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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朝着那老妇人一鞠躬道:“大人,等了您许久了。”
那老妇人转身朝我挥挥手道:“多谢你们带我出来。”
我拱手道:“举手之劳不成敬意。”
她忽然眯了眯眼睛,细细打量着我,才笑道:“若有时间,会派人过来谢谢姑娘的。”
我推脱了几句“不敢不敢”,她便扭头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岂重新牵上我的手道:“姑姑也是看人分等的么?”
一个小孩子家家说话语气很轻,凭着尾音大抵能分辨出来是个问句。我回答道:“没有。”
他哼了几哼道:“姑姑看到那么多人等着老婆婆,语气都变了。”
“是么?”
他又哼哼道:“她刚才找过来时,我就知道她肯定很有势。我一个小孩能看到的东西,姑姑却看不到,所以我爹才会说姑姑不够聪明。”
我顿时失语,却也不能跟个小孩子计较,带着他快步走进那个住着顾子召的院落。
他此番来水云,我也有三年没见过他了。
想起曾经住在沈府每日在沈府和花满楼之间奔波的日在还在心头。但一想起这些陈年旧事,总是忘不了他那一日在沈家祠堂外下旨,冷心肠让士兵抓住我的模样。三年初脱困时总觉得所有人都欠我一个解释,如今还算释然,也能体谅到众人当事时的身不由己。
如此心中纠结着,便见那院中偏房亮着一缕烛光。烛光照着两人身影,皆是束冠侧坐在灯下,那影子投在纸糊的窗户上。
苏迟语与顾卫应都是正装打扮。单看那窗户上侧脸的投影便能分辨出左边那个是苏迟语,右边那个是顾卫。
我晃了晃顾岂的小手道:“你爹就再屋里,你要去见见他么?”
他松开我的手伸了个懒腰道:“不了,姑姑你去吧,我回屋就睡了。”
见我仍是很担心地望着他,他摆摆手,走进了隔壁也亮着灯的屋子。
看着那间屋子的灯灭掉,我才靠近那里。
许久不见,我心中有点担心,是以在房门前酝酿了番进门要说的话。
手刚搭在门上,便听得里面传出来了句:
“殿下,你不是我,理解不了我做的事情。你让我要如何面对她?”
是顾子召的声音无误。他像是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嘶吼,最后的音节带着颤抖。
我想了想,放下了手,安静站在那门口听着。
苏迟语淡淡的声音响起:“你只要记得,你是被逼的。”
“被逼?”顾子召如同受伤的小兽,出声越发小了,也越发含糊。后面跟了句什么,我也只能勉强听到“顾岂”这个名字。
听起来苏迟语一直在劝解他:“就凭他被用来威胁你,她也不会怨恨你。况且,你救了她的父母。”
我——
好像明白话里说的是谁了。
“我害得她家破,沈家失了应有的尊贵。就算救回她父母又怎样,只怕她也不会不恨我。”他的声音越发小了,透着一股无力,“就算她不怪我,我呢,我能安然相处么?”
我再也忍不住推了门进去。顾子召已经趴在地上,奋力地用拳头捶着地面。苏迟语走过来拉住我,看我满脸怒意道:“你冷静些。”
我猛地发力推开他:“你瞒我这么多,还想骗我!”
接着低头揪住顾子召的衣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拽他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一向倔强的脸上留了些泪水 ,点了点头。
我顿觉一片空白,一拳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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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同睡
这一拳耗尽了我的力气,我狠狠砸上去,他捂着胸口,缓缓仰头看我。
手却逐渐滑落,收回到身侧。
苏迟语在我身后牵住我仍然握着的拳头,大手包着我的五指,一把拉我入怀。任由他抱着,我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衫,埋头在他的胸口,不知不觉间眼前的衣襟便湿了一片。
他怀抱着我,也拖着我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他才安抚我道:“别哭了,他也是被逼的。”
我扯着他胸前的布料,抬头不甘心地低声吼叫:“被谁逼的,你知道是谁么?”
他愣了愣,一向诸事明了的脸上此时却有些茫然,只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顾子召自己也不清楚罢。”
我只觉得难过,终于软了语气,一头倒在他怀里。
…………
夜色渐凉。
虫鸣声起,这一院才显得不那么寂静。
一阵冷风吹来,我才从深睡中醒来。方才哭得没了力气,便在越发细碎的啜泣声中慢慢睡着。不知不觉被他拢在怀里,那宽大的衣袖恰好遮蔽住我的身体,我才得以在夜深渐寒时能安睡一会儿。这会儿醒来,动了动身子,他的手便从我肩上滑落。风起带着寒意,轻柔地扑到我背上。
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倒是视线清明,咧嘴笑了笑道:“这会儿觉得冷了?”
我点点头。
他又道:“那你现在冷静了?”
