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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的人,我绝对不会娶。”
沫沫蹙了蹙眉,神情恍惚:“可惜他不是你……”
“他?你的未婚夫?”
“嗯!他为我做过很多不愿意做的事,多得我都数不清。他还为了我放弃他最爱的女人……我觉得我很自私,我明明知道他不爱我,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我还是粘着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诚安静地听她说。
“你知道吗?昨天在天堂&地狱遇到的那个女孩儿叫薇,是安诺寒以前的女朋友。她本来可以嫁给他,是我抢走了她的幸福,把她从天堂推到地狱……”沫沫双手捂住脸,眼泪一滴滴落下:“诚,我真的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我以为薇什么都拥有,她拥有他的爱,拥有他的承诺,我只想分她一点幸福,我不贪心,一点点就够了!只要能让我留在他身边,想他的时候能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我已经很满足……”
诚的情绪有点异常的波动,打断她:“感情是不能分享的。”
“我知道!可你知道么,他爱薇,他答应她等我长大就会娶她,他们白天一起上课,晚上在电话里聊天……那样的日子,我做梦梦到都会笑醒……可是,我连这样的美梦都很少梦到。在我的梦里,安诺寒总会爱上别的女人,总会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个孩子,我没办法爱上你!’每次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我都会很庆幸,庆幸这是个梦。”
冰激凌渐渐融化,融进了红酒里,也融进她的泪水里。
诚闭上金色的眼眸,沉重地摇头。“你还要这么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现在……”沫沫咬着牙,颤抖着双唇说:“我放弃了!他想爱谁,就让他去爱吧,他想走,就让他走吧……没有他,我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不能嫁个他,做他的妹妹也很好,可以看见他和真心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甜蜜,可以看见他结婚的喜悦,还可以做他儿子的干妈,好好疼他的儿子。
等到他们组成了两个家庭,也能继续生活着同一个屋檐下,就像他们的爸爸妈妈一样。
这样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吗?
有时候,退一步,才能留给自己和别人一片海阔天空。
“是啊,没有他你还有我。”诚见她不语,感叹。
沫沫看着对面的诚,他金色的眼眸蛊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给安诺寒,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诚了解她的内心世界,能听懂她的歌声。
诚问她:“想听歌吗?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确非常想听音乐。“你会唱中文歌?我从没听你唱过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种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给那些不懂美的人。”说完,诚走上舞台。
他跟乐队说了几句话,感伤的音乐声响起。
“是我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伤情的歌词,被诚空灵的声音唱出来,想不让人心碎都难。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后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诚唱完最后一句,站在台上用中文说:“沫沫,总跟随着别人的脚步太辛苦了,不如给他自由,让他解脱,也让自己解脱……”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爱错了人,就要承受这个苦果,没有人可以救赎她……
诚又对着乐队打了个手势,最熟悉的旋律响起。
诚对她伸出手。
“It won't be easy……”他的歌声像个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台,接过他递给她的话筒。
她的声音随着诚的声音响起,凄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台下一片安宁……
“Have I said too much ?” 我是否说得太多?
“There's nothing more I can think of to say to you。”我想不出还能向你表白什么。
“But all you have to do is look at me to 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着我,你就会知道……
他听不见她心灵深处的呼唤,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他不明白。
她做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从今晚开始,她放手让他走……
她笑了,灿烂如刹那间绽放的彼岸花……
……
唱到最后一句:“That every word is 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情!
沫沫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安诺寒站在台下,她的心仿佛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麦格风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声湮没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诸流水。
当他对她伸出手……
她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旋住,再也无力挣扎。
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冲动的。任凭放弃的决心再坚决,一旦遇上爱的人,只需远远望上一眼,什么决心都会瓦解,傻傻地贪恋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欢愉。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诚,毫不犹豫地跑下舞台,跑到安诺寒的面前,把手交给他。
可能这是一种习惯,从婴儿时便养成的习惯。
“走!”安诺寒有点粗鲁,很用力地抓着她,拖着她往门外走。“跟我回家。”
他的力量很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酒吧的门。
“我……”沫沫以为他因为她见诚而生气,刚想解释,她忽然发现酒吧门口停着很多辆黑色的房车,一群拿着棍棒的人从车上冲下来,跑进酒吧。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该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后进去的两个高壮的男人合上大门,落了锁。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诚还在里面,有些担忧。
安诺寒没有回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跑车前。
酒吧里响起惊叫声,砸东西声,玻璃摔碎声。
“不行,我要报警!诚还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电话想要报警,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安诺寒夺走了她的手机,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第 18 章
片刻的惊诧后,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阻止我报警?你刚才为什么带我走?你知道这里会出事?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安诺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你让人做的?”
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认识……
酒吧的门内传来惨叫声。沫沫顾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门前,用力地敲门,大声喊着:“诚,你没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乱,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惊恐,内疚,慌张,和心酸,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都会聚在一起,压迫着她的神经。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情感,诚还处在危机的时刻。
沫沫忙跑回来,对安诺寒喊:“你快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 ”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诚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他不说话,沫沫气得挥起拳头打他的胸口,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以沫沫的力气,即使用了全力也不会很疼,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别再难为小安了,是我让他别插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处搜寻,一辆房车的门打开,韩濯晨从车上走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恳求着说:“爸爸,你快点让他们停手,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韩濯晨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的司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停手! ”
很快,酒吧的门锁打开,两个人推开门。
沫沫想都没想就冲进酒吧,一进门,她就看见诚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一幕把她彻底吓傻了,她靠在门上,手脚冰冷。
在沫沫的记忆中,她的爸爸是个很有风度的生意人,利益得失极少跟人计较,有时候稍微霸道一点,稍微强势一点,但她从没想过,那个总被她气到哑口无言的爸爸,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能把人打得血流遍地,而且面不改色。
很快,韩濯晨和安诺寒先后进门,门又被关上。
一个打手把诚拖到韩濯晨的面前,一路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诚虽然伤得很重,还是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即使浑身是血,他的表情也是那么骄傲。
韩濯晨俯身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我女儿总说我不讲道理,好吧,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沫沫气得浑身发抖:“叫救护车啊!”
韩濯晨看她一眼,见她急得两眼泛红,有些不忍,对他的司机说:“叫救护车吧。”
“是! ”
见司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沫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打你?”韩濯晨果然开始和诚讲道理。
“不知道。”
“你接近我的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接近她……”诚嘲讽地牵动嘴角:“是她为了和我学唱歌,主动接近我! ”
韩濯晨显然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不过看了一眼沫沫,又看看安诺寒,语气还是很平和。“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和我女儿在一起……”
诚站直,坚定地面对韩濯晨:“我对沫沫是真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我爱她! ”
韩濯晨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诚身后的打手。
沫沫还没明白他们的对白什么意