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件事闹大了,王永江内心也是不安,准备辞职,他知道汤玉麟在张作霖队伍里的分量,不能为了他削弱了张作霖的力量。
没想到张作霖却板起了脸:“这就是你王先生的不是了,你没错,为什么辞职?汤玉麟这叫武人干政,此风万不可长,此端万不可开,他看谁不顺眼,我就把谁踹了,这也太不像话了。”汤玉麟却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奶奶的,老子大不了再回山里当马匪去,也不能受这鸟气。”汤玉麟心一横,准备下毒手了,他知道张作霖防范得紧,在外面轻易下不了手。好个汤玉麟,胆色过人,掖着两把盒子炮,只身就去闯大帅府,想必张作霖不会警惕。
张作霖也没想到汤玉麟会在自己家中撒野,见到汤玉麟上门,倒是十分高兴,屏去左右,想和这位老弟兄剖腹掏心地谈一次。汤玉麟明显的心不在焉,谈到王永江的事时,一反常态,只是顺着张作霖的话:“是啊,是啊,我一切都听大哥的。”说着话,眼睛不住地四处张望,寻找下手的机会。
张作霖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立刻感到了不对劲,他也不声张,坐上了虎皮交椅,手一撩,露出下面藏着的机关枪。“最近有人才从国外给我弄来了这个新鲜玩艺,说防身最好使了,我试给你看看。”不由分说,将汤玉麟拉到了帅府的大院,一扬手,只见一串火光,对面墙上留下一排弹坑。
汤玉麟喑叫一声侥幸,刚才要是不识相,动起手来,张作霖一扣扳机,自己还不被打成蜂窝。
枪声也引来了许多卫兵,张作霖更是有恃无恐了,他拍了拍汤玉麟鼓囊囊的腹部,明显地摸到了枪的形状,话中有话道:“汤兄弟一向枪不离身,莫不是到我这大帅府也要防着一手呀,你我可是兄弟啊。”
一听这话,汤玉麟脸都白了,知道张作霖对他起疑心了,他也了解张作霖的心狠手辣,奉天是再不敢呆下去了,出了大帅府,他就整顿兵马,将部队拉走。
张作霖也是心惊,这是他最怕出现的情况了。因此不得不低下头来,给汤玉麟去了一封长信,写得十分动情。“十七年患难之交,临别亦未晤,弟心伤矣!”他回忆了当年两人的生死相依,保证说:“共得之富贵,当共享受,耿耿此心,天日可表。今日不辞而行,挽留无术,何时意转心回,肯来聚首,富贵与共,决不食言。”
张作霖虽然在此信中低声下气,但依然坚持着原则,一句不提对王永江的处置,因此也就不能浇灭汤玉麟心头的怒火,他骂道:
“亏你还记得以前的交情,跟随你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兄弟还比不上一个外来的王永江,姓张的就没把我汤某人放在眼里。”他已经有心与张作霖分个高低,开始招兵买马,并在部队进行动员。事已至此,张作霖只能应战,汤玉麟小瞧了张作霖在军中的威信了,别看那些赳赳武夫在王永江事情上和他站在一起,但一到撕开脸皮的时候还是旗帜鲜明拥护张作霖的。再说北洋政府方面也不愿东北出现混乱局面,国务总理段祺瑞一直对张作霖不薄,准备以两师兵力援助张作霖。
就这样张作霖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此事,四面楚歌之中,汤玉麟只好到徐州投奔张勋。后来他返回东北,重新投靠张作霖,张作霖不念旧恶,收留了他。经过几番和东北各路军阀的斗智斗狠,整个奉天全攥在张作霖的手中了,他踌躇满志,白山黑水已经容纳不了他的野心,关内的大好河山吸引着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他不能问鼎天下?
东北大王—张作霖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插手中央,张作霖不满足只做一个东北王,不曾想被吴秀才一个嘴巴又扇回到关外
没多久,张作霖就寻到了插手中央的机会,直皖两系发生矛盾。刚刚由皖系捧上台的北京政府大总统徐世昌连忙请来张作霖作为调解人。张作霖得意洋洋地来到了北京,他这个调解人有点偏心,骨子里是倾向直系的,所以,他也顺着直系提出的解决争端的意见,要求罢免徐树铮。
见张作霖如此偏袒直系,徐树铮牙一咬,起了杀心,幸好段祺瑞不忍下手,张作霖这才抽身逃掉。
死里逃生的张作霖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立马和直系结成同盟,以“清君侧”的名义要求罢免徐树铮,向皖系宣战。直皖战争由此爆发,奉系虽然也加入了战团,但张作霖取巧惯了,吩咐部队,只在一旁鼓噪呐喊即可,苦活重活留着吴佩孚去干。
战事进行异常顺利,吴佩孚不愧“常胜将军”的美誉,只五天就将皖系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直在作壁上观的奉军也顺势打落水狗,带兵的首领张景惠高声大嚷:“弟兄们手脚放麻利些,把老段的家当都给我划拉过来。”
这一票,张作霖赚大了,皖系停在南苑机场的十二架飞机都被他弄进了关外,军火辎重装满了百十节车皮,就连两个探照灯,也从直军手中抢过来。气得吴佩孚大骂:“真碰上了一群活土匪,连两个破灯都不放过。”
随着皖系集团的衰弱,曹锟、张作霖成了执掌北京政府的双驾马车,两人还结成了儿女亲实。对于曹锟,张作霖并不放在心上,此人不过中人之资,平庸得很,倒是他手下的那员大将吴佩孚不好糊弄。因此三番五次挑拨曹吴的关系,每逢他与吴佩孚产生争执,总是逼着曹锟表态:“是亲戚亲,还是吴佩孚亲?”
