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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餐都是跟他一起吃的。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那样很无聊——搞不好还满足了他,皱皱眉毛,低下头去…
噗——
我把嘴里尝进去的那半口东西全吐了出来——什么玩意?!这恶心的味道!!
“你?!”皇上大吼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我才停止作呕,朝他看过去一眼——
“呼!哈…哈哈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家伙的脸上全是水,不用说也知道那些是什么。
“皇上!哎哟,这是怎么的?!”八喜焦急地招呼仆人端来一盆水给他洗脸。“大人,还不快给圣上赔罪?!”他很生气得瞪着我,训斥道。
赔罪?是道歉吗?“我…抱歉!”说得一点没诚意,依然笑着。
“你…还不快跪下!”他显然不满意,走过来用那只毛很长的掸子指着我,手都颤抖了。
“罢了!”又是皇上“解救”的我。已经清洗干净的他严肃地看着我,我立刻想到刚才发生在这张扑克脸上的闹剧…
“哈哈…哎哟!”
八喜终于被激怒了,用掸子柄使劲敲上我的脑袋。
“啧!朕都叫‘罢了’,怎么还…”皇上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过来直视我:“看朕出窘你就高兴?!没规没矩!”语气还是很严厉。
哼!我在心底冷笑:你以为这种偏袒算是对我的宠爱?他妈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处处被人管束!
“汤不好喝么?”话题回到闹剧的起因上。
“不!”我皱起鼻子使劲摇头,顺便把那碗可怕的玩意推开:从那股浓重的腥味判断,似乎是鱼汤,还有股苦味。
“呼,”他抿嘴叹气。“就知道吃那些甜的。”
“这孩子,”八喜凑了过来,从一名仆人端的罐子里重新盛一碗在我面前。“这汤是用新打上来的鲫鱼熬成,专给你补身子的。快乖乖喝了,莫辜负了圣上的心意。”
我听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只知道转动脖子躲避那碗恐怖液体的逼近。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皇上站了起来…
“启禀圣上,临川府就要到了,大学士沈大人等着陛下前往议事。”
“恩,知道了,朕这就去。”
我松口气:谢天谢地,危险解除——基本上,这里的其他人是不可能让我吞下那恶心玩意!
等一下!还没!在被他突然回头眯起眼睛将我瞪一眼后,心跳又加剧起来。
“他不喝算了,”结果他却对管家讲话。“让管膳的换一味可口的。”
眼看要抵达此行的最后一程——临川了,全员上下但凡知道点缘由的,无不紧张待命,谨慎万分。为此,于登岸前着众大臣商议应对事宜自然是头等的要紧事。
“启禀陛下,先锋探报,临川界内,全城上下一如往常,庆王府上也无甚举动;只临川守备统领裴大人业已敞开城门,恭候圣驾。”御前一等侍卫长官孟烁进言道。
“这…这也太不敬了!”众人一听便猜想出原由,不禁带着纷纷指责起来。
“算了。”高涉一挥手,止住议论。“论辈分,朕乃是晚辈,岂可要长辈的恭迎。”
“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庆王虽系陛下叔父,然其眼下作为,与大礼不合啊!”中书侍郎徐定上前强调。
“呼,那朕该怎么办?派人冲进庆王府,勒令他出城迎驾大摆宴席?!”高涉忍不住嗤笑。
众人默然。
“好了,再议也是眼皮底下的事了。众卿且回,各自整顿,准备登岸吧!”高涉挥手遣散众人,只补充道:“沈孟二卿暂且留下。”
刚才对众人的发言固然云淡风轻,但高涉的信心却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充足。
“裴正云怎么说?”他对孟烁点头,低声道。
“裴大人请陛下放心,城中上下皆系他手下精兵,可保万无一失。”
“恩,朕放心他。”啜口茶。“我们这边呢?”转而对沈境。
“禀陛下,俱已安置妥当,行辕车马也已就位,只是…”沈境故意拖声。
“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陛下若要保万无一失,还是请放下些东西为好。”
高涉不抬头,嘴角微微一翘:“朕懂你意思。”
“陛下圣明。”
“然而,”语气加强。“既然是让人最不放心的,朕还是留在身边亲自看管为好。”
“这?!…”
“好了,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数。你们先退下,各自就位吧!”
“是。”
临川城,庆王府中。
一棵貌似参天的榕树被一把剪刀揭了底,原来是件不足尺高的盆景。
“启禀王爷,御驾车马已进到城中,请问王爷是否开府门迎驾?”
“哦?这么快?”剪刀稍稍离开一处枝条,持刀的老者略探起身,对身后道,语气颇不以为然。
“王爷,您还是换上衣服出去迎迎吧!”一手持团扇的美丽女子上前为其将一件外袍披到身上。
“迎迎?”庆王高贤眉头一皱。“人家见我亦不顺眼,不若摆个疲塌模样,赚他声耻笑,也算我‘斑衣娱亲’罢!”
