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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子·五弦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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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棋盘上仍要战战兢兢,不敢赢人,则要棋何用?     
    我欲为黑白子上飞将军。     
    立,行,飞,尖,粘!     
    绰,约,关,冲,断!     
    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以我的果断锋芒,竟不能纵横九州,做个真将军呢?     
    先生说:“想当将军的棋师,定当死于剑下。”     
    我心里虽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完全轻忽了他的话。     
    因为先生不仅善棋、善琴,也善占卜。     
    “先生,围棋有何用?”     
    我行至襄樊村落,只见一双垂髫童子,比坐于青石盘前。这石盘比先生的石盘小些,打造得极其玲珑。童子不过八九岁,目中灵气流转。问出这样的问题,想来学艺不长。     
    对面的长髯老者“呵呵”一笑,将百余颗黑白子倒在石上,一一抹开,口中应道:“弈棋之道,不过是虚实的变化罢了。处于实中就以虚来张扬,对方空虚就以实来攻去。倘若用心将这种技巧运用于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我心中一荡,停步站在一边。     
    也许我找到了个对手,或者我能找到先生所说的“荆州襄樊”。     
    “羲皇因之画成八卦,神农因之掌握稼穑,轩辕因之统帅军队,夏禹因之疏导河流,殷汤因之整顿纲纪,仓颉因之创造文字……”     
    我忽然失笑!     
    笑声虽然不大,却还是打扰到了老者。他转向我问:“尊客笑什么?”     
    我勉强收敛了笑颜,拱手施礼:“听了老先生高论,心有所动,喜不自胜,还望见谅。”     
    老者闻听此言,转嗔为喜,向我还了一礼,问:“尊客想到了什么?”     
    我轻声一笑,击节为歌:“后羿因之以神射,伊尹因之以国辅;公输受之,云梯乃立,宁戚善之,极能扣角;伯牙鸣琴,孔丘制礼,无对弈而匪成,非手谈而孰与?”(后羿因为围棋才会射箭,伊尹因为它才成为宰相,公输班学会了它,才建造了云梯,宁戚很会下棋,才善于扣角之戏,伯牙之鸣琴、孔子之制礼,假若没有围棋,又怎么能成呢?)     
    歌声未歇,老者竟已陶陶然,两小儿面面相觑,一道转了来看我,眼里全是羡慕。     
    老者拱手:“尊客能吟此曲,真是妙人。”     
    我嘻嘻一笑:“这算什么?我唱的全是混话。围棋若真有如此妙用,天下就不会再有征伐,九州可就真成了太平盛世。围棋就是围棋,除了对弈之乐外,一无用处;那些下棋的……”沉吟了一下,我高声说,“全都是懦夫而已!”     
    老者“嘿嘿”冷笑数声:“尊客既如此说,必然精于这小道游戏了。来来来,你我对弈一句,全在胜负上面定乾坤。青儿、皎儿,你们仔细看着。尊客执黑执白?”     
    我点点头,坐在老者对面,背上行囊亦未解下。     
    他问我为什么不解下,我说没有什么,很快的。     
    我又说:下棋的不该有太多好奇心,不然会连自己的心也给弄乱了。     
    老者微哼一声。     
    我将身一欠,说:“老先生是主人,我自然要黑子。”     
    中局才过,老者怔怔地望着棋盘,忽的逊谢不已,口中问:“姑娘师从何人?”     
    我将最后一枚黑子落下,呆了呆,这才慢慢地说:“不,只是我的先生而已。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两童子急着上来收拾残局,闻言都嘻嘻地笑出声。     
    老者轻斥他二人一声,又问:“没有人找过尊师么?”     
    “没有,”我回答,“先生与我住在常人不能及的地方。”     
    老者面上顿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叹息着说:“姑娘的棋技,亦是人不能及了。敢问姑娘何名?”     
    我说:“子君,文子君。”     
    停了停,我出于礼貌地问:“老先生贵姓?”     
    “免贵姓庞。”     
    险咚党隽怂的名字,那是一个我自入荆州就听说了很多遍的名字,便连自视甚高的刘表也再三请他做官,却始终为他所拒?    
    他叫庞德公。     
    原来即使是庞德公,棋技也不过尔尔。     
    我暗自喟叹,心道如果中原再无高人,我也许真该回谷里去了。     
    至少我可以求先生教我书画,听说世人对此也深觉兴味。     
    我正欲举步,忽听庞德公发话:“文姑娘,我有一间陋室,被个叫司马徽的顽徒霸占了。他说倘若有人能在黑白子上赢他一目,他便自愿退出。区区技不如人,每每铩羽而归,不知文姑娘能为在下出这口恶气么?姑娘但得赢局,在下愿以草庐相赠!”     