回头望了眼,顾子召所在屋中已灭了灯火。只余月光流泻在地上,照亮他此刻嘴角扬起的一丝笑意。
我抱着他叹了叹气,一点头道:“仔细想想,家人俱在,只是少了俗名。这么一想,心里倒觉得没什么了。”
这些年看的书,没长多少见识,倒是心界开阔了不少。他不受沈家恩露,也没欠半分情谊,被胁迫自然会一边倾倒,也怪不得他。既然是被逼,且他现今心中也有愧疚,我又何苦总是记恨着。
正这般想着,苏迟语又问道:“真的没什么了?”
我抿着嘴不说话,他又拉我入怀里:“若是不想想,就不想了。”
顺从地被他拉出那座小院。
这会儿大抵别庄中的人都去休息了,路上空荡荡只剩了我们两个。
他记忆力好得很,这路走的也是熟稔,在林中三绕便走到了另一处。这处明显比别处更华贵些,走廊点着灯盏,每行五步便是一只手掌大小的水晶灯盏。我站在灯下仔细端详了番,上面刻着的是个盘腿而坐的妇女挽着头发,细微之处更是精巧。
他拉着我问道:“你喜欢这个?”
灯火微弱,他的手直接略过了黯淡的火苗,取下那个灯罩给我。
我愣了愣,摇摇头:“只是觉得精巧罢了。”
他望了望别处,忽地来了句:“这会儿大抵是丑时了罢。”
我点点头,头上万里无云,星光点点,月色正浓。沿着这长廊前行,不过十几步便在右侧开了个小口,他拉着我从那处小口绕过去,走进一片竹林。竹林小径由鹅卵石子铺就,踩在脚下硌脚得很。
我惊喜道:“这里也有。”
他只是笑。
鹅卵石明显不比敬王府邸的圆润,即便脚下踩的鞋子要比在北方的厚,这会儿踩上去还是稍有些疼。只得抓住他的胳膊,挪了大半力气在他身上。
又走了会儿,面前便出现个与顾子召所住之处相仿的院落。跟着他走到其中一间,燃上火烛,才见屋内诸物置毕,盆中有水可洗漱,榻上被褥已铺好。
我本想以为这是帮我准备的,正准备跟他再说些话就推他出去。谁知他放开我的手朝着铜脸盆走去,捧着那盆中的水在脸上扑了两把,随即用干布擦了擦,背对着我开始脱衣服。
我悄然无声地退出去,刚关上门便被他一把来开。
他只着素白的宽大内衣,目光诚挚,面色如常道:“你要去哪里,不睡么?”
“我,我睡啊。”我指着隔壁的房间,很是尴尬道,“我去隔壁就好了。”
话音刚落,被他一把拽进去。
……
“之前在王府,我也与你同榻而卧,这会儿怎么不习惯了。”
在我宁死不肯脱外衣,睡在榻上怎么翻滚都觉得难受的情况下,他手撑在头下,另一手掰过我的脑袋让我直对着他。
他放开了束冠的木簪,这会儿发丝凌乱披在头上。本就是倾城的容貌,配上些即将入眠的凌乱感,却愈发扰心。这会儿头高过我,算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见他的薄唇上下来回。
沉浸了会儿,忽地觉悟居然被这美色所动,赶紧拉了被子盖在头上。
他原离我还有一臂之遥,等他拉了我遮住脸的被角朝下,那张脸就在我面前,眼睛尤为认真地盯着手里的被角。
光裸的脚背似是被一个冰凉的物体蹭过,忽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拉下被角却不愿挪过去了,侧身对着仰面朝天的我,手臂直接隔着被面搭在我肚子上,拉着我揪住织锦床单的左手。
我扭头看他,他扬起笑意:“你这样便不会翻身了吧?”
我大窘,索性翻了身背对他。
他却是越发肆意了,温热的胸膛靠上来,直抵着我的背脊。腿圈住了我的,冰凉的脚凑上来磨蹭了会儿像是在取热。
他舒坦地在我耳边叹了叹气道:“小涵子的身体真热。”
“……”
虽然觉得他这个常年患病体温总是异于常人的人是在感慨我的温度高过于他,可是这话让人听起来也太有异议了不是?尤其对于是逛过多年花满楼,听过无数欢爱墙角的我……
他就这么黏糊地和我一同睡着,也没做别的动作。
近来他与我在一处总是会做些稍显幼稚的动作,毫不符合他在我印象中包揽一切心比天高的腹黑王爷的形象。
不由得总是想,我若是甘心被他缚着,他是不是也在甘心被我缚着。
欣然地想了想,便在他安稳的呼吸声中睡去。
………………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清早我顶着茶包在眼睛上热敷的时候分外愤怒。
无奈肇事者早早出门去见宫中的帝王,这会儿也无处可撒气。
顾岂蹦蹦跳跳来找我,端了些吃食。
他直接推门而入,见我仰头在眼睛上点了点便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