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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敢确定,毕竟等待了这么多年,她等来的也只是绝望,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敢相认,生怕她的希望到最后都化成了无尽的泡影。
云夜何尝不懂得她的想法,他眼中闪过一抹刺痛,看着她眼眶中盘旋的泪水,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让它掉落,云夜只觉得心脏一阵钝疼,他再也忍不住了,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不断的呢喃道:“清莲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直到被云夜抱在怀中,云大娘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身子变得十分僵硬,良久,听着云夜不断在她耳边低喃的话,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紧他,眼泪不住的掉了下来。
不是幻觉,真的不是幻觉,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云大娘此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她的心情,一直觉得一片昏暗的人生,突然一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那个她等了十几年,却好似等了漫长一生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就像是在做梦,但她知道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回来了。
眼泪砸落在云夜的肩头,让他几乎被灼伤了一般,他眸中满满的都是痛楚:“清莲,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吃苦了。”
云大娘听着他满是歉意和心疼的声音,不住的摇了摇头,她不辛苦,只要他回来,就是让她等再久她都愿意。
一旁的云长青看着相拥的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抬头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空,急忙上前道:“爹娘,我们回家把,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他也不想打扰他们的相处,可是他觉得这个画面无比的刺眼,让他高兴的同时,又满满的都是伤感,因为他感受的到,娘亲此时此刻的患得患失,他想告诉她,爹是真的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在离开她。
云大娘听到云长青的声音,急忙推开云夜,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颊忍不住飘过一层红晕。
云夜看着她就像初见般,总是那么容易羞涩,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柔和,这么多年来他们也许都变了,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云大娘感受到云夜的视线,双颊忍不住更红了,她看了眼云长青,急忙道:“好,我们这就回去,今天娘亲为一定做一桌好吃的来慰劳慰劳我们的英雄。”
云长青听云大娘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当他看到云大娘眼中的笑意,撇了撇嘴道:“我看娘不是想慰劳我们,是想慰劳爹吧。”
云大娘见云长青竟然打趣她,她脸一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乱说什么呢?”
云长青见状轻笑一声道:“我才没有乱说呢。”他说着看向秦歌道:“歌儿妹妹,你说是吧!”
秦歌看着难得的好气氛,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她笑着微微颔首道:“我觉得也是。”
云大娘闻言忍不住横了他们一眼,假装怪罪道:“这孩子……”她语气虽然有些嗔怪在里面,但眼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秦歌几人见状都忍不住相视一笑,对面的云风他们看着云夜早就惊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云风更是激动的上前,对着云夜道:“阿……阿夜?”
他和云夜因为都对医术痴迷,自小便是很好的朋友,当初他进入密境却一去不归,他也想去救他,可是当初的他们是族内的下一任族长候选人,他已经出事了,他却不能在出事了,他不能放任家族不管,而他也明白,云夜是理解他的,即使换成对象是他,他也一定不会让云夜来救他。
云夜也是懂云风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看着满是激动的云风,他展颜一笑道:“是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啊。”
他和云风不同,他的心思不在族内,也无心于族长之位,但这却是云风自小的梦想,很小的时候他就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带领着神隐族走向巅峰,在他心中,责任是最重要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欣赏他,自古忠义难两全,其实他也是很累。
云风听了云夜一如既往的调侃,他扬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是啊。”
他语落,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云大娘虽然对云风当初没有出手相救有些不满,但现在云夜都回来了,那些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她几步走上前道:“族长今日要不要来我们家,十几年前你和夫君两人埋在院子里的那坛梨花酿可是还在呢。”
“真的?”云风和云夜两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以往他们除了医术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喝酒了,可是自从云夜在密境消失后,他再也没有饮过一滴酒了,喝酒也是要看心情,还要看陪自己对饮的人是谁,他不在了,他就再也没有想喝酒的欲望了。
