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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列。
古代有一句尽人皆知的俗语:“无官不贪。”那么他们都倚恃什么权力谋私呢?兵权、财政收支权、荐举考试权、官吏任免权、工程修建权、司法决狱权、监督纠弹权等。一般采用这样一些手段:强取夺豪、侵吞粮铜、卖官鬻爵、侵盗财物、枉法决狱、恣意聚敛、走私漏税、私弄工银、敲诈勒索、监守自盗、巧名贪贿等。
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伶官传序》中无限感慨地总结吏乱国败的教训说:“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任何掌权者都对吏治相当敏感,但吏乱似乎又在所难免。
法则3:国库银断,帝国在财富控制中破产
国穷民困,是王朝灭亡的重要原因。国富民困,照样失天下,比如隋朝,仓廪丰盈,二世即亡。孙子在《孙子兵法·谋攻》云:“上下同欲者胜。”在制定和实施税收政策时,能切实考虑到社会各阶层的利益,做到“与民同利”,财富控制才是良性。
一般来讲,帝国初期,一般都会考虑到朝代更替带来的破坏,实行不同程度的“修养生息”政策。随着帝国统治铺展开去,在越来越大的开销面前,经营者就会忘记“与民同利”的原则,纳税比例超出了人民的现实承受力,导致积怨重重。遇到一些好大喜功,追求排场的帝王,财政负担就会额外加重,盛世因此转衰。史学家王学泰就说:“那些好大喜功的皇帝,即使给王朝带来一些转瞬即逝的辉煌,老百姓除了为这些辉煌买单外,这辉煌又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呢?‘天子万年,百姓花钱’!”
土地兼并是导致帝国后期财富危机的一个根源。一般而言,如果一个新王朝开国时对地主、财阀扫荡得越彻底,这个王朝的寿命也越长,如唐、明、清等;反之,则较短。所以宽厚如光武帝为了“度田”就杀了不少官员、豪强,残暴如朱元璋更是将功臣集团一扫而空。
每一个王朝的中晚期,土地兼并都会变得十分严重,富者往往跨州连县,贫者则无立锥之地。地主利用其强势的地位进行非法的土地兼并,同时却又转嫁应承担的相应负担。如在唐朝实行“两税法”后,一些大地主往往会利用天灾人祸收购自耕农的土地,却又不向国家正式登记过户,而是用双方私契的方式约定。这样,地主得了土地,而国家的税收还是得由自耕农来承担,当自耕农无力负担时,只好成为流民,这反过来又加重了国家维持秩序的负担。因此国家的大量资源会落于私人之手,国家的力量会因此而遭到削弱。
法则4: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帝国在意识控制中失控
谭嗣同认为民族衰败沦落的根本原因在于意识的钳制,他在《仁学》中指出:“锢其耳目,桎其手足,压制其心思,绝其利源,窘其生计,塞蔽其智術;繁拜跪之仪以挫其气节,而士大夫之才窘矣;立著书之禁以缄其口说,而文字之祸烈矣;且即挟此土所崇之孔教为缘饰史传,以愚其人而为藏身之固!”
控制中失控:历史前进中帝国在惆怅(2)
为了使人们相信皇权是合理的,为了保证“治安”的稳定,帝国的经营者都挖苦心思寻求控制臣民思想的利器。秦始皇崇尚法治的尝试失败之后,汉代通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王霸道并行,打开了思想控制的历史密码;南宋继而提出“灭人欲”的程朱理学,宣扬对社会资源的寡欲内敛,经过元代的完善,明初善加利用使专制制度达到历史高峰。
对于有碍大一统局面的社会异音,历代都无一例外地采取了强硬打击的措施,于是就有了被鲁迅称为“脍炙人口的虐政”的文字狱。杨乾坤先生曾经做过总结,帝国对于社会舆论的处理手段大致有13类:
一、反对本朝狱。“指斥、毁谤、中伤、谋反、谋大逆”的造反者,罪当至死。
二、冒犯皇帝狱。天子自诩君权神授,尊严不可凌辱,臣民只能顶礼膜拜,不得指摘。
三、离经叛道狱。离经者,远离官方所重之经,致生异端;叛道者,背叛官方所奉之道,另辟蹊径。不驯服官方,不承认官方哲学是天经地义的真理,文字狱主角的命运可想而知。
四、讪谤怨望狱。揭露当局的腐败与无能,或讪讥,或毁谤,或怨望,定性治罪,永绝逆耳之言,凑合统治之现状。
五、朋党狱。皇帝最惧怕的是权臣树朋党威胁皇权,为排除异己势力,最有效最简捷的手段就是,陷之以朋党,然后剪除。
六、触忌犯讳狱。专制帝王的忌讳是绝对的禁区,万万不可触犯。
七、妄议朝政狱。朝政大事,帝王权臣断之,肉食者谋之,妄加干政的“非所宜言”,必遭横祸。
八、妖言煽惑狱。与统治思想相抵触的“妖言”,被视为洪水猛兽,严酷打击,“避邪说而正人心”。
九、恶逆为伍狱。恶逆之徒,株连九族,宁肯错杀一千,决不放走一人。
十、冥顽不化狱。朝廷明令禁毁和收缴的“违碍”书籍,隐匿不首者,一经查出,都以冥顽不化的罪名治罪。
十一、狂悖狱。独裁者总希望臣民俯首恭顺,无思想无棱角,无希图无反抗,只是会说话的工具。一些伸张正义,表达欲望的臣民,其步入规范的“极端行为”,就被无情惩治。
十二、华夷狱。少数民族得天下后,对汉族“诛心”,要汉族人民心死,于是以华夷之辩为由,以示自己得天下之正。
