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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
方平对待新工作非常认真,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中年打工者的模样,租了一间和郝良的房子才七八米远的平房,从房里望去,能看见郝良门前的动静,他寻找着一切机会接近郝良。郝良对人很冷漠,对方平的几次主动打招呼不理不睬。
虽然方平的报告是平安无事,可是孟皓并不让他撤回来,他想让他多呆一段再说,妻子始终不说出见过郝良的事,他就放心不下。凭直觉,郝良不上学还留在大连一定有什么和妻子有关的勾当,真有那么一天死缠上雨馨,不能有十分的把握她不会回头重续前缘。他们的感情太深了,不然的话雨馨不会自卖自身地嫁给自己。商场上的鏖战给孟皓的经验是凡事做到有备无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留一手是必要。
穿着脏兮兮军大衣的方平终于借着讨一碗热水的机会进了郝良的房子。郝良一见有人不请自到,不耐烦地说:“自己倒吧。”
方平一看房子的四壁贴的全是由林雨馨的照片复印的纸张,不禁非常震惊。他问:“这上面的人是谁呀?”
“鬼!”这个字倒像是从鬼嘴里发出,阴森可怖,方平还想再套出点话来,他说:“我要睡了,你出去后带上门。”
回到自己房里,方平立刻把刚才的事告诉给总经理,孟皓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让方平紧密注意动静。
第十二章 中 介
第一次收到郝良打的手机,雨馨刚往办公室外走,这正是下班的时间,他没有提让她看他母亲的事,只是简单正常地问候。
还是吓了她一跳。
从此,每天下午5点都会收到这样一个电话,她揣测着他的目的,数日之后,这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科目。他现在当家教,买了一部二手手机加入本地通,说是方便工作。她绝不敢和丈夫提这件事,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终于,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天天打这么个电话,他说:“没别的意思,我拿你当一般朋友。打这个电话是为了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和安慰我自己还有个朋友。”
她信了,并深受感动。毕竟是深深相爱过的人,又是在一种客观条件下分手的,她做不到太绝情,反陷入一种矛盾之中,听这个电话她对丈夫心有内疚,不听,又做不到。这个电话让她常常会留意他声音中的些微变化,在合上手机之后呆想或多或少的时间。
他天天看着由她的照片复印成的图像,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一个自认的事实:这就是我山盟海誓过的女子,这就是被人用金钱诱走了的女人,这就是翻脸无情的女人。这种提醒的结果使他不再怀疑那10万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他深信那就是一笔断情费。在心里他骂她:当着婊子还立牌坊!装什么纯情!
还有两天就到大年三十了,雨馨不肯因为是老板娘而怠慢工作,她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接待、打字、起草文书、安排总经理的日程。待遇上和其他员工一样,年底领到双薪时她同样会开心。
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郝良的号码显示,不禁诧异:下午两点多找我干嘛?
“我得了流感。昨天还不大要紧,今天说什么也起不来床,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怎么不到医院看看?”
“我脚发飘,你来帮我买点药和吃的就行。”先关了机。
有心说不去又不忍,想给孟伟打电话让他去吧,又怕他说漏嘴让丈夫知道他们有电话往来。想想他也是够难的了,病刚好就得当家教挣钱养家,大过年的也不能回去。
决定去。
出租车停在马栏广场,她顺着一个大胡同往里走,又拐过几幢楼,才看到十几米远处一堆矮旧的平房,按照郝良的指点,他的房子窗上挂着“家教”字样的牌子,她向那里走去。
方平发现了她,立刻通知总经理。
在她离门只有三米左右远时,手机响了。
“林雨馨,你要去哪里?想看谁?你答应过我不和郝良有任何形式的往来,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现在转身还不迟,否则,我也豁出不顾及我的名声了。你比我想像的要成熟得多,只是,别成熟到和我玩花样的地步,你并不完全了解我的手段,我出最后一张王牌的时候就是我没有任何顾及的时候。”声音相当严厉,像要冲出手机狠击对方一掌。
她原地转了几个圈,手和声音都在颤抖:“你在哪里?怎么知道我来这儿的?他病得不行了,没有人可求,只能求我。”
“胡说!他的死活与你无关,我会让孟伟来照顾他的。”
她脸色苍白,站在这里,拿不定主意是进还是退。
早就看见她往这边走的郝良一看她接了个电话就犹豫的样子,一把推开门:“快进来吧。”
她清醒过来:“你快回屋,我会让孟伟来看你的。”生怕郝良会拉住自己不放,转身跑将起来,郝良紧跟其后追,几步就追上了她。
“你别靠近我,我不会再来了,我丈夫会知道的,你好自为之吧,别拽我的胳膊。”声音中已带了哭腔。
“怎么会?他是不会知道的。”他的脸贴近她的脸。
她情急之中没有注意到他没有一丝病容,只是使劲推他:“他什么都会知道的,说不定就
在旁边,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再拽她,放了手,她飞跑起来。
