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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是离春分还有几日,风大了些,带着寒意扇在人身上。
我觉得站在府前被来往的人指指点点感觉倒也不错,他却似乎有些受不住风寒:“不如,我们进府说会儿话。”他转头要走,我急忙拦住他:“去我府里吧。”
实在是因为不想再喝那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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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府内坐定,却听得外面有人报:“少爷,太子来了。”
我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忐忑地站起身,重复了句:“太子来了?”
得到小厮肯定的答复,整了整衣服走出去。
他此番前来定是听说了我退婚的事,他将要说什么,问什么,我全然猜不到。也许是……
“咳咳。”不知是谁咳嗽了声。
也许不是……
我心中那升起的一丝希望,又忽然灭掉。
苦笑了番,我这白日梦做的忒长,还是没醒完全。
太子出门向来排场极大,御林军开道,装饰的金灿灿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小方子指挥着一干人等在沈府门前停下,慢悠悠地拉开帘子,露出里面衣着华丽的人。这个时辰应是刚刚下朝的时辰,他却没穿朝服,着了一身暗紫长衫,金线绣着腾龙图样,端的华美却有些空虚。
他气定神闲地捧着一紫砂壶,啜饮的相当愉快。
我跪在步辇前:“得太子光临寒舍,臣不甚荣幸。”
小方子伸手过去,他就着那双手从步辇上下来。冷淡地朝我一摆手:“沈大人言重了,我此行只是为了看望老沈相。”
我起身作揖为难道:“太子殿下来迟了些,老父刚坐马车回了老家。”
那一双凤眼在我身上细细打量,才道:“为何?”
“因我母亲担忧茶花,故早早回乡。”
他皱皱眉,似乎有点不大开心:“今早上朝时听我父亲说了这事。你父亲昨夜进宫向父皇以死相谏可是真的?”
略去“以死”,这话没半点出入,故我点点头。
他似是大不理解:“你父亲不同意,你也就这般算了?你便不做断袖了?”
犹豫下,我还是老实交代:“这婚事了了,断袖还是要做的。天生如此,后天只怕做什么都徒劳无功。”
这话本带着些顽皮的语气,小方子抿着嘴无声笑了笑。但他仍是没有笑意:“我本以为你听不得父母之命,未曾想……”
他的手本想拍在我肩上,提到空中又忽然猛地放下。
我呆愣看着他脸色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这年头,风寒的真不少。
“既然都来了,虽然没见到老沈相,但也不能这般回去。”他转头看了看身后人数众多的随从,随即对小方子道,“你叫他们先回宫,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这……”我踌躇着是否应将敬王在府的消息告知他。
他忽又转头问我:“老沈相可有带些新茶来?你泡些与我尝尝。”
“有的。”只是,为何要在我府内喝茶,宫内的茶不是更好么?
疑惑间,他已大步迈开,走了三四步发觉我还在原地站着问:“你不进屋么?”
我脸上略有难色:“这……敬王也在府邸品茶。”
他一愣,旋即笑容挂在脸上:“原来皇兄也在,我恰好想与他好好叙叙旧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周一没有课……
作为一个苦逼四级没有过的人……
目前正在啃书中,但是单词什么的就是记不进去啊……
不晓得有没有孩纸跟台长一样的说……
不管怎样,今天按时更新了的说……噗,看文留评增长RP哦亲们……
卖个萌地飘过
☆、第四章 相会(3)
太子坐在厅堂正中,他虽是客,但入了门便自觉地坐在我方才坐着的地方。
我在门口踌躇会儿,察觉敬王问询的目光,便硬着头皮坐在堂下与敬王相邻的木凳上。这情景没来由的奇怪,好似太子召见我们二人一般。
太子身侧还放着我的茶杯,水还是烫的,有气雾飘出。他举起杯子在鼻下嗅嗅,顺势就喝了下去。
我脸上一阵灼烧:“太子……那是我方才用过的茶水。”
似乎看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才看着敬王道:“叫皇兄见怪了,都怪他长日在我身侧,我惯得太厉害了些。”
我只觉心中万马奔腾,却听敬王道:“无事,咳,他向来都是这般没大没小的性子。”
两人视线相对,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充满了火药味。
气氛太过沉闷,小厮们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我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水,捧着杯子低头装作沉浸在茶香中不语。这两边都是快要着起的柴火,我自然不愿做那根引线。
就此沉默了会儿,两个声音同时道:“沈大人。”
惊地抬头,那两位出声之人对视着,面上都不是很好看。良久敬王才道:“太子为尊,太子先问。”
太子挑挑眉:“我与沈卿,熟识已久,无妨无妨。还是皇兄先问。”
“我与沈大人住处相邻,也不急的。”
这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扯了半个时辰,终是一句没与我说。我想皇子相斗大抵就是这个场面,随意扯了个借口就能相互较劲上半个时辰。
喝着茶,看着他二人不动声色地虚伪相让,着实有些无聊。刚好外间两只鸟儿在枝头相逗弄,甚是有趣,便侧了身子倚在扶手上看着。
开始还是很祥和的景色,一只在另一只身上小心地蹭着,喙在它身上啄着羽毛。一只鸟儿啄的狠了,另一只鸟儿惊叫着怕打翅膀飞起,在半空盘旋一圈又飞下对着它狠啄一通。生生变成两只相斗的场面。
与面前这两人的相斗,毫无违和。
我长叹一声,忽觉无趣。也不得不庆幸无兄妹姊弟之类的与我上演一场同门相争的场面。只是,若是我有兄弟,只怕也不需我做到此境地。只肖如姑姑般等到豆蔻年华对一男子芳心暗许,然后媒妁嫁之。
也不至于,与他两两相望,心中情感却万万不敢表露。
思及此,我面上难免带了些忧伤。
当那二人终觉我还在堂下坐着,苦着一张脸。太子才问道:“沈卿?”
