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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听到了。”厘弘朝她笑笑。
歪着头躺在他们脚边的哨红轻轻地动了一下,安月萤挣扎着想伸出手去扶起她,可被捆得结实的她根本动不了。她无奈地叹了叹气,垂下头去。这次,可能会死在这里,死,她并不怕,只是,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她对哥哥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想到这些,她又叹了叹气。
哨红慢慢醒了过来,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挣扎着站了起来,靠在墙上。刚才大人杀气腾腾地朝她走来,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大人的手却没有劈下来,她只是睁大眼睛看了她两眼,然后把手放了下来,走回了她的雪房斋。那一刻,大人究竟看到了什么呢?哨红甩了甩脑袋,把注意力拉回到现在这一刻。
安月萤说得对,现在能够阻止大人继续犯错的人只有她了,她坚定地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想着事情。
“哨红,邯雪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安月萤抛了第一个问题给哨红。
哨红抬起头看了看她,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的思绪飘回到很久以前。迷离中,她说起了故事,故事中有邯雪大人,还有飞壶大人。
哨红那轻柔的声音轻轻地扣打着记忆的大门,大门打开了,安月萤与厘弘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不老的传说??爱情的传说。
邯雪出生于伴月国一个很有名气的幻师家族,可是,从小就不喜欢幻术的她只习得体术,与家族外的药术。为此,家族里的人全都看不起她,一直对她满怀期望的父亲也经常对着她摇头、叹气。不久,邯雪在家族里被孤立了,一直没有抛弃她的是她的贴身侍女哨红。因为哨红一直跟在邯雪的身边,她知道她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那就是做一个医治天下病人的药师。
一天夜晚,漫天的星光撒在树上、草上、花儿身上,邯雪毅然决然地留下了一封家书,披着星光走在那条离开国家必经的道路上。在那条路上,等着她的是背着行旅、带着干粮的哨红。
“大人,你忘记带干粮了。”哨红微笑着提醒她。
邯雪这才想起这重要的一件事情,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真是健忘。”
“大人,带着我你就不会那么健忘了。”哨红又微笑着说。
邯雪开始时一直反对,最后她答应了让哨红留下来。身边多了一个伙伴说说话,解解闷总比一个人孤身上路要好,况且哨红是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丫头,最难得的还是她是家族里唯一一个了解她的人。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就连父亲、母亲他们都不了解她!
她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偶尔上山采草药,偶尔为需要的人们看病,走了大约一年时间,她们来到了伴河国的河尾村,也就是现在的雪荷村庄。她们被这个村庄深深地震撼了,因为她们从没有见过一个那么贫穷、落后的村庄。村里的村民们得了一种传染病,病得仄仄的,都在垂头等死,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钱去看病。而村子的首领大人竟然抛下整个村子,逃跑了。
那一刻,邯雪做了一个决定,一生中最幸福的决定:她要留下来。
留下来的邯雪和哨红整天不停地为村民们免费看病,查找病因,上山采药,配药,最后终于找到医治这种传染病的药方。那时,邯雪高兴得直抱着哨红笑,那灿烂开心的笑容至今还留在哨红的心里。不久,村民们的病就好了起来,村子里也开始有了真正的生气。
散完药包的那天晚上,邯雪接待了一位神秘的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干净、清爽,在风中飘哦飘的显得特别地洒脱。
“邯雪小姐?是吧?”男人开门见山地问。
“我是的,请问阁下找我是要看病吗?”邯雪的声音很轻柔。
“是要看病。”男人的声音很复杂,透着浓重的压抑感。
“那把手伸出来,我先为你把脉。”邯雪的声音仍然那么轻柔,给人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这是一种天生的医者父母心。
“不是我要看病,是这个村子要看病。”男人站了起来,牵着邯雪的手,跑了出去,把她领到一座高山上,让她站在那样的高处俯瞰着整个村子。
“知道这个村子为什么叫河尾村吗?”男人认真地问。
邯雪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他。
“尾是掉车尾的意思,河尾村也就是伴河国掉车尾的村子,简单地说,就是这个国家拖后腿的村庄。”男人的声音透着丝丝的伤感。
邯雪静静地听着他说,没有打断他。
“我想拜托你做这个村子的首领,带领着村民找到新的出路,可以吗?”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转过身,诚恳地看着邯雪,问。
“我?”邯雪惊讶地指着自己,吞吞吐吐地推辞,“不行的,我对管理村子的事情一窍不通,我……我只会采药、配药,为大家看看病而已。”
“我懂管理村子,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你的。”男人的神情显得异常认真,眼睛里甚至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邯雪被他感动了,她点了点头,连“你为什么不自己做村子的首领”这个问题都忘了问。
第二天,村民们全部跪倒在邯雪的面前,高声呼喊着,“邯雪大人!邯雪大人!邯雪大人!”
