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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找朋友。”
“好,这边请。”
待服务生退让开后,我开始望店内搜寻目标。
我们一见面就能认出对方。”
说得那么玄乎,搞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测缘?他应该不是那样的无聊人士吧!
多是甜蜜的情侣,恩,看到了……
在靠窗的最里面的那个位置唯有一个单独的背影。应该是他吧,我在心里揣测。
那人身着一套纯棉质青蓝色的休闲装,背很挺,看起来很高大。
怎么这么熟悉?
那种沉沉扑开的漫无边际的寂寞感!
忧郁到让我的心感觉不到一丝快乐与安慰!
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朝他迈过去的脚步,脑子一直努力地回忆着究竟在哪遇见过这样类似的场景。
啊!
人像是感应到我的靠近,起身缓缓地转过来,冲我扬起笑颜,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像一个纯真可爱的大男孩。
“莳玟。”
妨若被倏地闪现出来的闪电给劈住一般,我怔怔地杵在原地,一时动弹不得。
“我以为你会晚点……”他涩涩地笑。
35 误会的原初
杨峙……
好熟悉的对白,时间仿佛又跳回到那个黄昏的操场上。然而我面前的这个男孩依旧没有排斥开那令人心碎的感伤。
还是,又是我的原因?
“坐。”见我没有动静他似乎有些了然,亲自拉我坐到他对面的藤椅上。
“要喝点什么?”
我摇头:“还不渴。”
他轻笑一声:“你不用防备什么。”
“怎么会是你?”
“也许我们真的有缘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我接着问。
他歪着头,凝视着我:“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有开始就是个阴谋?”
我顿了顿,最后还是硬声承认:“是。”
他自嘲地大笑了起来,苦涩意味朝我不客气地压来:“我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听到你这样不信任我我还有力气笑!”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将注视他的目光瞥向他桌前的巧克力奶茶上,“你找我来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他略敛起苦笑,我才稍稍舒出口气。
“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我不解地对上他异常严肃的眼眸,从中搜寻出一丝丝隐藏着的痛楚,撇开后我想拒绝,不忍再看他隐忍得那么痛苦!
才想出声拒绝,他就用一种极哀柔的口吻请求:“你听我说好不好?”
没有选择的退路,我只得点头。
“有一个男孩,很小,就那么大约八、九岁吧,那个年龄阶段是最调皮、叛逆的了。每天都少不了闯祸,被老师拖去惩罚写检讨,但他很幸福,有宽裕的家境,有疼爱他宠爱他的父母……”
我几乎能百分百肯定他在诉说着他自己的故事。而且一定是一段很凄凉的回忆!否则他的眉头不会皱得那么紧!
还记得初中时的他,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而变得沉默寡言、意志消沉,可是,那时的他已经十四岁了……难道,他的痛苦就是从那时开始衍生滋长的吗?
“但是有一天,他发现了父亲一个很重大的秘密,也就掀翻了他们的平静幸福的生活。梦魇开始萌生!你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不说话,不忍再增添他的难堪。
但心里不是猜不到,那个秘密应该是与宋棂有关!
杨峙喝了口茶,我也低垂下眼假装没有发现他通红的眼眸。
“那一天是小男孩的生日,他想叫父亲为他买市场上当时很畅销的最新款的战斗机,所以有放学就去公司找人,却正巧见到父亲匆忙的身影。他很好奇就悄悄跟上去,结果一路来到了市区的一幢别墅,最后看见自己的父亲慈爱地抱起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听见那个小女孩甜甜地唤他做爸爸,旁边站着一位很漂亮时尚的阿姨,填补了‘母亲’位置的空缺……”
我不禁一阵鼻酸,差点就流下了眼泪。
那么小的他竟承受了这样沉重的包袱!
杨峙继续陈诉着:“虽然小男孩还很小,但也略略懂得那场面是什么涵义,他很难受,因为知道父亲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也知道这个秘密不能告诉母亲,于是他开始学会伪装,总是强装欢笑,心里却越来越压抑。每天不断告戒自己要清楚地记得父亲对家里的背叛!他恨父亲!更恨那个抢走他所有的小女孩!”
“纸是包不住火的!后来有一天,母亲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家里爆发了大革命!小男孩看见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他要报复!……可他还那么小,不能够真的做什么。但是他能欺负那个小女孩啊!所以他忍不住每天都去小女孩的学校找人堵她,只有看她哭得凄惨的样子他才能舒服一点!但这样还是不够,于是,有一天傍晚,在所有同学都离开后,他跑到小女孩的班上,在黑板上写着令她以及她母亲不堪的事实……”
“你说什么,这事是你做的?”
