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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因为他听了会生气,往往那一夜她就休想好眠了。
可是,现在就算她肯答应与他生一堆小皇子,也已经办不到了。昨儿个,在白秋练的安排之下,她微服出宫接受几位对毒物研究甚深的大夫诊治,对于她还能活多久,他们没敢说出一个详实的数字,但是,不约而同地不表乐观,而他们也庆幸没有在她身上把到喜脉,因为,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因毒性而衰弱,倘若有孕,捱到了最后生下来的也将是死胎。
昨夜一整个晚上,她一直盯着这个送子枕,痛苦得不能成眠,今早终于决定要将它收起来,眼不见为净,省得心伤。
「妳在做什么?」
雍纶低沉的嗓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梅宛如吓了一大跳,急忙地回头,看见他仍旧穿着朝服,应该是一下朝就直接往中宫殿这里过来了,几日不见,她心里想念得很。
「为什么不回答朕?妳在做什么?」雍纶唇角勾着微笑,走到她的面前,越过她纤细的膀子,看清楚案上搁着包裹到一半的袱巾,他瞧见在袱巾之中所包裹的东西,心里觉得眼熟,「是母妃给妳的送子枕吧?」
「是,就是那个送子枕。」她心虚地垂首,一双纤手搁在身后不知所措地绞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抬头看他。
「为什么要把它收起来?」雍纶弯腰低头由下往上啾着她低敛的美眸,「难不成妳觉得这个送子枕可以功成身退了吗?咱们连个小娃娃都还没怀上,妳怎么可以就把它给收起来了呢?」梅宛如看着他带着笑意的俊朗脸庞,不知怎地,越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她的心里就更添上一丝悲伤。
她勉强自己露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这个送子枕会让我不易入眠,所以我先把它收起来。」
「怎么以前不曾听妳说过这个送子枕会让妳睡不好呢?」雍纶挑起眉梢,瞧出了她神情之间的不对劲,「不成,妳必邪惯,在妳的肚子怀上小娃娃之前,这个送子枕不许收起来。」
说着,他越过她身畔,就要将送子枕从袱巾里取出。
「不!」她急忙转身按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把枕头拿出来,「不,我说收起来就是要收起来,我不能习惯,我不要习惯。」
好半晌,雍纶没有动静,只是定定地啾着她露出惊慌表情的娇颜,然后,他挑起眉梢,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悦。
「只要怀上孩子,朕就让妳收起来。」他的心里虽然不太愉快,但仍旧放软语气劝说道。
「我不要!就算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也没关系,我现在就是要把它收起来,现在就要收!」她昂眸倔强地回视他,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妳说话留心一点,朕现在不太高兴。」雍纶放缓了语调,每一个字句中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提醒她这是最后的让步。
「你真的好蛮不讲理,我都已经说了这送子枕会让我睡不好,为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这宫里的嫔妃那么多,能帮你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偏要我生呢?我不要!我就是不要!」梅宛如捉紧双手,纤细的手指紧揪住袱巾,说什么都不肯退让。
「妳不想帮朕生孩子?」
「这宫里多的是可以帮你生孩子的嫔妃。」
「不要答非所问,朕再问一次,妳不想帮朕生孩子吗?」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既缓又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之中迸出般锐利。
梅宛如别开视线,逃避他的瞪视,心酸的痛楚揪住了她的喉头,让她久久不能开口。
最后,她吞了一口唾液,咽下了痛楚,才能以最平静的语调回答他。
「是,我不要,我不想生。」
「这就是妳把送子枕收起来的真正原因吧?妳不想要朕的孩子,所以这个象征早生贵子的枕头才会教妳看了碍眼吧?」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梅宛如只是抿住嫩唇,一语不发。
「妳默不作声是因为朕猜对了吗?」他冷笑了声,沉锐的眸光掠过一丝受到打击的痛苦,「够了,如果妳真的执意如此,朕也不勉强妳,朕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可怜到必须乞求一名女子替朕生子!」
说完,他大掌捉起包到一半的袱巾,几近厌恶地往地上一扔,连同送子枕一块儿给扔到地上。
梅宛如转眸怔愣地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送子枕,那枕上孩童的笑颜仍旧灿烂无比,此情此景更教她揪心万分,她咬住嫩唇,忍住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妳不想要它,就不要假情假意把它收起来,把它给扔了,不要再让朕瞧见它。」
说完,雍纶转身就走,不想再多瞧她一眼,在他的心里盛满了愤怒,就像是火焰般烧得他理智全无。
梅宛如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着他浑厚的嗓音说着冷酷的话语,直至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敢上前去把送子枕给拾起来,紧紧地将软枕抱进怀里,闭上眼眸,任由泪水无声坠落。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雍纶想到不久之前的争吵,忍不住又在心里低咒了声,他躺在长椅上,敛眸看着高台之下巍峨的皇宫楼阁,此时,再好的天色,再美的景致,都无法让他的心情好过半分。
这时,在一旁伺候的小恭子等人面对盛怒的主子,无不是战战兢兢,万分惶恐,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妄想可以替主子解忧,只能静立在一旁不动。
想到她矢口说不生他的孩子,那令他痛恨的斩钉截铁口吻,一次又一次重复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响。
该死的梅宛如!该死的妮子!她究竟以为自个儿是什么身分?难道,她以为自己立下了功劳,就可以不将他这个天子丈夫搁在眼底了吗?
