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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焱向後退了一步,倒坐在塌上,由著我解他的前襟,含笑道:“你倒是摆出登徒子的谱来。”伸手滑了一下我的脸腮,我顺势抓住他的指尖,含在口里轻啮。
祺焱也情动起来,慢慢喘息著,一边轻笑道:“旁人尽道你是儒雅王子,哪里知道顽皮的猴儿一般,床事上风豔无比。”
他微咬下唇,唇色豔如桃李,慑人心魄,手下的肌肤如玉石般光泽润滑,又结实柔韧,让人爱不释手。我便愈发疯魔起来,因笑道:“这是桃花宿孽,四哥就别罗嗦了,认了吧!”
烟熙宫,皇上带了瑞湘进来,因笑道:“沈宜还在睡懒觉麽,都什麽时候了。”便见沈宜从里面出来,手上尚有墨迹,有些嗔怒道:“我抄写书稿呢,皇上来了就是混搅麽?”
瑞湘一惊,他对於前朝旧事所知甚少,但也从老宫女口里了解个大概的恩怨情仇,方才听到沈字,便已吃惊,现在亲眼见了,更是心潮起伏,皇宫深院里头竟然住著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君临天下 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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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眼珠在瑞湘身上打了个晃,看他与皇上面目有几分相似,心里隐约有了计量。皇上笑道:“这是朕的兄弟,阮王瑞湘。”
沈宜俯身一揖,命人端上茶来,皇上便笑道:“见也见了,你自己去忙吧,我同瑞湘说几句话。”沈宜有些狐疑,带著个人来就为了看一眼,但只是退下去。
皇上同瑞湘各自坐下,才慢慢道:“你是兄弟,这话朕才对你讲,仁皇帝身边不乏男宠,也没有秽乱朝政後宫,朕现今不过碰上个爱惜的,偏就招了满朝的不忿,朕是罢朝了,还是疏政了。”
瑞湘才明白,这皇上是要自己以王爷之名说服那些御史言官,不要计较沈宜的事儿,自己是仁皇帝的儿子,说起前朝的话自然有分量。他略一思忖,才笑道:“皇上的家事,自然随皇上的心思。”看来是把差事应下了。
皇上展颜一笑,道:“还是兄弟们知心。”他用指头摩著手里一只汉白玉环,又道:“你这次进京,可也看了什麽,听了什麽?”
瑞湘便笑道:“皇上春秋鼎盛,这话本不该说,眼下看来最要紧的便是,嗯……”他不好继续说下去。
“夺嫡!”皇上接到,目光一转,蕴射出天威莫测的度量。
瑞湘低头复道:“皇上圣明!”
皇上一抿唇,道:“依你怎麽看?”
瑞湘沈吟片刻,才道:“臣久不在京城,说的话未必切中肯綮,但耳闻几位皇子,个顶个的贤德文瑞,说句实话,哪一个放到敌位上,都是可造之才。但……”他双手握了握,道:“皇上总要遴选出一位嫡君。相较之下,二皇子文慧娴德,四皇子刚正不阿,七皇子,只可惜伤了阴贽,不然也是百里挑一,性情虽有孤傲,但也柔和,至於八皇子,卧病在床,不然也是文采精华。”他絮絮地说了这麽多,只是夸奖了一番,未有什麽切实的进言。
皇上轻笑一声,道:“瑞湘但讲无妨,这是兄弟们的私话,谁能知道不成。”
瑞湘道:“微臣以为皇上心中早有定夺,更应审时度势,观其心底性情。治天下者,需得光明磊落,这是其一,再者,善於省身自悟,能下闻,不骄纵……”他又说了许多帝王道理,但未有明指,皇上同他说话,也未指望他能有什麽好法子,只是一笑,道:“瑞湘说得好,朕静心观望吧。”便话锋一转,道:“朕现今总是回忆陈年旧事,果然是老了,你看你,比朕小不了几岁,竟尚如翩翩少年模样。”
瑞湘笑道:“臣怎麽能和皇上相比,皇上日理万机,臣每日只是吃饱睡觉而已,浑浑噩噩度年而已。”又道:“微臣唐突了,方才见著沈公子,皇上又说十分怜惜的话,不想思忖皇上宅心仁厚,真乃性情中人,此情此景,叫臣惭愧。”言罢,犹似有所语。
皇上听这话十分舒服,因笑道:“情之一事,非当事人不可体味。”
瑞湘突然离席,跪地道:“臣有不情之请,岂皇上成全。”声音怆然,一股幽凉情愫。
皇上十分疑惑,道:“你说吧。”
瑞湘俯身一叩,才道:“臣想请皇上一道旨意,赦一人之命,意思防同前朝的免死金牌。”
皇上更加诧异,只道:“什麽人?”
