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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正是这样,”大裁缝说。
“勃朗歇小姐的衣服像彩虹,那就简直令人陶醉了。”
“你正好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大裁缝说。“现在就动手设计,裁剪和做起来吧。”
就这样罗塔设计了这三件衣服的式样,开始做起第一件来,那是一件光芒四射的金袍,穿上它跳起舞来,便会像阳光一样闪耀。她坐在那里做了一天一夜,年轻国王到达王宫的情形她一点也没有看见;到了星期二第一次舞会开始前一小时,闪亮的舞服做好了。
“王宫里派了一辆马车来取衣服,”大裁缝说,“女公爵试穿以前得有个姑娘先穿给她看看。可是我派谁去呢? 衣服的腰围只有十九英寸半。”
“那正好是我腰围的尺寸,夫人,”罗塔说。
“太凑巧了!快,罗塔,穿上到宫里去。”
于是罗塔穿上耀眼的衣服,金色的舞鞋,头上戴一顶金光闪烁的小王冠,外面罩上她那又黑又旧的斗篷,奔到外面,上了等在那里的王室马车。马车夫挥一下鞭子,他们就动身了。到达王宫,有一个穿过大厅而来的男仆领罗塔到了一个小接待室里。
“你在这里等着,”他说,“等女公爵作好准备在隔壁房间里接见你。她准备好了,会拉铃的。你好像在斗篷里面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
那是女公爵的衣服,”罗塔说:“她穿上这件衣服会迷住年轻国王的。你想看一看吗?”
“非常想看一看,”男仆说。
罗塔脱去黑斗篷,走动起来就像阳光从云层里射出来一样。
“你看,”她说。“这件衣服多漂亮!你看国王还能不跟穿这件衣服的女公爵跳舞吗?”
“我看他不会拒绝,”男仆说。他优美地鞠了一躬,又添了一句说道,“女公爵,我可有幸同你跳舞吗?”
“啊,陛下!”罗塔笑着说。“我太荣幸了。”
男仆用一只胳膊挽着罗塔的腰,同她跳起舞来,正当男仆告诉她,她的头发比阳光还要灿烂时,铃响了,罗塔不得不跟男仆分手了。
女公爵对她制的衣服很满意,罗塔向她表演穿上这件衣服应该如何走动、如何坐立和如何跳舞以后,女公爵便穿上这件衣服走进舞厅。
罗塔自己又穿上了旧斗篷,这时光芒四射的小女公爵出现在舞厅里,罗塔听到人人都在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啊,,罗塔想,“国主说什么也没办法拒绝她!”她奔回去又做起月光般的衣服来。
她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缝那件银色的衣服,第二天晚上王室马车到门口来接的时候,衣服已经做好了。和头天一样,她穿上衣服,罩上斗篷,马车就起动了,也和头天一样,年轻的男仆陪她到接待室去,让她等着。
“昨晚的舞会怎么样,”罗塔问。
“国王和那位金黄色的女公爵跳了整整一个晚上,”男仆说,“我不信女伯爵真有那样的福气。”
“你竟这样认为?”罗塔说,她解开黑斗篷站立在他面前,像午夜的月光一样迷人。
“啊,女伯爵!”男仆说,拿起她的手吻了吻。“你要能同我一起跳舞,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陛下,同你跳舞是我的幸福,”罗塔甜蜜地微笑着说。
于是他们又一次在接待室里跳起舞来,然后他们坐下来谈论周围的事情,谈论他们相互的事情;罗塔告诉男仆,她今年十九岁半,母亲是个女仆,父亲是个皮匠,她自己是一个学徒裁缝。男仆告诉罗塔,他令年二十五岁,他父亲是书籍装订工,母亲是洗衣妇,他自己是年轻国王的男仆,国王结婚后,他将回到他的王国去。这些话使罗塔显出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男仆问她为什么,罗塔说不知道为什么。男仆把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刚要告诉她,她的手像月光一样皎浩的时候,铃响了,罗塔又不得不走了。
卡拉默尔女伯爵被这件衣服迷住了,罗塔一一表演完毕,女伯爵便穿上衣服进入了舞厅,罗塔听到她一出现就引起了一片赞扬声;这时罗塔却穿上黑斗篷,匆匆回去做彩虹般的衣服。
她做了一天一夜,她的眼皮沉重,她的心也有点沉重,但是她想不出那是为什么。就在第三次舞会开始前一小时,衣服做好了,马车正等着她。罗塔又一次穿上闪烁的衣服,罩上旧斗篷,让人送进到王宦里。男仆又一次把她护送到接待室中,让她坐在一把安乐椅上,男仆自己则站在她面前。罗塔又一次问,“昨晚舞会的情况怎么样?”
“国王每次都同那位银色的女伯爵跳舞,眼睛一直盯着她,“男仆说。“我看勃朗歇小姐没有多少机会了。”
“也很难说,”罗塔说。她感到太累了,连斗篷也不想脱,更不想表演给他看。因此男仆替她脱了斗篷,放在椅背上;他看见罗塔像云层衬托下的一道小彩虹一样闪闪发光,他在罗塔面前跪了下来。
“啊,小姐!”他低声说。“难道你不愿意同我跳个舞,像上两次一样吗?”