一想到她那张秀净的脸蛋,他的心情就更加恶劣,眸色更加阴沈。
这时,梅宛如拾着裙襬,脚步轻悄地步上阶梯,才站上高台,就见到了他躺在亭下的长卧上,她转眸对小恭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小恭子起初有些迟疑,毕竟他也有耳闻,主子此刻心里的怒气,全都是因为与皇后争执而来,但是,最后他还是乖乖地领人退下,因为,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的僵局只有皇后才能化解得了。
梅宛如走进了小亭之下,来到他的身后,张开一双纤臂从背后环绕住他的颈项,在他的耳畔轻唤了声,「皇上。」
听见她柔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雍纶紧抿的薄唇轻撇了下,大掌擒起她的柔萸,冷冷地开口道:「放开朕。」
梅宛如用了全身力气与他僵持,不让他轻易地剥开她环抱住他的臂膀,
「不放,只要皇上还继续生臣妾的气,臣妾就要这样抱住你不放。」
「臣妾?」雍纶侧首回眸,挑起眉梢,冷笑地啾着她半张容颜,「亏妳还记得自己是朕的皇后。」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哼。」他才不信。
「不要生气了,好吗?是我说错了话,是我该罚,你说吧!你要怎么罚我都成,只要别再生气,把那些伺候咱们的奴才给吓得魂不附体。」
「妳就只会想着别人,妳怎么就不替朕想一想?」听完她的说法,他的脸色更加阴沈三分。
「我这不就在跟你赔不是了吗?」她一双纤细的手臂抱得更紧,娇颜埋在他的肩上,柔软的嗓音闷然,「如果,我明天就会死去,你忍心让我用所剩不多的余生只能用来向你求和吗?」
「不,朕当然不会,但是,妳不要忘了,妳明天仍会活得好好的。」他撇了撇嘴角,似乎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
梅宛如勾起一抹苦笑,喉头一阵哽咽,她吞下了哽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可不可以请你……求你,就当做我时日不多了,不要再继续跟我生气了呢?」
「妳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雍纶擒住她纤细的手腕,转身侧坐将她拉进怀里,将她按坐在大腿上,大掌扣住她小巧的下颔,定定地注视着她,「开口闭口就是时日不多?妳是怎么了?妳在威胁朕吗?」
「我不是,我没有。」她勾下他的颈项,拥抱着他,将脸蛋埋在他的肩坎上,不让他瞧见泛红的眼眶,「我只是觉得这人生有太多无常,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的事,我只是想与你和好,你就行行好,不要再与我生气了,好吗?」
「瞧妳说得好像朕欺负了妳,明明是妳先惹朕不高兴,妳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雍纶轻哼了声,虽然心里还呕着,一双强健的长臂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里。
一瞬间,他拧起眉心,感觉到她明显地清减了些,但他只是敛眸,抿着薄唇不语。
「咱们这样算是已经和好了吗?」她感受到他拥抱的力道,释然地轻叹了声,嫩唇扬起微笑。
「随便妳怎么说。」他轻哼了声,嘴上没让步,紧绷的脸色却已经明显地和缓了不少,「以后,不许妳再乱说话惹朕生气了,知道吗?」
她直直地瞧进他的眼眸深处,知道他说的是生孩子的事,好半晌,她只是抿唇不语,虽然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不会更改的决定,但她不想与他在这个时候起争执。
他们之间的时日不多了!她真的不想再用少得可怜的时间,与他闹得不愉快,梅宛如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滑过他浅抿的唇瓣。
从以前就是这样,从她第一次瞧见他开始,就发现他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他的唇总会不自觉地轻抿着,格妃曾经有一次不经意地提起过,她说,雍纶这个习惯像极了他的父皇,他们明明是一对水火不容,只要一见面就犯冲突的父子,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她蓦地扬起一抹轻笑,凑首吻住了他的唇,只是一下轻啄就立刻退开,扬起眸光,瞧见他的眼底掠过了一抹邪气的笑意。
「只是一个鸟啄似的吻,朕感受不到妳道歉的诚意。」话才说完,他已经伸掌按住她的脑勺,狠狠地封吻住她的唇。
渐渐地,他的吻不再强悍,反而像是温柔地缠绵着她的唇,总是才放开,又立刻吻住了她。
梅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