孟皓晚上在家吃的饭,根本就不提白天的事,平静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端着碗,一口也吃不下去。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还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别老是不吃肉,贫血的毛病还没好,都是偏食造成的。玉儿,你别像你大嫂学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这红烧肉多好吃。”
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平静如砥,声音低低地,说:“我没有撒谎,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看看他。”
他不接话茬,用筷子点了点她碗里的肉:“吃吧。明天你就不用上班了,我先到公司处理一下事情,然后接你和玉儿回家过年,别等到三十那天再回家,老太太又该挑理了。”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尖叫一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你不信任我,对不对?”激动中手里的碗落在地上,饭撒了一地。
玉儿赶紧起身要收拾,被孟皓止住:“我来收拾。你再换个碗给她盛上。”他取来一张报纸,把地上的东西用手拾起,放在上面,扔在垃圾桶里,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坐回来说:“糟蹋粮食是极大的犯罪。”见对面的妻子起身就要走,拽住她:“坐下吃饭。”
她又怕又气,不想面对他,还是要走,被他强按着坐下,他还将筷子放在她发抖的手里:“吃饭。”
像中了咒语似的,她吃了一口,随即“哇”地一下吐在桌子上。
他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吃,要吐是个好事,怀孕了吧?”
“别逼我吃饭,我实在是吃不下去。”
“好吧。我告诉你,要是连你这么个刚出校门的黄毛丫头都能骗得过我,我怎么在社会上立的足?信守你自己的诺言,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妻子。”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让她感觉是两个重重的铁块。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不知道。”
整个过程玉儿一声也不敢吭,平时她看雨馨动不动就和孟皓发点小脾气,这次却是如同猫见到老鼠一般,她不觉得孟皓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女主人却那么紧张,想必事情不小。她牢记上次的教训,对主人的事不多言不多语。
饭后,雨馨回避和丈夫在一个房间,孟皓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就到书房,他要是到书房找她,她就下楼找玉儿聊天。她不敢和他对视,心中有疑惑就有吧,奇 …書∧ 網不能再找他验证,反正清楚他知道郝良的住址,也知道只要和郝良见面,他就会得到消息,那么他派人监视她是毫无疑问的。他本来有应酬,可不想去,想等着妻子亲口坦白和郝良见过面说过话打过电话的事,只要妻子这么做了,他就不会进行下一步的监视。
人在心不在,没意思。他头一次这么想。
她不想再提白天的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香雪兰已经被移到客厅两盆,卧房一盆,绽放出黄色的花朵,香香的。
昨天他们还一起笑着说花的事,今天孟皓看花很不顺眼,恨不得一脚踢翻了它们。
海琳抱着外孙子,直盯着儿媳妇的肚子,雨馨知道她的意思,尽量和婆婆有一段距离地坐着,不想让她问怀孕的问题。海琳却想和儿媳坐得近些,问一问情况,雨馨看她向自己走来,忙借口头疼上楼躺着。海琳只好问儿子:“你媳妇怎么还没有怀上?都快半年了?你们没有避孕吧?”
“没避孕。”孟皓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没事吧,妈?”
“不好说。这样吧,你妹是今晚上的夜班,你们去查一查。”
孟皓上楼叫妻子到医院检查。“有什么好查的?生孩子着的什么急?该有的时候就有了呗。”她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老人急,大过年的,别扫了大家的兴。快走吧,妹妹在下面等着呢,检查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我不去。”
孟皓急了,上前就拉她。
她低着头,张了几回口,才说出:“其实我在结婚前几天上的节育环,我怕你不让,没敢告诉你,我不想这么年轻就要小孩。”
这太出乎孟皓的意料,怎么会是这样,她的口风这么紧,从来没有透露过。“这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开始的原因你知道,后来我真的是不想早要小孩,我看你和妈那么急着让我生小孩,就没敢说。”
孟皓阴阳怪气起来:“恐怕是另有原因吧?你真是不简单,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和旧情人远走高飞更无牵挂吧?”他把前几天的火气也借着这个话题发了出来。
雨馨不高兴听他这种口气说话,躺下蒙上毛毯,不理他。孟皓一把将毛毯掀开,拉住她的胳膊:“快穿上衣服跟我到医院把环摘下,向我证明一下你的忠贞。”
她也火了:“忠贞与否跟生小孩有什么关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