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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毕竟是刑事案,我不愿意让他为难,更不愿意对他造成不良的影响。我向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临走前他问我,李曼玲今天怎么没过来?我说不知道,或许她怕你们不让她参与吧。我心想,这小子不会对人家动心了吧?如果是的话,他可有苦头吃了。我在心里暗自笑道。
下午我没去中心,在家里呆着,写了一会毛笔字,听了一会音乐,泡了一壶浓茶,享受半日的闲情。
直到晚上吃过饭,我照例躲进了书房,我觉得自己这一阵遇见的都是一些怪事,偏偏我又理不出半分的头绪,那个幕后的隐形人我没有一丝的发现,现在又发生安雅的事情。当然,我主观判断安雅的事和隐形人事件无关,只是个偶然。我耳边总是回响着安雅的最后一句话,难道安雅与郑家其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愿意相信我的猜想,但直觉告诉我我的判断并没有错,我微微叹息,有一点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我有一种冲动,我很希望自己能够拯救这个女孩,能够帮她洗脱杀人的罪责,能够把她从一种阴暗的深渊中解放出来,我在救赎,救赎一个花季少女的灵魂。
我的烟瘾越来越大了,我苦笑,最后我的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了。
老婆总是怪我在书房老不记得开窗户,又闷又热,烟雾弥漫的。我说这样更便于我集中精力,也只有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我才容易想通很多事情,她说我有喜欢吸自己二手烟的瘾。老婆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给我送来热茶,然后会留下来陪我聊上几句。虽然她没读过多少书,但总会不经意的说到很多问题的关键,有时候还真能让我茅塞顿开。她昨晚就知道了安雅的事情,她很善良,主动要求我能够帮助安雅的话就搭把手,她很同情这个女孩。我把今天和安雅相见的情况也给她说了一下,她说她给不了我什么建议,但她相信明天我一定能知道更多。
第1卷 第65节:案情 (1)
今天和安雅的见面没什么收获,和昨天一样,提到她和郑家其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惊恐的捂着头,重复着一句:“我不知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猜想她多半是不能够接受自己杀死郑家其的现实,抑或是不能够承受郑家其已经死了的现实。我无奈地向邓琨摇摇头,然后对安雅说:“这样吧,这两天你好好休息,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让他们帮你联系我,我就会来看你。”她看着我,目光中有些依恋,我知道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但如果她一直这样,我帮不了她,我知道她在刻意的隐瞒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我们,而独自在承受这件事情带给她的痛苦。
女警把她带走了,会客室里只剩下我和邓琨。我问邓琨:“郑家其是做什么的?”邓琨告诉我他是悦海地产的老总。六年前他和安雅的母亲结婚后,安雅的母亲出资让他创办了悦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几年的时间公司就壮大起来,成了省内一家小有名气的房开企业。我疑惑地问:“安雅的母亲哪来那么多钱?”邓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认识安雅吗?她没告诉过你?”我把我和安雅相识的过程告诉了他,我说如果安雅家的条件非常的好,她为什么还会到酒吧去做调酒师呢?邓琨笑了笑:“谁知道,也许这些富二代都喜欢折腾吧。”他接着说:“安雅的父亲你应该听说过的,是安然,她的母亲你一定也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安升制药集团的安然?”他点点头。安升制药是贵州知名的药企,它的总裁安然七年前被人杀害了,他死得很冤枉,那天晚饭后在小区附近的街上散步,几个不良少年互相打赌,想证明自己的胆量和勇气而胡乱的指了个路人上去就捅了几刀,而这个路人就是安然。安然死了之后,他的老婆,也就是安雅的母亲戴香芝出任集团的总裁,在她的带领下集团于三年前上市。我说怪不得她老婆能够拿出这么多钱,但安雅为什么会到酒吧去打工呢?这有些让人费解。
第1卷 第66节:案情 (2)
我摸出烟来发了一支给他,他接过去,看了看门外:“这里是禁止吸烟的。”我说“管他的,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进来。”他犹豫了一下过去把门给关上了。我给他点上了火问道:“和她母亲谈过吗?”他说:“当天晚上我的同事就去找过她母亲,可她母亲却很冷漠地说她不想管这事,就当她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并对我们说以后这件事情别再去烦她。”我觉得有一点意思了,我问他郑家其的后事是怎么处理,他说要等法医做完尸检再说。毕竟是一桩杀人案,尸体暂时还不能够发还给被害者家属。我又问道:“安雅的母亲有没有提到郑家其后事的处置?”他说:“提过,她希望警方能够快点走完程序,好让郑家其入土为安。”我笑了笑问邓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是她女儿,一个是她现在的老公,一个还活着,一个已经死了,她不紧张自己亲生女儿的前途甚至生死,却关心一个已经死了的,只和她生活短短六年的男人的尸体。”邓琨说:“感情的事说不清楚的,或许虽然只有六年,但他们的感情却已经很深了。”“能深得过母女间的感情吗?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听进了我的话,开始思考,判断了。我又继续问道:“郑家其在和戴香芝结婚之前是做什么的?”邓琨说:“无业,一直在社会上游荡。他好象曾经在云南蒙自当过兵,因为和地方的妇女发生不正当关系而开除军籍被遣送回来的。”