可是,罗塔摇了摇头,因为她太累了,她想微笑,谁知这时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的两颊上滚了下来。男仆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彩虹上出现泪珠似乎是很自然的,当她坐在椅子上时,男仆用双手搂住她,吻了她一下。男仆还没有吻完,铃响了,罗塔只好擦干眼泪走了。
勃朗歇小姐被彩虹般的衣服迷住了,罗塔转来转去表演如何穿上这件衣服之后,勃朗歇小姐便打扮起来,跑进舞厅。当这位可爱的人物一出去,罗塔就听到里面一片赞叹声。罗塔回到空荡荡的接待室里,穿上旧斗篷,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她只想上床睡觉,睡个痛快。
回到门口时,大裁缝带着一副失望的面孔上来迎接。
“你想怎么着?”她大声说,“女王刚送来一张订单,要我们明天给国王新娘做一件我们从来没有做过的最漂亮的结婚礼服。婚礼将在明天中午举行,现在快想一想吧,罗塔! 我们给她做什么样的结婚礼服呢?”
罗塔设计出一件像雪一样洁白的衣服,她刚要动手剪裁,却不禁说道,“可是,夫人,我们还不知道穿这件衣服的是谁呢?”
“照你自己的身材做就行,”大裁缝说,“你和那三位小姐都是一个尺寸。”
“你看是哪一位呢?”罗塔问。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国王同时被太阳般的衣服和月亮般的衣服迷住了,不用说他也会被彩虹般的衣服迷住的。”
“国王在舞会上穿什么衣服,夫人?”罗塔问,无非想使自己不至于睡着。
“国王穿了一件最最令人失望的衣服,”大裁缝说。“他穿上了自己仆人的制服!”
之后,罗塔再也不问什么了。她只是低着疲倦的头做那件洁白的衣服,缝呀,缝呀,缝得十指发疼,眼睛红肿。
黑夜过去了,清晨到来了,中午前一个小时,衣服做好了。
“马车来了,”大裁缝说。“快穿上衣服,罗塔,新娘肯定希望看看穿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样子。”
“新娘是谁?”罗塔问。
“还没人知道呢,”大裁缝说。“他们说,国王这时正在挑选,一旦他决定之后,马上举行婚礼。”
于是,罗塔穿上婚礼服,走到马车跟前,没想到那位男仆正等在那里,搀扶她上马车。她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 “你不就是国王吗?”
男仆说,“什么使你这样想的?”他关了车门,马车便飞跑起来。罗塔靠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很快就睡着了。她梦见自己正坐着车去参加婚礼。
她醒来时,马车正拉到一扇门前;那不是一扇宫廷的门,而是一扇乡村小教堂的门。
男仆跳下来,把罗塔扶下车;她穿着雪白的婚礼服挽着男仆的胳膊穿过教堂走廊走进去,一切仿佛都跟她刚才做梦一样,她发现牧师正在祭坛上等着他们。两分钟后他们结了婚,手指戴上金戒指的罗塔,走回马车。这次男仆和她一起进了马车,继续头天晚上没接完的吻。马车开走了,罗塔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们到达年轻国王的城市,在年轻国王的王宫前停下来时,罗塔才醒过来。在这里,她稀里糊涂地发觉自己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挽着男仆的胳膊走上了台阶,面带微笑,站在上面迎接他们的,正是年轻国王本人。
是的,你瞧,那个男仆确实是个男仆。由于国王一点也不想结婚,他派男仆去代替他当国王。由于这位男仆和罗塔一见钟情,在第一次舞会开始以前他就选好了新娘,所以对女公爵琼开特,女伯爵克拉默尔和勃朗歇小姐来说,就没有任何机会了。这真是幸运,因为一旦男仆从她们三 个中挑选了一个并同她结了婚,那么老女王发现上了侄子的当,一定会非常生气;新娘子也会非常生气的。 后来,真相还是传到了女王的耳朵里,她在年轻国王生日时写来一封信说:
我亲爱的理查德,
我写这封信表示我对你的爱。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想说说,我对你很不满意。对你的婚姻问题我再也不会关心了。
你慈爱的姑妈
乔治娅·里吉纳
对这封信国王回答说:
亲爱的乔治娅姑妈,
非常感谢你。
你的爱侄迪克
附言:啊,还要谢谢你送来铅笔盒,让我非常快活。
小姐的房间从前有一位小姐住在一间雪白的房间里。里面一切东西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丝窗帘,白羊皮地毯和一个挂白亚麻布床罩的小象牙床。小姐以为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房间,一天到晚住在里面感到非常幸福。
可是,一天早晨她往窗外看看,听到小鸟在花园里鸣唱,突然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啊,天哪!”小姐叹息道。
“怎么啦,小姐?”窗户上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说,原来窗台上坐着一位还不到手指头那样大的仙女,她脚上穿着一双像四月青草一样翠绿的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