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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马上,纣王提金背刀,扛日月龙凤旗拍马出午门,但见诸侯阵容严整,兵精将勇,姜尚弟子门人更是仙风道骨,二十四对军政官簇拥大红伞,伞下是乘着四不像的姜尚;本尊的姜尚去了昆仑,这分身当然是杨戬客串。
在纣王面前的他已是九十八岁高龄,二鬓银白,全身甲冑瞧来颇有丰采,身后是东、南、北三伯侯,拥着武王姬发,恍似天下尽归于他。
纣王看罢,喝问道:“来者是否为姜尚?”
“正是老臣。”杨戬欠身施礼,换得纣王一连串的斥责,因他是以老脸出现,也让纣王想起昔日逼他建鹿台不成之事,“原来是你,你本是商臣反逃西岐,累败王师又会天下诸侯,共谋反叛此等行为,岂是人臣应有?”
“陛下此言差矣。”杨戬开始庆幸自己还算能言善道,先驳斥了纣王责难,再当诸侯面前,将纣王的十大罪状朗读一次。
他一念完,纣王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天下诸侯同声吶喊:“杀此无道昏君。”
姜文焕急于为父亲、姐姐报仇,一马当先杀出;鄂顺为报父仇,紧跟上前助战,二侯再不讲君臣之分与纣王杀作一团。
崇应鸾见二侯战他不下,也来助阵,纣王一人敌三竟不露败相,黄飞虎、闻仲看了暗暗点头,昔日二人教他的,他亦没忘半点。
武王见三侯与天子大战也想上前,杨戬急忙拦他,更宣告擂鼓,一听鼓声扬起,诸侯、众将一拥而上,鲁仁杰、雷昆鸟、雷鹏奋勇迎敌。
即使身陷重围,纣王反越战越勇,大喝一声砍倒鄂顺,鲁仁杰随之枪挑林善,诸侯见折损二人更怒,混战之间,不知是谁刀劈雷昆鸟,又是谁打死鲁仁杰,更有人一棍结束雷鹏,身旁三将全死,纣王再神勇亦只得退后。
姜文焕瞧他欲逃,收刀取鞭往前挥拍,应声击中纣王后背,可他虽几乎落马仍顺利逃进午门,今此一战虽胜,反折了南伯侯鄂顺等二十六员将领。
“没想到纣王实力如此坚强。”杨戬为之傻眼,黄飞虎不意外的接话,“他自小由闻仲一手调教,与我来比的话,武术该在伯仲之间。”
以那些诸侯的实力衡量,要赢过纣王,简直是难如登天,若是持久打消耗战,说不定勉强能有几分胜算,可纣王是否会出来再战还不一定。
“若让他选择落幕,他不会希望战死。”闻仲苦笑,“他是个自傲的孩子,哪能死在众人之前恍如叛逆,天下间能杀他的仅有他自己。”
“此战之后,我们等他自行落幕即可,倒是——”赵公明骤然拉过伪装的杨戬,“你不是姜尚吧?你骂人难得会留人些许余地?”
杨戬苦笑卸下装扮,“仙人说了师叔有事要上昆仑,听说是有关封神榜之事,于是仙人便要我上场装个样子,该给的指示仙人也预先给了。”
“姜尚不在。”赵公明安不下心,闻仲被他一望也懂了,“天祥他们要托你照应,我顾着飞虎、武王他们,分不了身。”
“没问题。”赵公明应允,再回头看那听不太懂的杨戬,“你要庆幸你不在封神榜上,姜尚的身份你继续扮演,待纣王为自己弄个落幕,你再处理一切。”
“为什么?”杨戬不懂,纪云晓忽然飘出,“你继续扮演姜尚也没啥不好,反正有我在一旁看着,不会有事,倒是得小心轩辕坟三妖来袭。”
“她们还想打?”闻仲不信,纪云晓苦笑,“不一定,为了纣王也为了多年来的交情,再为了封神上的名单,可能会稍稍肆虐一下。”
“我明白了。”闻仲转身拉着黄飞虎走开,杨戬变回姜尚跟着纪云晓回到原位等候,赵公明则回到军中,寻找那群幸而未死又同在封神榜上的他们。
纣王兵败负伤回到金殿坐下,飞廉、恶来二位佞臣向他走来,“陛下神勇无比,百万军中斩将数员,仅要鞭伤一好,再与他们对战,必能胜过反叛。”
“忠良已尽,还有什么脸面再争?”纣王瞥去一眼,那二人脸色欠佳,总觉纣王此话意有所指,可他卸了盔甲,早自行退回内宫。
“陛下方才之话,好似讽刺我们?”恶来较为敏感,飞廉点头,“说的对,可笑他大势已去,还摆那副嘴脸,可惜你我这身荣华富贵不知如何才能保住?”
“周王仁德,凡投奔的一概收留,不如你我归周?”恶来此话提醒了飞廉,“干脆趁乱盗走传国玉玺,待周王坐了天下,再献此宝,可不又是富贵缠身?”
“没错,还是飞廉你行。”恶来大声赞叹,二人更说好如何盗取,自以为得计,从今之后又能保有荣华富贵渡日。
殊不知二人将来的献宝,仅是慢些将二人逼上死路,话说回纣王退回内宫,上了摘星楼会见三妖,心头不禁一阵酸楚,深悔之前小瞧了姬发、姜尚,如今二人会合天下诸侯夺取天下,仅剩一座王宫,无法久守。
“看来已无面目见先帝于九泉。”纣王暗叹,妲己憋了很久,“你后不后悔认识了我,更将商朝基业断送?其实若非你得罪女娲娘娘,又焉有今日。”
“女娲?”纣王想起来了,二十多年之前,自己拜祭女娲那日,是写过一首不入流的诗,就为了那首诗,她便要亡商?