郑家其当过兵,这是我原来并不知道的,那插进他身体的那把军用匕首会不会是他本人的?象他这样在社会上混过的人,经常带把刀在身上并不奇怪。我问邓琨匕首上是否有安雅的指纹,他摇摇头说:“说了你不相信,匕首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我还想问什么,他说:“走吧,到我家去坐坐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邓琨家里很乱,有老婆的男人和没老婆的男人只要从家里的整洁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邓琨给我泡了杯茶,然后也坐了下来。他说:“这个案件是刑事案,而且还在侦察阶段,按道理说我是不应该向你透露关于案情的任何内容。但我觉得告诉你也许你能够给我一些帮助,不过仅限于我们两人知道。”我微笑着点点头,我本身对推理很感兴趣,加上长期以来对行为分析的偏爱,但得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有极重的好奇心,所以我也很容易多管闲事,当然更容易招惹上是非,这是后话了。
第1卷 第67节:案情 (3)
邓琨告诉我,不仅匕首上没有任何指纹,就连现场的所谓目击者都没有人亲眼看到匕首插入郑家其胸口的瞬间,当时的人很多,直到听到安雅的尖叫声才注意到发生了命案。我听了后说:“这倒对安雅相对有利,她母亲有没有给她请律师?”邓琨说:“倒是指派了一个,是她们集团的法律顾问。”我点点头说:“倒也还不算是完全冷血。现在安雅是警方的最大嫌疑人,不过你们考虑过安雅的杀人动机是否成立吗?”他说:“其实我们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而且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确定是安雅做的案。”我看着他说:“那你们准备把她怎么办?”“她的律师正在交涉,如果我们还是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的话,按规矩只能先放了,但她在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贵阳。”我站起来一边续水,一边对邓琨说:“我想见见戴香芝。”邓琨说:“我帮你安排吧,但她的态度很差,你不一定有机会和她沟通的,要有心理准备。”我笑笑说:“你只要让我和她见面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中午邓琨就下了碗面给我吃,我一个劲的说他抠门,他说想吃好的等他破了案子再说。我说那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去“大白鲨”,他给了我一对卫生球似的白眼。
下午我去了中心,李晴告诉我有个男人来找过我,留下了张名片,叫我有时间给他打电话。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陈月松,那天我们没有互相留下电话,说实话,我对这样的暴发户是没什么好感的。但我还是给他去了个电话,毕竟也算是相识一场,场面上的应付还是要有的。当我得知他找我的目的以后,我差点笑出声来。他说他想做恋爱咨询,说白了,他希望我能够帮他追求李曼玲,我开玩笑地说咨询费很贵的,我们是按次数计费,每次四十五分钟,每分钟二百元。我故意给他报高了价格,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我摇摇头,苦笑着告诉他:“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是心理咨询,不是恋爱专家,而且感情的事是讲缘份的,更多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外人使不上劲。”他说:“只要你能够让她喜欢上我,我可以给你钱,真的,我不在乎钱,但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很怕他这样的执着,而且更反感他张口闭口的谈钱,又应付了他几句匆忙挂了电话。
邓琨的办事效率很高,四点多钟就打来电话:“你在中心门口等我,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带你去见戴香芝。”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中心门口等他。
第1卷 第68节:案情 (4)
我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强人,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身材修长而丰满,得体的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旗袍的岔开得很高,露出雪白的大腿,配着一双白银的高跟鞋,高贵,淡雅,她的面貌看上去根本不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如果事先不知道她就是安雅的母亲,我一定认为她才三十出头,极具风韵,那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以使男人们为之疯狂。说实话,安雅没有继承她的美丽,这是很值得遗憾的,或许安雅更象她的父亲吧。
邓琨向戴香芝介绍道:“戴总,这位是心雅心理咨询中心的朱老师,他现在正在给安雅做心理辅导,有些事情他想和你进行下沟通。”隔着办公桌,她向我伸出右手,并没有开口说话,我跨上前一步,轻轻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