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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出来挑过事,今日忽然冒出来的陪嫁之人,却又是谁?是谁想踩着她的肩膀,妄想一步登天,从此一生无忧?
君柒摇了摇头,起身吹灭了床边的烛火,拉下床幔。
待屋子里的灯火熄灭了,守在屋子外面的南城才是朝后退开几步路,朝君柒的屋子旁边的偏房里去,自从他来了这里,便有特许,住在她的屋子旁边。
每一日,待君柒屋子亮着的烛火熄灭的时候,便是她唯一离开他视线的时候。
“等等——”
正要转身离开,前边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里,却忽然传出轻微的一声响声,南城斗笠下的眼朝那里看去,便是看见了从另一间偏房里出来的,衣着整齐毫无睡下痕迹的兰瓷,不禁皱眉,只不过斗笠遮挡住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是以,兰瓷并未看到南城的变化。
不过南城却是停住了步子,等着那清秀的少女的下一句话。
兰瓷扭头看了眼君柒的屋子里,这时候灯已经是熄灭了,她只是有些不放心,才是又看了一眼,确定君柒睡下了后,才是将身子完全从偏房门口探了出来。
几步上前,就是快步朝南城而去,走到南城身边的时候,便是伸手朝南城拉去,想让南城离开这门口一些路,到再前边处的屋檐下说话。
只是南城不着痕迹得便是在兰瓷过来要碰到他的时候,便是移开了身子,兰瓷的手抓了个空,她有一瞬间的尴尬,也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却是努力扬了扬笑,朝君柒的房间看了一眼,
“小姐睡下了,”她指了指那紧闭着的门,又是指了指前边屋檐下的空地,示意南城挪步和自己到那里去,雨水打不到那里,又是隐蔽,离君柒的房门也是有些距离,不会吵着小姐。
兰瓷是这个意思,南城虽甚少说话,却也不是傻子,兰瓷这动作时什么意思,却是立刻就明白了的,虽心中不愿与兰瓷有过多接触,也不想与兰瓷多说什么,但,却是不能扰了她睡觉的。
南城先抬步,到了屋檐下,兰瓷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好似心中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变得通透清明,她扭头朝君柒的房门看了一眼,低头,此时,风雨交加,月光早已藏了起来,黑暗里,看不清兰瓷脸上的神色。
到了转角屋檐处,南城便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着,等着兰瓷开口。
兰瓷到了南城的身前,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时没有月色,也没有所有花前月下的美好,也没有任何少女憧憬美好的忐忑心情,这一刻,她反倒是觉得心里有些堵,有些堵得慌。
她抬起头,就看到南城的斗笠在自己面前晃悠,安安静静,就算是外面的风将他的斗笠吹起一些,却依旧撼动不了他半分,不管如何,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得站在这里。
岁月静好,却没有他此刻美好。
很久之后,兰瓷还会记得今时今日,外面瓢泼大雨,一下一下拍击在自己头上的屋檐瓦砖之上,风声雨声夹杂着树叶沙沙声,甚至是雷声,眼前那穿着神色衣服的男子,带着他向来的斗笠,静静得站着,好像,是在等自己。
那样的错觉,让她觉得美好极了,不忍打断。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了,人终究是不能活在自己的理想与梦想里。
“南城。”兰瓷低着头,连带着声音都是低低的。
南城不语,兰瓷有些难过,她不笨,这么多年在君家安分守己得守着自己i的小日子安然得过着,直到被君柒发现做了贴身婢子,她一直都不会笨,在君柒身边这么些时光,在南城也在的这段时日里,自然会发现那些细微的事情。
在他眼中,怕是最美的景致,向来就在他的三尺之地里。
“你是不是喜欢小姐?”
兰瓷想了很久,两人之间又是静默了很久,她才是艰难得开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南城等等,又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南城,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逼到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是的,她喜欢南城,初见南城杂乱头上的脸时,她便心动了,那是一种血脉从心口处,忽然便是弥漫至全身的感觉,那样一种感觉,让人舒服,也让人沉迷。
她喜欢那样一种感觉,或许她轻浮,看上了南城的容貌,但有的人,就是一眼就喜欢了,没有过多的理由,兰瓷守着自己的一片心。
从他拒绝自己的香囊开始,便一直偷偷注意着南城的一举一动,更是不难发现,南城在这三尺之地里,是怎样的。
南城听了兰瓷的话,不语。
兰瓷听了好久的雨声,那一声声雨声甚至就是击打在了自己的心上,等待的时光总是让人忐忑又不安,风吹过来,夹带着雨滴,吹到了兰瓷的衣服上,渗透进皮肤里的,却是冰一样的温度。
南城却依旧是不说话,她有些等不及了,总觉得这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一切的声音在此刻听来都是嘈杂不已而让人烦躁不安。
“南城——”
兰瓷的话还没有开始说,却忽然便是被南城制止住了,向来不与兰瓷多说一个字的南城忽然便是动了,但他只说了寥寥几字,
“她是我的三尺之地。”
南城说完,便是毫无留恋得转身,一下就是闪身进了自己的偏房里,连留给兰瓷一个背影,都觉得多余。
兰瓷咬了咬唇,望着院子的里的风雨。
她是我的三尺之地。
……
翌日,是个大晴天,君柒很早就起来了,就是奇怪的是,今日等了等,却在固定的时间里,没等到兰瓷到自己屋里来。
她推门出去,看见绿霜在给自己准备,皱了皱眉,这些事情,一向是兰瓷给自己准备的。
“兰瓷呢?”
