扶额进门,看见季二小姐正在那一脸严肃的训练“威风”接东西,楚宁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胡乱的将手里的食物往远处抛去,威风接的不亦乐乎,剩余的三个丫头一脸目瞪口呆。
原来这小妞今儿一早才听说她哥回来了,她夜里睡得香,至于那禁卫军围府什么的她一概不知,睡起来之后人家都撤啦。她去了一趟母亲那听了半句话说季桓已经回来了,就直奔了青芜院,实在是这阵子把她憋坏了,想听听外边的新鲜事。
结果去了才知道季桓不在,就刚好逮了楚宁来讲,楚宁这会子哪有那个心情,何况一路上尽是凶险也不能跟她说,于是只好装着身子不适推托,可季二小姐不乐意了,直道是他们出去的久了有甚么事情不愿和她说,于是便给楚宁寻了这么个好差事,已解她心里的不平衡。
此刻季桓一回来,院里的几个丫头都是一喜,各自扔下手里的物什便迎上前来,但让季桓微感讶异的是最前面的竟然是楚宁,不知是她离的最近还是因着走的最快,总之先到了他跟前。
她似乎有点焦急,眼里还有着因未眠而致的红血丝,走到他身前便问道:“爷无事么?”
季桓心里微暖,将素容扶着的手臂轻轻挪开,笑得与平常大为不同,他也不进屋,便在这处站定,直接了当的问向楚宁:“担心了?”
楚宁一噎,瞟到旁边掩嘴而笑的花儿时方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的有点傻,他如今不是正好好的站在这里,府内上下也安然无事,自己这不是白问?
她往后退了一步一眼看见方才扶着季桓进门的素容,以往楚宁并没有太过注意她,也是,有一个容貌身材都比她出众的素心在旁,任谁也不会太注意她的。
可这会儿楚宁细细看来,却觉得这女子实在是很耐看的,这种幽然独放的韵味若细品可是耐久的多,她心里一顿,原本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就变了,十分乖巧地柔声回道:“当然担心,爷一夜未归奴婢便一夜都没合眼。”
这下轮到季桓发怔,转瞬他眸光发亮的摇摇头,还未说话,眨着眼在他与楚宁之间盯了好几个来回的季馨月就上前眯眯一笑:“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半上午呢,听说你这次把桑麻带进府来了?我还没顾得及去看看。”
感情这丫头刚才玩的高兴,把这事都抛到脑后去了。当然,也没人告诉她季桓和桑麻都受了重伤的事,否则她早跑去了。
季桓瞅她一眼,见妹妹一脸兴味眼含好奇,心知昨夜的事她恐怕不知,于是放心的不理她,只抬步往屋中去。
季馨月也未察觉到,只管跟着往屋里走,到了廊前季桓忽地又停住脚步,回身指着那饱含深情看着他卧坐在地上吐舌头喘气的“威风”道:“它今日吃多了,明日饿它一天。”
威风娃娃羞愧的低下了头,季二小姐莫名其妙的眨巴眨巴眼睛:威风哪里惹到哥哥啦?
几人跟在季桓身后,缓着步子进了屋,刚刚坐下季馨月便又惦记起寻季桓听故事来,于是迫不及待的问:“哥哥你们这一路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事?快给我讲讲,你院子里的人现在嘴可紧着呢,现下都不与我亲近多说啦。”
某个“你院子里的人”指的当然是楚宁,这指控叫她哭笑不得,小妮子气性还挺长。
季桓正用楚宁递来的帕子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