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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宣传的时候,使用那些“同血统、同种族和同语言”的俗语,因而符合多数奥
地利人民的一种渴望。随着奥地利加入帝国,它的居民将会陷入纳粹立法之下的这
个事实,大家却熟视无睹,奥地利人不得不忍受许士尼格政府的保守专制,不去注
意这个专制的细节。
在遵照德国指示进行的这场运动中,卡尔登勃鲁纳结识了赛斯—英夸特,他同
赛斯一起致力于各派联合的准备工作。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一日,赛斯任命他在自己
的内阁中担任公安国务秘书。三月十二日三点钟,卡尔登勃鲁纳迎接了第一个到达
维也纳阿斯佩伦机场的希姆莱,扼要地向他汇报了纳粹党人所取得的巨大胜利。当
时,他把奥地利党卫队——他是该队队长——置于希姆莱的最高领导之下。合并那
天,希特勒任命他为党卫队旅队长(少将)兼多瑙河上游地区的党卫队长。六个月
以后,他被提升为党卫队分队长(中将)。与此同时,他也成了国会议员。
在结束因联合而引起的在奥地利的冒险活动之后,卡尔登勃鲁纳过着党卫队干
部的舒服生活。由于他先后被任命为维也纳地区以及多瑙河上游和下游地区的党卫
队长,一九四一年任警察局长,他几乎成了奥地利的希姆莱,但是没有实权,只是
柏林命令的简单传声筒,而且比缪勒、奈比或,施伦堡掌握的权还要少。不过这个
职务倒可以使他放手去实现他想在情报处这个领域经受考验的思想。他组织一个从
奥地利延伸到东南方向的重要的情报网,这样他可以把非常精确的报告送到柏林,
以引起希姆莱和希特勒的注意。
卡尔登勃鲁纳的这种特殊工作就是希姆莱为什么在一九四二年十二月让他到伯
希特斯加登来的原因。希姆莱曾经说过,把所有兴趣都倾注在情报处的这个人永远
不会成为他的危险的对手。
为了使事情有个着落,希姆莱明确地向卡尔登勃鲁纳说明,他的主要任务是组
织一个包罗万象的情报处。卡尔登勃鲁纳有些顾虑,他担心,他的行政职务可能会
阻碍他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希姆莱预料到他会不同意,便向他保
证,他可以继续保持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实际领导权,而且向他提供象缪勒和奈
比那样的“优秀专家”。
“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干的,”他最后说。“他们要的只是情报部门,即第三局
和第四局。”
这种安排使双方都满意:希姆莱可以十拿九稳地掌握所有警察事务的实权,而
卡尔登勃鲁纳终于可以着手把他的理论在欧洲使用。在这些理论中,他首先认为,
德国侦察工作中的缺陷绝大部分应归咎于把它分为政治的和军事的情报处。除法国
和德国采用奇怪的模仿方法而犯了同样错误外,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是这么划分的,
合并两个情报处的这种想法颇有成效,使德国中央保安局基本上得到最后的改组,
纳粹党取得对国防军的最后胜利。限制卡尔登勃鲁纳的职务完全是理论方面的,它
只会给希姆莱以于涉德国中央保安局内部事务的权利。不过卡尔登勃鲁纳也同样为
自己搞到了德国中央保安局的行政权。他有权签发命令,而且正式批准拘留、枪决
和发布日常指示等等。
这个汉子以海德里希继承者的身份,于一九四三年一月底抵达柏林。他真是个
巨人,身高一公尺九十公分以上,肩膀宽阔,长长的脸上露出一副凶相,看上去阴
沉沉的,活象在木头中被人砍出来一样。
一个宽阔的平额头,虽然高高的,但一点不象聪明人常见的,一双棕褐色的小
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浓眉半遮,露出凶光;一张阔嘴配着两片薄嘴唇抿成一条缝
;四方的下颚,硕大无比,一脸横肉块块,简直难以描绘,给人总的印象是又粗又
笨。当时的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就是这副嘴脸。
条条剑伤的疤痕使这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蠢脸更为令人讨厌。他说起话来慢条斯
理,满口奥地利腔,声音低沉,由于酗酒过度,不一会儿声音就变得嘶哑不清。他
烟不离嘴,每天要抽八十支到一百支,手指和指甲被烟熏得蜡黄,一股烟味。十点
钟左右,他便开始喝香槟酒和其他各种烈酒,他特别爱喝叫人从法国弄来的白兰地。
听人说话时,他一边用酒鬼特有的茫然又呆板的目光盯着对方,象在打量着你,但
又没有注意你,仿佛是失去灵魂的幻影,一边从发黄的牙齿缝间挤出几句令人费解
的话来。虽说希姆莱一再劝告他,可他总是下不了决心去请牙医看看,似乎看一趟
医生会要他的命似的。
希姆莱有意识地把德国中央保安局委托给了这样一个平平庸庸的人,实际领导