十三、诬民惑世狱。这是清朝对于精神病患者的一大发明。精神病患者病发失控,言语不利,则以“诬民惑世”的罪名,而横遭刑戮。
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住百姓的嘴,比堵住河流还要危险。汉朝路温舒的《尚德缓刑书》中说:“乌鸢之卵不毁,而后凤凰集;诽谤之罪不诛,而后良言进。”也就是要让人民说话,统治者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让老百姓发牢骚,以言定罪,大兴“莫谈国事”,用堵的办法来牵制思想,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王朝时代,大抵文字狱猖獗之后,国家肌体便病体羸弱,引起社会的大衰败。秦朝“焚书坑儒”,人们在恐怖气氛下惴惴其栗,英才丧尽,统治质量下降;宋朝的“莫须有”罪名,忠良扫荡殆尽,两朝尽受外辱之苦;明初大兴文字狱,朱元璋身后一片凄凉,皇太孙继位,国无柱石,致使燕王朱棣发动靖难,夺了江山。
法则5:“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心向背是决定王朝兴衰的关键
《孔子家语·五仪》云:“夫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所以载舟,亦能覆舟。”意思就是,君和民的关系如同舟和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可以拥戴君,也可以推翻君。这个比喻是帝国传统政治文化的精辟警语,帝王们总是拿它来教育后来者要善待人民,注意民心向背,否则会被人民推翻。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是历代王朝盛衰兴亡演变史上颠扑不破的规律。贾谊在《过秦论》中说,秦实现统一,“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虚心而仰上”。即秦朝的统一是得到人民支持的。一统天下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恢复残破的社会经济。贾谊认为,假如秦始皇能够认识到“攻与守不同术”,顺应民心,就不会那么短命。秦朝不行仁政而亡,给汉帝国留下了深刻教训,汉初基本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汉武帝时,士人徐乐认为“天下之患在乎土崩”,帝国最大的威胁来自农民起义所形成的“土崩之势”,要想长治久安,就要避免农民“不安其土”,把“土崩之势”扼杀在萌芽。王莽托古改制,大失民心,短暂而亡。隋炀帝重蹈秦辙,唐太宗在总结其教训时说:“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
“抚我则后,虐我则仇”,这是农民对统治者的态度。所谓抚,就是还能容忍的剥削;所谓虐,就是不可容忍的剥削。统治者注意这个限度,才有可能取得农民的妥协。
帝国中晚期总伴有较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如秦之陈胜、吴广,西汉末年的绿林、赤眉,唐之黄巢,明之李自成、张献忠等。而这些农民军的主力几乎都是流民。什么是流民?流民就是衣食无着被迫流亡的人。当一个人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得到满足时,起来与社会既成秩序作殊死对抗的可能是很少的。而王朝的中晚期有这么大的流民队伍出现,显然是有相当一部分民众的生计成了问题。这就是说,帝国做得过火了。
法则6:修为无度,帝国领导人在统治过程中英明丧失
传统的中国是一个“人治社会”,君主的好坏决定着他们执政的成败。
历史呈现这样一个规律:凡是王朝的创立者总是一个有才华、有魄力的活动家,但是经过几代以后,在宫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其子孙后代,往往变得软弱无能、放荡不羁。如果被贤臣辅佐,天下就会大治;如果被小人包围,天下就会大乱。虽然有时候会出现一个强悍的统治者或者一个能干的、忠诚的大臣来设法阻挡这种堕落,但是总的趋向是朝下坡路走,直到成功的起义推翻王朝。
怎样才算是英明呢?《左传》云:“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兴也忽焉。”意思是说,夏禹商汤这样的圣王在出现政治失误时每每责罚自己,国家因此兴旺昌盛;而夏桀商纣在出现政治失误时则归罪于人,政权于是迅速灭亡。帝国的盛衰兴亡,大多与帝王的“罪人”与“罪己”有关。隋炀帝“性不喜人谏”,竭诚进谏的大臣不是被杀,就是罢官,结果搞得“普天同怨,何止一人”。崇祯帝虽有回天之志,然而刚愎自用,临终竟留言:“臣为社稷忠臣,而未能保江山,臣之罪也!”
控制中失控:历史前进中帝国在惆怅(3)
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