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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道夫从大楼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啊!”雅子一愣,少时便走了过来。她好像对周围并不在意。
“让你久等了。我叫的出租汽车等了半天才来,到底是乡下。”
道夫想说,那你干吗要到这小地方来,可是话没说出口,却问道:“怎么回事?
电话里没能细说……”
他直盯盯地望着雅子,不知不觉中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雅子好像挺着急,
鼻尖上汗津津的,连化的妆也破坏了,香粉下露出了皱纹。他深深地感到,她也老
了,老得大白天都不能正面看她。
“嘻嘻,对不起,我来得这么突然。”
雅子脸上现出似羞非羞的媚态。
“堂妹在哪儿?”
“现在不在。接过你从博多打来的电话之后,她到我房间来了,我怕出岔子,
就哄她,打发她出去玩了,两个小时之内关系不大。”
雅子一点儿也没有担心筹款的样子。道夫认为果然不出所料,便放下心来,于
是对这个中年女人竟玩弄这种把戏不由得火上心来。他好像觉得是她把自己叫到这
种地方来似的。
“可是,他堂妹不是来监视您的吗?她常于这种差事吧?”他讽刺地说。可是
雅子却不在乎,竟微笑着说:
“是啊。不过,她年纪比我轻,自然想一个人玩玩,还有些孩子气嘛!”
“您在电话里说了,那是真的?”
在电话里互相看不见,现在面对面地说,倒觉得轻松些。
“是真的啊I”
她双眉微蹩,语调也不大自然,看来并不严重。现在听上去也不像是真话。
“噢,您到这儿来是找我要钱的?”
—也许她说的不是假话,可是或许她是以那些为借口,来这儿同他幽会的。于
是他便不当一回事,心中暗想:既然如此,那就巧妙地应付她吧!
“是啊。”雅子瞅了道夫一眼,挨到他的身边,“咱们走走吧?”
“去哪儿?”
“反正站在这儿是没法说的,周围的人都看着哪!”
“走走也行,您时间不多吧?”
这是个试探。她刚才说堂妹两小时后回到旅馆,如果是真话,雅子在时间上就
要受到限制;如果是说谎,她就会说三个小时也没关系,五个小时也不要紧,等等。
她是个为了欲望不顾其它的女人。
“现在几点?”
“快至12点了。”
“可以到两点。”
现在还说不准,说不定到了两点又会延长时间。
“哎,这一带哪里僻静些?”
“这儿是乡下,哪儿都僻静,到处都是庄稼地。”
“我不喜欢那些大煞风景的地方,没有景色好的地方吗?”
“是啊,在车站相反的方向有太军府天满宫,是一处名胜。”
“不行,那儿不行,堂妹现在就在那儿呢,那会碰上的。”
看来真有其事。
“攸,到那儿去怎么样?”雅子兴致勃勃地指着正面。
“那边吗?”
他不由得心虚起来。
“不好吗?我问过旅馆的女侍。”
“问,问什么?”
“去天拜山脚下呀,营原秘传修行鉴那出戏就出自那儿。我很喜欢那出戏,那
种拉车可漂亮了。好容易来一趟,去看看吧!”
“好吧。”
道夫毅然朝站前广场上的出租汽车走去,心里仿佛在向什么应战似的。
出租汽车在一条宽马路的尽头停了下来。这里是山间,住着许多农户,路边立
着公共汽车站的标志。
“叫出租汽车等着吗?”
“不用了,让车回去吧。有车等着就不能尽兴地玩儿,我想好好跟你聊聊。”
雅子付了车钱,又给了100日元小费。给出租汽车100日元小费是她的病好。
“这儿真幽静,全是山。”
雅子环顾四周。
“四面全是山,我们是在山里。”
道夫望着周围的景色。
他为自己投产生畏惧心理暗自感到高兴。山的斜面覆盖着绿葱葱的杂木,山洞
王映出黑鲢越的阴影。
“山上有寺院。”雅子望着掩在杉树林中的石径说。
“是的。”心中意外涌出的某种东西促使他开口说道,“去寺院看看吗?”
他愣愣地望着雅子的嘴,差一点想说,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好啊,去吧,我喜欢寺院。”
“这是座山寺。”
“好像是吧。哦,你很熟嘛,以前来过?”
“没来过,一看就知道了。”
道夫走在前面。大概是害怕了,雅子喊道:
“等等我,我怕。”
道夫回头看了看。
“我们一起走,这路上说不定有蛇。”
雅子抓住道夫的手腕。肥胖的脚上穿着一双中踢皮鞋,走在凸凹不平的石径上,
身体的重心倚在道夫身上。石缝里长着草。
因为是在杉树林里,枝叶茂密的地方,道路暗黑,空气也湿润润的。
(我不是重返故地,我是带着一个女人来玩的。)
现在正进入这座山的深处。
“哎?”
