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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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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门口,扔着一具没有头的黑猫尸体,紫黑的血喷得到处都是。最可怕的是,那猫头似乎被人硬生生从头颈上拔下来的,或是某种动物用利齿一点点啃下来的,因为猫头断裂的地方参差不齐。血污和猫尸把阴暗的楼梯渲染得特别阴森可怕。 
  “哪个天杀的那么缺德?把这东西扔到我家门口来!”雪芳的情绪平静后,怒由心起,高声骂道。 
  邻居们都附和着,毕竟,这是大家的环境,谁见了都不好受。 
  大伙议论了一阵,也慢慢散去,猫尸由小芬的爸爸提着扔到了垃极堆里,雪芳用水在楼道上冲洗了很多遍,才把到处弥漫的血腥气冲刷干净。 
  回到屋里,雪芳一肚子没好气,她认为这个猫尸肯定是有人故意扔在她家门口来欺负她娘俩的,孤儿寡母,还要受这窝囊气,雪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阿俊仍在床上睡觉,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雪芳看见儿子这个样子,更是火上加油,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是要做早饭的,现在便把米箩往水槽上一扔,骂道:“你就知道睡!睡!睡!也不看看咱家都到啥地步了?” 
  阿俊模糊地应了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雪芳的话,翻了个身朝着墙壁,又呼呼睡去。 
  雪芳没心思再煮饭,她跑出去,跑到厂里拼命做工,只有在工作中,她才能忘掉这些烦人的事。 
  阿俊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走到厨房里找吃的,他发现雪芳没有做早饭,心里很是郁闷。近日来,他总觉得牙齿痒痒的,一定要咀嚼些什么东西才舒服。他用手扒着昨晚剩下的冷饭,大口大口地咀嚼,但仍不过瘾,他的虾米眼骨碌碌转着,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小区内发生了恐怖的事,事情就从雪芳门口的那具猫尸开始,此后,隔个三五天,就会有一具死状跟那只黑猫一模一样的无头猫尸出现在居民楼的各处,到处都是血腥味,弄得所有的居民都人心惶惶的。谣言开始流传,有人说,这是一个巫术集团搞的,专门收集猫头,据说可以制迷药;也有人说,这些猫是一个心理变态者杀的,有人曾亲眼看见那个人用锯子把猫头锯下来;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小区里出现了一只狼狗大小的怪兽,这怪兽昼伏夜出,喜食猫头。大家都不敢养猫了,少数幸免遇难的猫也被它们的养主早早寄在别处,后来甚至连狗都不见了,这段时间,这个恐怖的“杀手”成了小区居民的热门话题。 
  虽然雪芳知道了原来猫尸不是针对她家的,但她对这个事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她总感觉,这个事件跟她有联系,倒不是因为第一起“凶杀案”发生在她的家门口,而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接连很多个夜晚,雪芳总梦见黑暗里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有时候在半夜里醒来,那梦里的感觉好像延伸到现实中来,她强烈地感觉到,她的房间里刚刚好像不止她一个人,还有第二个人,一直隐在阴暗处看着她,但开灯后,又什么都没有。那些猫尸总让她想起梦里的那双眼睛,每次想到这儿,雪芳总会产生呕吐的应激反应。有一次她跑到厕所里干呕不止,突然发觉背后似乎逼过来一种无名的压力,回头一看,是阿俊站在他房间的门口,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雪芳感到很不安,有时面对阿俊,甚至心底浮上来莫名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阿俊已经变了,变得不像她的儿子,而完全像个陌生人。 
  后天是雪芳好友慧兰的大婚之日,这几年雪芳省吃俭用,没买什么好衣服,在好友的婚礼上,如果穿着太寒酸总不好意思,雪芳想着买套新衣服,但又舍不得花钱,思前想后,忽然想起前年曾做的一套裙装倒挺合适,便打开柜子翻找起来。 

