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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本市最好的中学后,没有人再嘲笑她嫁不出去,渐渐地,她学会和安诺寒以外的人相处,学会去关注身边除了安诺寒以外的人,她交了很多新朋友。
有男生,有女生,有中国人,也有澳洲人。
……
一天,放学后,沫沫又去舞蹈室练习劈腿的动作。
听着轻音乐,她扶着栏杆双腿一前一后叉开,慢慢往下坐。
沫沫小时候断断续续练过舞蹈,身体柔韧性勉强可以,唯独这个动作她反复练了很久都做不到。
“沫沫,小心点,别把腿拉伤了。”和她一起练舞蹈的学姐好心提醒她。这位学姐叫苏越,出生在杭州,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不但人长得清秀,个性也特别好。
“没事,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她继续尝试,痛得双唇发白。
“练功的事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苏越抬起腿,柔韧地身体弯成优美的弧线。“不过只要坚持,一定能成功。”
“就像感情,要慢慢去习惯,慢慢去培养。不能心急,也不能放弃。”沫沫笑着说。
“你呀!一定又想你未婚夫了!”
她笑得更甜。“他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有三十七天!”
“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才十三岁,就急着把自己往出嫁。”
“十四岁!”她立刻更正。
“对!十四岁!”苏越一直觉得这个急切渴望长大的小学妹特别可爱。
“学姐,你知道吗,我昨天看见我老爸工作到很晚,好像很累,煮了杯咖啡给他送去。他居然感动得半天没说出来话,还说我终于长大了。早知道给他送杯咖啡就是长大,我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做……”
沉浸在兴奋中的沫沫突然发现苏越的脸色不太好,忙闭上嘴。她仔细回忆一下,好像苏越从来没提过爸爸,该不是没有爸爸吧?
练完舞蹈,沫沫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和苏越并肩走出门。
刚走到大门口,一辆奔驰房车从她们面前开过去,车后座上一对男女亲密的相拥着。沫沫觉得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依稀在哪见过。
她正回忆着在哪里见过,苏越慌慌张张拦了一辆计程车,往上冲。
“跟上前面的车。”苏越用英语说。
沫沫不知发生什么事,又担心她出事,也跟着坐上车。“学姐,你没事吧?”
苏越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车。
那辆房车一路开到“天堂&地狱”,计程车也一路跟来。
房车里的男女相拥着走下车,男人看上挺老的,四五十多岁,女人却很年轻靓丽。
苏越冲出计程车,甩起背包砸向他怀中的美女。
“你怎么乱打人啊?” 美女尖叫着躲避。
“仗着漂亮,勾引别人的丈夫。你到底要不要脸!”
“越儿,你听爸爸解释,爸爸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花钱养她,天天不回家……”
沫沫付了钱,拜托了计程车再等几分钟。
下车一看,场面一片混乱,苏越不依不饶地追着女人打。
男人拦也拦不住,挡也挡不住,急得追着两个女人团团转。
男人终于抱住了盛怒的苏越,苦劝着她:“越儿,你别闹了,爸爸带你回家,你听爸爸慢慢给你解释。”
“我不走,我要撕烂她这张脸,反正她也不要了。”
最后,苏越还是被她的爸爸抱上了车。
车开走了,美女站在原地,骄傲地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浮华尘世,孰人能料。
沫沫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可那张让人惊艳无比的脸的确是薇。
她真的很美,白衣素裙,是飘渺欲仙的圣洁,让男人心动。
超短的紧身裙,是极致诱惑的娇媚,让男人贪恋。
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向“天堂&地狱”的大门,门外的守卫都在用贪恋的目光看着她。
在薇的面前,沫沫觉得自己即便不再是那个又胖又丑的小女孩儿,也一样平凡得让人不屑一顾。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澳洲,嫁给了Jack。你为什么在这里?”沫沫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
薇站住,回头看她。“我们认识吗?”
“安诺寒知道你在这里吗?”
听到安诺寒这个名字,薇的身体很明显颤抖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里闪过让人心酸的伤感。可是当薇渐渐认出面前的沫沫,她的眼神瞬间奇寒无比。
“你什么意思?是嘲笑我,还是想知道我和他现在怎么样?”
她摇摇头,都不是。她想知道薇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安诺寒的安排么?
不!安诺寒不是那样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把自己深爱的女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最没资格嘲笑我的人就是你。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想知道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我也可以告诉你,即使他的人属于你,他的心永远属于我!”