雅子用力拉了拉他的手腕。道夫刚停下,她便一下把嘴贴上来,喘着粗气,紧
搂着他的腰。阳光透过枝叶交叉的缝隙,映到山路上。
(同那时候一模一样啊。当时,她在这儿拼命地抱着我。她想摧毁我的梦想…
…我再看一看。)
雅子终于移开嘴唇。
“真想你。”说着,脸偎到道夫的肩上。
“给我说钱的事?”
“你真坏!”
“不是您说的吗?”
“这也是其中之一,可是……现在别说这些。”
雅子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竟派人监视您。没发现我的事吧?”
“丈夫真的开始怀疑我了。”
“可是,您说要钱,是真的吗?”
“唉呀,又提出这个了!以后再说,现在什么也别想,只同你在一起,知道吗?’”
雅子摇着头,闭着眼睛。
“好。去看寺院吧!”
雅子抱着他的胳臂,弯着腰,叉开两腿,走不动了。
“哎,到寺院还远吗?我累了,坐下歇一会吧?”
雅子似乎全身都在诉苦。
道夫望了望四周。红土小道通到灌木丛中,消失在黑越魁树林里。
“走!到里面去吧!”
雅子毫不踌躇地点了点头。
(同那时一模一样,一点儿也不错!)
他拄着女人的手,走在草地上。
(同这个女人是头一次来,不是重返故地。谁会再回到跟以前的女人睡过觉的
地方呢!)
—罪犯是肯定要回到作案现场一次的。
雅子白皙的脸孔仰望着天空,白嫩的脖颈伸得长长的,在坚硬的矮竹和树叶丛
中,那是惟一放浪而柔弱的物体。道夫想扑上去扼住那白皙的脖颈。他在同这种诱
惑斗争。正因为那脖颈又白又粗,他那憎恶而冲动的诱惑便更加强烈。
第十一节 神秘的线
桑山信尔原打算同妻子到武藏温泉住两天,可是,第二天在
福冈会见以前的前辈和同事,耽误了时间,最后在市内西公园附近的旅馆住了
下来。法院和检察厅的办案人员出差到此地时,当地的业务部门都把他们安排在这
里,因此,出差人员便以为这是一家指定旅馆。
上午要去熊本县玉名市,10点以前就叫旅馆要来了出租汽车。
同旅馆有合同关系的出租汽车公司派来的司机是个30来岁的青年,皮肤浅黑,
眉毛浓重。司机麻利地将桑山夫妇的手提行李装进后部行李箱中。
桑山同妻子说话时司机一直听着,汽车行驶到天神叶十字路口等信号的当儿,
他开口了:
“先生是东京人吧?……在东京,草香田鹤子很有名气吧?”
“是啊,可出名了。”妻子微笑着替丈夫回答。
“是吧?果然名不虚传哪!”司机点着头,“昨天和前天,草香田鹤子在我们
这剧院办了两天独唱音乐会,场场爆满呐,我到了草香小姐的后台,站在跟前亲眼
看她化妆。不化妆就漂亮得很,一化妆,更是美极了,我都看愣了。”
司机向乘客吹嘘到后台看草香田鹤子的事,妻子便随声附和地奉承道:
“是吗?那不错啊,你是草香的歌迷吧?”
“是啊,昨天晚上连火场券也没要钱,我老婆和小姨子都去看了。”
“你认识草香的经理?”
“不是经理,给草香做发型的那个是我的朋友,哦,太太,知道有个叫住山道
夫的发型设计师吗?”
绿灯亮了,司机连忙发动车,一边开一边等着乘客的回答。
桑山的妻子瞟了丈夫一眼。
“唔,知道倒也知道,不过……”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素昧平生的司机,便含糊其辞地支吾过去。后面的话
使司机感觉到,他们同往山道夫并非私交,而是因为他的“有名”。
“是吗?佐山道夫很有名啊!”
“你怎么认识佐山的。”
“他是我的老朋友。”
确实听说过往山的老家是九州。妻子想起美容定老板村瀚以前曾经那样说过,
便对丈夫嘀咕了几句。
桑山看了看驾驶席上挂着的司机姓名,叫“江头善造”。桑山在福冈地方检察
厅工作期间处理过许多案件,知道任贺姓江头的很多。
“哦,是吗?这么说,你被请去看音乐会是因为佐山和草香都在这里,你是去
见他的,是吗?”
妻子在从东京来的飞机上,看到过往山道夫同那些衣着华丽的演员们在一起。
桑山也看过。
“不,不是我去见他,是宫饭君偶然乘上我的出租汽车。”
“宫饭?
“哦,是住山君以前的名字,我同他熟识的时候…”司机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佐山君在九州的时候叫它板?”桑山第一次开口问。
“啊,是啊,前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佐山是他母亲家的姓,他喜欢这个姓,
就改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