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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乡老师放的吗?”
“放置这些书的可能是山庄负责人小田吧!当然,一定是东乡先生指使的。虽不知有何种涵义,不过若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不能说有趣,因为这些书的内容都是有人被杀的故事。”
“让我们阅读这些书做什么呢?”笠原温子疑惑似的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橱内。
不久,其他人换好衣服,从二楼下来了。等全员齐集后,温子说明发现那些书的情形。
“《一个都不剩》吗?这可令人心里发毛。”田所义雄边说边微笑。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中西贵子似没有读过这本书。
“是描写十个人在无人岛的城堡里——遭杀害的事件。”雨宫京介说明,“而且其遇害方式如同一首印第安童谣的歌词所述一般;《Y的悲剧》则是某仕绅家族被杀害的故事;至于《绿色家屋杀人事件》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叙述被称绿色家屋的宅邸之住户陆续遇害的事件吧!”本多雄一望向书橱。
“其他书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尽是推理小说的名著。”
“哼,我不知道你对这方面如此了解呢,本来以为你只适合读冷酷无情派小说的。”田所义雄嘲讽似的说。
“就当作你是称赞我好了。”本多雄一以粗大的食指指着田所说。
“我每样借一册。”元村由梨江走近书橱,抽出五册不同的书,“因为我觉得东乡先生是要我们全部读这些书。”
“我也有同感。”田所义雄也有样学样,其他人也各拿了五册书。
“别开玩笑了,不可能读完这些书的,我一看书就头痛。”中西贵子几近尖叫的说。
“你不读也没关系,不过下次见到东乡先生时,如果他问你读过书的感想,你答不出来,我们也无法帮忙。”抱着五册书回到长椅的田所义雄说。
或许听到东乡的名字而无话可答吧,中西贵子一脸不甘情愿的站起身,和元村梨江他们同样抽出五册书,回到火炉旁,蹲下,夸张的叹息出声:“啊,老师到底想些什么呢?”
大家正在翻动书页时,传来有人推动玄关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有人吗?限时信。”
笠原温子立刻站起身来。她走向玄关后,随即又快步走回。
“各位,是东乡先生的信。”
所有人丢下书,站起身,围住温子。
“总算放心了,我正在想,如果毫无指示的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雨宫京介说。
一旁的由梨江也颌首。
“但为何要写信呢?打电话不就行了?”贵子说。
“安静一下吧!温子,快点念出这信的内容。”
不必田所义雄说,温子已从信封里抽出信笺,一副要念给大家听的姿态:“好了吗?我可要念啦!‘由于不想被问问题,所以不打电话,用写信说明。你们现在大概很困惑吧!但是,就是这样的困惑最为重要,为什么呢?因为这正是你们的舞台训练……’”
“舞台训练?”田所突然出声,“真是的,什么训练呢?”
“田所,是你叫大家安静的。”久我和幸低声说。
田所义雄不悦的闭上嘴。
笠原温子继续念:“‘前些天试演后我应该也讲过,这次作品的剧本尚未完成,只决定是推理剧,以及舞台设定、出场人物和概略的情节,至于细部内容则由你们完成,亦即,你们每一个都是剧本家、导演兼演员。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慢慢了解……’”
念到这儿,温子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说明状况设定,你们是在人迹罕至的山庄。实际上距离最近的巴士招呼站就在眼前,不过请认定它并不存在。你们是来到那么的孤立山庄的七个客人,彼此的关系和实际上相同,是要演出同出戏剧的年轻演员。来到山庄的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可以是转换心境,也可以是排定角色的集训,随你们自己喜欢去设定即可。
“七位客人在山庄遭遇预料之外的状况,那就是破记录的一场大雪,因此,和外界的关系完全中断,同时电话线也被雪压断无法通话,到镇上去购物的山庄负责人也未回来。不得已,你们只好自己做食、烧水、过夜。雪依然继续降,没有外援——这是你们目前所置身的环境条件。
“在此种条件下,我希望你们能面对今后所发生之事,同时将自己内心动向和彼此对应尽可能详记于脑海,因为这些全部是作品一部份,也会反映于剧本和演出。为了让此次的作品成功,希望你务必尽全力,但愿你们能够有好成绩。东乡阵平。
“附记,现实中是可以使用电话,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小田先生或我联络,只不过,一旦使用电话或和外界人们接触,这项测试就告中止,同时前些天通过试演的资格立即取消。‘”
笠原温子念完,抬起脸:“这是全部了。”
良久,没有人开口,连中西贵子脸上都浮现沉痛的表情。
“呼——”雨宫京介吁出一口气,“东乡先生也真是的,居然会想到这种训练方式。”
“这该是借实践来磨练演员吧!”笠原温子边将信笺放回封内边说。久我和幸从她手上接过信,再重新仔细读一遍说,“不只是磨练演员,还指示要我们自己试作一出戏!”
