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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穆卿卿鼻头泛红,细声说道:“卿卿不才,曾听父兄谈及,当年东坡先生喜得一子,高兴之余写诗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儿子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阿母亦喜佛法,日日诵经,我幼时便听阿母道:‘不越贫与富,不舍贱从贵,大慈平等,众生安泰。’卿卿不知晓些什么,却知晓从你我定亲那一刻,卿卿便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三公子莫言什么无才,不中举的。卿卿只为女子,不求富贵,不求名利。只愿公子无灾无难。”说着,竟哽咽到细细哭出声来,一派楚楚可怜。
陆少游垂眸,还未想好如何作答。
却听穆卿卿的哽咽声骤停,态度也陡然一变,她兀的放下手中拭泪的帕子,脸上还带着点点珍珠一般的泪花,深邃的眼眸却溜溜的转了一圈,唇角一勾,连声音也不再那般娇弱,冲着他轻哼道:“现下好了,你母亲走了。”
语落,穆卿卿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双手撑在那琴弦上就贴上陆少游的脸劈头喝道:“呆子!我可有说过解除婚约吗?又是谁给你胆子这般做的?你这个呆子!你可听好,若你再谈解除婚约一事!我定饶不了你。”说完才起身,心下却还憋着难受,穆卿卿随意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用眼角瞥着陆少游,顿了顿才道:“你可给我听仔细了,从小我母亲就告诉我,我穆卿卿是得嫁给你陆少游的。见你这样呆傻,连书都背不好,科举也考不上,我都勉为其难认下了。你还有何等理由要推了我出去?”穆卿卿说着眼底伶俐,周身,满是火辣辣的风情。
她又扫了眼面前的七弦琴,纤指抚着琴弦,实事求是的道:“你背书不好,这琴倒是弹的极好的。”这才抬眼再看向陆少游,眼底已没了刚才的气恼,多了心平气静。只见陆少游倾耳听着,面上无一丝不耐,端的是好脾性。他微微垂头,熟练的运用茶具,注水,出汤,奉茶。不一会,茶香浮动,一杯茶盏递在穆卿卿面前。
穆卿卿接下,双手捧杯,端在鼻尖闻了闻茶香,又笑着赞了声:“茶亦是好茶。”垂首细细抿了一口,才对着陆少游难得的和气道:“你就莫要想退婚的事了,我是不同意的。你虽可能不会有仕途的出息,但我看其他却是不错的。而且,我四哥在中榜之前其实也同你一般,书背的不是太好。但他专攻策论,策论却是写的极好的。我想不如你也这般尝试一番,也该是有功效的,我亦时常来督促你。这样可好?”
陆少游闻言,侧过脸看她,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九小姐不知,少游幼时曾发过誓言,若今生无才高中,便不娶妻生子,宁愿孤老一生,以示惩处。这般,少游怎可连累了九小姐。”
饶是穆卿卿那般跳脱的性子听了这样的话也愣了愣,她垂眸咬了咬唇,才终是带着几分洒脱的摆摆手道:“无事,无事,我等便是了。”
这之后,明里暗里,穆卿卿都时常上陆府,看着她的未婚夫念书作赋,她常常气的扬长而去,耳根通红。但第二日,却又殷殷而来。陆少游也渐渐知晓她的脾气,不过是有气撒出来就好了,之后,便如无事一般,也挺可爱。这样日复一日,两年过去,穆卿卿已十八,待字闺中,已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她却毫无忧心,一心等着陆少游。她只想着陆少游虽在背书上有些呆傻,但其他事项上却是明透的,心中只等着他,想他就是考了个最差的名位也是好的。
却不想,这年陆少游突发急症,误了科举。
这天夜里,穆卿卿偷偷来到陆少游的卧房,她站在他床前望了他良久,轻叹了声:“呆子。”便走了,那美丽的背影中,年少时的娇俏淡去,多了那么一点点孤冷忧伤。而陆少游在她离开后,缓缓睁开眼,他起身靠坐在床上,睁着眼,就这么坐了一夜。
这之后,穆卿卿仍是常来,穆家也依旧没有一点微词,又这样日复一日,穆卿卿二十岁这年,终于又到了上京赶考的好日子。陆少游启程之前,穆卿卿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她的眼底依旧明亮如水,身穿艳红的衣裙,依在门旁就这么看着陆少游发呆。
虽说穷家富路,但一路行走凶险未知。再好的家世,行在路上也该有所掂量才是。这时陆少游已换上一袭半旧的宽袍,洗的却是很干净的,乌黑的长发未梳好,随意的束在肩背上,他整个人清爽不拘,隐约透着几分仙风道骨。
穆卿卿勾起唇,仍带着几分淘气的从袖里扔出一个香包砸向陆少游,歪着头眼底满是欢喜,嘴里却埋怨道:“你长得这般模样,照理说怎样也不该是个蠢笨的。”这话里带着调笑,却没有不好的心思。语末她自己咯咯笑了几声,又突然抬手极认真的道:“陆少游,那年你落榜,竟要寻短见。我娘回府就叹,‘怎想这三公子长得那般好,却是个无才无骨的。’我却想,你不过只是书读的不好,其他却是好的。后来,陆府有退婚的意思,我拒绝了。我娘那时便说,我也是个莫名痴傻的。两年前,你临考病重,当时我就想,这真是时运不济了。那时我娘算着我的年岁,连连摇头。又说谁家的郎君对我有意,问我是否愿意退婚。她说我为女子,如何也耗不起了。我那天辗转反侧,后来忍不住偷溜进你卧房,我就看着你,看着你。我又想这世上男子,哪个能和你这般,日日容得我这私底下的小孩子脾性?于是,第二日,母亲再提向你退婚的意思,我拒绝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次你上京,前路如何,我亦是未知的。你那年和我说,不得高中就终生不娶。我反复想了这么些年,也终是想开了。不娶就不娶了罢……我等着你,栽在你手中便是了。你这次去,亦莫要勉强自己,若是不行,你便回来,我俩便这样,无名无分,也是挺好的。”