别看曹锟资质平庸,但他有一点心知肚明,他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吴佩孚打出来的,所以他绝不答张作霖的腔,只是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张作霖与吴佩孚的矛盾迅速升级,有吴佩孚在,他张作霖就不能称心如意,比如说他好不容易扶植的梁士诒内阁,吴佩孚说一声:“倒阁”,马上就掀起漫天风波,而且不惜以武力要挟。长此以往,他张作霖在中央政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那人人都要看吴秀才的眼色了。
于是,他向曹锟要求,约束吴佩孚的职权,让出直系平汉线以北的地盘,让梁士诒内阁复职。张作霖知道这三个条件曹锟一条都不能接受,他就是要这个效果,要曹锟主动翻脸,他相信自己的实力能摆平直系。这江山得由他张某人一人坐着才过瘾。战幕徐徐拉开,这一仗与直皖之战不同,打得异常激烈,奉军本来实力上占有优势,但吴佩孚更会用兵,尤其是将炮兵指挥得出神入化。剽悍善战的东北军在吴秀才面前失去了自信,随着西线战场的溃败终于满盘皆输。幸亏少帅张学良和大将郭松龄带着奉军主力三、五军在山海关门口拼死抵抗,不然吴秀才真能端了张作霖的老窝。
望着溃败的队伍,张作霖眼睛冒火,心中滴血,这是他出道以来遭遇的最大失败,原以为可以逐鹿中原争天下,却没料被吴佩孚一巴掌扇回了老家。
这反而激起了他的争雄好胜之心,痛定思痛,他要报这一箭之仇,于是卧薪尝胆,整军经伍,治理地方,王永江果然是个人才,没冤枉张作霖为了他得罪了汤玉麟,将个奉天省治理得井井有条,数年之间,不仅将奉省所欠公债外债全部还清,钱库里还存上了1100多万,喜得张作霖逢人便讲,养着个王永江,就像供着个财神爷。
大公子张学良也逐渐成熟了,成了他的左右臂膀,经常出一些很有见地的主意,张学良一针见血地指出,奉军的军官构成、训练体系等等都太陈旧了,不脱绿林的旧习,因此要引进人才:“吴秀才也不见得有三头六臂,他的第三师之所以骁勇,只是仗着有他的保定讲武堂作班底,假如我们也有一套这样的班底,吴秀才怕不能目空一切了吧。”
张作霖连连点头,他现在的态度十分谦虚,只要有好的建议,都是一一采纳,很有一点做大事的风范。此人确实是一代怪杰,若是没有过人之处,凭什么从一个普通的绿林土匪成就如此霸业?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琐事说起。
治国如治家。中国有句古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张作霖的家是个大摊子,仅妻妾就有六房,这还不算那些临时的露水夫妻。三个女人一台戏,换上别人,家中早吵翻了天。
张作霖的家却是风平浪静,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但头脑一直保持清醒,讲原则,讲秩序,不因为喜欢哪个女人而纵容之,放任之,比如说,三姨太戴夫人长得貌美如花,但偏偏是个冷美人,从来没有笑脸的,张作霖为讨她的欢心,真是恨不得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三姨太根本不领情,她有一肚子的苦水,未嫁张作霖之前,她本是一个中学生,早就有了心上人,后来她的男朋友去北京读大学了,她也被张作霖强娶进了大帅府,每天只是将泪水往肚里咽。没想到她那位大学生也是个情种,找到她的母亲,捎来了一封情书,说不尽的相思苦。
三姨太珠泪滚滚,再也压抑不住情感,也回了一封信,其中有语云:“侯门一入深似海,只望兄能完成学业,发愤图强,以遂男儿报国之志,妹死亦无憾。青梅竹马,海誓山盟,都成一梦,比翼双飞或可期与来世也。老母无依,兄当代为侍奉。妹处境凶险,万勿来信,招致灾祸。珍重,珍重。妹泣书”
不料这封信被张作霖半道截了去,“妈拉个巴子,想给老子戴绿帽子。”他把信往三姨太面前一拍,两眼快要冒出火。三姨太早就心如死灰,她没有否认,“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但张作霖有办法:“老子不杀你,杀你那个相好的,看你还嘴硬不?”这才打到了三姨太的痛处,她腿一软,跪了下来:“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