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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秋衣秋裤;现在群众又被广泛发动起来了,量他也不敢大白天行动。他会昼伏夜出。那么,现在,他还藏匿在这一带。
王明义厅长手中的钢笔缓缓地、却是坚定地落在地图上——以双河府村为中心,从双河府以东,向东南、东北,在开封县、通许县、尉氏县三县交界地区,画出了一个东西宽一公里、南北长六公里的方框。
“这就是张纪冬藏匿的方位,”王明义厅长口气笃定地说,“就在这个框子里抓他!”
指挥部的成员都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方框,心里不禁暗暗佩服:是的,按照种种情况分析,张纪冬不会逃出这个方框。
他们看一眼明义厅长,噫,老厅长咋能料事如神?!好像他掌握了张纪冬的心理活动。
的确,王明义厅长一向尊重科学,他的决策都是建立在科学分析基础上;不仅如此,他还善于运用心理学,对对手的心理,他总要琢磨个透——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心态;有什么样心态的是什么人。只有掌握了这些,才能作出正确决策,才能走在犯罪分子前面,掌握破案的主动权,而不是被动地被犯罪分子牵着鼻子走。
“现在我决定,”王明义厅长发出了命令,“各级干警、各警种充分动员,发动干警连夜加大搜捕密度。在这个方框里,所有麦秸垛、沟渠。涵洞、砖窑、井房等,都要梳篦式地搜查,不给犯罪分子以任何可乘之机。今夜是关键,即使捕不到,起码也不能让他逃出这个包围圈,以便为明天大规模搜捕创造条件。”
参战干警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投入这场搜捕战斗。
“且慢。”王明义厅长又指示,“今天夜里,多多组织警车,要开大灯,拉警笛,在开尉公路上来往巡回。”
看到人们不解的眼光,王厅长微微一笑:“除了不让犯罪分子牵住咱们的鼻子,反过来,咱们还得设法牵住他的鼻子,叫他跟着咱们的安排走!”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要在公路上造成强大的声势,给犯罪分子以巨大的威慑力,让他不敢逃出我们设置的包围圈。
这真是绝妙的主意!
王厅长又在那张7。5万分之一的地图前,在刚刚画下的方框外面,北起黄河,南至陇海铁路,西接豫陕交界处,东到京广线,画了一个更大的方框:“要动员全省公安干警,在这个大方框里布下天罗地网,决不能让犯罪分子过黄河北上,或搭火车逃跑。必须将他歼灭在河南境内。”
虽是夜色茫茫,整个河南二十万干警却全体动员,无论是刑警、武警、交通警察、派出所民警、防暴警察。治安民警,将河南全境围得铁桶一般,就是只老鼠也难逃脱。几座黄河大桥上,哨卡林立;铁路公安干警在京广铁路和陇海铁路线上巡查;所有的卡口,一刻不懈地盘查往来车辆行人……
2月14日,天刚蒙蒙亮,在王厅长画定的小方框内,开展了地毯式的清查。成千上万名干警头戴钢盔,手握钢枪,排成一线,不分田野、河渠、沟塘,不论砖窑、麦垛、涵洞—一仔细搜查。那情景,真像用梳子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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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尉氏县紧邻开封县,是开封的南大门。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后,县委、县政府、县公安局严密部署,张网以待。县公安局领导班子全班人马齐上阵,刘建刚局长坐镇指挥,来牛副局长、高新宽副局长、孙国庆副局长等,带领人马由北向南;王伟政委、张副政委、吴副政委等则带人从南向北;按地区分界,逐一摸排。在开尉公路上,交通民警和派出所干警从南北两个方向设防。如果能从空中俯瞰,那恰似一张密密织就的人网。
每一个涵洞、每一个麦秸垛、每一个砖窑都不放过,连河塘里都要细细地打捞一遍。治安大队大队长赵顺亭在桥涵洞里发现一件东西,一头粗一头细,用塑料布紧紧包着。“莫非是枪?”他马上用铁锹将那东西勾了出来,却不知是谁藏的一件农具。
按照指挥部的部署,要在全县范围内广泛发动群众。县委、县政府、县公安局立即召集各乡镇党、政、公、检、法、司等领导人,要求不漏一村一户,层层发动。每村组织二十名群众,由一名公安干警或联防队员带队,按照排查提纲细密排查。全县各乡镇立即行动起来。当干警们到各村排查时,村民们看到干警几天几夜顾不上吃饭休息,纷纷前来慰问。有的老乡将方便面和香烟送到干警的车上;有的饭铺,只要是干警来吃饭,都不收钱。那情景,使人想起革命战争年代的军民鱼水情,不少干警感动得热泪盈眶。
东方渐渐发白,新的一天开始了。2月14日上午,尉氏县主要党政警负责人都聚集在县委大楼。9点整,省公安厅的电话会议开始。
会议刚刚进行了5分钟,公安局指挥中心值班员匆匆赶来报告:“刚才110报警台接到贾砦村村民贾怀林报告,犯罪分子张纪冬出现。”
2月13日凌晨朱仙镇枪战打响的时候,张纪冬被吓破了贼胆,他抱着一支冲锋枪,没命地向西跑。
