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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呵,每次物理考试都能得出正确的答案,但过程全部是错的,物理老师每次考完试总结时都得郁闷半天,哈哈。”
“咱是谁?神童!”
“神经儿童!”
我们面对面坐在小圆桌旁边吃边聊过去的事,野猫们在桌下仰望,期待着什么。高萌萌做的罗松汤味道异常鲜美,她做的小半锅都被我吃了,仍然意犹未尽。我想起来,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而且最近就没怎么正经吃过饭。
“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饭后洗碗时高萌萌突然说。
“什么?”
我转头看高萌萌,她的眼睛明亮干净,平和没有一丝波澜。
她微笑了,岔开话题。
“没什么,只是完成了一个心愿。不过,我有些担心,放不下这些小动物,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它们?”
“一两只还行,这么多,恐怕……”
“没关系的,我再找别人,你现在是记者,也没那么多时间。”
我离开时心情不再沉闷,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穿过寂静的马路回到我所在的社区,心中泛起淡淡的忧伤。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庄不非,也许是因为张之芊,又或者是因为高萌萌,可是最后这一切都被许兰灿烂的笑容冲淡。
二咪依旧在门口等我,换过衣服后打开电视,人却回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网准备写日记,但一个字也没敲出来,只是对着屏幕发呆。
我想起自己的童年,似乎有一段时间总在想人为什么而活着,人与动物有什么区别。那时我已经学会离家出走,因为受不了亲戚们恶毒的目光,父母健在时他们总夸我有福相,但转眼间就都变了脸。我离家出走他们也没人找我,反而是我常喂点食物的一只野狗跟在身边,甚至与我一起睡桥洞一起偷食物。那段离家出走的时间不用费心考虑说话时要避开什么,也不用必需说些什么,拥有保持沉默的幸福。
与猫狗相比,人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那时我想活着大概就是为了看街道慢慢消失,朋友慢慢离开,自己慢慢长大,现在却觉得活着就是为了看热闹,物是人非的每一天。所以我最适合当记者,热闹天天都有的看,而且还可以没心没肺的活下去。
二咪跳上电脑桌喝的杯中的水,我微笑着把它抱进怀里。
“你知道吗?人类以为自己知道一切,是天地间的主宰,所以人类总是处在苦难的中心。而你们则知道自己一无所知,所以你们吃饱了后就不再贪婪的念头。没有贪欲也就没有烦恼,我可真想象你一样的活着啊!”
二咪歪着头看我,困惑的叫了几声后跳开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死去的行为艺术家,他的出生就是个行为艺术,人与狗的结合,倒是很符合妖人这个称谓。还有他的最后一个行为艺术主题:爱的回归。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他是想通过自己的死劝阻同伴的杀戮行为!
<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
半夜起床小便,发现二咪像人般端坐在窗台上,面南背北,前爪收于胸部,闭着眼睛庄严的像尊道观里星宿兽神的泥塑。
我感到好笑,二咪越来越人性化,太可爱了,不将来某一天是否能修炼成仙。这个念头刚刚淡去,我立即想到这其实是一种病态,中学时高萌萌曾经和我说过,这是胡萝卜素摄入量过多,或者是鹅肝吃多了。我家二咪还没见过鹅长什么样,更不知其肝味道如何,想必是胡萝卜素摄入量多了。二咪总跟我吃素,身材保持的不错,但长此以往恐怕不利健康,看来还得向高萌萌讨教一下猫食问题。
小便出来后见二咪仍在窗台上,只不过前爪高举过头,倒像是气功中采气的动作。我一愣,感到自己的这个念头古怪异常。
再上床时头痛病却又犯了,白天有事可做时还不觉得怎样,夜深人静时这头痛就像戴了孙猴子头箍,让人无法忍受。想起许兰教的那个呼吸术,于是忍着痛开始练习,十几分钟后头痛竟奇迹般的好了。又过了没一会,我无思无想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神清气爽,什么梦都没做,感觉就像睡了一小会。睡眠质量之好让我感到意外,看来许兰教的这个能成仙的呼吸术是不错,值得经常练习。
七点四十出门,外面阳光普照,道路干净店铺整洁,一点也看不出昨天刚下过一场暴雨。我走在路上心情不错,可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昨天听到的那个笑声。昨天被那笑声吓到了,现在仔细回忆突然间觉得那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过,甚至有些熟悉。迎面走来的行人表情麻木,看不出喜悲。我心中变得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
到报社时发现张之芊又在进行晨会,她有些不悦的对我点名批评,一天迟到还可以理解,每天都迟到就说不过去了。我有些困惑,上班时间什么时候提前了?想看时间才发现没带手机,进而想起手机还没充电。近来记忆力下降的利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同事们都脸色阴沉,我有些不解,丘虹低声告诉我庄不非的追悼会明天上午开,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一沉,被压抑的悲伤重又蔓上心头,想要安慰丘虹几句,一张嘴眼泪却几乎滚落。
因为丘虹也参与到月夜魔的报道,所以我的工作量明显降低,下午两点左右就无事可作了。丘虹新官上任,又想通过工作摆脱悲伤,所以大部分的活都让她包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官样话,说什么‘在警方周密调查布控下,在案发后以最短的时间破获这一大案,使镇西市恢复平静’,但这样的话总是必要的。
在丘虹改稿子时,我一直在琢磨她与庄不非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庄不非与妻子分居多年,总拖着不离,不知道是不是还念从前的一点情分。那丘虹算是什么?这三角恋真是复杂。而我呢?我爱许兰,可又被别的女人爱着,那她们又算什么呢?