瑞湘连连叩头,道:“臣唐突了,那人是臣一生亏欠的,此生此命,不足返还。他只是一个畸零人,无所作为,臣恐他过於直白,被人暗算,民有俗语:哪个庙里都有冤死鬼。臣一心系他,不愿眼见他到时深陷囹圄,求皇上成全。”
皇上沈吟片刻,道:“照你的意思,他现下在京里,而且身处漩涡之中。”
瑞湘答道:“皇上洞察过人,他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只是万一有什麽变动,被人枉杀。”
皇上心中自然有了计量,此人大约在皇上夺位的风潮中,瑞湘以沈宜作比,那麽便是个男人,他心有倒有些同情,只是岂能毫无根据地乱下赦旨。
瑞湘只是磕头,道:“臣的确说的唐突,倘说出姓名,皇上心中必有所计较,於事情不好。臣以性命担保,倘坏了皇上什麽事,必自行了断於皇上面前。”他拿袖子抹了一把脸,道:“臣比的不好,自仁皇帝到皇上您,我朝未有哪个皇上不陷情障之中,皇上以圣心度臣心,但请皇上成全。”
皇上合了合眼,他心里从未遗忘过的那个人,那个人心系几朝风云动荡,却永远在自己心头蜿蜒成一苗小小的不湮灭的火焰,从幼时燃烧到现下,他睁开眼,道:“这事不合体制,朕应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提头来见。”
瑞湘心中狂喜,比当时发现苏芙秋的下落更要欣喜百倍,连连赞叹:“皇上,皇上慈悲心肠,臣感激涕零!”
皇上摆摆手,道:“你先去吧,朕倦了。”瑞湘躬身退出。
过了约摸半个月,我同祺焱各忙各的差事,有些焦头烂额,晚上刚回府,便听有人来报:祺翰来访。我心下诧异,夜猫子登门又有什麽事体,便见祺翰摇著湘竹扇,穿著一袭宝蓝缎袍,头上戴著十二颗东珠的玉冠,十分闲适,只可惜眉眼周匝有些发暗,是宿夜不眠的招牌。
我大步而出,拱手笑道:“二哥怎麽得闲过来?”
祺翰因笑道:“一向忙碌,兄弟们反而生分了,今儿闲了,絮絮兄弟之情。”
我便请他进来坐下,端上茶来,才笑道:“这是今年的春茶,虽不如秋茶香醇,但另有滋味。”
祺翰起手端起来,轻轻一吹,抿了一口,才笑道:“比我府上的强多了。”又四下一看,无比体贴,道:“你这里冷清的紧,身边没几个伺候的人,这几日宫中选秀女,我同母後要几个安插在你府里,出来进去也周到些。”
我便笑道:“二哥不知道我麽,是犯了桃花孽的,消受不了这些红粉娇娃,一个人过囫囵日子罢了。”
祺翰笑道:“不是明媒正娶,怕什麽,母後昨儿还说你身边孤单呢,还落了泪,你怎麽能推却呢。”
这般美人我实在无福消受,只道:“二哥费心了。”不知他这番美人计到底又有什麽用意,难不成让这些美人毒死我。
便见祺翰又道:“昨儿母後还说父皇那里看意思要为四弟纳妃,大约选好了人,等著明令天下呢。”
我因笑道:“四哥一个人过了许久,实在孤伶,现今父皇指婚,又是喜事又是福气。”心中只是一抖,麻不堪言。
祺翰眼眸一转,又闲话几句,道:“老八一日不如一日,你得闲也看看他。”眼里有泛起一股温柔之意,竟有十分的动人颜色,又道:“他可怜见的,有什麽事错了,你也只宽慰他吧。”
看意思是来劝解我不要计较老八的挑唆,只心里冰一阵火一阵,勉强笑道:“二哥哪里的话,都是兄弟,我正想过去看他呢。”
祺翰的话全尽到了,便要告辞,我送他到门口上车,才魂不守舍地回来。
夜里,祺焱竟也过来了,笑道:“我把苏芙秋送到早年的园子里,省得许多麻烦。”他一面笑,一面过来携我的手,我陡然一躲,他握了个空,只笑道:“又有什麽不高兴,说出来四哥给你出气。”
我低头道:“没什麽事。”纳妃也是早晚,多说无用。
祺焱四处打量,叹了口气,道:“我才同老八那儿过来,他单薄得只剩下一张皮了,眼珠塌在坑里,骨碌碌转得让人心酸。”
我只道:“命该如此,有什麽法子。”便又沈默不语。
祺焱汩汩喝了两碗茶,才慢慢道:“我有事儿同你说。”
我点点头,道:“四哥尽管吩咐。”
祺焱的麽指掐著食指的中关节,半晌才道:“皇上要为我纳妃了。”
我抬头笑道:“这是好事儿,兴许随後就要立储君了,一国太子没有太子妃可怎麽得了。”
祺焱又道:“我推了几次,说新丧王妃,不宜迎娶,皇上便道儿子们久无母亲也不是好事,我……”
我随手拈了颗樱桃放在口里,酸得要命,咂嘴笑道:“这话也是正理,是哪家的郡主,还是那家的小姐?”
祺焱低声道:“是大臣颜席惕的二小姐──颜容瞿。”
我一推他的肩膀,笑道:“四哥豔福不浅,此女素闻端庄雅秀,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只是颜大人眼界高的紧,没有聘出去,反倒便宜了四哥。”
祺焱上前猛然抱住我的肩膀,头埋下去,含混道:“你有什麽怒气就发出来,别跟上次一般得了痰症,快把我唬死了。”
我後退一步,推开他的手,仍笑道:“哪里的话,我都多大了,害出那样的事儿惹人笑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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