“回小姐的话,兰瓷大概是昨日回府时冻着了,这时候浑身发烫,受了寒,正在床上躺着,绿霜便接了兰瓷的工作,来这里伺候小姐了。”
绿霜一边回答着君柒的话,一边收拾着。
受凉了?
君柒微讶异,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也没有任何受寒的迹象,怎么今天就是受寒了?
“现在怎么样了?吃药了么?”君柒本想习惯性得问看过大夫了么,又一想,兰瓷这样的婢子身份,府里的家医是根本不会来院子里给他诊治的,不过却是可以托人去药房里取药来。
绿霜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妒忌兰瓷,被小姐这么惦记着,“回小姐的话,已经吃过药了,绿霜早上起来时发现兰瓷浑身滚烫后,便去给她熬了药,上一次绿霜受寒后取的药正好还剩下些。”
君柒点了点头,便径自出了房门,南城早在外面等着了,等君柒一出来,便在她的三尺之地处紧紧跟随。
推开兰瓷与绿霜的屋子,便是闻到了屋子里浓郁的中药味,弥漫着不曾消散开来,她看了看四周,见到屋子里的窗子都是紧闭着,皱眉,便是上千,将窗子打开了几扇,通通风,将屋子里的浊气吹散一些,今天外面天气好,倒也不算是有多冷。
绿霜跟着君柒进来了,看到君柒将窗子打开了,有些着急,忙着想要将窗子重新关上,
“小姐,外面风冷,窗子开了吹进来,屋子里更冷了,兰瓷的病会越加重的。”绿霜的语气里都是对兰瓷的关照,与君柒说话之间,倒也是忘了自己是婢了。
“开几扇窗子,通通风,将屋子里的浊气吹散,对兰瓷的病才是好的,开一会儿再关上。”
君柒只是淡淡阻止了她,却是没指责她的无礼之处。
兰瓷这会儿是醒的,吃过药,便是好了很多,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都迷茫,这会儿依稀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抬起酸乏的手臂,将床幔拉开,想看看外面是谁,
“绿霜,你在和谁说话?”
君柒听到兰瓷的声音,便几步上前,在兰瓷的床前站定了身子,看她面色苍白,昨日还脸色红润,如今就是这般惨白了,不过一夜之间,人看起来也是好像消瘦了一些,看到她的嘴唇都是泛白,神色涣散。
兰瓷努力睁着眼睛,看到眼前那两个模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是自家小姐的模样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一下回忆起昨日的那种感觉,凉到心底的感觉,她动了动,
“小姐。”干涸的嗓音,兰瓷清脆的声音,在今天听起来沙哑不已,这样的嗓音听在君柒耳里,又是看着她那一副虚弱的模样,便是一阵心疼。
“别起来了,躺着吧。”
兰瓷敛下眉眼,点了点头,咳了几下,绿霜没说话,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可怕的静寂。
屋子外的晨旭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错落温暖的景致。
……
……
走在去青灯居的路上,路边的泥土还是湿润的,地上还依稀有些水渍,清晨的空气清新舒服,晨旭照在身上,驱散了身上的些许凉意,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一大早上,老太君便是派了季云姑姑,亲自到了柒缘院里喊君柒过去一趟。
兰瓷病了,绿霜便跟在君柒的身后,一路上君柒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绿霜从未跟君柒这样单独去过青灯居里,心情有些紧张。
季云姑姑走在君柒的右前方处,快到青灯居的时候,季云姑姑便是顿住了身影,转身在君柒面前微微倾了倾身子,
“五小姐,老太君就在里面等着小姐。”
君柒点了点头,就准备进去,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自己的大姐二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出了好几次府,竟是能与外面的贵族小姐们一起聚会了,虽听说好像被那些小姐奚落了,毕竟这么个年纪了,还没出嫁的小姐还是少数,更甚没人上门提亲。
不过据说这两个姐姐却是扛住了,并未像以前一样一味自哀自怜。
君柒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被赐婚一事刺激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