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路局,”普雷斯顿说,“具体说就是管理处。”
司机点点头,车开了。东伦敦的现代化车站位于舰队街。在车站的正对面是一
排破旧的二层楼,刷成绿色和乳白色。这就是管理处。
在里面,维尔扬亮了一下非常管用的证件,马上被领进财务处长的办公室。处
长听着普雷斯顿的问题。
“对,我们向本局所有活着的退休铁路员工开支,”他说,“叫什么名字?”
“姓布兰特,”普雷斯顿说,“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许多年以前,
他是一个扳道工。”
处长找来一个助手。他们穿过几条黑暗的走廊来到卡片室。那个助手查了一会
儿,抽出一张退休卡片。
“就是他,”他说,“我们就这么一个人,三年前退休的。库斯。布兰特。”
“他多大岁数?”普雷斯顿问。
“63岁。”助手朝卡片扫了一眼说。普雷斯顿摇了摇头。如果弗利基。布兰特
跟简。马雷的岁数差不多的话,他父亲要大约老30岁,可能叨多岁了。
“我们找的人现在大约叨岁了。”普雷斯顿说。
处长和助手都肯定地说,再没有别的退休的布兰特了。
“那么,你们能不能给我找三个活着的、岁数最大的领退休金的人?”
“卡片不是按岁数排的,”助手反驳说,“是按字母顺序排的。”
维尔扬把处长拉到一边,咬着耳朵用南非语说了些什么。他的话立即生效,处
长显出受震动的样子。
“找,”他说,“一张一张地查。1910年以前生的。我们在办公室等着。”
花了一个钟头。助手拿来了三张退休卡片。
“一个78岁,”他说,“但他是行李员。一个80岁,过去是清洁工。这个77岁,
过去是编组车场扳道工。”
这个人叫弗利,住在奎格奈。
10分钟后,他们驾车来到奎格奈。这是东伦敦的一个老区,有50多年了。一些
破旧的平房已被修修补补过,其他的东倒西歪、破烂不堪。这里是白人工人贫民窟。
从这里可以听到穆尔大街那边的铁路车间以及扳道场的叮叮当当声;在那里,一辆
辆巨大的货车被编成组,将东伦敦码头上的货物,经过彼得茨堡,运到内陆的德兰
士瓦省。他们在穆尔大街上找到了那所房子。
一位黑人老太婆开了门,布满皱纹的脸像个胡桃核,白发在脑后扎成一团。维
尔扬用南非语跟她讲话。老太婆指着远处,说了几句什么,便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维尔扬陪着普雷斯顿回到车中。
“她说他到机关去了。”维尔扬对司机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旧的铁路机关,现在叫特恩布里停车场,在帕特森大街。是铁路工人
的娱乐场。”
那里是一个大停车场,有一大片二层楼房,旁边毗连着三个保龄球草坪。他们
穿过一道道门,从一排司努克球台和电视之间经过,最后来到一个闹哄哄的酒吧。
“弗利老爹在吗?”
侍者说:“在,他在那边看保龄球呢。”
他们在一个草坪上找到了老人,他正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啤酒,晒着秋天的太
阳。普雷斯顿提出了问题。
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乔。布兰特。他死了好多
年了。”
“他有个儿子,叫弗利基。”
“一点不错。天啊,小伙子,你们又使我回到了许久以前的年代。他真是个好
孩子。放学后,有时到车场来,乔总是让他坐到编组机车里。在那时候,对孩子来
说,这是多么难得的优待啊!”
“那是30年代中期吧?”普雷斯顿问。
老人点头。“大约是那时。是在乔和他搬家来后不久。”
“在1943年前后,弗利基去打仗了。”普雷斯顿说。
弗利老爹用带眼屎的眼睛瞧了他一会儿,竭力回想50年以前那平平淡淡的生活
情景。“对,”他说,“那孩子再也没回来。有人告诉乔说,他死在德国什么地方
了。这消息使乔痛不欲生。他指望着那孩子,替孩子安排了远大前程。他精神失常
了,战后那个电报来了后就失常了。他在1950年死了。我一直认为是心瘁而死。过
不久,两年左右吧,他老婆也没了。”
“你刚才说‘乔和他家搬来后不久’,”维尔扬提醒说,“他们是从南非哪个
地方搬来的?”
弗利老爹显得不解的样子。“他们不是从南非什么地方搬来的。”他说。
“他们一家人都是南非人啊!”维尔扬重复说。
“谁告诉你的?”
“部队说的。”维尔扬说。
老人笑了。“我想小弗利基在部队报名时一定是说他是南非人才被通过的,”
他说,“其实不是那样,他们是从德国搬来的。是移民,大约在30年代中期。乔一
直到死也总说不好南非语。当然孩子说得好,在学校学的。”
他们回到停车的地方时,维尔扬问普雷斯顿:“还去哪儿?”
