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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本多雄一说。
久我和幸也颌首。 三个人上到二楼,消失子自己的房间内。
约莫三十分钟,四个人再度在休息室集合。可能是急着收拾行李吧,中西贵子手上还拿着塞不进旅行袋的衣服。
“温子和由梨江的行李怎么办?”贵子问。
“就这样放着吧!”本多雄一回答,“不管是真实发生事件,抑或只是演戏,这样都比较好。”
“如果是真实发生,”田所义雄瞪视本多和久我,“我绝对不会原谅凶手,”
“真相终究会大白的。”本多回答,“走吧,”
“不必和小田先生连络吗?”
“照理必须连络,不过最好是利用外面的电话,我可不希望在这最后时刻丧失资格。”说完,本多雄一当先往大门走去。
田所义雄和中西贵子紧跟在后。
但,就在他们即将走出休息室门时,久我和幸开口了:“请大家等一下,”
三个人站住了,回头。
久我面对他们,说:“这样就算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田所义雄问。
“我是在问凶手,已经没有应该做的事了吗?这样就算落幕了吗?”
“久我,你是对谁说的?”中西贵子避开久我的视线。
田所也同样。 即使如此,久我的视线仍旧没动,他笔直的凝视着本多雄一。
本多嘴唇扭曲,笑了:“这种玩笑太过火了!”
“你应该最清楚这并不是开玩笑吧!我再问一遍,你已经没有应该做的事了吗?”
“喂!”本多神情严肃,“我可会生气的。”
“不能等听完我的话再生气吗?”说着,久我和幸转头看着贵子和田所,“我会说明一切,对不起,能请你们到游戏室一趟吗?”
“游戏室?”田所讶然的问,“为何去那种地方?”
“因为那里最合适了。”
“嗯,好吧!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中西贵子先放下行李,走向楼梯。
田所也跟在她身后,但,在楼梯前,他回头:“本多,你怎么了?快来吧,”
本多雄一脸上浮现踌躇。
“快点。”久我和幸也催促。
“等一下!”本多说,“我看你好像对我有某种误解,如何?我们两人何不先谈谈?”
“不,”久我摇头,“那样太卑鄙了。”
本多似乎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咬着下唇,默默开始走向楼梯。
确定大家都已上二楼后,久我和幸走近休息室和餐厅交界的橱柜,蹲下。
“该是结束的时刻了。”他说。
第三场 游戏室里
中西贵子坐在钢琴椅上,田所义雄坐在撞球台台边,本多雄一则背靠门口附近的墙壁站立。
贵子和田所似想向本多问什么,但是本多沉郁的表情很明显的拒绝了。
稍迟一会儿,久我和幸进来了。
“有什么话快讲。”田所义雄迫不及待般的说。
“当然,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请先看这东西。”久我和幸摊开左手手掌。
“是使用过的火柴棒吧?”田所说,“那又如何?”
“这就是证物。”久我和幸将两根火柴棒放在撞球台上,回头望着本多雄一,“刚刚我很想睡觉时,立刻想到这是凶手的预谋,目的在让大家昏睡后,进行第三次凶行,所以我在昏睡前做了某件事。话虽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假装摇摇晃晃的接近中西小姐和田所。”
“接近我们?”田所问。
“做什么?”中西贵子也问。
“我讲过,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把火柴棒悄悄放在你们的身上,一根是在中西小姐头上,另一根放在田所的肩膀上。”
“为什么?”贵子问。
“为了确定凶手的身份。只要坐起身体,火柴棒就会掉落,因此若你们两人之中有谁是凶手,当我醒来时马上就知道。当然,这并不算是确实的方法,因为即使只是翻个身,火柴棒都有可能掉落。”停顿一会儿,久我接着说,“但是,刚才被音响的声音吵醒时,我首先是看火柴棒,大概你们的睡姿都很好,火柴棒仍旧保持原样未动,亦即你们都不是凶手。”
“这么说……”中西贵子望着本多。
田所义雄也一样。
“还不见得就是我哩,”本多雄一有点无力似的说,“也有可能是你。”
久我和幸缓缓摇头:“你还是放弃那种无意义的抵抗吧,因为在被我知道真相时,一切就告结束了。”
“本多,你真的是凶手吗?”田所义雄太阳穴下住颤动,问。
但,本多没回答,只是低头不语。
“本多正是凶手!”久我和幸代替本多回答,“我是昨夜才发觉的,使用火柴棒的目的不过是在确认而己。但,田所,请再稍微听一下我的说明,这次事情很复杂,并非能够轻易说明的。”
“怎么复杂法?”
