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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场运动,我把自己累趴下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没跟马羚说。我闭着眼,说,石留死了。马羚说,谁?谁死了?我说,石留,石副关长。马羚一屁股坐了起来,惊乍乍地说,啥时候的事?我说,下午,三天后火化,你要不要参加追悼会?马羚说,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说,开什么玩笑,我睡了。马羚不让我睡,说,你得跟我讲清楚,石留怎么死的?我说,心脏病,怦的一下,完了。马羚一把把我扯了起来,喝道,江摄,你怎么回事啊?你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一样,天啦,你今天还吃了三碗饭,刚刚还跟我做爱呢。我说,你说我该怎样?在停尸房里陪着她?或者干脆抹了脖子?为她殉情?马羚说,那也不至于,总之,总之就不应该这样,人家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初恋啦。我说,谁说她是我的初恋?谁说的?马羚说,不是就算了,你急什么?我说,不急,不急,真后悔跟你讲这事,我困了,让我睡觉。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听声音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原来我把手机放在书房里,忘了关机。我对马羚说,劳驾,你精神好,帮我拿一下手机。马羚噘了下嘴,光着身子走了出去。
电话里声音很嘈杂,闹哄哄的,还有很刺耳的音乐。接着传来一个声音,好像从遥远的隧道那边传过来的。一开始我听出是石留的声音,吓出一身冷汗,后来才明白是周怡。这两个女人的声音还真有些像。我说,你在什么地方?周怡说,在黑金属,我喝多了,有两个男人想拉我走,你过来接我,快点。我一骨碌爬起身,赶紧穿衣服。马羚说,你干吗呢?我说,我得出去一下,你先睡。一边下楼,我一边给大伟打电话,叫他就近找两个警察过去。下了楼才想起,车给周怡开走了。我不想上去找马羚要车,就打了个的。
到了黑金属,我给了司机五十块钱,也不等他找,就进去了。里面黑乎乎的,有人喝酒,有人跳舞。我周围转了一圈,找不到周怡,我就有些急,又给大伟打了个电话。大伟说,干吗呀,到了门口了,你以为我是你的私人保镖?我走到门口,大伟正从车上下来。我有些结巴,说,找遍了,里面没人。大伟说,里面当然没人,她在江边,跟我走吧。走到江边一看,一部警车,两个警察,还有一个女人,远远看到她的身材,我就知道是周怡。我说,她没事吧?她在电话里说,有两个流氓想拉她走。一个警察说,是有两个人,但不是流氓,是她朋友,他们看她喝醉了,想送她回去。我说,这样就好,他妈的,把我吓死了。我把周怡扶了起来,她软绵绵的像一滩水。真是醉得一塌糊涂。刚才怎么给我打电话的?
大伟叫两个兄弟走了,然后开车送我跟周怡回去。他把我们放在周怡楼下,说自己还有任务,走了。我抱着周怡上了二楼平台,路过洪玫门口,发现她家黑灯瞎火的,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人住。听同事说,洪玫出了事后,家里就很少有人回来了,后来李达回了一趟家,发现小偷光顾过,值钱的东西全没了。这年头就是,好事成双,坏事也结对儿。
周怡给我们这么折腾一下,把胃给惹毛糙了,一进房就开始吐,吐得稀里哗啦满地都是。我心想够我侍候的,明天该怎么向马羚同志交待呀。
周怡的衣服上全是酒和汗,拧出的水恐怕有个十度八度。她的头发也像水淋过一样。得给她冲个凉,至少得擦个澡,否则难受死了。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得让她静静地躺一阵子。我找了条干净毛巾,给她擦脸、头和身子。我擦起来居然觉得很自然,就像给自己的老婆擦身一样。擦着擦着,我才想起她是有夫之妇,我也是有妇之夫,咱们尽管曾经同床共枕,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可既然擦开了,擦一个地方是擦,擦全身也是擦。咱就擦到底吧。回头再给她洗个澡,就像侍候自己的老婆一样。我还冲了杯参茶,慢慢喂她喝了。总之这个晚上,我就死心塌地地陪她了。终于把周怡弄得像个人样子,我给她换了睡衣,那是一件紫色的真丝睡裙,还是我买来送她的。她穿着这件睡衣至少跟我做过十次爱。把她抱到床上时,我突然产生了跟她做爱的强烈冲动,好在我刚跟马羚做了一场,又这么折腾了一夜,早累得骨头像要散架,有些有心无力了,不然的话,我可能还真把持不住自己。
后来我就倒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爬起来,打开水龙头,把脸凑上去冲了一阵,然后用周怡的毛巾擦脸。周怡还在睡,我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又捏住她的鼻子,她全没反应,看来酒精的威力还没过去呢。我只好给她留了个条,叫她好好休息,然后我打开门,回了家。
