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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该电线的状态。
依我的记忆,发现尸体时,耳机的电线应该是插在电子钢琴的端子孔内,而,这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不能认为是凶手故意将电线插入端子孔内,那么,即是意味着当时笠原温子正在使用耳机。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呢?因为游戏室有隔音设备,而中西贵子弹奏时也未使用那种东西。
既然如此,笠原温子为何使用耳机呢?
或许没有很重要的意义,却不能够忽视,毕竟这若是重要的线索,因而查明凶手的真正身分,获得这次戏剧的主角角色绝非作梦!
我已找下借口来确认耳机的电线状态,虽然田所义雄跟来了,但他不可能猜透我的目的吧!
田所先进入游戏室,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硬要表现自己的前辈地位!我跟在他背后进入,马上望向钢琴,同时情不自禁倒抽一口冷气。
耳机的电线已经拔出来了!
我快步走近,从地板上拾起电线,不可能会这样的,刚刚确实是和钢琴连结着。
“怎么回事?”正在调查壁橱内的田所义雄走过来,问。壁橱内部约为半张榻榻米大小,里面空无一物。
我虽很想问他方才这条电线呈何种状态,却又不甘因此提供线索给对方,于是站起身。
“不,没什么。”
“看样子并没有可能成为线索之物了。”只约略往四周看了一圈,田所就已放弃,“其实又非真正发生杀人事件,不应该会留有什么形迹的。”
我极力忍住想脱口而出的“就算有留下,没有发现的眼力也无用”,回头望着他,问:“你已猜出到底谁是扮演凶手角色的人吗?”
田所一手扶在撞球台,装腔作势般的轻叹一口气:“差不多知道了。”
“是谁?”
“首先,”他看着我,“不是你!东乡先生不可能会让刚加入剧团之人担任如此重要角色。”
“不错!”我故作佩服状,但,中西贵子早已讲过同样的话了。
“贵子也不可能,她虽是演员,却没办法隐藏内心的感情。”
我对此也有同感。
“本多应该也不是吧,他不够耀眼,扮演推理剧的凶手角色,必须能够吸引观众。”
我再度咽下“这点你也一样”之语,故作不知的开口问:“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元村小姐和雨宫先生两人?”
“是他俩其中之一应该不会错。”田所义雄独自点点头,回答。
“但,看他俩的感情似乎很好,他们两人正在相恋吗?”我半嘲讽、半基于搜集情报的问。
刹那问,田所的脸色骤变了:“我没听说过这种事,如果有人迷恋,应该也是雨宫吧,他一定千方百计想和由梨江结婚,抱持美女和财富兼得的幻想。由于由梨江对任何人皆很亲切,导致很多人误会她对自己有意,实在是很困扰的事。”
——这与你又有何关?
“雨宫先生在剧团很久了?”
“这是他唯一的优点。”田所恨恨的说,“而且不知他暗中用了什么手段,深受东乡先生信任。你听说留学伦敦的事吗?”
“留学?不,没有。”
“亦即剧团里选派一人至那边的戏剧学校留学,为期一年。而,雨宫似乎就是既定人选,真不知是怎么搞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真的有这种事?”
“我猜测雨宫绝对是走后门。啊,对了,这件事说过就算,你千万不能传出去。”田所以食指指着我。
“我知道。不过,雨宫被选上岂非理所当然?”
“别开玩笑了,像他那种水准,我同样能够做到。”说着,他掀开撞球台上的罩子,摆上球,开始用球杆打球,姿势虽不错,技巧却算不上好。
“你昨天问过麻仓雅美的事,对不?”田所握住球杆,问。
“是的。”我回答。
“坦白说,本来是选定她去留学的。”
“嘿……”
“可是她最近出了一点事,再也无法演出戏剧,所以才轮到雨宫。”
他撞出的白球很漂亮的击中二号球入袋。
“出了一点事,是滑雪发生意外吗?”我问。
田所停止手的动作,惊讶似的望着我:“谁告诉你的?”
“中西小姐。”我回答,“她还说因此变成半身不遂。”
“嗯。”田所把球杆丢在撞球台上,坐在台缘,“是滑雪没错,却并非出了意外。那是自杀,大家都知道了,只有中西贵子不知。”
“自杀……是麻仓雅美自己说的?”
“她本人什么也没说,但我明白。会有人故意在禁止滑降的地点直线滑降吗?”
“动机是什么?”
“大概是试演的事吧!”田所的声音平淡,“试演时未合格对她应该是相当大的打击。不过,依我的看法,那种结果很正确……虽然你对她似有不错的评价。”
“我觉得她的演技很好哩!是出了什么错吗?”