邯雪压压手,村民们马上停了下来,等待着这个大恩人兼首领的第一次训话。邯雪的眼睛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她想找到白袍男人的身影。就在她显得焦急不安时,白袍男人的眼睛与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对她鼓励地笑了笑,她的脸忽然被烧着般红了起来。
“大人!”一旁的哨红拉拉她的衣袖。
回过神来的邯雪对着下面仰着头看着她的人群展出个温柔的笑容,说,“今天起,大家要充满劲儿地干活,我向你们保证,我们的村子肯定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下面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村民们的热情都高涨了起来。
就这样,邯雪在男人的帮助下,带领着村民们干了起来。男人是个真正懂得管理的人才,他把村子编成二十四个小队,每个小队分配着定量定质的任务,人们很快就干出了成绩来。只两年时间,河尾村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从之前贫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虽然称不上富有,但已经过上了温饱平和的生活。
男人叫飞壶,是这个村子的人。两年时间,邯雪只知道这么多。可即使这样 ,邯雪还是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一个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的、拥有孩子般笑容的忧郁男人。
常常,邯雪想用自己的双手把他那眉间的忧愁给揉散,可是,飞壶总是飘忽地躲着她,一直到出事那天。
*****
十二年,大约是十二年前,村子里来了五个乐师,他们是来找飞壶的。
那天,他们找到飞壶的时候,飞壶正在与邯雪商量着村子的事情。五个乐师就那样子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犀利地盯着飞壶道,“东方护法大人,还躲吗?乐安大人吩咐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
“凭你们?”飞壶站了起来,迎着他们的目光道。
“那么……大人,恕我们无礼了。”为首的那个乐师向余下的四个打了个手势,他们马上包围着他们。
“要在这里开战吗?”飞壶看了他们一眼,说,“我们另挑一个地方,在这里打会破坏村民们的东西。”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怎样就……”一个急性子的乐师不屑地朝他喊,被为首的那个乐师拦住了,“这里也是伴河国的领土,就当为人们做点好事。”
飞壶感激地看着他,往外走去。一直在看着事情演变的邯雪突然跑了过来,她双手紧抱着飞壶,激动地叫,“不要走!”
飞壶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但他仍狠着心没有回过头去看她,只是用力地掰开她那双不愿意放开的手,“邯雪,不要这样。”
“不!你不要走!”邯雪再次紧紧地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说,“我求你,村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邯雪,不要这样。”飞壶再次掰开她的手,回过头来,冲她一笑,“我相信你,你会把那个新计划搞成功的。”
说完,他就往外走去,走得那么坚决,毫无留恋似的。
“飞壶,你还会回来吗?”邯雪追出去,猛地朝他喊,可他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招手的姿势。
飞壶走了,邯雪把全副精力放在那个新计划??开发雪荷身上。邯雪把他留下的最后的招手理解成“再见”,那就是“下一次再见”。带着这个卑微的愿望,邯雪工作得特起劲,她甚至私底下认为,只要完成那个雪荷计划,飞壶就会回来。
开发雪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开发,那必须要做到两件事情。首先,懂得栽培雪荷。邯雪通过研究很多药学书籍,读了很多著名药师的札记,大致了解了雪荷的生长习性,知道了栽培的方法。
接着,那就是必须登上温度维持在零度以下的雪山,进到那天然落成的冰屋里。为此,邯雪特地从村子里挑选了一批强壮耐寒的年轻人,训练他们体术,并教以栽培雪荷的科学方法。这样子过了两年,寒宫被正式予以雪荷的居所,种植上了大片的雪荷。
寒宫里原有的雪荷卖了出去,河尾村一下子就富了起来。村民们没有忘记雪荷的功劳,他们把河尾村命名为雪荷村庄。当然,邯雪是不会不同意的,她甚至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名字上,希望飞壶听到这个名字的召唤,回来找她。
雪荷收割的那天,飞壶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站在高高的雪山上,望着指挥着村民的邯雪直笑。
一个月后,飞壶与邯雪成亲了,那天,雪荷村庄举村同庆,每个人都玩得异常地开心。
成亲的前一天晚上,飞壶把一切都告诉了邯雪。飞壶只是他的新名字,他原来叫灰茨一湖,是灰茨家族的最后一个乐师。
为了实现父亲生前的宏愿,飞壶努力地练习乐术,不断努力地向上爬,最后成了伴河国的护国乐师,被赐予“东方护法”的称号。得到这个称号那天晚上,飞壶奔跑着去到父亲的墓前,哭着告诉了父亲这个喜讯。
父亲一辈子,甚至牺牲了灰茨整族乐师的生命,都得不到他最想得到的称号,最后由他的儿子飞壶帮他实现了。那一刻,飞壶看见了父亲的灵魂,他正朝着他举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