我恍惚如大梦初醒:“嗯?”
“沈卿在想何事?”
“我……”我张张嘴一个字都不敢蹦出,心跳愈烈。
视线所及处有一枝放在敬王杯侧,如同寻到了救命稻草便快语道:“这是什么笔?”
那笔头束着缎带,绑了个精致的小结,黑色的笔身衬着暗红色的缎带和雪白的笔头甚是雅致。只是笔头虽白,笔身却有些古朽,似是个有年份的古董。
敬王将那笔递于我:“送给沈大人的乔迁之礼。”
“臣不敢,这乔迁之礼本应是臣下送于王爷才对。”我说这话有些口不对心,眼睛紧紧盯着那支笔,却思及父亲临走的教诲硬生生止住自己触摸那支笔的欲望。
我的爱好无奇,不爱花草鱼虫,不爱走兽飞禽,唯独两样戒不掉。一是看戏,二是好笔。家中有一“沉笔阁”,乃我十五岁命人所建,阁中藏有笔墨纸砚,数量最多为各式各样的笔。这本是个好习惯,但我藏而不用,就成了怪癖。
正与我内心做着争斗,他又将笔身翻转一番。我瞅得中间雕刻的字样,无为君。
“这……这……这……”我惊讶叫出,“你从何处寻来的!”
一时间忘了礼数,他也不恼道:“无为君子曾在家师处问询一阵,留了四支笔作为馈赠。我记得你好笔,便带来了一枝。”
无为君乃崇启年间出了名的笔痴,爱好搜集各式各样的笔,一遇到顺手好用并且质量外形上乘的便在笔身处刻上自己的名字。截止一月前坊间的消息,无为君共有十余枝笔流落民间,那些笔购得时或贱或贵,一旦刻上无为君的名字便变为稀世珍宝。
旧闻无为君的名字,现今才看的实物,怎叫我不惊叫出声。
心爱之物在前,我那拒绝的话怎地都说不出口便道:“臣,多谢王爷馈赠。日后王爷有求,在下定当拼尽全力。”
我正沉浸在喜悦中,忽闻:“咳咳。”
茫然抬头才记起这厅堂中还坐了一人,我的前主子太子。
他侧着头阴沉着脸,似是因为方才的冷落大为不悦。我醒神将笔递给管家,吩咐他收好,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坐回木椅上。
“沈卿好笔,本太子怎不知道?”
我心中顿时感慨万分,过去的十年,许是我跟着这位主子跟得太实在了些,只怕他也只当我是寻常心腹,到底是到不了推心置腹的程度。这般的感觉怎会成那爱意……
不得不弯腰躬身道:“臣的爱好稀松平常,太子不知也是寻常。”
言语中不自觉带了些酸味。
他皱皱眉,本想说什么却被敬王打断:“沈大人这癖好鲜少有人知道,太子莫要放在心上。”
他甚是虚弱地笑了笑,又朝我道:“我昨日听说沈大人已不做伴读了。”
“太子年长,自是不用我们敦促学习。”
“那沈大人可有想过日后怎么打算?”
敬王这一问恰好问到我心坎里,但我名义上还是太子的人,太子不知会怎样决定我的去向。
“这……”我拧头看了眼太子,“在下的去向还得由太子和圣上说了算。”
太子放下杯子,似乎心中早有考量:“沈涵久居京都,我倒是有意愿让他去外省锻炼锻炼,只怕老沈相舍不得。若是父皇下旨,老沈相应不会抗旨不尊。”
“是么?”敬王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说道,“我倒是觉得沈大人应在帝都内呆着,可笼络朝中诸位大臣。更何况沈大人将娶丞相之子过门,更是添了羽翼。”
我不自在地插嘴道:“其实……”
“何事?”
“其实,我退了婚事。”
出乎意料的是敬王一点惊讶都无,好似方才的话并非出自他口。
“那更是要笼络诸位臣子,若丞相怀恨在心,而你又是前丞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