我震惊地站起身,瞅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宋棂。她的眼里满是潮湿的雾气,很多不相信蕴涵其中。突然她冲到杨峙身边抓住他的手:“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这就是最真实的事实!”
宋棂惶然地摇头,不断喃喃道:“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你不知道吗?”杨峙残忍地说出让她心碎不已话,“我一直都恨你,恨你抢走我的父亲,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幸福!”
宋棂的眼泪一颗一颗难过地砸落下来。我清楚她的痛苦想安慰她又警觉地收回手,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插手只会令她更不堪!
“你告诉我,这‘恨’字怎么写?”宋棂抹去泪,一字一顿地问杨峙,情绪越来越激愤,“我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却不是我该恨的人,而我挖空心思想去示好的‘哥哥’就是当年害我与妈妈多年以来的一直痛苦的罪首!你告诉我,这‘恨’字怎么写?”
杨峙缓缓起来:“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妹妹!你尽管恨我!”
“杨峙!”我气愤地低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的妹妹?
“好,好!”宋棂闭上双眸,泪水不停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睁开眼睛时,眸中只存无穷的冷然的恨意:“杨峙,我恨你,我恨你!”
话完,她跑了出去。
我见杨峙根本没有追的意思,叹了口气:“何必这样决绝地伤害她又伤害自己?”怕出事,我紧追上去。
“宋棂。”我喊住她。
她顿住,侧脸看了看我:“别再跟着我,我讨厌你总是放滥的同情心!我也不需要你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
宋棂嗤声一笑:“又要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吗?我劝你,免了!”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根本不听别人的解释,自以为是地去评价别人?”我忍不住气愤地大声对她喊。
“你懂什么,你那么幸福。又怎么能体会我的苦?你还不是一样,自以为是地以为你自己多了解别人!”
“宋棂,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好不好?”我诚挚地请求。
她冷笑着摇头:“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你不计较,我也放不开!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坐下来和平交谈的机会!光是想就觉得可笑。”
“你不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柯莳玟,你不用说那么多。是你运气好遇见好的继母,好的‘家人’,没有经历我这样的遭遇。所以,你根本没资格来同情教训我!“
我黯然苦笑:“没有这些事,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啊。”
“怎么可能?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软绵绵的女生!”令人欣慰的是她终于缓和了伤心的神色,转身离开时并被我眼尖地窥见她眼里一闪即逝的笑意。
“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呢?”一直守在门口的蓝婕问。
“我也在想,为什么误会解开,又是另一段悲哀上演?”
仰头怔怔地望着层层乌云密布的昏暗色天空,忧郁究竟何时才能解开,何时才能彻底解开?
36 沉默挽留石头
“看见他们互不搭理的样子,真的很令人沮丧!”隔天一层光洁玻璃,我看着杨峙与宋棂刻意回避的结果,感慨地说。
“在别人眼中,我家是被阳光照耀的那么美好,其实却有那么多不堪身藏在角落里。对我来说,你就是为我带来阳光温暖的天使,所以,我想紧靠在你身旁,寸步不离,以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得到救赎,没想到,我的急切去吓坏了你!……”
杨峙在我OO上留言,什么样的心态让我难过得唏嘘不已
“他们以前也是这样啊,只是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特别留意罢了。”蓝婕闲适地倚在走廊上的栏杆上,我们之中最懂得照顾自己的就是她了。能豁达地走出对石修痕的依恋,能坦然面对心中最亲近的姑姑的过错,还能一直在我身边不懈地充当勇气天使给我力量……
蓝婕,这个粗枝大叶的女孩好神奇,自娱自乐得令人羡慕不已。
“莳玟。”
循着叫声,我与蓝婕都看向声音来源处,班上二十多个男生齐齐缩在楼梯过缢处,黑压压的一片。这样的劳师动众还真叫人大吃一惊。
班上的男生一向很齐心。
“过来。”带头的大头(钟劲明)冲我勾勾手。
“不会又出了什么状况吧。”蓝婕疑惑地说,“过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白了她一眼,想象力哪这么丰富?不过,那阵势还是让我有一些紧张,也不晓得他们商量着搞什么鬼。
想归想,我还是选择走过去。才一走近就被他们那票男生粗鲁地扯进他们中,并被压到了一个小角落。我几乎都能听到蓝婕惊慌的尖叫声了。
“你们干什么呀?”好吓人,面对他们向我凑过来的脸孔,惊惧地快不能呼吸了,“拜托,别再靠过来了好不好?”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