头又开始痛了,点上支烟麻痹自己。
下午三点多离开报社,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画编破天荒的没要我帮忙,所有人都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只有我似乎迷失了。
乘坐公交车去看许兰,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三个黑袍修士,他们一脸惊诧的看着我,直到走过他们身边,我听到他们语速极快的议论着什么。心中有一丝疑惑,但并不在意,这些以色列来的犹太人总是神秘兮兮。
许兰在盘点,图书馆刚进了一批新书,文学艺术这层楼封了。我托许兰的同事叫她下来,许兰穿着一件灰色大褂,戴着白色套袖,扎了两个羊角辫,看起来就像五六十年代的劳动妇女。我禁不住微笑,许兰在同事们好奇的目光中红着脸兴奋的跑过来。
“哎呀,你怎么来了啊,才三点半,离下班还早着呢!”
“这不是想你了吗,就过来看看你,顺便闻闻你的味道。”
我说着凑上前做势要抱许兰,她忙后退一小步,但还是让我抱在怀里,使劲的闻她的体香。
“臭坏蛋,快放开,这是图书馆,别人都在看着呢!”
“让他们看吧,不收费。”
只有和许兰在一起时,我才会不去想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她就像是我的镇定剂。
“晚上来我那吧!”
“不行,这个星期恐怕不能去你那了,下星期吧,我也想你。”
我们没说一会话就有人来叫许兰,是个四十左右面相凶恶的中年人,他很不友好。许兰低声告诉他是副馆长,就是他提出宿舍外租计划的,在这没人喜欢他。我本想晚上和许兰一起吃饭,再送她回宿舍,但许兰说晚上约好同屋的姐妹一起出去,要我不用等她了。明天是星期天,她休班,到时候过来找我。
“还有,不许你总关机!”
“嗯嗯,我今天忘带了而已,真的。”
许兰的同事再次来催促,在副馆长刚露头时许兰大声回应马上就过去,副馆长板着的脸孔这才消失。许兰垫起脚尖在我脸颊上一吻,飞快的跑开了,在阳光里划过一道彩虹,光与影在许兰白皙的脸上交错而过,发丝都闪着金光,美的惊心。
回家路上买了手机电池和充电器,到家后换上,坐了会总感到有什么事还没做,于是起身给二咪清理沙盆,打扫房间,把该洗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但那种有事未完成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逼迫的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二咪在窗台上盘成一团,享受着阳光。洗衣机还要十几分钟才停,心中烦躁,忍不住带上手机逃离自己的家。
一到楼外,烦躁顿时消失了。
步行穿过马路到对面社区的心心兽医,我想就二咪的饮食问题与高萌萌讨论一番。它现在快不是我的宠物了,许兰一来总要把二咪抱在怀里,还一再警告我不许欺负二咪。远远的就看见有人站在屋顶拆除临时的防雨层,高萌萌在屋里与人说话。
“你怎么来啦?先别过来,等一下,他们要把东西丢下来。”
高萌萌打开窗对我喊,屋顶的工人目测安全距离,叫我再后退几步,然后才开始把屋顶湿漉漉的杂物丢下来。虽然雨早就停了,但心心兽医屋顶仍存有积水,上面的杂物抛下来时难免污水四溅。我不停后退躲避污水,退到大型广告牌下时不觉中撞了一下摇晃的支架,蹭了一身铁锈。
“快闪开!”
耳边突然再次响起那个神秘的女声,只是似乎异常惊慌,我猛然回头,只有露天广告破败支架,再回头时撞上高萌萌惊恐的眼睛,屋顶的工人们也焦急的指着我上方大喊着什么。头顶悄无声息,我仰起头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向下扑来,我甚至来不急惊叫就被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了。
我在朦胧之中想到,今天还没干完的事就是脑袋上挨一下子。
我像是睡了很久,嘴里发苦,舌头像是已经腐烂了,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在舌根蔓延向咽喉,可疑的液体凝滞不动。眼睛发涩,眼球与眼睑上似乎有无数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