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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汗庭的秘道,要不然你以为他能打败处罗吗?”
哈坎头一次听父亲提起这事,原来出卖处罗大汗的人,竟然是父亲。
乞必失道:“可我转头又将射匮要从秘道里突袭的事告诉了处罗。”
“阿爸,你……”哈坎明白了,两军互斗,如果是处罗成功平叛,因为父亲给他提前报了信,所以会更加得到信任,成为重臣中的重臣,而如果是射匮篡位成功,那么又是因为父亲给他指的路,也会信任他!
哈坎喃喃地道:“怪不射匮那么信任阿爸,登位之后就赐给咱们部落那多么的人口和牛羊,原来还以为是在收买阿爸,稳定人心,没想到竟是奖赏!”
“处罗没有射匮那么凶残。所以就算他提前知道了消息,也一样败了!”乞必失道。
哈坎道:“从那时起咱们的部落就成为草原第三大部落了,仅次与射匮和莫泰的部落,比统叶护地部落还要大!”
乞必失道:“阿爸年少时的事从来不和你说,现在我告诉你。阿爸以前是做什么的!”
哈坎看着乞必失的脸,父亲的脸上全是皱纹,可却神采奕奕。
乞必失慢慢地道:“你地祖父原来也是个大王,可被仇人杀害了,我那时还年少,无依无靠,只能一个在草原上流浪,有一次饿晕了,被一个汉人的商队所救。是他们给我饭吃,我才能活到现在。你别看我平常那么骂汉人。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们,相反感激得很,骂他们只是在向大汗们表忠心!”
他长叹一声,想起了少年时代的困苦。“后来我碰到了达头可汗,给他当了仆役,你知道我怎么得到他的赏识的吗?”
哈坎摇了摇头。
乞必失指了指汤碗里的羊肉:“我每次吃肉,都留下最肥的一块,用它来给达头可汗擦靴子,所以我擦得靴子最亮。达头可汗说我比别的仆役用心。赐了我一群羊。那是我这辈子得到的第一群羊!”
“可阿爸现在是草原第三大部落地大王了!”哈坎道。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擦靴子的仆役会成为三朝元老。举足轻重地大王呢?”乞必失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哈坎?”
“哈坎是首领的意思。”
“也是王者的意思!你也姓阿史那,也是王族成员,所以你也有资格做可汗地!”火光映在乞必失的眼里,照亮了里面隐藏了几十年的野心。
哈坎同样很兴奋,道:“可莫泰比我们强大,统叶护又领有射匮的部众,我们打不过他们!”
乞必失道:“达头、处罗、射匮都是又强壮又凶残的狼,所以我们没法和他们争。可现在呢,莫泰只是一条凶残的狼,而统叶护只是一条强壮地狼,他们都不够当可汗地条件!”
哈坎点头道:“阿爸是说让莫泰和统叶护两条狼互咬,然后我们暗中出手?可是就算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但他们还有盟友啊,咱们却没有!”
“咱们有啊,而且绝对强大!”乞必失指了指且末地方向,笑道:“他不就在城里嘛!”
哈坎大声道:“那个冠军侯?他才那么一点点兵马,守且末都不够,又怎么可能帮助到我们?”
乞必失摇头道:“他只是被我们凑巧堵在城里罢了,他的身后可是大隋,那才是真正地盟友,他只是个代表罢了!只要在咱们动手时,他答应支援粮食,盔甲,尤其是弓弩,那就足够了!你想想,只要咱们的兵将都配上了最好的中原装备,那帮小部落敢不听话吗?”
“那,那我们也没法得到他的信任啊!”哈坎为人很聪明,但和父亲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
乞必失道:“撤兵已是必然,只要提前派人告诉冠军侯,说撤兵是我们促成的,那时大军真的一走,你猜那个冠军侯会不会感谢我们?”
“那得派可靠的人去,我亲自偷偷进城吧!”哈坎道。
乞必失点头道:“好,你懂得不能等机会送上门,而是要亲自去争取,这就意味着你长大了!记住,你见了冠军侯后不要回来,主动留在他那里当人质,还有他无论给你什么好处,你都不能要,就说促成撤兵是我们对他表示的敬意!”
哈坎挠挠了脑袋,“我们本来就是要撤兵的,不需要我留在那里啊,再说不要好处,还结什么盟友呢?”
乞必失笑道:“傻孩子,没危险才要你当人质,有危险我哪舍得,这是要让他确信咱们的诚意。至于为什么不要好处,你看他态度有多强硬,宁死也不投降,如果咱们提条件,他能答应几条?而且一旦答应,他顶多也就给答应的那些好处,不会多给的。可如果咱们不要,他就会总觉得亏欠咱们,以后的好处会越给越多,没个上限。必竟他以为是咱们救的他一条命啊?”
“阿爸,这就是汉人们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哈坎笑道。这可是天大地人情,他们只是抓住了机会,白卖给冠军侯的。事实上一点风险不用担,只是充分地利用了时间差而已。
乞必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这是我给三代可汗,当了一辈子的狗,得出的经验!但,你不用了,做回狼吧,这是阿史那家族地骄傲!”
