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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偏着头看我,极其挑衅的眼神,眉毛还挑了挑。是以我深吸一口气再伸掌过去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一搓,背上便多了几道红痕。
他“撕拉”一声倒吸了口冷气,抚着背转过头看我。而我手上的力气还没收回来,手下触碰的已撤开。没了支撑,朝前一扑,半个身子都浸入水里。
等我从水中被他拉了头发拽出来,满脸的草药碎屑,胡乱抹了把脸就瞅见百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顿时红晕从脖颈直上,只是不是害羞而是愠怒的怒气,正要发火,却见他捂了捂嘴更是张扬地笑了笑,小声道:“水云,水云。”
没忍住怒气,想要再一掌拍过去,从我身侧“嗖”的一声划过一样物件擦破了百席的手臂。他惊觉起身抱过我,又用手抓了挂在旁侧的披风,钻入桶里。
许是着木桶皮实,在水中只觉动荡了会儿,竟是没有一个戳破了这桶壁。而他那件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我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飞过来直掉在水里的。
没过一会儿外头嘈杂了些,我闭着眼,嘴巴还被他捂着,只得呼吸困难地挣扎,他便抱着我起身。
过了会儿顺过气,我方惊魂不定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仍是被他抱着。我早都是全身湿透衣服都贴在身上。他的身上披着那件披风,□着着亵裤,湿淋淋地粘在身上。
有人推了门进来,恰好一阵冷风吹进来,我立马打了个哆嗦。
领头的是顾卫,他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带着身后那几人磕了几个响头道:“属下无能,让那些人窜逃了,还置主人于危难之中。”
抬眼去看百席,他视线清明盯着斜前方一处,嘴上却是仍在惩治顾卫道:“后来补上也不是个好习惯,等这些事情了结了,自己去别宫领罚。”
他抱着我跨出那只木桶,放下我又把披风罩在我身上,露出那个被划伤的手臂。伤口上沾着水里的草药,和从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一起凝成一道难看的伤口。
“有毒!”我指着他的伤口大叫。
他淡淡一眼,抬起胳膊,嘴唇在伤口上舔了舔,随即吐出来一口黑色的唾沫道:“也是惯用的毒药罢了,你去喊个大夫来。动静小点,莫要让别人知道了。”
顾卫退出去,似是一路狂奔,屋外的脚步声愈发小了。我扭头看百席。他方才语气轻淡,只瞅了一眼便一手捂住,转过身将我身上的披风拢得更严实些。
这会儿子却是脸色苍白,我掰开他的手去看,那伤口迅速地结痂,周围变作灰青色,煞是惊人。
心下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责问道:“你这是何故,为何要瞒着?”
他脸色灰败地摇摇头:“让顾卫乱了,只怕还会出其他的乱子。”那毒药似是阻碍神智,他腿上一软,直接倒在我怀里。我只得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抱着他,在那几名护卫的帮助下,拖着他的身体寻到屋内的床铺放下。
他拽着我的手,极其虚弱地道:“苏迟语就在旁侧的屋子里,你喊他进来。”
我心中慌乱,尊了他的话去做,出门看到苏迟语欲要喊他时才发现问题所在。
百席刚才喊的是——
苏迟语。
苏迟语赶过来摇了摇我问:“有人出了事?”
我从震惊中回神,拉住他的衣襟,语速极快道:“为何百席知道你的事情!”
他挑挑眉,完全是意料内的神情:“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我上次请求把你赐给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他知道我的事情了。”
他这番“我知道、他知道”弄得人极烦躁,我兀自理清话里的关系,他拉着我走向我方才迈出来的那间屋子道:“是谁出了事情?”
“百席。”
他脚步一顿,放下我嘱咐道:“你先别进来。”
说罢,大步走进去,转身掩住了门。
我在门外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推了推门,但似乎在里面挂上了门闩,也推不开。急的原地踱步了几圈,才想起屋后是有个窗子的,这会儿应该是半掩着许能看见屋内的事情。
窗子很高,我从旁侧的草堆里搬了块大石头轻放在墙外,踩在那上面,推窗时却怎么都移动不了分毫。估摸着是在内部关上了,只得从那细小的窗缝中看过去。
只觉得有一道银光闪过,我紧张地侧耳贴着那缝隙仔细听着。屋内苏迟语甚是紧张的声音道:“这一刀下去不会很疼,但是你的内毒跟那外毒相触……你这性命,可不是草药能一时解救。”
百席轻叹:“能吊一时且吊一时,你当初不是也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那可不一样,我好歹换了个地方。虽没查清到底是饮食还是用度出了问题,但最起码不会加重病情。你呢,这毒从你们水云来,你若是不挪窝,只怕也是痊愈不了。”
“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我人在水云,掌着水云大权,不呆在这里要呆在何处?”