久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到这东西,本多目瞪口呆了。
田所义雄仔细打量很久,喃喃说:“好像是麦克风呢”
“是窃听器。”久我和幸说。
“窃听器?”中西贵子飞快跑过来,在一旁看着,“放在哪里呢?”
“休息室橱柜的最下层,用胶带固定住。”
“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田所义雄紧绷着脸。
“表示有人在某个地方窥听我们的一切行动。”久我和幸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接腔。
久我和幸的独白
“在这之前我们一直瞒着未说,亦即,我和本多有不在现场证明。”
“不在现场证明?什么样的?”
“非常完璧。”我说明那天晚上和本多雄一睡在同一房间的事。
田所义雄和中西贵子哑然了。
“既然有那样的不在现场证明,你应该更早说出来才是。”贵子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回答,“但,很不可思议的,本多却一直不想将不在现场证明之事向众人公开,他表示这样才对彼此有利。
“最初,我的看法也和他一样,可是到了我认为应该公开的情况时,他仍要继续隐瞒,不仅如此,还近乎执拗的要我不可说出不在现场证明的秘密。就算我被田所怀疑,己经到了只好公开的时候,他也从旁打岔的予以阻挠,这样,我不得不开始感到可疑了,这也可以算是我怀疑他的契机。”
回想起来,本多自最初就是彻底的想隐瞒不在现场证明。我在他的房间睡觉的翌晨,他就要我快点回自己房间,也是为了保住不在现场证明的秘密。
我曾考虑不公开不在现场证明之事对本多雄一而言,究竟有什么样的好处,但是不管怎么想也找不出能令自己释然的答案。
那么,是公开不在现场证明会对他造成何种困扰或不利吗?让大家知道我和他并非凶手,有什么不便吗?
刺激我思考的是中西贵子若无其事所说出来的那句话——若知道本来认为是凶手的人其实并非凶手,一定会受到重大打击。
我心想:很可能原因就在这里吧!
有人认为本多雄一是凶手,而以本多的立场,依然希望被该人物认定是凶手,所以一但被我讲出有不在现场证明之事,会造成相当困扰。
那么,该人物是谁呢?为何本多有必要被对方认为是凶手呢?而且,如果该人物认为本多是凶手,为何不在众人面前说出?
但是,我发现这样的推测也有缺陷。在提出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时,曾考虑到有谁是扮演凶手角色的情况,而决定让第三者知道我们睡同一房间。当时,本多并不知我会在雨宫、田所、贵子和由梨江之中选择谁为证人,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并未表示异议即是觉得不论是谁当证人皆无所谓。
亦即,在上述四人之中并没有他希望被对方认定自己就是凶手的人物!
我的推理碰壁了。我再从头开始分析,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存在着盲点?抑或本多雄一隐瞒不在现场证明之举并无特别的意义。因此,我决定向本多直接询问,问他:是不是到了该公开不在现场证明的时候……
当时,他是这样解释——如果让大家知道我们有不在现场证明,有可能刺激凶手采取杀害全部的人之鲁莽行动……
我心想,讲这样的理由太可笑了,不久前大家才讨论过凶手不可能杀害所有的人,何况如果担心的话,也有许多方法可以防止这种事发生,以本多而言,他不应该会不知道。
所以我认定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隐瞒不在现场证明,只是我放弃再深入追问,因为我不希望让他察觉我己经感到怀疑。
究竟他是希望对谁隐瞒不在现场证明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状况下,我获得了答案。很讽刺的是,给我暗示之人正是本多自己。
我们要离开他的房间时,他说“隔墙有耳”。或许他是无心说出来的吧?可是这句话却带有除了我们之外另有人存在的暗示。如果在这山庄里有另一双眼睛或耳朵呢?而本多雄一在乎的是那双眼睛或耳朵?
想到这儿,我终于对某件事能够释然了。我在休息室想对他提及不在场证明之事时,他立刻建议到他的房间谈,当时明明四周无人可见,在休息室里的确存在着那双眼睛或耳朵。
其实从阅读东乡阵平寄达的限时信件时,我就漠然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我想像东乡阵平可能利用隐藏式摄影机之类的东西,躲在某处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因为既然指示我们如演戏般生活,有这种程度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
这样看来,“另一双眼睛”是东乡阵平的眼睛吗?而一连串发生的事件果然是他所安排的吗?
在未能得到明确答案的情况下,我试着寻找摄影机之类的东西,当然是非常小心翼翼,不让本多雄一或“另一双眼睛”察觉。
但,到处都找不到那种东西。
这么说,难道会是窃听器。
我一面假装做体操一面继续搜寻。能听清楚休息室和餐厅的情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