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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的品质。
动物界凭着此种代代相传的直觉,察知,“外貌较出众=基因条件较优良”的讯息,在觅偶的竞技场上,很自然地往这个标准靠拢,终于形成了“爱美的集体共识”。
不可思议的是,心理学家对三个月大的婴儿进行测试时,发觉连这么小的年纪也知道“挑好看的”。测试的方式是出示两组人头照,一组是多数人同意好看的,另一组则是不好看的,而婴儿对好看的那组,注视的时间居然比较长。目迷五色,大概真的是人类天生的本能吧。
心理学家指出,连我们常常挂在嘴上的天下父母心,也不见得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对比较好看的孩子其实会付出较多的关怀。这并不能怪父母偏心,因为在物竞天择的定律下,从远古时代起,人类就知道那些相貌较为讨好的孩子,在体能与健康方面也往往较为出色,所以当环境条件不佳时,父母自动便会把较多的精力、物质留给这样的孩子,加强他们存活的机率。那些不好看的孩子,有时就在这种两难中被牺牲了。哲学与文学的慰藉
在优生学如此一波又一波的强势支持下,难道美丽真的就吃香喝辣占尽便宜,而长相平凡的人只能对其竖白旗投降?而被世俗条件归类为难看的人,难不成都要跳河?固然,科学以强有力的遗传证据为美丽背书,我们也不该忘了,幸而还有哲学与文学。哲学上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文学则是歌诵形形色色的人种。记着!美丽只不过是一个选项,而非全部。
以《红与黑》享誉文坛的法国作家司汤达(Stendhal,1783—1843)说得好,他认为“美丽只不过是快乐的一项承诺罢了”(Beauty is only the promise of happiness),意指承诺归承诺,说得当然都会很好听,但结果呢?偏偏世间人时常不守这个承诺!再者,古人早有远见,在归纳人世间的美好时,所谓“真善美”美不是独占鳖头,排名还在真与善之后。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看得够仔细,应该会发现以上的种种科学推论,不约而同揭发了一项真理,“健康是美丽的基础”。所以,即使我们臣服了基因与美丽挂钩的那套说法,也应该充分理解,美丽之所以受重视,乃因为被视作“内在健康的一种外在显现”,而吸引交配对象。这岂不是在启发我们,美丽诚然多半靠天生,后天使不上力,但健康犹可求,当健康到手了,那便是一种珍贵的健康美啊。而健康的人,看起来也就显得较为美丽。
从现在起,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坐在那儿,对你不能改变多少的外观哀声叹气;另一个是接受现状,但强化身体拥有的每一项本钱,照顾好健康、经营好自信、表现真与善,让“三圣一体”的美不得不随后跟到。
第三篇 争回正义的身体天体是一种自由(1)
天体不只是一种生活形态,也是一种生活艺术与哲学。透过天体,展现不做作的自我。裸体相见时,每个人都学习接受彼此的同与不同,懂得包涵别人的缺点。尊重、包容、不做价值判断,即是天体的基本理念。早在犹太教与基督教文明兴起之前,整个世界像一座天体营,当时人们对身体的处置原则是能不穿就不穿。直到宗教的观点弥漫,肉身成为灵魂堕落的罪魁祸首,欧洲进入了漫长的“身体黑暗时代”。
这个漫漫长夜一直到了二十世纪初期的德国,终于才露出曙光。那时有一股趋势,统称为“流动鸟群”(migratory birds)运动,也就是返回自然界的归巢之旅。一群年轻男女为了躲开工业都市快节奏的生活步调,周末相约骑着脚踏车到乡间踏青。行囊越简单越好,身上的穿着也是崇尚轻便,随地发现湖泊或小河,大家就下水嬉戏。
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战败,经济百废待兴,都市失业人口剧增,闲人多跑到户外游荡,从空气、旷野、阳光中获得暂时性的解脱。这个整体的社会风气,遂成为天体运动沿展的最佳温床。
另一个时代的催生要素是心理学。心理分析大师佛洛伊德与性学始祖艾里斯,大声疾呼感情与性欲对人类生活的重要,艾里斯还积极著作,转变人们原先对“礼仪”与“猥亵”的分野界线,并探究了身体罪恶感的缘起,启发人们从中释放自我。同时,社会学者普朵(Heinrich Pudor)出版《裸体的仪式》(The Cult of the Nude),提倡天体风气,说明身体从衣物束缚中解放的好处,引起人们广泛重视与讨论,播下了观念的种籽,他也因此被后人誉为“天体运动之父”。