“仅是一人之错,竟连累天下百姓至此?”纣王傻眼,喜媚不屑冷哼,“少在那以为天道不公,媚惑你行错确是我们所为,可要不是你起了头,哪到今日?再说没经过打击,你以为你当时真会重视天下与百姓?”
一时间纣王被她骂得无言,妲己瞪她一眼,“喜媚,求你少说二句。”
“知道了,姊姊。”喜媚回身避到玉石身后,妲己回到他面前,“今日算我们为你尽最后一份心,替你与诸侯们斗上一场,不管成或不成,盼你自重。”
“……”纣王一叹颔首,转身倒了二杯酒,一杯往前递向她,“算是最后。”
“今朝一别,相见无期。”妲己接过酒,待他举杯一碰,二人喝完此杯就算陌路人,她旋身甩袖,酒杯回到桌上,“玉石、喜媚,我们走。”
听她一喊,二人跟着起身,驾起妖云冲往午门外与诸侯一战,纣王放眼瞧那远方午门一阵厮杀,天上妖云沾血更显杀气。
一开始恍似一面倒的战事,就在数道白光掠往天际时转变,仔细一数敌方可是有十多名道士,纣王不意外的瞧见妖云转换方向离去。
当她们为自己尽上最后一份心,纣王取酒壶再饮三杯,昔日觉得甘美的琼浆玉液此时喝来仅觉苦涩,不久他放下酒杯着上龙袍。
回身下了摘星楼,纣王唤来封宫官、朱升,“朕行到此再无所惧,仅怕若是自尽后,诸侯余怒未消,会将朕碎尸万段、剁为肉泥,因此当朕上了楼,卿便在楼下堆积柴草,放火烧楼,以护朕之遗体。”
“陛下,臣不敢啊!”朱升失声痛哭,说什么也不敢放火焚君,纣王见他忠诚,只得撂下狠话,“此是天要亡朕,非卿之罪,当年姬昌演算先天数,说朕有自焚之灾,此是天数,不许逃脱,卿不从君命,难道不怕欺君?”
“臣不怕。”朱升跪于地上,再三哭求他另图良策,纣王遭他一谏再谏,不免大怒,“若是诸侯攻破午门,朕被擒获,卿的罪过将比欺君更重。”
朱升无奈向纣王叩拜三响,起身去寻柴草,纣王回首要上摘星楼,一旁蛇坑内扬起怪风阵阵,呜咽悲泣声随无数赤身冤鬼拥出,大叫:“还我命来。”
赵启、梅伯昔日之臣,随后更现身,“昏君,你也有今日!”
纣王见他们一一出现,反失了惊怕,不动声色的往摘星楼走上,忽见姜梓童、黄妃扯住衣摆,贾氏穿墙而出大骂不止,三女怨气难消,纣王猛一挣脱,上到楼上,冤魂怨鬼再不跟上,单是冷眼瞧他。
纣王无视于他们存在,径自换上礼服,手持碧玉圭,端坐楼上,底下朱升将柴堆积妥当,倒身下拜三次,方起身放火,转眼烈焰冲天起,金蛇吐信狂舞。
朱升大叫一声,跳入火中,忠臣之魂远飘向封神榜去,纣王阖上眼,等待火焰袭来,脑中回想起闻仲说过之事,那时他身处天神火柱,火焰慢慢袭来……
呼吸渐有困难,可纣王感受到闻仲说的那事,生前事迹一一开始掠过眼前,由他小时被先帝带往闻仲面前;到长大成人后,闻仲仍事事护他;再到因妲己与闻仲多谈,自己因爱生妒,逼走了他;更到最后,闻仲回来见自己。
好长的人生,他的一生就这么虚渡,由雄心万丈到此刻狼狈自焚,也许能让他不悔的事,仅有一件,那就是好歹他遇见过是她一生挚爱的妲己。
第七十九章 人间炼狱
军士见远处宫中火起,通报杨戬装扮的姜尚,他与武王、诸侯出营观看,遥见摘星楼上端坐一人,因烟雾弥漫看不甚清他的装扮,但也能猜出是纣王纵火自焚,姜文焕、崇应鸾等人仍恨声喊道不是亲自下手。
武王瞧他为自己下了落幕,昔日商对西周的恩仇也算随风而逝,倒是他领兵攻城逼使君王自焚,是否算背叛了先王奠下的仁名?
杨戬看出武王有所担忧,劝解道:“他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当年成汤伐夏,放逐夏桀于南巢,是救万民于水火,今日大王奉天征讨,并非蓄意逼他,他想自焚,大王何必介意。”
“听你叫我一声大王,就知你非先生。”姬发苦笑,“先生唤我,该是直称武王,至于”大王“之称可是臣下才会使用,还请改口。”
杨戬为之错愕,纪云晓忍不住笑出声,姬发虽想知道姜尚本尊去了何处,但见仙人在这,他亦无话说,等纪云晓笑够了,方要杨戬让诸侯陪武王回营。
更唤来将领会齐同看火势,纪云晓等待时机,好趁机攻占皇城。
不多时,轰然巨响后,摘星楼坍塌下来,一阵烈焰冲腾喧嚣,纣王化为飞灰,那缕魂魄并未直上封神台,反冲入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