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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再次捧住我的脸,亲起来。我也抱住了她,她全身都在颤抖。
突然,她松开了我,好像听见了什么。
我也竖起了耳朵。
真的有声音,在风声中断断续续,是个男人的声音:“……命……”
浆汁儿说:“有人!”
我没说话,继续听。
声音又没了。
浆汁儿说:“有人喊救命!”
我说:“我也听见了……在哪边?”
浆汁儿转了一圈,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好像是那边!”
荒漠上那叫一个黑啊,把我们紧紧包裹着,只有大风,告诉我们这个环境多么空旷。
我用手电筒照着前面,带着浆汁儿在古墓之上的枯木中穿行,朝她指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走着走着,浆汁儿突然停住了。
我转过身,用手电筒照了照她的脚,问她:“怎么了?”
她说:“万一我们找到他之后,发现他是老丁……”
我也感到惊悚了。
假如,我和浆汁儿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虚弱地趴在沙地上,把他翻过来之后,发现他是老丁,或者是任何一个死去的队友……我们该怎么办?
把他扶进古墓?
掉头跑开?
用电击器攻击他?
那个声音又在大风中传过来:“救救……”
我认为浆汁儿听错了,那个声音正好来自相反方向。
我说:“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找到他。你跟我来。”
浆汁儿这才迈步了。
我们刚刚走出几步,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浆汁儿叫了一声,一下就跳到了我旁边。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是那个矮个类人,他站在两截枯木之间,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说:“有人在呼救。”
他说:“没人。”
我说:“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们听见了。”
他说:“这片荒漠,只要一刮风,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竟然有点相信他了。
我想起了令狐山讲过的丧胆坡,黑夜里,只要刮风或者打雷,那个地带就会传出可怕的声音,甚至出现骇人的怪影……
我看了看浆汁儿,说:“你觉得刚才那个声音是幻觉吗?”
浆汁儿说:“别听他胡说八道,绝对有人在呼救。”
我对那个类人说:“你去睡觉吧,我们找找。”
类人走过来,挡在了我们面前,很霸道地说:“回去。”
浆汁儿说:“凭什么!”
类人说:“这是我们的地盘。”
浆汁儿说:“罗布泊这么大,你在哪里画线了?”
我拽了拽浆汁儿,说:“走吧,我们回去。”
然后,我们就朝着古墓入口走过去了,那个类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小声说:“天亮再说。”
古墓里天永远不亮。
不过,类人们起来了,把我也惊醒了。
看看手机,已经8点多钟了。
令狐山举着火把走进我们的侧室,送来了一些食物,我发现,他们吃的东西全是人类的产品。
季风和浆汁儿起来了,白沙和微微也来了。
大家在古墓内吃了顿古怪的早餐,然后收拾睡袋,要离开了。
令狐山把我们送出了古墓。
又是一个好天气。
我转向了,太阳好像从西南方向露出脑袋来,看上去竟然湿漉漉的。
令狐山说:“你们多保重。”
我说:“谢谢你。”
季风说:“令狐山,你们缩在古墓里,会闲得发霉。哪天我路过这儿,会帮你拔掉头上的蘑菇。”
令狐山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家上了车之后,我把车发动着,开走了。
走出一段路,我从车窗朝外看了看,令狐山已经钻进了古墓里。
我说:“浆汁儿,你昨天在哪儿上的厕所?”
浆汁儿朝外指了指:“那儿。什么意思?”
我说:“我在找那个声音的方向。”
季风说:“什么声音?”
我说:“有人呼救。”
白沙说:“大咖,我们没有多少油了吧?你还想管那么多闲事儿!”
我说:“救别人就是救自己。”
我离开古墓,朝前开了大概二三百米,终于发现情况了,不远处好像有个地窖。我把车开到近前,跳下来,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深达5米的陷阱,上面用草绳捆绑枯木,挡得很严实。
里面有人,他们显然听见有人来了,一齐呼喊着:“我们在这儿!救命!”
