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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老道捋了捋胡须,笑着看了他一眼,一摇一晃的离开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天机不可泄露!”
秦城见老道什么也不愿说的样子,以为被耍了顿时恼了,正要喊住他,可是前方哪里还有青衣老道的身影,略显寂寥的街道,一如往常般有人来去匆匆,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老道的话,就像一个遥远的梦,可他却近似执着的期盼着,好不容易迎来今年的春天,韩姨娘怀孕了,那一刻别提他有多兴奋,兴奋的就要发狂了,可是现在韩姨娘死了,他的梦破碎了,秦城抬眸看了眼床上韩姨娘的尸体,面容扭曲,狰狞的让人胆寒。
“来人!”他大吼一声。
绿柔顿时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上前,怯懦的说道“侯爷请吩咐。”
“去把所有人都请到陵园来,记住,是所有人!本候要彻查!”秦城狰狞着面目道。
“是。”绿柔吓得面色一白,跌跌撞撞的出了陵园,韩姨娘身死,她身为她的婢女怕是也会被牵连其中,本来她还仅存一丝希望,可是看到秦城的样子,这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想逃跑可是她能逃得出去吗?如果事后被抓到,怕是会死的更为惨烈吧。
牡丹园。
“夫人,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陵园一趟。”绿柔垂着头,不敢看华夫人的眼睛,务必这两个她咬的极重,既然侯爷说了所有人,那这所有人必然包括华夫人。
华夫人高坐在床榻上,她面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较之之前的惨白,不知好了多少,她半垂着眼睛,丝毫没有因为绿柔的话起一丝漪涟。
绿柔见她久久不语心下一咯噔,硬着头皮小声的重复道,“夫人,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陵园一趟。”
华夫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绿柔眼里却是嘲弄,“侯爷既要见本夫人,为何不来牡丹园?难道不知道本夫人的身子状况吗?”
“侯爷……侯爷他……”绿柔筹措着不知该怎么开口,看了眼华夫人病怏怏的样子,心下犯难,确实,让正室拖着病体去一个妾室的院子,这……这于理不合,可是既然侯爷吩咐了,如果她做不到的话,岂不是……
“老爷他怎么了?”华夫人面色不渝的看着绿柔,嗤笑一声,“莫不是韩姨娘缺丫鬟婢女了,想要本夫人去顶上吗?”
“不,不是这样的。”绿柔急忙摇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华夫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威压。
绿柔闻言,咬了咬唇,低低的啜泣了起来,“韩姨娘,韩姨娘她……她不在了……呜呜……”
华夫人眉宇一紧,“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绿柔啜泣着小声答道,“今日用过晚膳,不知怎的了,韩姨娘突然喊肚子疼,然后奴婢就见她下身流了好多血,奴婢吓坏了,急忙去请了大夫,可是,等到大夫来的时候,姨娘她……已经逝世了……”
华夫人敛了敛眉宇,沉声道,“可有查出因何小产?”
绿柔点了点头,“查出来了,大夫说燕窝汤里被下了大量的红花,这才……”
华夫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韩姨娘福薄啊。”顿了顿,朝绿柔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本夫人这就过去。”
“谢夫人谢夫人。”绿柔感激的朝华夫人鞠了鞠躬,小跑着出了牡丹园。
绿柔一走,秦羽就来了,华夫人一见她,低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羽莞尔一笑道,“娘亲放心,都办妥当了,这次必让秦歌翻不了身。”说着她的眼神逐渐变的阴狠。
华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这就好,扶我起来,我们去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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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阁。
秦歌本来已经准备歇下了,因为绿柔的到来,她不由得不穿好衣服起来接待她。
绿柔因为上午的事情到现在对秦歌都是心有余悸,所以她是最后才来通知秦歌的,如果可以一辈子不见她更好,她低眉顺眼的站的笔直,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什么事?”秦歌等的不耐烦了,蹙眉冷眼扫向了她。
绿柔肩膀一抖,小声说道,“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趟陵园。”
“为什么?”秦歌挑眉。
“因,因为姨娘逝,逝世了。”绿柔头垂的更低了,结结巴巴的回道。
秦歌凝了凝眉,首先想到的,这是一个圈套,而且阴谋的主人正是大夫人,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了呢,她敛了敛眉,久久未语。
“大……大小姐?”绿柔小声喊了她一句。
“知道了。”秦歌不耐的回道,随即缓缓的起身朝外走,青衣见状,急忙跟上她的步子。
秦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她稍稍停滞了下步伐,回头朝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明了,悄声无息的转了方向。
到陵园的时候,大厅已站满了人,各个脸色不好,生怕一不小沾染了自己。
秦歌踏进门槛,扫了眼主位上一脸阴沉的秦城,也未请安,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羽见秦歌这么嚣张,狠狠咬了咬牙,但一想到等下的好戏,勾唇一笑,忍下了这口气。
倒是秦媚儿,一改往日性子,惊恐的看了秦歌一眼,自昨日游湖回来,她就像是魔怔了般,脑子里时时徘徊着秦歌那双猩红的眸子,就连梦中都不能幸免,每每都让她恐惧。
而且花云影死了,别人只当是意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件事是秦歌做的,越是这么想,她越是害怕,这样一个人,想要杀她,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吗?