对于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这句话无疑是最刺伤人心的。
尤其是,当这句话是个不争的事实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是受伤的人。
沫沫有些站不稳,手悄悄从背后扶住计程车。
“你还是很爱他,对吗?”沫沫艰难地问。
薇没有回答,仰起头看了一眼华丽的娱乐中心。只是一眼,一个堕落女人背后的绝望已经展露得淋漓尽致。
堪怜这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终究……想嫁的嫁不了,不想嫁的又……离她而去。
沫沫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没有她,薇可能早就嫁给安诺寒,享受着她应得的爱情与婚姻。
薇一生的幸福都因为她的任性,被摔得支离破碎了!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她愧疚地说。
“你少在我面前装善良,装纯洁。我没见过比你更自私,更虚伪的女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薇冷笑着,走进她的天堂与地狱。
一万句对不起又怎么样,她不可能原谅毁了她幸福的人。
……
第 12 章
回家的路上,沫沫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自私,拆撒了一对有情人。
“即使他的人属于你,他的心永远属于我!”薇的这句话和她的堕落深刻地让她体会到一个道理,她放了手,痛苦的是她一个人,她不放手,三个人都要承受煎熬……
沫沫失魂落魄回到家,远远看见司徒淳坐在院子里插着花。安以风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出神地看着她,那绵长的注视仿佛已经持续了很久……
都说岁月是女人的天敌,女人过了三十便不再美丽。
其实不是的,女人真正的美丽是岁月沉淀后的韵味。恰如司徒淳,她的眼波总是清凉如水,她的容颜总是清淡雅致,她的美丽,是生命深处散发出的独特魅力……
比起司徒淳,薇的那种美不免显得俗艳。
想起了薇,沫沫的心情更沉重。有气无力地打个招呼:“小淳阿姨!”
“沫沫,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她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
司徒淳接着又问:“是不是小安又欺负你了?”
“不是。”
沫沫慢步蹭到她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除了小安,谁能让你这么委屈?”司徒淳怜爱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我……我遇到薇了,就是小安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她在‘天堂与地狱’,给一个很老的男人做情人。”
司徒淳皱了皱眉,有意无意抬头瞟了一眼二楼的安以风。
“都是因为我,我怎么做才能……”
“跟你没关系。”司徒淳平静地打断她。
“如果不是我非要嫁给小安哥哥,薇就可以嫁给他,小安哥哥不会伤心,薇也不会堕落。”
司徒淳笑了笑,笑容轻灵似水。“以前,我审问罪犯的时候,每一个罪犯都跟我说,他不想犯罪,都是别人如何如何地对不起他,他才要报复。其实,人从出生的一刻就注定要经受苦难。善良的人会选择把苦难归结为自己的错误,努力让自己做的更好。邪恶的人会把苦难归结为别人的错误,他过不好,也不让别人过好。”
见沫沫听得似懂非懂,司徒淳又说:“我以前抓过一个杀了自己男朋友女犯人……”
“什么!”她吓了一跳。“为什么?”
“她告诉我,她很爱她的男朋友,她从十九岁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九岁,她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给了他,她赚钱给他花,她全心全意对他……可她的男朋友却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交往。”
“她好可怜啊!”
“你错了!她并不可怜!”
沫沫诧异地看着司徒淳。
“因为我问她:‘你还记得他为你做过什么吗?你有没有问过他爱不爱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才他最想要的?’她回答不上来。真爱一个人,应该尊重他的选择,让他过他想过的生活!沫沫,爱情之所以动人,就因为它让人无能为力,又欲罢不能……爱过的人谁没经历过分分合合?!谁没尝过眼泪的滋味?!甘心放弃的人没有资格埋怨别人,因为她把别人伤得更深……”
安以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司徒淳的背后。
“小淳!”他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深吻着她白皙的颈项:“这番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是废话,唯独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让人心疼。”
“你可以不听,没人逼你听。”
“不听我怎么知道你有多爱我!”
司徒淳浅笑着,转过身。“你最好先跟我解释清楚,那个女孩儿为什么在H&H?”
“哪个女孩儿?”安以风一脸茫然。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在H&H安排那么多眼线,那里什么事能瞒得过你的眼睛。”
安以风笑嘻嘻地说:“老婆,我有点饿了。”
“等会儿我再收拾你。”司徒淳抱起花瓶走回家。
“风叔叔。”沫沫乖巧地打招呼。
“沫沫,萧薇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等小安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