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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图书馆分为新馆、旧馆两部分,厕所格局自然也就有了新老“ 版本”的差别。新馆厕所明亮整洁,我却偏好到旧馆厕所方便。一来路途会稍微远一些,可以多活动;二来那种破旧的墙壁让我感受到一种时光流逝的历史感。几十年前的北大人无论如今多么显赫最初也会在这里宽衣解带:这种无来由的想象让我感觉很开心。灰黄的墙壁或蹲坑前的门扇上,隐约有铅笔或圆珠笔留下的文字,他们在这里寻找同性爱人。留下的电话号码或E…mail地址多可辨认,有意者大多可按图索骥找到同好。落款中的日期涵盖了从十几年前到当下的不同年份,一种有别于常人的性取向已经偷偷摸摸了很多年。厕所墙壁上,还会有打油诗、谜语、笑话等恶搞的内容出现,或许可以纳入到厕所文化的范畴。这些文字的不断更新,让上厕所成为一种特殊的放松或娱乐的方式。
放松之后,到新书架看看是否有新到的图书,好看的拿到座位却不一定有时间认真翻阅;或是到图书馆东门外的台阶上晒晒太阳,间或看看路上走过的美女还有翠绿的风景……忙碌而焦虑的考研生活其实也可以充满乐趣,关键你怎样去发现。
恋上北大中文系“ 生活在别处”
6月5日
上午给帮我找导师的老师发了一则短消息。我担心老给人家打电话会让人觉得麻烦,所以没有贸然打扰,但短消息他是否收到,我无从知晓。本来说“ 五一”前后去见导师的,一直拖到了现在,求人办事,只能等了。
教现代文学史的吴晓东说,他一生中有两次飞跃,一次是从偏僻的乡村到县城上高中,一次是高中毕业考上北大,每次转折面对的都是一个崭新的广阔天地,而时间久了,就觉得应该有另外一种方式的飞跃了,比如出国。他今天讲课的主题之一是: 生活在别处。
当在某种生活状态中停留太久之后,便会麻木到对周遭的事物没有感觉,这是很可怕的一种心态。于是,当无法在固定的生活环境中感受到新鲜的快乐(哪怕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的时候,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浪迹燕园多年,我几乎熟悉了她的每一个角落,当初的神圣感正在淡化为每日生活于此的平常。而事实上,我并未真的进入她的怀抱,我渴望被她认可的那一天,也许只是一个红皮的学生证,也就足够了。所以,我还不能离开。心可以生活在别处,物理的躯体却不能。生活在别处?难道这只是无法摆脱现实桎梏者的心理安慰而已?
把时间放在这样一种流水账式的记录或是无聊的思考上,似乎没有比做几篇阅读理解来得实在,于是我准备关上电脑了。
燕园札记(二)暧昧的“ 一夜”不是情6月6日
闲来无聊,在北大中文论坛上,有署名“ 北京一夜”的网友发表了为数不多却很有感觉的诗歌。我所感兴趣的倒不是诗歌的内容,而是他的这个ID所带来的视觉上的联想。
“ 一夜”这个网上流行甚广的词语,如果让你感觉有些暧昧、有点异样的话,那么,就请你到著名的Google网上去搜索一下,在489000项查询结果中,排在前面的几十项中几乎都是关于“ 一夜情”的风流与寻觅,或者是在描述一个凤蝶乱舞的晚上。条目太多,我无法统计使用这个叫做“ 一夜”的词条本义的在其中到底占到几成。
一夜,一个晚上的时间。但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涵盖几乎所有可以想象的内容,以有限的时间包含无限的想象,而任何人都可以想到的是,那最适合夜晚的活动,也无非那一种。这个曾经再简单不过的名词,如今变得如此暧昧不清却又定义得空前清晰和单一,甚至因其使用的频繁显得有些单调了。这个词语,足可以映射和反映出当前语境下人们的心态和生活已经浮躁和开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一夜的萍水相逢,一夜的缠绵悱恻,一夜的爱与哀愁……太多类似的故事在无数次地上演,太多的躁动在一个个普通的夜晚跃出心房钻入另一个拒绝寂寞的唇间,太多陌生与熟悉的人们在平淡重复的生活中制造原始放纵与短暂狂欢的汹涌波澜,太多快乐与悲伤在一个如水的夜色过后,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紧闭的时候,在那混合着烟草余温的气息尚未散尽的时候,在从此杳无音讯或继续寻觅时机的焦急等待中雕刻在岁月的脸上,而心是否苍老?暧昧的一夜,也许根本就不如幻想中的一般。这一夜,与爱情无关。
与“ 一夜”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 小姐”。其本意几乎消失,而今成了贬义词。倘若不是在极其庄严的场合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对方非跟你急不可。这个原本称呼未嫁女子的纯洁的词汇就在一片“ 找小姐”的趋之若鹜的熙熙攘攘中 “ 与时俱进”了。
