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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斯南枫笑脸纯真可爱得想让人扁他,“我在等你耶。”
“那你,”不必作出一副倚门望夫的形状来飨人的眼球吧?“坐在里面会有人赶你吗?”
“NO;NO,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要第一时间看到樱,我喜欢看樱一步步向我走来的感觉,一点点走进我心里,扎了根,生了芽,怎么赶……”
“斯南枫,容我提醒你,一会儿我们还要吃饭吧?”
“当然。”
“我非常不愿意我的胃在饭前做任何排斥性的运动,你认为呢?”
“嘿嘿……我也是哦,那我们进去吧,小心脚下,地板很滑哦……”
世间有没有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形象糟蹋得这么不遗余力?她无从考究。但很明显,他们这个组合很吸引人的视线就对了。一个无论气度五官都无庸置疑地堪称上乘的酷男子,沦为了一个涎着一张讨好笑脸的长手长脚的大狗狗,围在她身边转和转,整个场面距唯美的距离遥远得令人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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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她终于忍无可忍,等咽下了嘴里的东东,躲过又一次空袭,问。
“吃饭嘛。”男人无辜如初生羔羊。
“麻烦你吃你自己的就好。”
“不要,我喜欢喂你吃!”
上帝!柏樱怀疑自己还有多少涵养供自己和这个男人共坐一处。“我好像具备自理能力。”
“莫莫问、莫莫提也具备自理能力,吃饭的时候你还不是先喂他们吃?你喂他们,我喂你;你疼他们,我疼你,这样子很公平对不对?”
“你……”
“来,乖乖哦,你最爱的鱼豆腐哦,辣辣香香好味道,张嘴,啊——”
不用放目四望,柏樱也明白这一隅已成了众望所归,她一向不认为自己的虚荣心太过强烈,可这一刻,她当真希望眼前这个举着箸鱼豆腐、张着偌大嘴巴的家伙凭空消失。而且,情况很明显,她不张口纳下,他箸不会松,嘴不会拢,再耗下去,口水流下来,这一幕戏就更精彩了。
于是,她妥协。
“好吃是不是?还想吃什么,我夹给你喔。”
这个城市是她的家乡,这家店她光顾了近十年,他反客为主她已顾不得了,只求这一餐尽快结束,她回家找块豆腐自尽去。“斯南枫。”
“唔?”
“我喂你。”
“啊?”不过一个讶异的音节,大嘴巴里便落入一匙香菇。她有注意到他不碰辛辣食物,舀得夹得尽是向清汤锅里下手,但斯南枫来不及表示感动,七七八八的荤素东东已将那张嘴塞了一个热闹。他才七嚼八咽给清理干净,另一波喂食活动蜂涌而至。如此几个循回,喂的人累了,吃的人也累了。
“好吃吗?”
“嗯。”他点头。
“吃饱了吗?”
“嗯,嗯——”先点头,再摇头。
“还要我喂吗?”
“嗯……”他迟疑,点头,却把手牢牢捂在嘴巴前,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得可怜巴巴。
她抿嘴忍笑。“那接下来,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喽。”
“嗯,嗯!”他松了手,频频点头,虔诚无比。
“那么,开动吧。”她隆恩大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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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悦餐厅人气鼎盛的原因,除了卖品色香味俱佳,临海不到十里的地理位置更是得天独厚。
海滨城市的夜风,清凉如水。一弯新月半明。
柏樱立在海边,望着静默在夜里的海面,整个人亦静默如夜。
斯南枫在她身后,蓝色的瞳眸将她纤细的背影牢牢罩住。两人走出餐厅时,他只是撞好运的信口提起到海边走一走,她竟默允了,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好运时,她已经向海的方向靠拢过来。看她衣袂飞扬,发丝拂动,他一步一步紧紧相随,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感动充盈胸臆,刹那间,一个声音在脑间成形,迅速传递到心最深处:就这样子,走到地老天荒吧。
自己到底爱上了她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爱上便是爱上,他从来不是模糊自己感觉的男人,既然已确认无疑,那便是势在必得。只是,他竟没想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会是这般奇妙?心动,心跳,心慌,心乱,心喜……一思一念受她所制,恨不得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尽数拿来给她,只为换她的嫣然一笑……
“斯南枫?”
“嗯?”他上前,与她并肩望海。
“你喜欢我什么?”
“啊?”该说他们灵犀相通吗?他才在心底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便问出了口。“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一刻,他失了巧舌如簧的伶俐口齿。
“我的初恋是在海边开始的。”
初恋?酸气泡泡扑扑腾腾冒上来,他憋住一口气。
“不过结束的方式却与海无关。我曾经以为那场失败的恋爱对的我影响已经淡了,但看见海,才知道我一直在逃避它,回来那么多年,我没有一次到海边过。”
那个混帐王八蛋低级男人!他鄙视他!
