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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似的。落尘觉得社会就是这样,求人不如求己,何况求了也未必有人会真心襄助。
“现在还好,虽然欠了些钱,但是,如果把房子什么的卖了,也可以应付。”
徐蔓之挑了挑眉,问她,“多少?”
“啊?”
“欠了多少钱,具体数目。”
“二十六万。”
“你把什么都算上就能还上么?”
“本来以为柜台能抵三万的,这样大概就差三万左右。但现在……”
“房子卖了,家里钱都还债了,你和弟弟的生活怎么办。你现在还不到法定年龄,是不可能取得你弟弟的监护权,甚至你自己,都不可能独立生活。如果没有人领养你们,最可能的是由福利机构出面,你们去孤儿院。”
这样的问题落尘何尝没想过,但那些商户看来是不好说话的,根本没有意思给打个商量什么的。弟弟还小,才上学。自己是在孤儿院待过的,其实再去也没什么,父母养了她十年,已经足够幸运了。但是弟弟刚失去双亲,又要到那样的环境生活,况且他的年龄,已经不大可能被收养,或许就要在那里待到成年,根本不可能受到好的照顾和教育。可自己又能怎么办,现在的状况是自保也难,走一步算一步吧。
“二十多万对你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人亡家破后,还要倾家荡产的还债,你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就看命运把你们推向哪里。好的话,你初中毕业找个工作,供你弟弟读书。差的话,你们就靠体力赚钱,永远生活在社会最底层。”
落尘更疑惑了,这个董事长说这些话,明明都是很悲惨的事情,都是刺在她的痛处,但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就像在说一些和谁都不相干的话一样,听得她惊心动魄的难受,而说话人却毫不动容。
落尘不愿意接茬,觉得徐蔓之在拿她的事情消遣,既没有相帮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目的,就是说说,玩味别人的伤痛,自己解闷。之前的种种幻想此刻已是全消,更觉得世态炎凉,更懒得开口了。
徐蔓之见她挺直着背,端坐在那里,神情比进来时更严肃,听完她的话后,就低下头,并不言语,似乎就等着她结束谈话。
“这就恼了?原来你也是个不成事的小姑娘,算了,你走吧。”
“我只是听不出这样的谈话有什么意义。还是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先回去了。”
落尘站起来,向徐蔓之躬了下身,转身就走。
“不是一味的沉闷恭顺,也不是不好。”徐蔓之在她身后说道,“如果你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我们还会见面的。很快会见面。”
落尘对于这些,更是听不明白,径直开门走了出去。唉,晚上还要来面对这些商户。这个商厦对于她来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可要继续生活下去,只有解决这些麻烦。难道真的要变卖所有家产?可即使都卖了,也还差几万呢,我现在又有什么能力赚钱偿还呢。必须快点想些应对的方法,安抚这些债主,再慢慢的想办法。
第4章
童忤看到那个小姑娘从里面出来,脸色还是惨白,也不知道董事长同她说了什么。董事长平时是不苟言笑,与公事无关的事情,话都不多说一句,典型的女强人形象,很多需要与人沟通,圆场的活,都是童忤尽心尽力的在做。他做徐蔓之的秘书五年了,还头一次看到她对于公事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今天的同凌落尘的谈话,是大大的意外之举。
童忤好奇归好奇,见凌落尘出来,并没有放下手边的工作迎上前去,只是同她点了下头,协议的事情,也不知道董事长有没有新的指示,签也不急在一时。凌落尘好像也忘记了这件事情,对童忤也躬了下身,道别,就出来了。她现在头疼的是债务问题,那个徐蔓之最后的话好像话里有话,现下也没心情细思量,等事情发生时候再看吧。
等来了电梯,正要关门下去,童忤追了出来,“凌小姐,等一下!”
