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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怎么会撞到地面?季行云不明白。
然后他站了起来。大脑还很混乱,却也异常的清醒。
混乱的是记忆,清醒的是现在的知觉。左右观视之后,他发现这里还是地下,而所处的位置就是他躲藏的柜子外面。
“有人放我出来吗?”季行云心中先是浮出了这个念头,然后又觉得不对。“难道是在作梦?”对于第二个想法,季行云倒是觉得比较有可能。
他不能免俗地举起手来往自己的脸颊上用力一捏,这一捏他马上吓了一大跳,因为不但不觉得痛,甚至手指还直接穿过了脸烦!
而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某种东西,而脸颊也明白地感受到被某种东西碰到,只是……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手好象伸入了某种半液体半气体的东西,脸颊也像是被某种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的物质给碰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半透明的,还发出淡淡的萤光!
“难道我已经死了!变成传说中的灵魂吗?”季行云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恐惧或是害怕可以形容的。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在害怕,只是一种混乱的无措把他的心思给缠绕住。
“不会吧,我真的就这么死了……”季行云困扰的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躯,然后又不甘心地说道:“不行,我要确认一下!”
他先试着开门,但手却穿过了门把,这种穿过的感觉非常奇怪,手好象触电似的,麻麻痒痒的有点难受,不过这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想了一下,季行云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把脸撞进去!
先是一阵难受的感觉,好象人被强行撕开一样的痛苦,还好只有一阵子。当然他不再把头向前移动,让身躯一半在内一半在外时,腹部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然他后张开了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啊!是我的!那不就代表我真的死了!”
可是不对,当季行云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叹地看着自己好一会,才发现眼前的身躯并未失去生命迹象。这具躯体还在活动,虽然生命迹象已经非常微弱,可是还是活着的!
然后季行云又意外地发现,他现在看东西的观点,与“活着”时用“肉身”看东西时的方法不太一样。
眼睛看事物是透过光线,而他现在并不是单纯如此在看东西,否则也没办法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比较起来,现在看东西的方式还比较接近真气的知感,应该说是接近探访幽异之界时,用能量的交流观点在观察事物。只是现在的“看”也不光是那样,像是掺杂了以接受光线的方式,又与能量交流的方式在感受事物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头痛的季行云无意识地想要搔搔他的脑袋,然后他看到肉身的手动了!虽然没有完全依照他的心意而动作,但是它动了!
“再试一次!我要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心念一动,眼前那张脸却睁开眼睛了!“哇……啊……”季行云被自己吓到了!
人……不,是灵魂跌了出来,耳边传来惊恐的叫声!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巴已经停止惊叫,可是耳边却还是回响着他的叫声。那些声音像是回音,在他的耳边响个不停,或者该说是被关着的身体,听到自己的叫声在狭小的空间中震动着。
然后他又发现眼睛同时接受到两种不同的画面。一个是在柜子外看着柜子,一个则是在柜子内所看见的黑暗景象。
“这到底是……”季行云心中的害怕与一切的惊吓都转换为疑惑了。
~第九章 归途遇袭~
原本一直孤独一人居住的苍家地穴居又多了一位食客。以她的来意而言,将她说成是食客似乎有点不妥,可是若以她的贡献与功能而言,她还真的算是一位食客。
苍眠月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言语,就接纳这位应该是成年人的干圆成为她的同居人,不过她也只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同居人,至于干圆自称的监护人身分,则被她一笑置之。
苍眠月不认为自己会需要她的协助,也不认为她会需要一位监护人来照顾她,不过苍眠月还是让她留下来。毕竟她自称是受到苍长移的委托--虽然苍眠月认为这种说法,与事实可能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毕竟她深知自己的父亲对天园中的人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苍眠月接受干圆要留下来照顾她的要求,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女士的说法被她承认了,而是她懒得跟她争辩,也自知以一位未成年人的实力,是很难与一位成年人抗衡的。