…鹊桥仙 

回复'12':“两年没穿,也许自己胖了也说不定,如果穿不了就太可惜了!”雪芳边找边想,对这套合身的裙装她很喜欢,所以一直舍不得穿,这两年她都没注意自己的身材,也许真变了很多呢。 
  两年前的衣服,还真不知放在哪个柜子里了!雪芳寻不着那套衣服,又打开另一只柜子,突然,她的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那个柜子里,她最心爱的衣服,都被人撕成了一条条一块块的碎布片,零乱不堪,像堆垃圾一般堆在柜中。 
  雪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阿俊!!”雪芳用近乎狂怒的语气喊道。 
  阿俊正恐惧地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包住自己,嗦嗦发抖。 
  阿俊又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这回是真正住院治疗。 雪芳每星期要到医院看望儿子三次,但几个星期下来,阿俊的状况并没多大好转,他从不跟别的病人说话,也不跟医生护士多说,总是抱着膝盖呆坐在床上,仿佛得了自闭症。 
  雪芳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也很木然,甚至跟妈妈也不肯说话了,雪芳看到儿子这个样,也只有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雪芳真想把工作辞了,来好好陪儿子,但家里的生计和阿俊的医药费全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只有拼命工作才能维持这些开销。 
  阿俊啊!你为什么也不理妈妈了呢?雪芳每次走出病房时,泪水总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 
  有一次在雪芳离开病房大楼,走到医院门口时,耳边突然响起阿俊的声音。 
  “妈妈,你想把我扔掉吧?” 
  雪芳吃了一惊,阿俊?他怎么跟出来了,她回头一看,并没有阿俊的身影,旁边只有几个病人家属和一位医生在谈话。 
  大约是自己耳花了,雪芳想。 
  在四楼病房里,阿俊正隔着镶着铁栅条的玻璃窗,目光呆滞,看着越走越远的母亲。 
  “妈妈,你想把我扔掉吧?”阿俊像念咒般自言自语。 
  他的牙齿痒极了。 
  7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大块头马蜂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这对他来说是极少有的事情,他一向自诩是学校里最大胆的人,有一次他约了几个“哥们”比胆量,晚上到坟地里过夜,看谁坚持得最久,结果几个对手全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了,唯有他若无其事。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谁都怕他三分,这使他很得意,在学校中也越发放肆起来。 
  大块头马蜂是家里的独子,老爸开托运站,这几年狠赚了几笔,还买了别墅和车子。大块头马蜂不太明白老爸是怎样赚钱的,但他知道老爸有一批很能干的手下,他们都叫老爸“大哥”,常常有人哭着来求他。老爸一直是大块头马蜂的偶像,他开始有意模仿父亲,也拉了一批小兄弟,也让他们叫他大哥,这样做使大块头马蜂觉得很威风,也很好玩。 
  但今晚大块头马蜂有点心神不宁,他总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从来不怕有人盯他,连老师他也不放在眼里,可现在,虽然没有看到眼睛,然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竟像寒冰一般透过他的皮肤,慢慢渗入血液之中。 
  父母都出外应酬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们总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应酬不管我的死活。大块头马蜂突然恼恨起父母,尽管他们给了他非常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每当夜晚的时候,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大块头马蜂还是会涌上来一种孤独感。 

…鹊桥仙 

回复'13':他打开DVD,放了一张《无间道》的碟片,他最喜欢看香港的黑道影片,他觉得里面的人物都很带劲。 
  六声道的音响使影片的音效很逼真,大块头马蜂很快就沉浸在精彩的剧情当中了,正当他看得入迷时,他听到背后卫生间的门似乎吱呀响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只见卫生间的门微开着,有点在轻微摇晃,里面没有开着灯,黑漆漆的。 
  这门怎么会自动开了?大块头马蜂不安地想,他记得自己上完厕所后明明是拉回了门的。 
  “喂!他妈的谁在那儿?”大块头马蜂喊道。 
  那门又微微晃了晃,没有动了,也不见回应。 
  该不会是贼吧?大块头马锋找出他的棒球棍,一步步捱着向卫生间走去,他准备如果那贼出来,就给他致命一击。 
  里面毫无动静。 
  大块头马蜂鼓了一口气,猛地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你给我出来!!”大块头马蜂大喝一声,把棒子高举过头,准备击落。可他的棒子没有打下去,因为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他打开了灯,证明他没有看错,小小的卫生间是不可能藏人的,那么刚才,一定是自己神经过敏了,自己在吓自己。他哑然失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大块头马蜂可是顔面无存了。 
  但他心中的恐惧感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越来越激烈了,他总觉得,房间里还有人在,可自己却看不到他,大块头马蜂的手心在渗汗。 
  他开始给自己最要好的死党小周打电话,小周的家就离他家几百米的路程。 
  “大哥,都这么晚了!”小周在电话那头打着呵欠说。 
  “他妈的,你小子还是不是我的兄弟?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到!”大块头马蜂恼怒地说。 
  “好了好了,我十分钟后就到。”小周投降了。 
  “这才像话。”大块头马锋挂上了电话,他只是想有人陪他过夜,他觉得这个房子很没有安全感。 
  十分钟后,小周准时来了,大块头马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两个人重新在看那部港片《无间道》。 
  “大哥,今晚好像你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小周说。 
  大块头马蜂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在看碟片,而是回过身子在房间里到处打量,突然他把碟子暂停了,屏幕上定格的是梁朝伟扭曲的脸。 
  大房子里出奇得静。 
  “你有没有听到,有特别的响声?”大块头马蜂低声说。 
  小周竖起耳朵他细听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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