权仍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怕被人出卖;卡尔登勃鲁纳是个狂热的纳粹党徒、一个
信仰党的教条的信徒,唯独这个党能使他摇摆不定的性格坚强一点。他对这一任命
表示心满意足。然而,没有施伦堡的帮助和对他有利的形势,那他也许永远看不到
他的理论会得到实现。事实上,纳粹间谍的真正头子是施伦堡,他同希姆莱保持直
接联系。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他由卡尔登勃鲁纳领导,但是他早已摆脱了等级的依
附关系。
尽管如此,卡尔登勃鲁纳还是认真地对待他所扮演的那个角色。象他的前任一
样,他是个集中营和灭绝营的供应者。所不同的是,海德里希在法国和捷克斯洛伐
克看到东部战局恶化,会用更为狡猾的方法去争取部分居民合作,而卡尔登勃鲁纳
却不会随机应变,一味采取最野蛮的镇压,措施。
他会毫不踌躇地亲自监督在集中营里所使用的方法。
当他还在奥地利担任警察局长时(一九四二年秋),他视察了毛特豪森,观看
囚犯是如何被送进毒气室的,同时透过门上的圆形窥视孔观察他们是如何垂死挣扎
的。
一九四三年初,他又回到毛特豪森。这一次给他表演了对囚犯进行“试验”的
三种处决法:绞死、朝颈项开枪、最后送毒气室。据集中营囚犯和工作人员说,卡
尔登勃鲁纳到达后,情绪很好,接着走到那里正在进行“试验”的毒气室,他谈笑
风生地等着人们把不幸者一一带进来。
当卡尔登勃鲁纳接替海德里希职务时,德国中央保安局已经成为一架巨大的机
器。德国人对官僚政治的嗜好可以在这个神经中枢里得到满足,从欧洲最遥远的地
点送来的情报就汇集在这里,然后再向上述地点发号施令。办公室、卡片索引、窃
听中心、电台中心、实验室、档案室。这一切已经发展到了使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
的门窗架挤坏,因而不得不向柏林其他地方发展,当时仅在柏林一地就有许多局被
安置在这三十八幢大楼里。
当所有这些大楼不同程度地受到空袭的严重破坏以后,希姆莱进行了革新。在
库菲斯滕丹大街一百十六号里的那些最重要的局的头目们,天天聚在一起用早餐。
艾希曼的办公室也设在那条街上。坐在桌子旁的是些使欧洲为之颤抖的人物。卡尔
登勃鲁纳热情地接待艾希曼。他们出生于同一个地方,有着某些方面的共同关系。
他总是抓住机会,对他所熟悉的、住在林茨的艾希曼一家问长问短,或者问问孩子
们在学校里学得怎么样,亲爱的、年迈的祖父母贵体可佳,以及这个小天地的兴隆
情况。两人间的这种相互问候、相互亲切的关怀与在同一天早晨,用上一笔之力就
决定了数千名不幸者的命运,或者在早宴后,说上一句话,或者签上一个字就可以
把欧洲另一端的成千上万个殉难者判处死刑相比显得自相矛盾,其实从纳粹教条的
观点看来是不矛盾的。
希姆莱尽可能多地参加这种早宴。他认为,这样的早餐碰头会是重新鼓舞他助
手振作士气的好机会,因为他们眼看东线战事节节败退,或者由于最近英美对德国
空袭增加,因而有时动摇起来。在这些碰头会上,气氛总是很乐观、很诚恳,虽然
原则上不许谈论工作,但是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缪勒或者艾希曼利用机会,向卡
尔登勃鲁纳或者希姆莱问这问那。大家一边吃水果、干酪或者品尝一杯法国白兰地
酒,一边就作出抉择,究竟干掉哪一类囚犯,或者喜欢采取哪一种处决法。这些谈
话看来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对于这批家伙说来,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因此,当他们
把咖啡杯举到嘴边上来的时候,他们的手毫不颤抖。
在共进早餐这段期间,也讨论了第一批毒气室的设备以及为消灭犹太人而进行
的那些试验的结果。他们把相Z竞赛的高效力、低成本和使用方便的各种方法作了
比较。
这批家伙一面就餐、一面津津有味地交换了见不得人的坏主意,有时甚至连刀
叉都顾不得放下一会儿。正象吉斯维乌斯所说,独有曾经投奔到谍报局当了谋叛者
的奈比在听了这些谈话之后,心里很难过。因此,回去时“完全精疲力尽”了。
如果希姆莱不在场,就由卡尔登勃鲁纳主持。他在会上经常利用机会,攻击他所不
喜欢的下属和同希姆莱有直接关系而激怒他的这些人。他的那些刻薄话经常是针对
希姆莱的宠儿施伦堡的。对此施伦堡很有意见,并请求希姆莱免除他参加早餐会,
但是这位党卫队头子非常重视这种安排,因而不允许有任何的例外。
尽管卡尔登勃鲁纳曾经受到希姆莱的保护,但他在进入德国中央保安局之后,
仍然保留着他狭隘的思想和法律家的素质。
“卡尔登勃鲁纳上任以后,情形每况愈下。根据我们以往得出的经验,象海德
里希这样一个凶手也许不象一个具有冷酷的法律逻辑的律师那样糟糕,而这位律师
所扮演的却是象盖世太保那样的一种危害公共安全的工具(注)。”
(注)1946年4 月25日,吉斯维乌斯在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