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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试着回想……你知道,他说得那么含蓄……他几乎像是在随便聊天一样。他说他随时随地都认得出那个人来。他强调这一点,就好像他已经认出了他。”
“嗯,”汤玛士说,“我都想过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有什么用意?”
“我想,”罗伊迪说,“是一种警告。警告那个人不要再轻举妄动。”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屈维斯先生就已经知道卡美拉会遭人杀害?”
“不——是。我想这太过于捕风捉影了。那可能只是一个一般性的警告。”
“我一直在想的是,你认为我们该不该告诉警方?”
汤玛士再度深深考虑。
“我认为不要,”他终于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关联。不如屈维斯先生还活着可以自己把一切告诉他们的好。”
“是的,”玛丽说,“他死了!”她很快地打了个冷颤。“汤玛士,他死得那么古怪。”
“心脏突发。他的心脏不好。”
“我是指电梯故障那件奇怪的事。我觉得不对劲。”
“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汤玛士·罗伊迪说。
11
巴陀督察长查看卧室。床已经整理好了。除此之外室内一切未变。他们上次来时一切整整洁洁的,现在也是。
“就是那个,”巴陀督察长指着老式的钢制壁炉护栏说,“你看得出来那护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一定用心擦过,”詹姆士·利奇说,“保养得很好。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除了——对了,左边的圆顶球比右边的亮。”
“就是这个让我想起赫邱里·白罗,”巴陀说,“你知道他很注意东西的左右对称性——一发觉不对就令他动起头脑想。我想我一定在潜意识里想到,‘那会让老白罗感到不对劲’然后我开始谈到他。琼斯,你带着采指纹的工具吧?我们得好好看看那两个圆顶球。”
不久,琼斯向他报告。
“右边的圆顶球上有指纹,长官,左边的那个没有。”
“那么,我们要的是左边的那个。另外一个上面的指纹是女佣擦拭时留下来的。左边的那个已经被擦掉了。”
“这个废纸篓里有些皱皱的砂纸,”琼斯主动说,“我不认为有什么意义。”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小心一点,我敢打赌那个圆顶球一定被松开过——不错,我就想到了。”
琼斯随即扶起那个圆顶球。
“还满重的。”他双手掂了掂说。
利奇俯身看着,说:
“有暗色的东西——在螺丝上。”
“血,也许是吧,”巴陀说,“擦拭过圆顶球,没有注意到螺丝上的一小块血迹。我敢打赌这一定是砸烂老夫人头的凶器。不过,还有得找。全看你了,琼斯,再仔细搜查这幢房子。这次你可就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了吧。”
他快速地下了几个详细的指示。他走到窗口,探头出去。
“常春藤里面塞了一些黄黄的东西。那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我想是错不了。”
12
巴陀督察长走过大厅,碰到了玛丽·欧丁。
“我可以跟你谈一下吗,督察长?”
“当然可以,欧丁小姐。我们进这里去吧?”
他推开餐厅的门。午餐已经由哈士托收拾干净。
“我想问你一件事,督察长。你当然不会,你不可能仍然认为这——那可怕的罪案是我们之中某一个人干的吧?一定是外头来的某一个人!某个疯子!”
“你说的倒错不到那里去,欧丁小姐。如果我想的没错,这个罪案正是疯子干的。不过不是外人。”
她的两眼睁得很大。
“你的意思是这屋子里有一个人是——是疯子?”
“你想的是,”督察长说,“某个嘴角冒白泡,两眼斜吊的人。疯狂的人并不是这样。有些最具危险性的疯狂歹徒看起来就像你我一样正常。通常,这是具有强迫观念的问题。某个观念,牢牢地噬啃着心灵,逐渐使得整个心灵扭曲变形。楚楚可怜、理智清醒的人跑来找你,向你诉说他正如何地受到迫害,又是每个人都如何地监视着他——有时候让你感到他所说的一切一定是事实。”
“我确信这里没有任何人有被迫害的观念。”
“我只是举个例子来说。还有其他形式的疯狂。不过我相信,不管是谁犯下这桩罪案,一定是在某一种偏执观念的支配之下——一种他们一直索绕心头的观念,直到——直到除了这个观念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或无所谓了。”
玛丽颤抖起来。她说:
“我想,有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下。”
她明确地告诉他有关屈维斯先生来这里吃晚饭的事,以及他所说的故事。
巴陀督察长深感兴趣地说:“他说他认得出那个人?——对了,是男人或是女人?”
