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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羞一笑,帕子拂上脸,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沈郎,我常想若我告知天下我是个女子,我们的婚事是否能顺利些?”
我想天下最糟糕的事不过如此。
我一心以温柔的断袖这个标准来挑选我的伴侣,不曾想,温柔的伴侣兴许不是个断袖。
这着实超出我的预计。
“不。”我瞪大眼,立马拽她进门,并关了房门。
她面上绯红,因我刚拽她时不小心触及她胸前,那片柔软之处。她的胸部并没有裹着裹胸布,触感……还不错。
怪不得她偶尔会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原来她本就不是男人。
她不安地解释道:“我娘是小房,生了我一个孩子,故买通了产婆说是男子。那日我娘产子,王上正好在府,所以就钦点我为太子伴读……这期间的事,我只说与你听,不要告诉第三人。”
如今这般细看去,她的耳垂有耳洞,与平日无区别。为何我当时没有发觉?
“晚信。”我叫她的名字,她磨磨蹭蹭地侧过头,我尴尬一笑,“这婚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她脸上的羞红顿时不见,问:“为何?”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到底男女有别……”我支支吾吾道,“而我又是个断袖……”
她有些不乐意:“你是喜欢上我,还是喜欢上我的性别?”
我慎重地想了想,方答道:“性别。”
她的表情霎时变得难看:“沈涵,你真是个断袖?”
我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她又道:“可你不都给我爹提亲了么?”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男人。若是你是个女人,那就另当别论。”我又垂头想了想,“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难道你当时愿意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
“不是。”她立马否认。
“既然如此,就当我欠了你一回。以后有难我替你扛着?”
她红着眼睛想了想,面上闪过一阵凶光:“即是你欠的我,下次我的祸难你可得扛好了。让我好生伤心,我耍你一回也不过分。”
我心中大叫不好。
她掐了掐自己,让眼泪留下来,哭着跑出门:“沈郎,你就这般骗了奴家的情,着实是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断袖!”
这下倒好,房外的人悉数停下来手中的事儿望向这边。
我……着实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果断还是好冷啊……
有木有亲跳出来勾搭下的……台长很希望被勾搭的说……
小人不仅能日更还能暖被窝……
☆、第三章 故知为仇敌(1)
到了出戏的时辰,老鸨敲门引我至席。
途中,有个应是新进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妓女大胆扑进我怀里。老鸨揪住她耳朵,骂道:“浪蹄子,没看你这资质,还在这儿发骚。搅了大人的兴致,你担得起么?”
又转头对我说:“新来的姑娘不懂事,大人不要介意。”
“无事,无事。”
“大人,你是哪一种?”她忽又神神秘秘地问,“毫不沾女色的那一种?还是……”
我讪讪笑了笑,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她“哦哦哦”了几声,又道:“今日的角大人得瞅好了,从林都挖来的人,长相没得挑,那嗓子也是林都一绝。要是大人您喜欢,今晚……”
想想既然今日晚信弄出这么一场戏,倒不如将这浑水再搅搅。连忙挤眉弄眼地摆摆手:“不必。大人我晚上还有一出戏。”
老鸨意会地挑挑眉,嘿嘿笑了两声。
我选了第一排的位子坐下,接过小厮手中的瓜子盘抱在怀里,侧倚着椅背嗑瓜子。
戏一开场,三位小生上场,一人道:“宴游饮食渐无味,杯酒管弦徒绕身。”
应是三位才子,一白居易,一孟浩然,一贾浪仙。三位听得花满楼裴兴奴艳名在外,尤擅琵琶,便去吃酒听曲。
我行为欠端,又是花满楼的常客,早被人说成那眠花卧柳的轻浮男子。昨日才被天下皆知要娶丞相之子,这会儿又出现在花满楼悠哉地听戏,的确落人口舌。没一会儿就听见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兴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我侧着头顺道听了听那流言现在传成什么样子。
恰好我身后坐着两位极有兴趣的人,从入座到现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声音也不怕我听到,很是大声。
内容大抵是我是个男女通吃,偏爱欺骗女子的骗子,或是与丞相之子订了婚约还在花楼见姑娘看戏,瞅向小生的眼神不怀好意,应是想要收入府中。更有甚者说我如今是太子心腹只怕是服侍的好的缘故,晚上伺候太子有功,白日便对我大加奖赏,家里金山银山都是我委身于人所致。
真真成了烂到不能再烂的断袖。
我哈哈笑了两声,注意力再次回到戏台上。此时饰演裴兴奴的花枭枭和那白姓小生已见了面,小生一身白衣端的是风流倜傥,再加上那双多情满到快要溢出的凤眼,着实俊美异常。花枭枭抱着琵琶从幕后走来,蒙面一步三摇,将那前行的犹豫现出了八成,只听花枭枭唱道:
“我不曾流水到天台,你怎走马至章台?”