“我与那场恋爱的中间还隔着一场三年多的婚姻,但是一场失败的婚姻却远比不上一场失败的恋爱给我的打击来得沉重?你知道为什么?”
他不要知道!那个混帐王八蛋低级加三级的男人,给我滚出樱的记忆!
“那场婚姻,我自知责任不容推卸。因为在之初,我便亵渎了婚姻之名。我从来没期待过那场婚姻,也从未真正将心思投进过那场婚姻,对于我的前夫,在最初的一丝动心后便再没有了任何进展,我没有爱上他。所以,即使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我受伤的也只是自尊。”
柯毅那个笨蛋,该同情他吗?
“但是,我当年却曾将对幸福的全部期许投注到那场恋爱上,所以,伤得惨重,以至一度怀疑自己无力再爱。”
无力再爱?不会的,因为他不允许!
“这些年,我身边曾陆陆续出现一些人的追求,但这些人,不是被问问、提提的出现给吓跑,就是被他们给整跑……”
多可爱的两个宝贝,绝对是上帝送给他的天使。
“但是你,套句麦云的话,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嘻,他是世界上最英俊的蟑螂!
“老实说,你的出现……”柏樱咬唇沉吟,又说,“让我很困惑。”
哇,困惑耶,“惑”下为“心”,说明她也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只有有心,他便会抓住,才不会像柯毅那个笨蛋一样白白任已见雏形的爱情流失掉。
“斯南枫,给我时间好不好?十天,十天内别找我,别打电话给我,我想弄清楚,对你,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早已不怕任何伤害,却不想让我的两个孩子在极度喜欢某一个人后再承受失去,以他们的年龄,他们已经失去得太多。”
“他们的……父亲是谁?”自从察悉自己爱上她伊始,他已教司徒珏停止了对她的调查。想要了解她,接近她,他都要凭自己的力量。
“十天后,等我厘清了结果,不管如何,我都会告诉你。”
“为什么要十天?”他薄唇扁紧,绞扭着手指,假装纯情。
她冁然失笑,“你多大了?你这样很丢脸……”被他突然欺近的脸吓住。“你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有多美?每次一看到它,我就想……”俯唇牢牢捉住那朵靥花,掬它入口,入心。
她想退开,他却先一步紧箍住了她纤纤腰身,霸道得不容抗拒。他的怀抱温暖得令人心悸,激热的心跳熨贴着她冷静的心房,她放任自己暂时贪恋……
“樱,还要十天吗?”结束了极尽缠绵的一吻,四唇仍粘贴难离,他问。
“嗯。”她点头。
他发狠,再吻。
“还要十天?”
“唔。”
再吻……
“还要十天?”
“是。”
一吻再吻。
“斯南枫!”她虚弱地撑开他的肩,“这十天,是我们必须的,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也许不需要,但是还有问问和提提,他们对我……”
“我知道!”他赌气的噘嘴:那两个小鬼头,永远要和他分享樱的注意力了。不肯放开这难得的亲氛,一面浅啄细吻,一面碎碎念念,“我知道他们对你很重要。我也要你知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他们的重要。我可以给你十天,但是,我会想办法要你在这十天里不可以一时忘记我,而且,是绝对不可能忘记我。嘿……”
***
到家后,终于知道这家伙在得意什么。当晚,她穿的是一件无袖高领洋衫,在换上了无领睡衣进浴室盥洗时,颈肩交界处一个清晰得令人咬牙切齿的痕迹生生动动地招摇起来——那个无耻爱伙,竟然偷偷给她烙下了一个吻痕!依它招摇的深度,想它消失,绝对需要时间,而在它自动消失前,她的确没办法忘记他,那个卑鄙至极赖皮超级的无赖鬼!
于是乎,接下来三天内,她受到了来自可爱的莫莫问姐弟、美丽的麦云好友、温柔的秋意乖乖的接连盘问,想当然,麦云小姐的幸灾乐祸,秋意宝宝的善意关怀她收获得不会少。
再于是,在这个炎炎盛厦,多以修长玉颈示人的柏樱,偏爱起各色各款的高领衫,连带得交易所几个奉她为偶像的社会新鲜人士,也追起了这个今夏的最新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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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竟然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对于柏樱的十日之约,麦云颇不以为然。
秋意却有不同见解。“樱是在争取空间。那个斯南枫很显然是个攻城掠地的高手,而咱们的樱又碰巧有那么一点点动心,所以为了避免国土沦丧得不明不白,樱当然要先挂上免战牌,所谓谋定而后动,是不是,樱?”
“切。”麦云意兴阑珊地吸了几口果汁,“喂,樱,怀孕的不是我耶,为什么我要陪着这个不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