马羚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打扮。为了讨好她,我在楼下买了面包和牛奶。我说,买了早餐啊,过来吃吧。马羚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盯着我看,问我是不是一晚没睡。我说,睡了,睡沙发。马羚说,干吗去了?我如实交待:周怡喝多了,给两个男人带出了酒吧,我跟大伟把她送了回去。马羚说,用得着陪她一晚吗?我说,她醉得像个死人一样,我不能不管啦。马羚说,这就是把老婆扔在家里的理由?我笑了笑,说,不是,这是我不回家的理由。马羚说,怎么着也得打个电话来吧,你深更半夜出去,一点也没想到我会牵挂?我说,想到了,我琢磨着你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你,信不信由你。马羚说,你存心想气死我。说着一顿足尖,转身进了卫生间,继续修饰她美丽的脸蛋。
我在餐桌前坐下,想起自己没刷牙。也走进卫生间。马羚正在描眉,顺睫毛。我说,要去见谁啊?马羚说,客户。跟着说,你自己吃早餐吧,我跟客户喝早茶去。我说,不是这么小气吧?马羚说,我才不小气呢,忘了问你,你到底有多少个旧相好?我说,不多,也就两三个,包括昨天刚死的那个。马羚说,看你在学院里够老实的,还以为你够清白的,想不到哇。我说,在学院里就跟你不太清白,跟别人还是很清白的。
认真想一想,在学院里,我还真没跟哪个女人鬼混过。就是在离开前给马羚拖下了水。
这个女人说不吃早餐,还真不吃早餐,她把自己修饰得干净漂亮,拎起衣架上的手袋,准备走了。我说,老婆,老公难得献一次殷勤,你就随便吃一点吧?马羚说,行,我喝杯奶。
喝奶的时候,她继续给我上课。她说,江摄。我赶紧应了一声。深怕应迟了她不高兴。马羚说,我的原则是既往不咎,从今以后,你少招蜂惹蝶。我说,报告老婆,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从跟你结婚起,我就只招你惹你。马羚笑了笑,说,是吗?那从离开学院到我们结婚这段时间呢?我想了想,是啊,这段时间是不太干净,至少就给周怡骗上了床,还差点上了洪玫的当。这可不能坦白。我说,这段时间是个空白。马羚说,是吗?我说,想起来了,也不是空白。马羚嗯了一声。我说,跟你睡过几次,不知怎么算?马羚说,好呀,江摄,你等着我回来炮制你。说完她一口把牛奶喝了,把杯子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结果我一整天心神不宁,不知道马羚会如何炮制我。
第八章狼一样嗷叫
吃完早餐,我给周怡家里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最后变成了忙音。看来这丫头还是宿醉未醒。顾不上她了,先去上班吧。刚进办公室,小林进来了。他说,恭喜领导,调令下来了。说着把一份文件放在我台面。那是一份任命我为东平海关常务副关长的文件。我的码头办事处主任(副处级)算是做到头了。看到这份文件,我竟然没有太多的惊喜,这尽管是一份平级调动的文件,可它的意义却很深远。从排位看,我从第五一下子跳到第二了,而且俨然要做第一了。小林说,领导,几时给你贺一贺?我说,算了,咱们低调一些,回头找几个兄弟聚一聚就行了。
小林走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发愣。我觉得自己像个催命鬼一样把石留催上了路。她把位子给我空出来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可我心里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下午到东平海关报到。老杨过来了,亲自陪我去上任。开完会已经五点半。冯子兴和我陪老杨一行去迎宾馆吃饭。我估计马羚会过来,果然一到六点半,马羚进来了。服务员在我跟老杨之间加了个座。马羚坐下后,踢了我一脚,我没有避开,也没有反应。搞得她吃了一惊,偷偷看了我好几次。后来她偷偷对我说,干吗呢?闷闷不乐,是不是想着我要炮制你?我说,咱们同事聚餐,你跑来干什么?马羚说,啊,因为这个不高兴呀,活该。
上了白酒,大家都说要贺我,轮着敬我的酒。除了马羚,他们全是我领导,我不好推辞,一杯杯地干,干完了还得回敬他们。菜上到一半,我就醉了。说话语无伦次,站起来就左右摇晃,到后来也不认得马羚是谁了。马羚一看不是个事,就在迎宾馆开了房,让我休息。她交待一个服务员侍候我,自己又下去陪领导,陪到九点钟才把他们送走。晚上马羚没有回家,就在旅馆里陪我,可我一点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她躺在我身边。我摸了摸她,发现她就穿着内裤。我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她的外衣扔在沙发上。马羚给我摸醒了,她在我脸上拍了拍,说,酒劲过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呢。我说,想我死呀,没门,这辈子呀我绝不会让你做寡妇。马羚说,行,你死了我就殉情,遂你的愿。说完爬起身,刷牙洗脸穿衣服。最后站在我面前,问要不要送我去单位。我说,咱不是新配了司机吗?叫司机来接我。马羚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