“王爷这笑话说地!”女子莞尔一笑。“哪有长辈给晚辈看笑话的?不过过场一遭,王爷莫因小失大了。”
“长辈?”庆王直起背,泡子滑落。“夫人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本王原来还是长辈?”
女子不言,尴尬地微笑。
“也罢!”高贤亦冷笑。“只待我把这宝贝修剪干净,他若心急等不到我完事,就莫怪本王失礼了。”
于是,剪刀又找回方才的地点,喀嚓一下,落下一簇枝叶。
第十九章
门倒是敞开的,只是那门口除了几名仆役和一位貌似管家的人物,便再不见其他人员,更不要说庆王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作对了。高涉见这局面却气不起来,只看到周围随驾官员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略感无奈。门前冷落,正下不了台阶时,但见一人风风火火到达门口,原来是庆王长子高潜,穿戴整齐站到皇帝车驾前,扑通跪地:
“启禀陛下,父王他体有不适,无法亲自迎驾,望陛下见谅,臣弟特代父王恭迎圣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高涉见他那副恭敬小心的姿态,不禁笑在心底:三叔啊三叔,想不到你自诩桀骜,却生了这样一个怯弱窝囊的儿子。顿觉找回脸面,隐怒全消——
“潜弟请起,朕已知情。如此,速速领朕进府探望罢!”
“臣弟遵旨!”
果然进到王府,里面一派平静,全不像其他地方为接御驾一行,装点得新鲜富丽。高涉之前怪那些人铺张,看到这里却又是另一番不快滋味。
行至大堂,众人皆见正中已端坐一人,周围俱是肃穆而立者,气势庄严。
高涉俨然笑道:“潜弟,方才你告朕说你父王体有不适,不能迎驾,为何此时还坐于堂上?”
“这…”领路的高潜见状失语了。“想…想必是父王此时身体康健了些,才立即起身于正堂迎驾的!”
“如此,朕当感激皇叔的情谊咯?”
“是、是…不!陛下天子,臣下们恭迎乃是常理!”——光听说话,都觉得他周身汗多。
高涉但笑不语,径直走入那堂内…
“哼——”衣冠严整的庆王大声清了一嗓。“近日阴雨连绵,老臣腰背病痛,不能行礼,望陛下恕罪。”
哼!近日阴雨?明明晴天大好!老头子,你要么堂堂正正地抗礼,何必东拉西扯、遮遮掩掩?看来你所谓的骨气也不过如此!
“哪里,你与朕本是家人,既然皇叔身体不适,朕岂能以勉强?”嘴上微笑,双眼却将对方紧盯。
“皇上如此通情达理,本王自当感激。”高贤也抚须笑道。“快坐!快坐!”指着自己面前的位子。
这明显的犯上言行难免引起周围人的愤怒,有些个大臣都细细议论起来。高涉双眼一眯,整顿衣衫,果然坐了过去,随行众人俱无声哗然。
“古时,尧舜为天子,五年一巡狩。今朝陛下登基不足三年,便要广视滨土,莫非勤政之举?”见对方从容应对,高贤亦觉生趣,端起茶盏,作闲聊之腔。
“皇叔言笑了,朕怎好自比尧舜,不过仗着年少体健,多长些见识罢了。”高涉也拿出家常语气,轻松应答。
“恩,果然年轻力盛,行事凌厉啊…”高贤一副吟唱腔调,摇头晃脑呷一口茶。“只怕卤莽一场,到头有个什么闪失…”
赫——
气氛顿时紧张,人人剑拔弩张。
“呼。”高涉微笑出声。“皇叔这是在为朕挂心呢?老人家多虑了,倒是皇叔自当保重身体,免得再喊出什么腰酸背痛的话来。”
“哈哈哈…”庆王大笑。
“父王!父王请茶!”高潜见势头生坏,怕高贤再说出生事的话,赶紧凑上来打圆场。“皇上一行舟车劳顿,不若让孩儿协助安排圣驾歇息可好?”
高贤不屑瞪儿子一眼,推开他递上来的茶碗。
“潜弟所言不差!”高涉也不想斗了,正好借这个台阶。“朕随行众官士俱已疲惫,还需即刻安顿为好!”转头笑对他堂弟——不禁有些同情庆王。“如此,便有劳潜弟了!”
“皇上过奖,臣弟职责所在!”高潜点头笑答,却不见他父王脸色之阴沉。
又一座大别墅。
不过,这里似乎不是皇上的财产:戴上面纱帽子、跟着仆人们走在里面时,我看到这里似乎已经住着不少人了。
也许这是他的一个朋友或亲属的家…对了,就是这个概念——一些人的固定居所,而非某个富翁每年只使用一两个月的消遣落脚点。
当然,住在这里的也是个有钱人——我透过还没关上的门,望着外面那个满是盛开荷花的池塘判断。
这次分给我的屋子很小,比起从前简直是简陋。不过那有什么?反正我都会最终睡在皇上的房间里——总统套房,还用说吗?
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