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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他妈的真幸福!我喝着香甜的稀粥如同饮着琼浆玉液。我真想把房子卖了,替小倩“赎身”,我宁愿一辈子喝稀饭,也不想小倩离开我,去做“鸡”!可房子不是我的,一大半是信用社的!秦寿秦主任这两天电话一个接一个,象雪片似飞来,叫人心寒,我怕是很难躲过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墨菲定律从我身上开始实践。
早知道这样,我就对“葫芦”头说我一个月有两千次房事,我就是非州草原上一天能性交七八十次的雄狮。说不定我就换来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怕工作就是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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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着一枝烟,想着心事。小倩端着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坐在我身旁。
“我下午走,上午我帮你洗洗晒晒,”小倩幽幽的说,“以后我可能会来的少些,我得争取时间,你知道,时间就是我哥的生命。”
老子的心都快碎了!我老婆走的时候我也没这样难过。看着这个女人弱小的身影,想着她昨晚还象藤一样缠绕着我这棵树。而她马上要去舍身饲“虎”,象董存瑞一样舍身炸“吊堡”,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羊入虎口。
我不是一棵大树,是一棵枯树,是一棵小树,不!是一株草,一株狗尾巴草!
我握着她的手,无言以对。
吃过午饭,儿子去数学老师家补习奥数去了。小倩拎着个大包也要走了,我默默的为她打开防盗门,她突然放下包,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吻我。。。她把头深深的埋进我怀里,早已泪流满面。。。
“想我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
“我不能帮你。。。我帮不了你。。。”我说话的声音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蛤蟆,我除了咕咕叫我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泪水沿着脖子一颗一颗全部流进我的心里,我的心象一条被盐水浸泡的蚂蝗,不停的瑟缩着身子。
小倩走了,她一步一步下楼梯的时候踩得我生疼。
“人间天堂”,当一部分人喻之为天堂的时候,恰恰是另一部分人的地狱。
我不知道阴间是否有天堂和地狱,也许这只是上帝的一个谎言。
但人间有,有天堂也有地狱!当那些衣冠楚楚的权贵们挥动着双臂高喊:这里只有太平盛世,这里只有天堂的时候,有多少苦难的灵魂就在他们脚下的地狱里痛苦地呻吟!
我怅然若失的坐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劣质烟,灰白色的烟雾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袅袅腾腾,生成一张巨大的鱼网。
我作出一个决定,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想去借钱,找“河马”去借。算起来,他拐了我老婆,吃我的“剩饭”,我是他的“领导”,没有我开辟出革命的道路,他哪能享受这革命的果实。再说我把老婆养得白白胖胖的,开“山”辟“路”的贼辛苦,他还没留下一分买路钱呢?这年头,富的怕穷的,穷的怕不要命的,老子现在穷的只剩下裤叉,要不是当初看在我老娘和儿子的份上,我一刀就剁了那条蚯蚓一样的“鞭子”。
听说他在上海经营一家叫做“美星”房产公司,正得意着呢!这年头,只要你搭上个“房产”这个字眼,你想不发也难,何况还“没心”呢?为了小倩,老子就耍一回流氓。我就要他10万块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也许只够喝个早茶,或者去洗个桑那,但对小倩来说却可以救她哥的命。借也好,敲诈也罢,只要弄到钱,就算马到成功!
整个下午,我孤零零的想着发家致富的捷径,比如买个彩票,借点高利贷去葡京赌一把啦等等。老子已经输了半辈子,也该时来运转了。
想着小倩脱光了,被一个个象我这样无耻的男人压在身下,恣意蹂躏。我很不得尾随本拉登,去扛个炸药包满世界周游。但我实在太渺小了,连给他提个鞋都不配。我就象冬天掉落的一片枯叶,一把扫帚就可以把我打发。我只能让这颗咸涩的心在凛冽的寒风中悚悚发抖。
郁莉的一个电话将我从郁闷、无奈、还带点伤感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小倩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和幸福,以及无奈和伤感竟然占据了我的整个心脏,我极不道德地将郁莉晾在一旁,连一个主动道歉的电话也没有,我真是一头无情无义的猪!