“最重要当然是容貌了。”田所义雄以指尖敲了敲自己脸颊,“凭她的长相,除非是碰到相当变态的评审,否则不可能会过关的,何况她又演茱丽叶,和由梨江同样演茱丽叶。如果她演麦克白夫人,评价可能会有所不同,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会令视觉产生不快的女主角。”
他的话让人听起来就感到刺耳。
“可是,她的演技实力也获得公认,对不?所以才会被选派出国留学。”
“可以这样说没错,但是站到舞台上就不能只靠演技了。”田所义雄站起身,“我们该走了吧!”
“你说是去伦敦留学?”
“是的。”
“这么说……”我想起昨夜元村由梨江所讲过的话,亦即她希望去伦敦或百老汇学习戏剧,那是意味着要陪雨宫京介前住吗?
“怎么啦?”田所回头,问。
我想到可以利用这个男人,他应该能替我确定由梨江的真正心意,因此我说出她所说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田所脸孔胀红了,粗暴的开门,走出游戏室。
休息室里有四个人在玩扑克牌。
第四场 休息室里
久我和幸和田所义雄加入了扑克牌游戏,不久,可能是累了吧?很自然的停止玩牌,各人自行阅读书本或聆赏音乐,像一般的山庄客人般的消磨时间。
不一样的只是,无法外出一步,也没有人想回去自己的房间,很明显,人家都避免单独一人。他们怕的是扮演凶手角色之人突然造访,而不得不退出这个舞台。
像这样,时间无意义的溜逝,由窗外射入的阳光也急速倾斜了,到了负责准备食物之人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刻。早餐很晚才吃,而且还有剩下三明治,所以并未再特别准备午餐。
准备食物的人在厨房里,其它人则是天南地北的聊着,和之前完全相同,但是可能找不到关于杀人剧的适切话题吧?大家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啊,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中西贵子望着窗外的晚霞,叹息出声,“今天天气也很晴朗……总是这样的,不能自由行动时就是好天气,明天一定也一样的。来到山上,最快乐的事就是春天的滑雪了,可是我们却不能够外出,而且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景,其实四周全部被积雪覆盖,是一片白色世界,而我们被囚困其中。”
后半段的话简直就像在舞台上念台词般,有着抑扬顿挫和夸张手势,男人们看了都笑出声来。
晚餐准备好了,所有人再度入座。
“感觉上我们好像只是来这儿吃饭睡觉。”雨宫京介说。
好几个人点头表示同感,中西贵子说:“没办法哩!又无事可做。”
晚餐是肉末炒通心面,负责准备食物的三个人从摆在桌上的盘子中随便选了三盘,开始进食。提出这项建议的人是田所义雄,目的是在清除早餐时由梨江所说的食物中被下毒的可能性。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大家都抱着游戏心理的这么做。
“真是的,要持续这样多久呢?”本多雄一受不了似的喃喃自语。
“可能要到后天吧,这是设定的期间。”田所回答。
似重新认识这段期间的漫长,其它人也都苦笑了。
“方才我忽然想到,这次的杀人事件动机何在?”本多说。
所有人皆停止用餐动作,凝视着他。
“动机吗……我并未想过。”雨宫京介凝视着桌上一点,说。
“不可能有那种东西吧,”田所义雄开口,“这次游戏的目的很明确,是要了解在被封闭的山庄内发生杀人事件的状况下、登场人物会有什么样的行动。前面我也曾说过,扮演凶手角色之人只是在能够杀人时杀害可以杀害之人,因此考虑动机应该毫无意义。” “但是,完全不予考虑也太不自然了。”久我和幸说,“我认为应该是最优先予以探讨。譬如,笠原温子小姐若死亡,能够获益者是谁。”
“这我知道。不过,即使想要探讨动机……”雨宫反驳,“由于我们自己也不明白在这出戏中的人际关系,根本无法进行的,因为并非笠原温子这位演员遇害,而是她扮演的角色被人杀害。”
“可是,依照东乡先生的指示,人际关系和现实状况相同即可,是演出同一出戏的年轻演员。”
“没错,我也记得。”中西贵子同意久我和幸的意见。
“我也认为依现实状况来讨论动机无所谓。”本多雄一也说,“这样会更具真实感,也会产生紧张感。”
“你们所说的我能理解,但是事实上无法讨论,不是吗?温子被杀害完全是虚构的假像,不可能会有什么样动机存在。”雨宫京介说。
“现实是否有动机存在并无关联。”本多反驳,“重要的是藉此主题相互讨论,并没必要找出答案。”
“嗯,不错。”雨宫表情沉痛的望向元村由梨江,“你觉得呢?”
由梨江放下刀叉,低头沉吟片刻,不久抬起脸:“我认为有那样讨论的必要,不过坦白说,我不太想这样做,不希望去考虑温子死了会有谁得到好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