和“ 小姐”一样容易被误解的是“ 同志”。八十年代, “ 同志”这一称呼流露出来的是情谊和感激之情,亲切的称呼之后,往往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们在那个激情年代的小说中经常可以看到的情节。以前我还真不相信能激动成那样,一次在双安商场玩游戏丢了近千元的东西,被一个好心的员工捡到,失而复得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说什么感谢的话都会觉得俗气,真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握住好人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胸牌,记下了员工号,后来写了一封感谢信。那一句“ 同志,谢谢你”,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 同志”一词,在我的盗版“ 金山词霸”中的解释之一是指志趣相投的人。这个解释和如今大众的理解最为接近,只不过这个“ 志趣相投”所投的方式和位置不同罢了。直截了当地说,它已经成为同性恋的代名词。虽然明星们都开始不经意中暴露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而且医学界也不再将其列为疾病,老百姓也渐渐明白这个“ 病”是天生的不好治,但大众仍然无法如接受每个人吃饭口味不同一样来接受这些“ 同志”们。而《游园惊梦》中的月楼翠花和容府容兰,这两个关系暧昧的女子,在纸醉金迷如昙花一现的背景下演绎得如轻烟缥缈般轻盈的故事,只能留在蒙太奇幻象的剪接里,而无法成为优美的现实。
如果大家约定俗成这个“ 同志”就是Lesbian或Gay,也不会有什么难题。可如今令人尴尬的是,这个词语依然没有摒弃本义,于是,情况开始变得复杂,如果一个人一脸坏笑或是一本正经地叫你同志,你还真不一定能马上明白那“ 所指”背后的“ 特指”。
这也不能称呼,那样叫也不好,我们应该怎么办?“ 同志”、“ 小姐”走了味,“ 女士”、“ 男士”又太正式,“ 大妹子”、“ 大哥”显得老土,“ 葛哥”、“ 美眉”又太另类了……于是,这个有点棘手的问题,答案开始回归传统,叫“ 师傅”、“ 老师”一定没错,而且可以不分性别地使用。但变化总是超出想象地难以预料,说不定有一天这两个词语也会面目全非。
说到暧昧,表现更为突出的是广告。从“ 让我们一起把它搞大”到“ 越上越过瘾”、“ 是男人就上”,再到“ 上我一次、终身难忘”,某显示器广告的“ 守身如玉”,以及市场开业以女子内衣走光为卖点的“ 开了”,还有女性丰胸用品的“ 做女人‘挺’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让男人一手掌握”……露骨暧昧的宣传,到处肉欲弥漫。
人们总在定义这个年代:浮躁、繁荣、拥挤、分裂、平面化、世俗化、消极颓废、混乱摇摆……在所有的定义中,都充斥飞扬着一种欲望与克制、感性与理性的矛盾,因而最能概括这个时代的还是“ 暧昧”,从来没有一个时代像今天一样如此模糊不清,令人难以分辨。就连我的这篇文字,也因写时心的漂移而显得暧昧起来。
旁边哥们儿与女孩聊于QQ之上,忽而一脸坏笑,问之何故。答曰:“ 她说要咬我,我说,你爱咬哪儿咬哪儿吧。”
恋上北大中文系考研大逃亡
———宿舍兄弟的欢歌痛饮6月7日
找导师咨询的事情似乎有些困难,这是我上午给帮忙的老师打电话时得到的结果,见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已经习惯了各种打击的我并没有太多失望,越来越发现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的努力才是最可靠的,而各种侥幸心理终究是空中楼阁的幻想而已。
好友少诚生日。北大西门蜀都回香阁,八人包间,五粮液和红酒。芍园,麦乐迪。
少诚晚上请客的事是几天前就定好的,一来是庆贺他的生日,二来各自忙碌的朋友们难得欢聚一次。从12楼433室搬出来之后,我就再没有和宿舍兄弟们聚餐时的狂欢和狂饮。那时候,我们不关心哲学和科技,只享受鱼肉和美酒,还有摇滚乐……
这样的聚餐在那样快乐的一年之后,几乎再也没有过。当聚会成为某种有目的的行为(单纯为了吃饭在我看来不是我所谓的“ 目的”),围聚一桌的各有心事的客人们便无法拥有真正的轻松。
酒酣耳热,尽情狂欢。其实我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只是考研的紧张让我变得有些沉默。少诚说他认识中文系的一个老师,看能否联系见个面,毕竟可以多了解一些关于考试的情况,也能为备考提供一些帮助和指导。还是朋友为我两肋插刀。
很久没有如此痛快地喝酒了,欢歌之后大家各奔住所。在回宿舍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以前同宿舍(12楼433室)的姜丽勇,今年法律研究生毕业,分到了外经贸部法律司。从他口中得知我上铺的“ 道长”(宗教学系道教专业研究生)准备去宗教局做外事工作;而“ 老大哥”则没有考上博士,先回邯郸老家,准备来年再战;陈旻还有一年才毕业;至于李奇好久没有联络,不知现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