陆少游听到这里,惊诧的抬眼望向她,内心似是经受了巨大的冲击,一双灵秀的眼直直的望着穆卿卿,头一次,久久都未收回。
送别他的队伍里,穆卿卿扶着陆母站在最前头,温雅的朝他轻轻扬手。她在人前一贯是贤良淑德的样子,一派大家闺秀的端正做派。陆少游不禁想起她私底下那些不为人知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
第五十章 宣传片的拍摄大部分的时间都游走在苏州的各个园林里,想来也是沾了‘演员’这个职业的便宜。人家看园林,闹闹呼呼的都是人,享受不到几分宁静致远的美。而在职务的便利下,四下安静,我和傅君颜倒真真体味到了园林的幽远安泰。
拍摄间隙休息的时候,傅君颜就会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园林里探险。他往往只是静静的搂着我坐在有树荫遮挡的廊下,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休息。而我就那样一边玩着他纤长的手指,一边看着那一片片微微发黄的叶子落下枝干,在空中打几个圈,最后落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又或者微微侧过脸,透过那精致的漏窗,看着那阳光就这样无拘无束地洒进来,而风景就那样潇潇洒洒地溜出去,悄悄地,随意地,和他一起,只觉得岁月安稳,气息宁暖。
我问傅君颜,那时的少女,会不会借着这漏窗去偷看别家的公子呢?傅君颜伸出指头点点我的额头笑我傻,他说:“我的呆河豚,自家的院子里,哪来的别家的公子啊?”
我点头皱皱鼻子,觉得也是,在他怀抱里蹭了蹭问:“那怎么办呢?”
他对上我的眼,指指自己说:“那你就看自家的君颜公子吧……”说着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没好气的捶他几下,这人越来越喜欢占便宜了……
饭局我们从来都是不去的,谁又知道那酒桌后各样的心思?有一次我拿着手提上网,看见了我和傅君颜所谓的与富商的陪酒价码,我看后实在是笑得肚子疼。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还想起这事,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了,那时我掰开傅君颜搂着我腰的手,就猫着身子从房里找来一张白纸,用圆珠笔随便写了个‘一百万元整’,悄悄塞在正熟睡的傅君颜枕头边,然后又钻回被子里偷睡。
后来傅君颜醒了,他看见那张纸条,先是特别可爱的揉了揉眼睛,再次靠近看清楚之后拿着纸条就哑然失笑。然后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用手指不停地轻轻戳我的脸,还揪我的耳朵,我心里呲牙咧嘴的,可还是坚持装睡,就是被他惹笑了,我也坚决不睁开眼睛。
“还装呢?”他终于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未睡醒的慵懒和性感。这次也不逗我了,伸出长手就直接把我从被子里捞起来,搂着我的腰就装腔作势的打了我几下屁股。我憋着嘴抬头看他,他挑挑眉,晃了晃那张纸,特无辜的睁着好看的眉眼,腻人的说:“顾小姐,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的,您这钱给多了。要不,我给你再补几次?包君满意?”说着还微微垂首,暧昧的舔了舔舌,简直妖气冲天……
我被迷的稀里糊涂,傅君颜开始上下其手才发现事态不妙,抓着他伸进裙摆里的手掌就大喊:“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命……呜呜……”他听了也不停手,只是摇摇头认真的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宝贝,做戏得做全啊…”
我傻了,哼哼唧唧的喊:“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女子!饶命!公子饶命!”
他听了轻笑,眼底暖意横生,咬着我的鼻尖,暖融的说:“这就更不能停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得伺候好你啊…宝贝…”
于是,那天我被他整的腰酸背痛,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为此我深深忏悔,是偶给了他奴役我的借口……所以我也更没胆回嘴说:“敢情你君颜公子就值一张白纸啊你?……”……
那天市里来了个某某领导的秘书,请我们去和领导吃饭。因为我们身边没有带经纪人,那位秘书就直接找上了傅君颜。他说的很恳切,态度也很殷勤。可傅君颜听了眼也未抬,手里依旧在整理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