文姨娘注意到秦媚儿的异样,又看了看一脸平淡的秦歌,自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女儿便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是在……害怕她?
文姨娘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清楚的,心思细腻胆大,除非……除非是秦歌做了什么……
秦城见人都到齐了,终于打破了沉寂开口说道。
“韩姨娘逝世了,经查证,是被人暗害的。”他说着扫了眼众人的表情,“是谁做的,现在最好站出来,否则等本候查证,那就别怪本候不客气。”他一掌拍在桌面上,眼神阴戾。
众人闻言脸色一白,她们从没见过侯爷发过那么大的火,可见他对韩姨娘的宠爱,一想到韩姨娘的死,众人既解恨,又惶恐,生怕这件事沾染到自己。
华夫人眼底闪过嘲弄,瞥过脸看向秦城道,“老爷不要太生气了,妾身相信在做的诸位都与韩姨娘无怨无仇,不会加害于她的。”
“不会加害?”秦城冷笑一声,“不会加害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他说着,凌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秦歌,要说仇怨,上午秦歌去了趟陵园,晚上韩姨娘就死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秦歌丝毫不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又看了眼神情蔫蔫的华夫人,冷笑一声,倒是能说会道,一两句话就挑拨的秦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她就说嘛,此事不会就那么简单的,果然……
“本候再说一次,如果现在承认的话,本候或许会网开一面,否则……”他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秦歌,显然心里已经认定了秦歌就是凶手。
秦歌神色淡然,嘴角浮着一抹笑意,“如果侯爷以为三两句话就能找到真凶的话,那韩姨娘大概就不会死了。”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傻的凶手,凭着别人三言两语就承认的。
看着秦城越来越黑的脸色,她叹息一声,惋惜的说道,“本以为韩姨娘要寻死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寻死了,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说到做到。”
“你……”秦城气的嘴唇发抖,他明明说了韩姨娘是被害死的,到了她嘴里就成自杀的,想要脱罪,也不是这么个脱法。
他眸光凌厉一闪而过,冲着门外侯着的丫鬟婆子道,“去搜凌云阁,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秦歌眸底飞快的划过一丝暗芒,冷声道,“侯爷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候府那么大为什么只搜我凌云阁?侯爷的心未免偏的太明显了吧?”
“你……”秦城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连说了三个“好”,“搜,整个候府一个地方也不要落下,本候看到时你还能说什么?”
秦歌一挑眉,嗤笑道,“侯爷还真把我当凶手看了?你还真是高看我?一个妾室而已,她的存在怎么着也不该威胁到我才对。”她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华夫人一眼。
华夫人眼皮一跳,随即很快的敛了敛眸子,好像根本没听明白秦歌的意有所指。
秦城懒得跟她废话,冷声道,“是不是你,等下自会见分晓。”
随之气氛变得沉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一个粉衣婢女拖着一盘东西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大厅。
众人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徒然眼皮一跳,华夫人嘴角噙笑的看了秦歌一眼,和她斗,她还太嫩了,真以为自己没做就可以如此坦然了?太天真了。
秦歌感受到华夫人的目光,缓缓对上她的视线,眸中暗含嘲弄,看的华夫人不知为何,莫名一阵心惊。
“托盘上是何物?”秦城目光森然的看向婢女,衣袖下大手紧握,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害的他锦绣前程还未开始就已付诸东流。
“回侯爷,此乃红花。”婢女恭敬的答道。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看向秦歌,尽管这件事或许真的不是秦歌所为,但如此赤裸裸的证物,她就是想辩解,怕也不行了。
众人心思各异,尽管很明白,这是嫁祸,赤裸裸的嫁祸,但那又怎样,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唯有秦媚儿目光不明的看着秦歌,见她非但没有因此而感到慌张,反而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掐了掐掌心,她会没事,她就是这么坚定的以为,她亲眼见过秦歌的狠戾,对她的手段更是坚信不疑,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在哪搜出来的?”秦城冷声道,眼神却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