天渐渐放亮,虽说是过年时节,路上已开始有了行人,村子里也开始冒起了炊烟。看看自己一身秋衣秋裤、没有鞋光穿着一只袜子的狼狈相,看看怀里抱着的枪,他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村民们捉到公安局。他现在什么也不能想了,只有逃命要紧。
捡了个编织袋把枪裹好,塞进麦秸垛里;再进村去想买点衣服和鞋穿。可那些村民个个都用怀疑的眼光看自己。还有那人说的那句话:“开尉公路上都军管了!”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不敢走公路,也不敢再进村,找到埋在麦秸垛里的枪,专找小路趱行。
现在咋办呢?没办法。走一步说一步吧。原先想上公路,搭辆车,远走高飞;现在公路上都“军管”了,想必各村也都有警察。他感到四周有一张肉眼看不见、但自己咋也撞不破的大网——公路上警车呜呜地鸣着警笛,村子里喇叭哇哇地宣传着抓歹徒……他深深地感到了穷途末路的悲哀。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差不多已经冻僵的张纪冬,偷偷到一家偏僻的代销店买了点方便面、饼干、一瓶葡萄酒和几包烟,狗似的钻进一个麦秸垛。那一夜,四周警笛声声不断;严冬的朔风锥子似的在他只穿秋衣秋裤的身上乱钻。一夜之间,连惊吓带冻,他几乎丧了命。
想想和侯隽做的这次活,唉,咋说哩!原先都计划得好好的,咋就被警察摸着了底细?才不到两天时间,啥都完了。自己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也不知侯隽和李锐他俩咋样了,看样子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哼,侯隽整天吹牛吹得呱呱的,说自己多有本事。这可好,两天时间就让人家连人带枪抓了个干净!
现在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自己的小命还得搭进去。
张纪冬心里非常清楚:让警察抓住,肯定得枪毙。只有想办法逃跑。可是往哪儿跑?跑得出这张大网吗?
前途渺茫。真是上天无路人地无门。
又是一个黎明。这是2月14日的清晨。张纪冬不知道,这一天一夜之间,开封市五区五县、整个河南省。与河南省相邻的苏、鲁。鄂。皖、山、陕、冀等省,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布下了天罗地网。
2月14日早晨,尉氏县贾砦村村民贾怀林上地里浇麦。
虽说刚过年,但冬小麦已经返青。今年该是个丰收年,趁着过年,给麦地里好好浇几场水,人不误庄稼,庄稼才不误人。
忽然,跑过来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个塑料编织袋。
“嗨,把你的棉衣给我!”那人恶狠狠地喊道。
贾怀林说:“凭啥把我的棉衣给你!不给!”
“不给?”那人目露凶光,忽然从编织袋里掏出一支冲锋枪,“给不给?”
贾怀林心里陡地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给,不给!”
“砰”,那人朝地上开了一枪,抢了贾怀林的棉衣,转身没命地跑了。
有枪、穿一身秋衣秋裤、二十七八岁……对,这就是派出所宣传的那个逃犯!
贾怀林不敢迟疑,飞跑去,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尉氏县县委会议室。早上9点零5分,全省电话会议刚刚开始,有人匆匆赶来报告:“刚才县公安局指挥中心接110报答台报告,犯罪分子张纪冬在贾砦村出现。”
会议室里的领导干部忽地都站起身来。县委政法委书记樊玉思、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梁样当机立断,宣布会议终止。接着紧急部署:一,立即向破案指挥部报告;二,迅速组织全县公、检、法、司及水坡乡群众400多人,设三道防线:第一道由100多名各警种干警在开尉公路上设四道卡;第二道由法院、检察院和司法干警,沿涡河全线设卡;第三道由王伟政委、宋牛副局长、高新宽副局长等县公安局主要领导人,率领150多名干警,立即在水坡乡集中,沿犯罪分子逃跑的方向追击。
从县城到贾砦村10多公里的路程,150多名干警15分钟内全部赶到。
在尉氏县坐镇指挥的开封市公安局副局长崔保连,要来地图,将地域划分妥当:“按照这个划分,分兵负责。务必抓住张纪冬。”
县公安局几位主要领导人立即带领人马,分片追击。
与此同时,县委书记马上调来了县广播局局长,口述犯罪分子特征,要求立即开通广播。几分钟内,全县的广播喇叭同时响了:“各村注意,各村注意,尉氏县广播电台现在紧急播音……”
听到广播的农民们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犯罪分子只要敢在他们那里露头,就逃不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与此同时,指挥部接到开封县公安局报告:今天早晨8点30分,开封县大李庄村民刘克成听见自家麦秸垛里有动静,过去一看,麦秸垛里钻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