    “司马什么?”我停下脚步,转身问。     
    “司马徽。”     
    “他很能棋吗?”我好奇地问。     
    那时我初涉世事,又因深信“庞德公”之名,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德公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狡猾。     
    “区区不能敌。”庞德公垂头摆手,“可惜了那屋后的一丛竹。”     
    “zhu?”我低声模拟了他的发音,“那是什么?”     
    庞德公怔了怔,旋即笑道:“姑娘没有见过竹么?何妨同去草庐一叙?司马先生的棋理,也算是自成一派。”     
    我略一思忖,点点头:“好的,我但赢得他一目,你须将间房子送我。”话音未息,我又一转念,终于红了面,小声地补充道:“只因我,实在没有地方住。”    
    


第一部分 黑白子之黑琉璃绝胜八方

    我“恰好”赢了司马一目。     
    司马汗涔涔地,摆置棋子,翻覆棋局,终于忍耐不住,问:“姑娘是哪里人?”     
    我摇摇头,应声道:“不,我不知道。”     
    一边庞德公拊掌大笑:“司马,你还不搬出去么?天下手谈数荆襄,这话也当改了!”     
    司马叹了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山变化,不是我们这些小老儿所能知的了。”     
    我安静地看着这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忽然觉得有点悲伤。     
    我说:“我想见见……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竹?”     
    先生说:一面能定终生。     
    先生还说:有的人遇不上,有的人遇上了,而不能知。     
    先生问我:你是愿意永不遇见呢,还是愿意不能知?     
    我沉吟片刻,大声回答:“我宁可不知道,见却是要见的!”     
    离开先生后,他的话语总会在不经意时一浪浪袭入我心,先生的声音,始终那么轻飘飘的、捉摸不定,放了手去,便看见它们在黑夜里缓慢漂浮,像一只只萤火虫。     
    先生与我住的地方,没有“竹”,我们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植物,每一种都有个好听的名字,然而我从来没有听过“竹”。直到见着它,我才轻轻笑了,说:“原来是潇湘夫人。”     
    像这样青色修长、枝叶摇曳的生物,在谷中也是有的。     
    我第一次见它,惊诧了许久,转而问先生:“这是什么?”     
    先生微笑起来,抚摩那青色的身躯,说:“潇湘。”     
    “姑娘说什么?”司马好奇地看着我,问,“什么夫人?”     
    我走上前,将手心放在“竹”上,回眸笑道:“潇湘,潇湘夫人。”     
    庞德公乐呵呵地说:“这可奇了,潇湘二字,又有何解?”     
    我笑折青枝在手,道:“老先生不会不知道舜之二妃吧?”     
    司马一醒,笑道:“舜帝南巡,死于苍梧;二妃闻讯,赶至湘水。乃低泣不绝,泪染湘水,点成斑竹。”语中颇有自得之意。     
    我应声低吟,持竹枝,轻击节,歌道:“斑竹生泪痕,点点诉相思。欲听瑶瑟怨,且待月明时。”歌之再三,余音缭绕。正当薄暮冥冥,偶有徐风渗透在夕阳淡黄色的光芒里。竹香竹影,翩然与我共舞,两位老者目瞪口呆,及至我歌声渐歇,他们还没缓过神来。     
    “此曲又是姑娘的先生所制么?”良久,庞德公低叹着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说:“曲子是先生作的,词是我随便写的。先生说我的词句太过缠绵,不是棋师该有的调子。”     
    “那身为棋师,该有什么样的调子呢?”我话音刚落,司马便急忙发问。     
    我点点头,将竹枝一折两段,敲打着身旁竹干,高声歌道:“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徒令我白头!”     
    正歌至此,见司马像是想说什么,一边的庞德公拉了拉他的袖子。司马面有不甘,却也没有发声相问。我低低一笑,学着先生的样子,将调子微然一压,我原本婉转清锐的女声,于此竟多出了几分埙缶的腔调:“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棋师的味道,原来是忧伤的味道。     
    黑白子上,漂流着血腥之外的那种残酷。     
    先生是要干净的,可是先生也是残酷的。     
    他的残酷,就在他温和的面貌下面,一日日地生长着。     
    他曾经杀我片甲不存,一颗颗拿去我的黑子,剥掉我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     
    “姑娘的先生,真非常人!”     
    “嗯,先生是很特别的。”     
    “那么,姑娘为何离别先生?若有不能言的缘故,还请姑娘恕区区好奇之罪。”     
    “没什么不能说的。那里只有我和先生两个人,太冷清了。”     
    “姑娘喜欢热闹?”     
    “棋盘之上,原该是热闹的。”     
    “姑娘不觉得外面太热闹了么?”     
    “我、我现在看着还好啊。”     
    庞德公和司马徽,都说这茅庐是适合我住的地方。     
    他们说茅庐后面的一丛竹,是隆中最好的品类。他们说这里向来是最了不得的棋师的居所。每每有冲动的新手来此挑战,一个个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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