现在云夜回来,他们又能像之前那样把酒言欢了,现在想想,消失了十几年的酒瘾,又突然就上来了。
云大娘看着两人一副,恨不得立刻将那坛酒给挖出来的急切模样,忍不住一笑道:“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快走把。”云风和云夜两人急忙说道,随即就像一阵风似的卷袭而去了。
云大娘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又看向秦歌和云长青道:“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闻言微微颔首,云长青又看了眼与云大娘同样一脸无奈的云正央道:“你也跟我们一起把,人多热闹。”
云正央没想过云长青会主动邀他,他先是一愣,继而微微颔首,扬唇一笑道:“好。”
密境之中虽然危险,但也就是危险造就了云长青对云正央多了一份不同的感情,许是患难过,两人之间也多了一层默契。
秦歌看着云长青和云正央微微一笑,长青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朋友,现在除了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而且云正央的秉性也很好。
她到底是个女生,而且心理年龄上也大了云长青许多,说到底她都是将他当做弟弟看待,而非朋友,想来云长青也是将她当作了妹妹,这和惺惺相惜的朋友是大有不同的。
燕臣见秦歌看别的男人,眸光微微暗了暗,一把揽过她,笑意连连的说道:“我们也走吧。”
说着不等秦歌回答,急忙拉着她朝云夜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秦歌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这吃醋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不过想来也改不了,虽然这般想,但秦歌眼中还是闪过一抹笑意。
云大娘见秦歌和燕臣离开了,也急忙拉了拉云长青,三人小跑着要去追他们,但是燕臣的速度却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直到回了竹屋,三人都好一阵的气喘吁吁了,燕臣和秦歌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而且早了他们好一会儿。
云夜和云风正蹲在院中挖那坛梨花酿,见云大娘几人不时喘着粗气的样子,云夜急忙起身走到云大娘身边,替她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嗔怪道:“跑那么快做什么?”
云大娘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有些羞赫的垂下了头急忙道:“我去准备饭菜。”她语落就急急去厨房。
独留云夜一人在风中凌乱了,云风看了眼手垂在半空中依旧保持着刚刚动作的云夜,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妻子还是那么容易羞涩啊。”
云夜闻言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小妻子,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他说着看了眼云长青又道:“没看到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云风闻言笑而不语,说什么老夫老妻的,分开这么多年这和小别胜新婚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也没有在打趣云夜,因为十几年的分离,他不必想就明白他们两人都必定很痛苦。
云风将那坛梨花酿挖了出来,拍了拍坛身,对着云夜说道:“都这么久没喝过酒了,今天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他说着还没等云夜说什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瞧你脏的,还不快去洗洗。”
云夜闻言瞪了他一眼,他都那么多年没有出过密境了,会变得这么邋遢,他也是没有办法啊,不过他也只是瞪了云风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跑去屋里去整理自己了。
云夜刚进去,秦歌就走了出来,她看着云风,几步走到他身边道:“上次你说菩提果的事,现在可有什么眉目了?”
云风一听秦歌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了眼秦歌沉声说道:“已经知道了大概地方。”
“在哪里?”秦歌眉头一跳,急声问道。
云风闻言急忙道:“在灵山。”他说着顿了顿又道:“我翻到了主人所留下的手札,千年前他需要用菩提果去救一个女子,可是不知道等他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死了,我也只是在手札上看到他把菩提果留在了灵山之上,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云风提到灵山两个字的时候,秦歌就想到了那日她去相国寺时看到的那坐山,那不就是灵山吗?
想着她眸光微微闪了闪,她想她应该知道菩提果在哪里了,灵山又名天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只要心怀虔诚的走上去,两个人就能白头偕老,想来,当初云隐也是抱着这个心情踏上去的吧,可是他的愿望却再也不能实现了。
云风见秦歌不语,他黑眸暗了暗,良久道:“少主,您什么时候举办祭祀仪式,正式接手神隐族。”
秦歌闻言红唇轻抿,淡声说道:“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说吧。”她现在只想赶快找齐云珠仙草和菩提果这两味药,把燕臣的伤治好,其他的事情她都没心情去想。
云风也理解她的想法,所以对于她的回答也是预料之中的,不过也没关系,总之她都已经是他们的少主了,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
想着,他看向秦歌,出声询问道:“少主,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好事先做好准备。”她一定会离开族内的,所以他得安排好人手保护她的安危,哪怕她不需要,他也得这么做,总之她是绝对不能出一丝岔子的。
秦歌闻言看了眼厨房内云大娘忙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和不舍,良久道:“明日一早我就准备动身了。”
云风听着,也没觉得不妥,毕竟燕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