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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管事很快就随着雪玲过来了。
“奴才沈庆拜见侧妃娘娘!”
“起吧!”许岚打量了沈庆一眼,发现他表现镇定,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心里暗自提了个心眼。
“侧妃娘娘找奴才来不知是因何事?”沈庆小心地看了许岚一眼,在看到许岚不怒自威的样子后,心微微颤了一下,脸上却依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叫你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许岚笑了一下,随即将那本有问题的账册伸过去,“看看吧!”
沈庆手一抖,镇定地接过账册,翻阅了一下,满脸的疑惑,“侧妃娘娘,奴才不知您的意思是……”
许岚眨了眨眼,手指在桌子上弹了几下,声音很小,听在人耳朵里却让人惊惧无比。半响,许岚看向他,“说说吧,这上面的粮食产量怎么会少这么多?”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啊!”沈庆双眼闪烁,干笑了一声后,立即作出恍然大悟状,说道,“今年气候干旱,粮食减产,佃户们交的田租自然就少了。”
“是吗?”许岚冷笑了一下,打量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呢,今年大风国虽经历了干旱,但重灾区多是极北的边疆地区,中原地区的旱情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账面上的粮食收成竟比去年少了五成,这怎么可能说得过去?“据本侧妃所知,今年中原地区的粮食产量与往年同期并无多大减少,不知咱们王府的田地是不是太靠近边疆了呢?”
“这个……”沈庆本以为他这话能够糊弄住许岚,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开始冒汗了,眼神也有点慌乱。
许岚笑了,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也说得出口,未免太小看她了,“还有,就算是粮食减产,这佃户该交多少粮食还是多少粮食吧?本侧妃还没听说有谁那么好心,粮食减产就降低佃户田租的,沈管事,你听说过吗?”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地主阶级的黑血她是了解的,他们只会想尽办法的剥削那些农民,至于大发善心什么的,那简直比成仙还难。那些佃户不论是碰到风调雨顺还是干旱洪涝的时节,交的租子依旧不改变。也许有哪个好心的会降低点田租,但也不可能一下子降了五成之多,这么好心还是地主吗?
“……”沈庆脸上汗如雨下,嘴中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奴才,奴才……”沈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满脸死灰,“侧王妃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的命自己留着,本侧妃不稀得要!”许岚看着像滩烂泥倒在地上的沈庆,脸上立即闪过厌恶的神色,心想,女儿做着小妾,你这厮就把自己当成正儿八经的岳丈了,可劲地往自己的荷包捞银子,要钱不要命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你吞的粮食吐出来,超过时间本侧妃直接报官,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侧妃娘娘活命之恩!谢侧妃娘娘活……”沈庆知道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了,激动得不能自已,竟连声谢起许岚来。
“别急着谢本侧妃!”许岚打断他的话,心里无语了,她可是把他揪出来的人,怎么倒谢起她来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到刑事房领罚吧!”
沈庆垂头丧气道,“是,侧妃娘娘!”
“退下吧!”
等沈庆走出去,许岚卸下脸上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
“主子,您刚才的样子真是吓人啊!”雪玲还从未见过许岚刚才的样子,不禁满脸惊奇。
“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不绷着个脸怎么镇住这些人?”许岚笑道。其实这种唱黑脸的活她是不喜欢干的,谁不想做个老好人,让大家都喜欢呢,不过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就不把上司当回事了,照样胡作非为。她可不想整天忙活这些事情,最好一开始就让他们怕了。
“雪玲,去拿笔墨还有一张大纸过来。”
“是,主子!”
雪玲很快将东西拿过来,将纸铺好,镇纸压好,又快速研好墨汁,“主子,好了!”
“嗯!”许岚走过来,拿起毛笔快速写下几句话。主要内容就是沈庆沈管事中饱私囊,受到惩处,并命其他有类似行为的下人自动投案,同时交回私吞之物,如此将既往不咎;如果死不悔改,妄图蒙混过关以及投案后无力偿还,该如何惩处云云。
雪玲看着纸上的内容,心中对自家主子充满了无尽的崇拜,就看了这么一下午,账册中的问题就找出来了,这样的效率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一口气吹过去,将纸上的墨汁吹干,许岚拿起写满字的纸递给雪玲,“拿去,贴到显眼的地方!”