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如果到她想进行成年礼时,有一位成年人在旁边协助与指导,会大幅增加成功的机率。
当然苍眠月还有一位兄长,可是那位兄长也没什么经验,再加上要与他联络也不容易,所以放一个成年人在附近,就某种程度而言,是满方便的一件事。
与干圆相处了几天,苍眠月发现这位女士还满好相处的。
如果是天园里的人听到干圆身上出现这种评价,只有两种反应,一个是怀疑与苍眠月待在一起的这位女士,只是披着干圆外表的未知生物;另一个反应,就是认为做出这种评价的人本身有问题了。
其实干圆这个人脾气不能算差、待人并不刻薄、也不太会记仇,只是她常活在一个常人很难理解的世界之中,而且干圆对所谓的艺术创作,已经到了一种非常危险、生人勿近的狂热境界。因此与她和平相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苍眠月办到了。
其实要与她和平相处也不难,只要把握一个诀窍:不要管她--这对苍眠月而言实在太简单了。
当干圆来到的第一天,就喋喋不休地赞美着白银,似乎被这头白狼给迷住了,也因为这样,苍眠月并不讨厌干圆,比起自身受到赞美,她还比较高兴忠心的朋友能被别人接受。因此干圆这位女士虽然有点怪异,不过苍眠月并不想干预别人的生活型态,所以也不在意这种小事。
然后干圆这个人来到之后,也不曾对苍眠月啰唆过什么,只是贪婪地欣赏绿海的美景,然后说出一句又一句的赞美之词。
两位虽然住在一起,可是却又像半个陌生人一样,互不干涉。唯一有的交集可能只有晚餐的时间,两人会坐在一桌,偶尔聊个几句。
干圆会与苍眠月分享这一天的收获,与对美丽画面的感动,然后阐述她将如何把这些画面放入她的画作之中,同时期待天园派人把她要求的颜料与画布送来,至于苍眠月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个几句话。晚餐倒也进行的温馨又祥和。
回到绿海后,又过了十余天的下午,苍眠月与白银待在大厅里。
她在桌上放了一个木皮编制而成的木篮,里面则放满了早上去采的洛神花。苍眠月打算将这篮洛神花进行腌制,做成酸酸甜甜的配菜兼零食,因此她正在将洛神花的花瓣剥下。
而干圆则坐在苍眠月的对面,一手扶着素描本,另一手握着炭笔不停地动着,她的双眼则凝视着无聊地趴在地上打呵欠的白银。
又是一个宁静安详的午后。
一道铃声打破了大厅的安宁,苍眠月有点不甘愿地回到寝室取出手环,然后接通远方的讯息。
光影投射出宇变人像,对于天园近来的动作,苍眠月有点不高兴了。她并不像父亲一样的痛恨天园,不过她对那个地方也没多少好感。如果那里没有穹紫环这位友人,那么她也不可能在天园作客数天,甚至不会踏入那个地方。
虽然苍长移厌恶天园,可是这并不代表苍眠月也要痛恨天园,在天人的观念中并没有父仇子报的想法,不过打小苍眠月就被灌输天园是没骨气的代表,是一群放纵杀人凶手的无能分子聚集的地方。加上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得到天园里的同胞的救助,让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要讨厌天园。
而近一个月来,她已经接到不只一次天园的讯息,也走了一趟天园,甚至还接受了一位来自天园的食客,让她觉得已经把好几年分的天园容忍度用尽了。当投影出现的人物是宇变时,苍眠月就刻意地露出反感的神色。
“圆,这应该是找你的。”说完话,苍眠月就打算离开大厅。
“等等!我并没有话要跟干圆说。”
苍眠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冷冷地说:“我也不认为我会有话要与你说。”
远方的宇变吃了钉子后,暗骂着空还生与穹紫环,实在没有理由要他为苍眠月传递消息,可是那两人却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想必是他们都知道这时的苍眠月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被天园的人打扰。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收容了一位意外的病人……”
“这与我无关吧?”宇变才要开始说明,苍眠月就兴趣缺缺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打算离开。
“不是的,当然跟你有关系!那位病人名叫季行云!”
“季行云?!”
“是的,季行云。”
苍眠月这才收起不耐烦的脸色问道:“他怎么会在那里?”
宇变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我还以为能从你这得到答案呢!”
苍眠月这回皱起了眉头。当她回到家中没见到季行云时,心中竟生出期待落空的感觉,不过同时也觉得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产生,不过总是觉得季行云不应该就这么消失。
原以为苍眠月已经不生气了,哪知她又不友善地说道:“我有什么理由要掌握季行云的行踪,更没必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吧!”
宇变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火了这位小姐,只好应道:“是不必要啦,可是……”
“那他的状况如何?”
“……呃……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只是极度的营养匮乏,调养个几天就会没事了……”
苍眠月又不悦地责问道:“他怎么可能会营养匮乏?”
“这……说来话长了,因为发生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