苏迟语似乎一刀下去,百席闷哼了一声才开口道:“你这种人自是不会懂得夺权的辛苦,我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到了现在,哪有推出去让人的道理?就像你弟弟也不会在你回京后,顺着你父亲的心意给你。现今即便对你有多愧疚,也只是放权三年让你好好找人而已。”
屋内传出阵倒水的声音,苏迟语的声音随着那水声道:“那事本就没错对。当初我与你协定要你带她来水云,就是想阻止她彻查此事,你现在又把她卷进你们这趟水里。”
百席居然还有力气闷哼了几声,笑了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那里有什么秘密,总是这般掩着……”
他方说了半句就被打断:“你才从蛮夷来这里几年,至多二十几年罢,你弄清楚水云的所有事项了么?光看看国史,听听老人家的叙事,就以为知晓了所有的?”
百席又是一声闷哼:“这么看来,摄政王殿下倒是知道的很多?”
半晌没人说话。我以为他们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
“你们水云可以溯源到四百年前,其中发生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件……”
“什么?”
“就是为何沈家要被剿除。”
“这件事情也与水云有关?”
“这世界牵连极多,你又有什么把握没什么事情跟水云有关呢?”一声轻响,似乎苏迟语将手中的刀子放下,“在下奉劝两句。一是善待沈涵,二是莫要逼急了国府,不然扯出什么上古的事情,最后民心荡漾,你也是担不起的。”
“国府日渐式微,待五公主嫁出我便可掌管水云全部兵力,到时候它还在不在还得仰仗我的心情。沈涵何惧?她还要依我们水云的势力回去,自然万事听话。况且你不是不想帮她么?”
一阵苦笑,苏迟语笑得极低沉,又伴着些冷笑的意味道:“我做事靠的是直觉。那时寻你也是一时之想,毕竟那本乱帐我还没算清,定是不会叫她匆匆就做了刀下亡魂。且你的要求只是让圣旨从娶一名王夫会水云变成嫁去北方,这与我本就没什么关系。我帮你一把,换来你在水云帮衬着沈涵,这交易,我做的很是踏实。只是现在,你确定我没有改变心意?”
百席很是不信任道:“你方才不是说还想阻止她知道……”
苏迟语匆匆打断他:“能瞒住多少遍是多少,指不准我一出门便想告知她,那时也会悉数告知的。”
有推门声想起,木门“吱呀”,百席又道:“那你现在有无直觉需要详细告知那些秘密给我?”
“不必。那趟浑水,王夫也是要进去看看究竟的,到时候自然就知晓了。”
待到那门合上的声音响起,我捂住嘴,惊讶地回神才记起此时我应是在门口乖乖等着的,连忙从石头上下来。许是还没静下心思,从石头上跳下来时居然拨动了石头,它滚了滚发出了些声音。随即便听得屋内百席极为警戒地喊了句:“谁?”
我提起衣裙,撒腿就跑。
在外面绕了几圈,才敢从篱笆外走进来。苏迟语正在院内,绕着圈踱步。见我来了,抬头道:“你方才去了哪里?”
我犹豫了阵,终是把自己想问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道:“我去看看顾卫回来了没有,一时走错了方向——屋内怎么样了?”
“还算安好。”他嘴角微翘,弯成个好看的弧度,这样的笑容即便是挂在这种平凡的皮囊上也别有一番风味。背手而立,发丝被微风撩起,面上又是这番温柔的表情。若不是我方才听了谈话,或许就会放下心来信了。
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一片清明与认真。我更是情不自禁道:“苏迟语,你还有没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笑得天真而无害,笑容分外熟悉:“没有。”
眸间也没有分毫掩瞒之色,大方直对着我。
而我却心底一凉。
这样的表情,我见过太多。如果悉数都是在撒谎的时候用的——
苏迟语,你到底有多少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从今早开始就断网,然后一直打10010投诉,现在才好~
昂,放完这一段就要下去继续码字,因为章台着实是个龟速君。。。
就剩下几万字了,会在四级考试前弄完的吧???(噗,我也自己问自己……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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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华
百席的事情,出乎意料地被大肆宣扬。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卧床在塌,手里还捏着让顾卫从藏书楼搬来的古籍。我端着药碗凑过去,发黄的书页下角标着个“水云国史”的字样。
他旋即合了书似乎不想让我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可没过多久坦然道:“近来倒是想看看之前的君王都是怎么执掌朝政的,你看过了没有?”
我将手中的药碗放下,道:“早先就看过一遍了。”
扶他坐起身,又端了碗给他。他手捧着碗,将碗中乌黑苦涩的药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