不久,普朵的学说便被实践了。一位二十五岁的男子率先在汉堡南方的滨湖绿地上,成立第一座天体村“自由之光公园”(Freilichtpark),为了调适工业社会的生活压力,裸体与每日的体操、素食、节食、禁烟酒与斯巴达式的户外活动合并发展,成为一种新的生活健康哲学。
接着,这一股风气吹向英国,也成立了第一座裸体俱乐部“天衣教派学会”(Gymnosophist Society)。但不像德国致力于与素食主义结合,英国的裸体组织大力主张节欲,“把每天的欲望降到最低”。裸风呼噜噜吹拂欧陆,几乎所有国家都为天体人士辟出专用海滩,让人们能够尽情享受身体与日光的爱恋。
美国最早出现裸体组织是大约六、七十年前,一位德国移民巴赛尔因怀念祖国的裸体活动,不顾当时新大陆的保守风气,1929年在纽约成立“美国肉体文化联盟”(American League for Physical Culture)。最早成员只有八男四女,活动也仅止于在小溪边裸体野餐,后来增加到两百多人。经过近半世纪的奋斗,这个组织屡屡濒临取缔解散的边缘,终于因六○年代的嬉皮运动,冲撞传统思维,而找到了一条生路,美国人民不再一味视裸体为洪水猛兽,也接纳了它的自由意义。株连无数的康史达克法案
但在四、五○年代间,裸体组织的宣传品因为刊登赤裸人物的关系,一律被当作色情刊物处理,遭逢严厉的打压。那时美国全面实施《康史达克(Anthony Comstock)法案》,一切与身体有关的资讯,不问青红皂白,都被视为情色而杀无赦。为了严格筛检邮件中的色情杂质,邮政当局甚至可以拆阅私人信函,也有权起诉挟带邪恶邮件的人。
这位康史达克老兄在世期间,呼风唤雨,完全抑止了美国的自由风气。死后数十年,他生前奔走国会,鼓吹通过的《康史达克法案》还阴魂不散地,继续掐着每个美国人的脖子。
我们来回溯那段“肉色恐怖”时期,上一堂“鉴往知来”的历史课。
康史达克在十九世纪末叶由葛兰总统任命为邮政执法官,任务是防堵各种所谓“猥亵物”利用邮寄管道散播出去。他出身自一个有十四个小孩的大家庭,妈妈气血消耗,很年轻就病逝了。他一生并没有接受太多教育,把母亲的死解读为性的受难者,因此对于性这档子事,充满了个人的仇恨,开始义无反顾地担起“门房”、“舍监”的角色,严厉将一己的道德观,无限上纲加诸在职务赋予的权利上。后来他还加入YMCA组织,一副俨然十字军东征的气焰,要为世人捍卫纯真。
从1870年到1907年之间,康史达克发动大规模搜捕,检查所有图书、杂志、月历、沙龙画、广告、单张唱片,只要不符合他认定的合格标准,不仅禁印,连发行人都要送入大牢。他老兄做了许多“丰功伟业”,譬如突袭纽约一家艺廊,当时正在展览巴黎沙龙奖得奖作品;他也带领执法人员冲入美国艺术学生联盟,没收所有男性裸体的作品。
接着,他下令移走所有纽约市服饰店橱窗内的裸体人形模特儿。一大票医护人员也因寄发节育信息给病人而遭到检举拘禁。一位“自由恋爱运动”女性成员,因举行“新婚之夜”讲座被判有罪,宣判当日她便将头塞入烤箱自尽。
康史达克平生最自傲的是,经过他“圣徒式的执行”,搜刮了总计一百七十五吨的所谓猥亵品,四千人因此下狱,罚金超过二十三万美元。但他的骄傲代价却是无数人的牺牲,在他先期执法的五年内就有十五个人被逮捕后自杀身亡,以示抗议。而在他在位三十七年间,步后尘者更多。
以今日的眼光看,康史达克的作法未免矫枉过正,但是类似他这种忌性如仇、与身体不共戴天的偏执精神并未随着他死去,还活在许多后继者的身上。直到1958年,美国最高法院总算摆脱了康史达克的阴魂纠缠,正式宣布裸体组织发行的社团刊物,并不违背“妨害风化”管理条例。
第三篇 争回正义的身体天体是一种自由(2)
怡然自得的天体活动
七○年代,美国年轻人热中在海滩上享受裸体与日光,号称是“自由海滩运动”(The Free Beach Movement)。就在这个时候,此类组织渐形扩大,打着裸体字号的营区多达两百多个,分布在全美各地。
根据“美国日光浴协会”(American Sunbathing Association)的报告,每年有两千万欧洲人享受裸体度假。光是2002年,单在法国一地,遍布的八十五个天体营就涌入了一百五十万人。据统计,天体主义者以都市居民为主,通常是育有一个小孩的已婚夫妇,公教人员占25%,企业主管占15%。
从前一般人会把天体当作伤风败俗,甚至是暴露狂的行径,但今日已经有了大幅度的转变,法国依洛佛普(IFOP)近来针对一千零四位民众作问卷调查,显示71%的法国人不再对天体活动惊慌失措了。
法国一名天体主义者指出,天体不只是一种生活形态,也是一种生活艺术与生活哲学。他们透过天体的方式,展现不做作的自我,他们在别人身上所看到的是精神,而非肉体。裸体相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