雪玲满脸激动的拿着这张纸出去了,心里暗喜,这张纸贴出去,那些贪心不足的人肯定会被自家主子镇住,到时候主子管家就方便多了。
雪玲边走边想,过了一会,才决定将这张通知贴在账房外的窗户上。账房是下人们领月例和赏银的地方,每个下人都会经过,贴在这里,也不怕谁会看不到。这么大一件事情,肯定会很快传开,想装作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王府毕竟是大户人家,这账房里人来人往,光是这账房的人以及那些正好来账房有事的下人都差不多有五六个人。
看到雪玲拿着一张大纸过来,这些人心中好奇不已。等雪玲将纸贴好,他们立即围了上来。等他们看清这上面的内容,不是被惊着就是被吓着了,还有的就是幸灾乐祸的。
严洪是账房的管事之一,他主管的是王府名下的十六个庄子,看到这大纸上的内容,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刚才他亲眼看到账房专管田产的沈庆灰头土脸地去刑事房领罚,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都快开花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新主子查出他在账册上搞的花样了。
这大户人家里做管事的,要想贪墨财物其实时间很容易的事情。就比如府中每日消耗很大的蔬菜,从外面进货三个铜板一斤,但记账的时候就能记成五个铜板一斤,主子们忙的都是大事,像这种物价一般不会注意,自然就发现不了账册中的猫腻。所以这当管事的不贪的就没有几个,不过是贪多贪少的区别。
如今这新进门的主子刚开始管家,就下了这么个命令,莫不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照这纸上的意思,似乎侧王妃已经将贪墨的人员和具体数额弄清楚了,就等着他们这些个犯了事的主动投案,这样还能保住小命,如果敢抱着侥幸心理不去,那就等着官府来抓人吧。
这可能吗?严洪心里有点怀疑了,账册今早才拿过去,今日下午就全弄明白了?这样的效率未免太高了吧,就算是做了几十年的账房先生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难道是想诈他们出来?严洪暗自琢磨,若真是如此,那这个新主子做事看来是个没章法的,只会乱来。但若是真的,那这个主子真是厉害,以后在她手底下做事就得小心了,不然被卖了还会帮她数银子呢。
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严洪的心里开始天人交战起来了,他做的账册里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吧……
其他几个没在场的管事也陆陆续续赶来账房,将这启通知好好的看了一遍后,目目相对,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薛管事也是一脸为难,这些年府里的内务由沈氏掌管,在她的纵容下,他们这些人胆子也大了,手脚就没几个是干净的,现在新来的侧妃要严查,还用了这么一招,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要不,咱们还是去吧?”胆子比较小的刘忠小声地提议道。今日沈管事的事他也听说了,如果不是侧王妃网开一面,只怕沈管事已被送官了,哪能交还了粮食就没事?这侧王妃不像好糊弄的,这纸上可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们不把握这个机会,没准他们这些人就得在牢里见面了。
“闭嘴!自己胆子小就滚一边去!”严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就不信这侧王妃这么厉害,大半天的功夫就将咱们的老底都查出来了?更别说那些账册都被咱们做了手脚,哪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她这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目的是要诈我们出去。”
听严洪这么一说,薛新也点点头,“严管事说的有理,我也是这么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投案了,那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刘忠却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改变主意,本来他胆子就小,且贪墨的财物不多,交了就交了。贪墨主子的财物平时查不出来没什么,若主子真的跟你计较那就不得了了,丢掉这管事的职务还是轻的,怕是真的丢了命,他可不能冒这个险!“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我胆子小,要投案了。”
“你敢!”严洪一听这刘忠还是一副要自首的样子心里就冒出一阵火气,他们这几人此时应该同进退,哪能让他先当缩头乌龟?
刘忠被严洪那声爆喝吓了一跳,接着勉强大着胆子说道:“我怎么不敢?我贪的那些东西又不多,侧王妃可说了,交了就一律既往不咎,机会难得,我可不想吃牢饭。”
薛管事此时一把紧紧拉住他,“刘忠,你这就不仗义了,有福同享了,有难就溜了?”
“说的好听!你们贪墨的东西多,当然舍不得交上去,我跟你们一样吗?”刘忠一仰头,说道,“哼哼,还了那些东西,我依然活的好好的。”
薛管事一看他这么激动便缓和了语气,“咱们这不是怀疑侧王妃使诈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之我是要还了!我胆子小跟你们混不到一块去!”刘忠用力将薛管事的手甩开,拉开门就走掉了。
屋子里的人对视了几眼,刘管事说道:“这……现在怎么办?该听谁的?”
屋子一时陷入了沉默中,严洪一看这阵势,也知道这屋子中的七个人中已经有人打算按通知上做了,心里开始焦急起来,这种事情,当然是多个人多个胆子。“反正我是不信的。”
薛管事这时候说道:“好了,讨论到此为止,谁愿去就去,不过我赞同严洪的意思的,这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