落尘忙按住开门键,童忤一闪身,挤了进来。“等一下,凌小姐,我们董事长交待,送您回去。”
落尘多少有点愕然。“太客气了,不用了,这边到我家有直达的公交车,很快就到家。不用麻烦您。”
“董事长特别交待过,一定要用车把您送回家。”
童忤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带去地下车库。
落尘想,毕竟还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商户那边,他们说话是有用的,何必过分拒绝人家,送就送吧。也就上了车。车很宽敞也很漂亮,落尘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但坐在里面并不露怯,落落大方。
落尘的家的确是不太远,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开到了。路上,除了说明回家的路线,他们都没有再交谈。童忤是恪守本分,不该知道的不多打听。落尘觉得,不论你们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总是得吆喝吧,等你们吆喝再说,不对症,我照样不买。其实我拿什么买啊。
两个各揣心思,到了,告别,客气得很。其实都是莫名其妙,但也都心安理得的莫名其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都是他们的处事哲学。
回到家,落尘乏得不行,原本最近就没有休息好,这一上午体力超支,竟然有点虚脱的感觉。忙爬上床,什么也顾不得,就沉沉睡去了。
这边童忤回到商厦,回禀了董事长,人安全送到,董事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站到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午,三点,董事长把童忤叫进去,问他:“接触了几次,你对凌落尘的印象是什么?直观的说,不必忌讳。”
“是个很沉的住气的女孩,有勇气,但似乎身体并不好。相貌方面,还是小女孩,但看得出以后是清秀类型的,并不抢眼,但胜在气质够好。”
“你对她的总体评价呢,好或是不好。”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我认为她有超出年龄的淡然。我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但好或者不好,是见仁见智的。”
“很好,你现在开车去把她接来,我有话同她说。”
童忤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凌落尘多少感觉有些意外。她打开门,让童忤进来,说:“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么?”
落尘刚刚睡醒,脸上还有熟睡过后的嫣红。童忤看着这样的她,又觉得,她就是个平常的小姑娘,不知道董事长一再的约见她有到底有什么用意。
“董事长让我接您过去,说是有事情同您谈。”
“哦,”落尘望了望童忤的脸色,看他也不像知道内情的样子,就说,“好的,正好下班之前我也要赶过去。”
童忤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好像周围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很自然的,与她并没有多大相干,她就接受就好了。
落尘拿起外套和包,锁上门,就随童忤下楼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
上午才有说不上很愉快的会面,下午又再召见,不知道这个董事长是不是太闲。这么想着,少有的有点恶意的笑容出现在落尘脸上,给她增添了少有的生气。
敲敲门,带她进去,倒茶,然后退出,关好门。
屋子里好像从来只有徐蔓之和她两个人似的。
这次,徐蔓之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落尘坐在对面。感觉似乎比上午更正式了些。
“我这个人比较直接,你的状况,我也了解的很清楚。我比较喜欢你的性格,如果我能帮你解决你现在遇到的一切问题,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一切问题,指的是钱么?”
“包括钱在内的一切问题,比如你们姐弟的生活,监护权,以后的教育,甚至就业。”
这个董事长和人说话的时候,总觉得她是在谈判。她忽然把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抛出来,却似乎并没有给她考虑的余地,好像笃定她一定会为了解除现在的困境答应任何条件。
“您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聪明的女孩,我提问的时候,必然已经设定好条件。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能为了我所能提供的,让自己做到什么尺度。要知道,你并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对于逼良为娼也丝毫没有兴趣。虽然你也不过十五岁,我觉得你是能对事情做出判断的,对自己负责。”
落尘多少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有不解的地方,自己的容貌实在平常,164的身高,也并不高挑出众。虽然成绩不错,但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是要栽培她,而是同“娼”有关。她说的明白,自己的确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件事只是一个契机,是自己要迈向什么样人生的契机。
落尘想了下,道:“我是有兴趣的,但是能否详细解释一下,我不是很明了您的意图。”
“如果不能确定你答应,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选择权在你。”
“您可以给我时间考虑一下么?”
“当然,这是大事。我可以透露的是,我要你做的完全是你能做的事情,并不会对你的人生有什么大的影响。关键是看你自己的价值判断和道德标准是否允许。我就是欣赏你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态度。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弟弟的生活会让你完全满意。我希望一天的时间足够你考虑,明天这个时间我会让童秘书接你过来。你的债务不忙处理,先回去吧。”
她拿起电话,交待童忤送她回去。神色平常,好像刚才讨论的并不是决定一个少女一生的大事,好像只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徐蔓之看着她,又道:“我是十分认真的,希望你也能认真的好好考虑,不论什么决定,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也忘记了是否和童秘书再见,毕竟那位不苟言笑的董事长给她的这个信息实在是突然,要做的决定也过于重大。现在都充盈在她的脑子里,理不清楚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