“在南非,移民档案存在哪儿?”
“在联合大厦地下室,跟国家档案室挨着。”维尔扬说。
“咱们在这儿等着,档案室的人能给咱们查一下吗?”普雷斯顿问。
“可以。咱们到警察局去,那儿电话好打。”
警察局也在舰队街,是一座黄砖砌成的堡垒,四层,窗户都是不透光的。右边
是卡夫拉利安步兵操练厅。
他们打了电话并在那儿的食堂吃了饭。
同一时间,比勒陀利亚的一位档案馆工作人员牺牲了自己的午休时间,查阅着
档案。值得庆幸是,所有的档案都存在电脑中,档案号很快就出来了。工作人员抽
出档案,打了一份简历,附到电传中。
在东伦敦,普雷斯顿和维尔扬正喝咖啡时,电传送来了。维尔扬逐字逐句地译
过来。
“天啊,”他译完后,说,“谁能想得到呢?”
普雷斯顿似乎在沉思。他站起来走到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司机旁。“在东伦
敦有犹太教堂吗?”
“有。在花园巷,离这儿20分钟路。”
这所犹太教堂漆成白色,黑圆顶,上面装着大卫之星。在这星期四的下午,里
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人守门人。他穿着一身旧军大衣,戴着绒线帽。他告诉了
他们布鲁姆教士在郊区的地址。刚过3 点,他们便来到教士的门口。
教士本人开了门。他50多岁、身高体壮、蓄着胡子、铁灰头发。看一眼就行了,
他太年轻。
普雷斯顿作了自我介绍。“你能告诉我你的前任教士是谁吗?”
“当然可以,是沙皮罗教士。”
“他还活着吗?到哪儿能找到他?”
“你最好还是进来吧!”布鲁姆教士说。
他领他们进了屋,穿过一条走廊,打开尽头的门。里边是一间卧室,房间里,
一位老人坐在煤气火炉前,呷着红茶。
“所罗门叔叔,有人来找你。”他说。
一个小时以后,普雷斯顿离开了这家,去找维尔扬。维尔扬已经先回到了车里。
“去机场。”普雷斯顿告诉司机,转而对维尔扬说:“明早能安排我与皮埃纳
尔将军见面吗?”
那天下午,苏联军队中又有两个人被抽出来执行特殊任务。
在莫斯科以西100 英里处,刚好在通向明斯克公路边的一片树林里,有一片综
合大楼和一些盘形天线,这是苏联的一个监听站,接收华沙条约军事单位的电波和
外国电波,也接收苏联国土以外其他政党之间的通讯信号。综合大楼有一个部分被
隔离开来,这是克格勃专用的。
被调出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准尉无线电操作手。
中央委员会的人离去后,主管的上校对他的副职埋怨道:“这个人是我这儿最
棒的,真是好样的,给他设备的话,他连加利福尼亚的蟑螂搔屁股的声音都能收来。”
另一个被调离的人是苏军的一名少校。他很少穿军装,如果他穿军装的话,他
的领章可以表明他是炮兵的,与其说他是个军人,还不如说他是个科学家。他在研
究部军械处工作。
大家在皮椅中坐下后,皮埃纳尔将军问道:“那么,我们的简·马雷大使有罪
没有啊?”
“有罪,”普雷斯顿说,“很严重。”
“普雷斯顿先生,我想,最好还是让我听听证据。他在哪儿犯的错?在什么地
方背叛的?”
“哪儿也没有,”普雷斯顿说,“他一步也没走错。你看过他写的自传吗?”
“看过,像维尔扬上尉说的那样,从他出生到现在,每一件事我们都查过了。
我们没有发现不符合的地方。”
“没有不符合的地方,”普雷斯顿说,“他那些童年时代的故事的每个细节都
是真的。我相信他今天也能把他的童年时代说上五个钟头,不会有重复的地方,也
不会错一个细节。”
“这是真的,经得起推敲的都是真的。”将军说。
“对,都经得起推敲,直到两个年轻战士在西里西亚从德国卡车车尾逃走为止,
在这以前都是真的。从那以后就全是谎言了。让我从另一角度从头解释一下,就是
和简·马雷一起逃的那个人——弗利基·布兰特的故事。
“1933年,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国上台。1935年,在德国有一名叫乔·布兰特
的人来到柏林的南非公使馆,要求给以同情并恩准签证。因为他们是犹太人,面临
着被杀害的危险。听了他的请求后,公使馆便给他们全家签发了移居南非的签证。
你们的档案馆证明,确实有他的申请和签发的签证。”
“是这样的,”皮埃纳尔将军点头,“在希特勒时代,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