“真对不起,昨天的事。。。要不是我儿子。。。”
“没什么啦。”电话里是她爽朗的笑声,好象丝毫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我喜欢你这种有责任心和爱心的男人!”妈的,这么直白!看过外国月亮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她在电话里说,在高中她就喜欢上我了。我在空中3分线外的立定跳投时一块凸出的括约肌吸引了她,她说因为我她才喜欢上篮球,就象许多人因为姚明而喜欢上火箭队一样。而我的木讷和胆怯始终让她无法靠近。少女的梦往往是寂寞的,只要一点点雨丝就能敲开爱情的花蕾,副市长的公子只用一块巧克力就得到了她的香唇。
所以她至今还记得我的脚码,她甚至还记得我后颈部的一粒又黑又大的痣。
要是十几年前就有我现在的无耻和无畏,她一百个郁莉也是我的了。可时光不能倒转,世间没有后悔药。
缘机往往这样擦肩而过,又跌撞而来。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商场失意、情场得意。我刚提了科长,企业就倒闭了,刚成了个体户,饭店就关门了。事业的衰败,生活的落魄反而给了我“风花雪月”的日子,我竟有两个女人喜欢我!我还不算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男人追求事业和金钱不就是为了追求漂亮的女人吗?或者更多的漂亮女人!
所有的手段就为了一个目的!
你还别不信,给你1000万,你愿意做太监吗?
“你什么时候再来帮我搞好电脑呵?”她有点埋怨我还没搞好电脑。归根结底我还没搞好她。
要是夏天我也许早就搞好了。穿这么多衣服,还要一件一件地脱;牛仔裤的扣子还那么紧。要在夏天,就穿一条短裙,在自己家甚至不用穿底裤,这么长时间,早就云里雾里了。
我爱夏天,夏天不仅是女人的季节,也是男人的季节!连廊檐底下在西风中瑟瑟发抖的乞丐也在盼望着夏天。
“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帮你搞好!”我一语双关。
“是电脑还是我?”她咯咯的笑,分明在挑逗我。好在小倩昨晚已帮我灭了“火”,不然我现在就冲过去,不烧她个半死不活才怪呢。
眼前最要紧的找一份工作,“河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不管如何生活还得继续,我必需有一份工作去维持最低的生存需要。三年多的时间里,我干过许多工作,当过保安,送过煤气,做过销售,甚至还跟几个下岗女工去做家政清洁。。。毫不夸张的说,我所赚到的每一张人民币都浸透着我酸臭的汗水。我早已忘了我还是个知识份子,忘了知识就是力量的教导,忘了大学里干瘪的老教授对我说的话;他说:“你们是祖国的栋梁,是未来的希望,你们一定会在将来的岗位上大展宏图!”,我真是愧对那些对我们充满希望的师长。
我没有成为栋梁,成了擦洗玻璃窗的一块抹布。我只在嫖妓事业中作出了一点微薄的贡献;我原打算用墨水书写篇章,不曾料到,书写辉煌的却是精液!老教授看到这一切,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在我的考卷上打下98分的高分。
我不会是祖国的希望,我连自己的希望都看不到。
我打扫了几千个房间,也曾想过去扫“天下”。老教授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扫过这么多屋,我还是扫屋。我曾去海关,商检局都参加过招聘考试;笔试我都得了第一名,结果口试都没通过。通过的是一位小学读了八年,初中没毕业的长着两个虎牙的女人,她是市委副书记的小姨。另一位是临时开车的司机,高三硬是读了五年也没考上大学,他被录取了商检局的外贸检验检疫;他是计委主任的小舅子。
看来最保险的工作就是去送煤气罐,不用笔试,更不用口试。只要你有一身蛮力,会蹬三轮就可以了。煤气站的刘老板说,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到他那儿去,他会多给我些单子,保证比别人挣得多;他说是看在我是知识分子的份上,我去了,他也算引进知识,引进人才,他骄傲的对朋友说,他单位聘了个大学生。
妈的,知识他妈的还真有用!我不仅比别人拿到更多的送货单子,而且那些单子楼层都是比较低的,刘老板还真照顾我。
现在我有两份工作了,白天送煤气罐,晚上去“龙都”夜总会当保安。
为了小倩,我拼命了。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都准时起床。“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当我听到手机里香香甜蜜的提示音时我就一骨碌爬起来,当香香唱到“从不打架,从不刷牙。。。”我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刷牙了。然后用隔夜的饭泡粥。等我差不多出门时,儿子也起床了。学校离我家不远,通常儿子在我出门后吃点早饭一个人走着去上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儿子很聪明也很独立,这使我很欣慰。
六点钟不到,冬天的早晨还是黑的。
我蹬着三轮车吱溜吱溜就出发了。马路两边模糊的树影是我前进的方向,行进到大马路上,城市的路灯通夜是亮着的。昏黄的光和白天的枯枝落叶是一个颜色的,仿佛做了一夜的爱正疲惫着。街道很冷清,几个环卫工人在唰唰的用长长的竹扫把发泄着郁闷。想想也是,多少人还在温暖的被窝中相拥而眠,而他们不得不早上三四点中就起来,和西风相拥,与落叶为伴。
偶尔穿过身边还有那些早起去市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