“我想那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男孩——不过实际上屈维斯先生并没有明说——事实上我现在想来起来了——他确实说过他不说出那个人的性别或年龄。”
“真的?也许这有点意义重大。他说那个人有个明确的生理特征,不管他到那里他都能认得出来。”
“是的。”
“一道疤痕,也许吧——这里有没有人有疤痕?”
他注意到玛丽·欧丁在回答之前有点犹豫:
“我没注意过。”
“得了,欧丁小姐,”他微笑着说,“你是注意到了什么。你不觉得该让我也知道一下吗?”
她摇摇头。
“我——我没注意过。”
他看出她内心的惊惧不安。他的话显然激起了她一条非常不愉快的思路,他真希望他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不过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再逼问她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把话题带回到屈维斯先生身上。
玛丽告诉他那天晚上悲惨的结局。
巴陀问了她长长的一段时间。然后他平静地说:
“那对我来说倒是新鲜的,以前从没碰过。”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从没碰过吊块告示牌在电梯上这么简单的谋杀手法。”
她一脸惊怖。
“你不会真的认为——”
“认为那是谋杀?当然是谋杀!快捷、机智的谋杀手法。当然,那可能无效——不过它确实生效了。
“就因为屈维斯先生知道——”
“是的。因为他能引导我们注意这屋子里的某一个人。就这样,我们才在暗中摸索,没有人指引。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窥见一丝光亮,而且每过一分钟,这个案子就越明朗一分。我来告诉你,欧丁小姐——这是件事先每一个细节都小心计划过的谋杀案。而且我要你特别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你刚才告诉我的。记住,这很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玛丽点点头。她仍然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巴陀督察长出了餐厅,继续玛丽·欧丁拦住他之时他正要去做的事。他是个有条不紊的人。他想要一些资料,新的线索并不会让他分心不去进行原先的计划,不管这新的线索是多么地有吸引力。
他敲敲书房的门,奈维尔的声音传来:“进来。”
奈维尔介绍他认识屈罗尼先生,一个高大、相貌特别的男人,有一对精明锐利的黑眼睛。
“对不起打扰了,”巴陀督察长歉然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没弄清楚。
你,史春吉先生,继承了前马梭爵士的一半财产,可是谁继承另外一半?”
奈维尔露出惊讶的样子。
“我告诉过你,我太太。”
“是的。可是——”巴陀轻咳一声,“是哪一个太太,史春吉先生?”
“噢,我明白了。是的,是我的疏忽,没说清楚。是遗嘱立下时的我的太太奥德莉。没错吧,屈罗尼先生?”
律师点点头。
“遗嘱写得清清楚楚。遗产由马梭爵士的被监护人奈维尔·亨利·史春吉,和他的妻子奥德莉·伊莉莎白·史春吉(闺姓史坦迪西)平分。后来的离婚并未影响到这项遗嘱。”
“那么,我就清楚了,”巴陀说,“我想奥德莉·史春吉太太完全知道这些事实吧?”
“当然。”屈罗尼先生说。
“那么现在的史春吉太太呢?”
“凯伊?”奈维尔显得有点惊讶,“噢,我想是知道。至少——我从没跟她谈过多少——”
“我想你会发现,”巴陀说,“她误会了。她以为崔西莲夫人一死财产就归你和你的现任太太。至少,今天上午她给我的感觉是这样。所以我才来问个清楚。”
“多么奇怪,”奈维尔说,“不过,我想这可能是相当容易产生误解。现在我想起来了,她曾经有一两次说过,‘卡美拉死后我们就继承财产’,不过我当时以为她指的是跟我分享我的那一份。”
“是奇怪,”巴陀说,“往往两个人在一起讨论一件事,彼此领会错了意思都还不知道——彼此各指各的,却都没发现不合之处。”
“我想是这样,”奈维尔说。他不太显得有兴趣。“无论如何,就这案子来说,这并不太重要。我们根本不缺钱用。我很为奥德莉感到高兴。她一直手头很紧,这将给她一大改变。”
巴陀直率地说:
“可是,先生,在离婚的时候,她当然从你这里得到一份赡养费吧?”
奈维尔脸红起来。他以压抑的声音说:
“有一种东西叫——自尊,督察长。奥德莉—直坚拒我想给她的赡养费。”
“非常大方的一笔数目,”屈罗尼先生说,“不过奥德莉·史春吉太太一直拒绝接受,按月退回。”
“很有意思。”巴陀说完即走,不给任何人机会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他的甥儿。
“表面上看来,”他说,“这件案子每个人都有谋财的动机。奈维尔·史春吉和奥德莉·史春吉各得五万英镑。凯伊·史春吉以为她可得五万英镑。玛丽·欧丁得到一份收入可以免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