这番话本没异意,我居然听得难过异常,泪水险些就从眼眶中滑落。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握着一锦帕。慌忙间,我只得眨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
转头,身侧的位子不知何时坐着一位暗黑袍子的男子。他看戏看的很是入迷,我推了推他的手,他才半知半觉地收回手,转头看我。
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幽黑的瞳孔直愣愣地看着我。抿着嘴唇久久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我惊讶至极,压低声音叫了声:
“敬亲王!”
当今圣上统共五个儿子,大儿子体弱早亡,二儿子步了后尘身体孱弱常年卧床,三儿子是如今太子,四儿子痴傻,五儿子才六岁。
二王子便是面前这位敬亲王,每每谈起他,我爹总是扼腕长叹。他常道五子中最为聪明是二王子,无奈身孱体弱无法在这风云变幻的后宫中生存下去,故圣上才将他送往云台山与佛居一处沾沾贤者的气息。但二王子不争气,一呆七年,身体却不曾好过半日。
有传闻言,二王子活不过今年,如今进京只怕是为了赶来看圣上最后一眼。
而对我而言,这位大我五岁的男子,却是我旧敌。
我和太子共同的旧敌。
想我幼时常去毗邻汾河的一片桃花林中玩。那处是冷宫禁地,乃敬亲王母妃生前所居宫邸,桃花也是贵妃亲手种植躬身抚育。一日我不小心攀上一棵桃花树,无意间折掉一枝花枝。他忽地从林丛中钻出,指着地上的花枝让我赔。我看他多管闲事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小厮,指手顿脚地撒野道:“你凭什么说我弄坏的!”
他的争辩的话还未出口便倒在地上。
我慌了神,想扶起他。只是我当年仅有七岁,心长绠短怎地拉得起十一岁的少年,匆匆跑到有人处叫了宫女过来。
宫女来了看到是他,尖叫一声,拽起裙角,吩咐我不要走开就跑去叫御医。
他躺在那片铺满桃花的地面上,花芯都没有他的脸色苍白。一身金色蟒服虽是华美异常,但比及他的面容仍是逊色不少。
世上怎有如此好看的人。
我蹲□,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脸颊。他忽地转醒,手握住我的手,嘴唇微翘道:“丫头,你是想做什么?”
我惊得瞪大眼睛,倏地抽回手。他缓慢坐起来,手抵在胸前咳嗽了两声。
“你骗人。”我喊道,许是因气愤脸颊通红。
他扶着一棵桃树慢慢站起身:“我怎么骗你?你折了花枝就当受刑罚。”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撅起嘴,“你假装昏倒骗人。”
他笑了笑,脸上仍是没有血色:“我没骗你,我只是身体不好。”
侧头认真思索一番,我眨巴眨巴眼睛道:“不,你还是骗我了。既然已骗,就用这事抵了我不小心折你花枝的过错吧。”
“……”
他又咳嗽了两声,“那就如此吧,今后你要小心点。”
“既然如此,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便兴冲冲向前迈了一步欲打听他的姓名。没想到,脚下不知踩了什么,绊倒了我,连同那少年一起——
坠入河里。
当宫女带着一大批御医赶到时,恰好看到我踢敬亲王下水,自己也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场面。
那事之后,敬亲王受了寒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圣上干脆免了每日的功课让他呆在宫邸。我倒是没落下什么病根,只是每日除了陪太子读书又多了一事。下午下学后必须得在那片桃花林中侍候敬亲王,给他读书。
一读三年,期间他将我反复折腾,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小涵子。
一曰小汉子,一曰小憨子。
直至他七年前被送至云台山。
作者有话要说:分量真的很足啊啊啊,张太凶这个反应慢的人坐在电脑前要敲打上一下午啊啊啊……
虽然很慢但是张太凶很享受这个过程啊,不晓得有木有孩纸跟张太凶一样的。
继续求评求包养,撒花是更新的动力啊啊
☆、第三章 故知为仇敌(2)
仇人相见总是分外眼红。
我瞪着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如此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我俩依旧是对峙着。
就这么对视却不说话着实怪异,而我后面那两人又开始唧唧歪歪地胡乱猜测。
心觉将仇敌的名声搞臭也是番不错的经历,我伪笑道:“王爷怎有时间回京?”
“小涵子。”
听及此名,我不由得皱眉。
他道:“我受命进京,听说这边有了新的剧目便来看看。未曾想到遇见你。”
“王爷对臣的恩情,纵臣粉骨糜躯,不报万分之一。”我磕了磕瓜子又道,“此番来京,不知有何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