我从缝隙朝下看去,总共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都仰着脸。
当我看清他们的面孔之后,惊呆了。
我在第一季里讲过,我们刚刚进入罗布泊的时候,我在戈壁上捡到了一个废弃的录像机,通过里面的视频,我发现他们总共4个人,曾发生过凶杀,疑似其中三个人害死了另一个人。而陷阱里的这三个人,正是那三个凶手……
回复 1373楼2014…03…09 20:25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第229章 录像中的人出现了
那只废弃的录像机,过去太久了,现在让我们反刍一下当时的情景……
当时是下午两点多钟,我和浆汁儿、章回坐一辆车上。
荒漠上有个黑糊糊的东西。
我走过去看了看,是个黑色帆布背包,半埋在沙土中。里面露出一只录像机,大面积烤漆已经剥落,凹处糊满了沙土。
我把录像机捡起来,带回了车上。
又朝前行驶了一段路,我看到了一具男性尸体,他靠在沙丘上,脑袋歪着,右手很别扭地搭在左边的脖子上,一条左腿朝外弯曲。他的脸部已经露出骨头,衣服也开始腐烂。不远处,丢着一只旅游鞋,一半在沙土里,一半在沙土外。
纤维腐烂需要两年,我大概推测出了他遇难的时间。
我以为那只录像机是他的物品,后来才知道,他和它并没有关系。
而且,我觉得那只录像机肯定废了,没想到,我用衣舞的充电器给它充了电,它竟然还能工作!
扎营之后,我一个人走出帐篷,打开了它……
里面总共录了8个视频文件,都没有显示日期。
第一个视频文件——
若羌县。大清早,一个女的,大概二十六七岁,长相一般,她对着镜头挥挥手,说:“出发喽!”
一个光头男子站在她旁边,大概30岁,长得异常高大,他也朝镜头挥了挥手。
另一个男子正在朝车上放东西,只有一个背影。
录像机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对准了那个背对镜头的男子,这时候我听见拿录像机的人说话了:“大物(音),说句话。”
他叫大物。
大物回过头来,看长相稍微年轻些,他的长相和声音都有点憨,他说:“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了,走!”
录像机上车,画面乱晃,车座,档位,工具箱……接着视频就没了。
第二个视频——
他们已经来到了戈壁滩上,车在颠簸,窗上蒙着尘土,录像机拍摄着沿途光秃秃的景色。
光头男子在开车,他说话了:“李桦(音),你睡会儿吧,这里没什么好拍的,见到雅丹再拍。”
现在我们知道了,喜欢录像的这个人叫李桦。
当时我判断,车里只有李桦和那个光头男子,而大物和另外那个女的在另一辆车里。
第三个视频——
他们果然来到了雅丹群底下。
那个女的攀上去了。
镜头远远地拍着她。视频中响着风的呼哨。
我听见那个叫大物的人憨憨的声音:“米豆(音),你小心点儿!”
一个叫大物,一个叫李桦,女的叫米豆。
米豆停在几米高的地方,不敢继续爬了,回过身来喊道:“桦子(音),近点儿拍啊!”
李桦就慢慢走近了她。
光头男子叫他李桦,米豆叫他桦子,可以判断,这四个人在生活中认识,结伴来的。至少米豆和李桦很熟。
李桦把录像机递给旁边的人:“你拍,我也上去看看!”
旁边的人不知道是大物还是光头男子,他把录像机接过去,继续拍。李桦的背影从镜头一侧跑了出去,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他爬上一座土台,在十几米高的地方停下,转过脸来,头发被吹得根根朝后飞,他张开双臂呼喊起来。
第四个视频——
画面中出现了茫茫盐壳之地,镜头转过来,沙土和碎石中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余纯顺之墓 1952—1996”,上方刻着余纯顺的头像。墓碑下摆着一些花圈,在大风中抖动。
他们已经到达罗布泊腹地。
米豆和大物走到墓碑前,敬上一瓶矿泉水,然后低头默哀。
除了风声,没人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大家上车继续前行。视频结束。
第五个视频——
他们到达湖心了,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上面写着“罗布泊湖心”。不过,没人欢呼雀跃,四个人似乎很平静。
除了李桦,其他几个人互相拍照。
在这个视频中,我依然没听到有人叫出那个光头男子的名字。
第六个视频——
一望无垠的戈壁滩,录像机在默默地拍摄。
拿录像机的人坐在后座上,叫大物的人在开车,那个光头男子坐在副驾位子上。
突然,大物很担忧地说:“警察会不会查出来啊!”
光头男子说:“绝对没问题,这种地方鬼都不来,主要是统一口径,米豆,你记住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看到了录像机,立即说:“赶快关掉!”
视频就没了。
看来,当时拿录像机的人是米豆,而李桦不在车上。
第七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