父子俩一齐看向帐中挂着的黑狼旗,那是他们部落的旗帜。
李勒又检查了一遍城防。他猜想那个可汗有可能死了,突厥兵会疯狂报复。且末是守不住的,只希望能在临死前狠狠地咬突厥兵一口,多拉几个垫背的。慢慢走下城墙,见长孙无垢在墙下的一块空地上架柴堆。也不知小姑娘要做什么。
—走了过去,他笑道:“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去休息?”
“我在堆柴火,你不见么?”长孙无垢看了他一眼,拎起个大罐子,往上面浇火油。
李勒道:“堆柴火做什么?你想要烧什么?”
“烧你!”长孙无垢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道:“如果你战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放在柴火上烧掉。免得敌人糟践你的尸体!”
“哦,这样啊!那你呢。你放火烧我地尸体,就没时间逃了!”李勒也很正经地道。
长孙无垢歪着头看他:“你猜我能不能逃得掉?”
李勒拉着她的手道:“不管能不能逃得掉,都要尽全力逃才是,回中原去找你哥哥,好好过日子!”
长孙无垢猛地甩开他地手,扭过头道:“管好你自己吧!”
李勒嘿嘿干笑几声,道:“去睡会儿吧,我看你也累了。”见少女不再理他,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少女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低低地道:“你看不出这个火堆是两人份的吗?”望向李勒的背影,忽然叫道:“喂,李勒!”
李勒回头道:“什么事?”
“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象个白痴一样!”少女气道。
李勒笑道:“不会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摇着头走开。心中叹气:“我只是不希望你跳进去呀,傻姑娘!”
城头上一名士兵跑了下来,道:“大都督,城外有个突厥人说要见你!”
“什么,突厥人?不是突厥兵?”李勒皱起眉头,快步上城。
士兵跟在他身后,道:“没穿军服,脸涂得漆黑,就象咱们化妆地那种样子,但绝对不是咱们自己人!”
李勒趴在城垛向下望去,只见一人鬼鬼樂樂地躲在阴影里,不住回头向后面的突厥军营望,好象深怕被人发现。他低声叫道:“你是谁,跑这儿来干什么?”
突厥人抬起头,道:“我叫哈坎,是乞必失大王的儿子,我父亲有话要我带给你。这是凭证!”他取出一枚银印,冲李勒晃了晃,扔上城来。
李勒接过一看,银印上刻着突厥字,不认得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不会是假的,这枚印并非新铸出来的。对安西兵道:“顺下个筐,拉他上来。”
哈坎被拉上了城头,刚从筐里出来,七八把弯刀便一起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安西兵冲上来,把他彻底地搜了一遍,连靴子都不放过,确定没有武器,这才让他靠近李勒。
哈坎来到李勒地身前,抚胸行礼,道:“这位可就是尊贵地宇文侯爷?”
“你冒险进城,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李勒冲杜如晦打了个眼色。
杜如晦当即上前一步,问道:“你真是一个王子?你偷偷摸摸地进城,是背着你们可汗来的吧,他还没死?”
哈坎沉吟了一下,这个汉人能马上得出射匮没死地结论,想必不好唬弄,我还是实话实说吧!他点头:“是的,射匮还没有死。各部首领们都在商讨明天由谁第一个攻城,我的父亲却不同意,他在说服射匮,让他撤兵回三弥山去,我是来给你们报信儿的!”
安西将领一起看向李勒,李勒心想:“可汗没死,更应该大举攻城才对,怎么可能听你父亲的话撤兵呢?啊,明白了,没死却不代表快死,这肯定是那个可汗昏迷,无法指定继承人,各部首领抢着要当可汗,起了内哄!什么说服可汗撤兵,这是先知道结果,然后提前向我卖好来了!
他道:“有些事,在你们突厥可能挺高深的,可在我们中原却一点都不希奇。所以……”他笑了笑,指着杜如晦:“你有什么话,和他说就行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会儿!”说罢,下了城墙,去找长孙无垢,告诉她不用准备柴堆了。
哈坎大吃一惊,心想:“怎么这个冠军侯如此难说话,竟然都不理我,父亲教我的话,我还没说呢!”
杜如晦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安西兵将们是按最坏打算做的准备,可没想到事情却往好的方面发展,突厥人内哄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杜如晦笑了笑道:“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不需要他说服可汗,用不着撤兵,我们的援军已在路上,不怕可汗攻城,叫他尽管来攻就是。你回去吧!”
哈坎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说的话,茫然地向周围的将领们看去,只见将领们的脸上都有笑意,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他可不知眼前都是这个时代顶尖的人物,就算突厥不起内哄,也照样被他们灭了!他和他的父亲在草原可以算得上人物,但和这些人比起来,整整差了一个档次!
在绝对实力面前,安西兵将谁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