“啊,真受不了!那位老师为何会这样的?为何不正式的制作一出戏呢?”中西贵子搔抓头发。
“不过,他一向就使用这种变则法打响名气。”本多雄一毫无顾忌的说。
“即使这样,这次也太异常了。”田所义雄接着说,“竟然故意租借了这种山庄!如果只为了那样,在剧团的练习舞台也能做到的。”
“不,在练习舞台的话缺乏那种气氛的。我觉得这样的测试很有趣!”
“我也有同感,而且已经觉得全身充满斗志了。”
雨宫京介和笠原温子似已决定要尝试。
“我也并非说不想做呀,只是觉得有点困难而已。”中西贵子说着,向前挺了挺自己丰满的双峰。
“依不同想法,或许很有意思呢!毕竟是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体验之事。”由梨江边喃喃自语边望向窗外,“在某处积雪封闭的山庄……”
其他人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和他们被赋予的设定呈明显对比,窗外一片蓝天。
久我和幸的独白
事情始于东乡阵平两天前寄达的信,距公布试演合格已经一个多月。试演后只说会再进一步指示,却毫无连络,正感到疑惑之际,接到信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信的内容又令人产生不安,其内容如下:
“给下一次作品的各位演出者——为了完成这出戏,需要进行特别洽商,其日期和行程是:
地点——乘鞍高原xxxx四季山庄(电话xxxx,小田)
日期——四月十日至十五日集合地点和时间——下午四时以前抵达该处。
绝对不能让外人或其他团员和职员知道,另外,完全不接受有关内容的查询。不论理由为何,集合迟到和缺席者视同不参加,并取消试演合格的资格。“
接到信不久,温子来了电话。当然,她也收到信,并建议当天七个人一同前往,而且如果租了一辆厢型九人座车子,交通费用也较便宜,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任何人迟到。
虽然觉得又不是幼稚园远足,几个年龄这样大的人一齐前往很可笑,同时想到必须和田所及雨宫面对好几个钟头就难过,不过能长时间和元村由梨江在一起,对我而言却有极大的吸引力,也足以祛除前述的所有忧虑,因此在多方面考虑之后,我同意了。
雨宫和本多负责开车。在雨宫开车时,由梨江坐在驾驶座旁让我很不是滋味,还好在第一个休息站,田所叫她到后面座位,给于我能随时与她面对的幸运,亦即,像田所那样的男人,其轻薄态度有时候反而能对人有帮助。
所以,即使他坐在由梨江身旁,能比我和她谈更多话,暂时之间我也不放在心上。
在车上,大家谈论的话题始终绕在到了乘鞍的山庄会被要求做些什么事。温子的意见是,可能要大家住在那边共同讨论演出事宜吧!但若是那样,应该没必要故意找大家去深山里的山庄,不是吗?
结果众说纷纭,在未获致结论之前,我们已经抵达山庄了。
山庄朴实无华,我稍微松一口气,因为本来以为是针对年轻人设置、有游乐区般华丽设施的地方。还好见到负责人小田是中年男人后,又更放心了,他是那种纯朴、坦率,感觉上吃过晚饭后会边弹奏吉他,边高唱雪地山歌的那一型人物。
一听说这位负责人不住在山庄,我虽有些惊讶,不过同时也能够理解,毕竟以东乡阵平至日前为止的行事方法而言,不可能会在制作戏剧时让外人在场。
东乡寄来了指示。
读过我们这位导演的限时信,坦白说,我觉得很厌烦,我实在无法像雨宫或温子那样,即使在无聊的情况下也会自得其乐。
本来我就发现那位导演的才华有问题,现在看来似真江郎才尽了,他的优点是独栽、无论大小事都自己一肩挑,但事实上却已到了非求助于演员花脑筋想点子的地步。照理,对他来说,演员应该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方针多少已有改变,但看他提出的只能称之为垂死挣扎的所谓奇策,也只能认为我的推断正确了。
何况,像这种陈腐的设定未免也太可笑。似这种陈腔滥调的状况设定,又能希望我们有什么发挥呢?
但现在我一个人反驳也无济于事。在演艺圈这个世界里,演员服从导演笨拙的指录乃是司空见惯之事。我应该考虑活用这个机会来达成另一个目的。能够和由梨江在同一屋檐下共处四天,只要行动顺利,很可能经此一举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但绝对不能粗心大意,田所一定也有相同心理吧!不,像那种男人我并不放在眼里,需要防范的人是雨宫。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